“這算是出招了嗎?還真是有點出乎意料。”顧羽的臉色由陰沉轉向了平靜,“既然你要玩,那我就陪你玩,我倒是想看看,時間在誰這一邊!”
“系統,將高橋太郎移入重點關注名單。”顧羽說道,“在不消耗過多貢獻度的情況下,通過客戶端獲取更多信息,讓讓他儘可能活着。”
“指令已接受。”
高橋太郎是日本官方或者說產經聯這個龐大的組織培養出來的最強玩家,和其他國家的幾個相似背景的玩家不同,高橋太郎並沒有向培養他的組織提供優秀玩家憑證以及他在現實中解鎖了傀儡師這一強化的任何情報。
青銅級的傀儡師強化自然是不能像白銀級的傀儡師一樣,做到從意識層面徹底控制一個人,這無疑讓高橋太郎最開始的計劃泡湯了;隨後的時間裡,隨着遊戲官方公佈了優秀玩家憑證的相關信息,情勢對於高橋太郎來說,無疑已經惡化到了一個極點。
不僅僅是優秀玩家憑證的事情讓主管人員對高橋太郎產生了懷疑,更重要的是在可預見的未來,必然會有更多的青銅級出現在現實世界中;“那麼我冒着這麼大風險,就是得到一個秘密暴露被組織追殺的結果嗎?”這樣一個念頭在高橋太郎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三天前,高橋太郎終於發現自己已經是站在懸崖邊上了;高橋太郎的心情越糟糕,就越是會把自己的精力投入到一件事上,在這個難得的假日下午,他看似是在福島縣的街道上漫無目的的閒逛,實際上卻一邊憂慮着自己的未來,一邊鍛鍊自己對於傀儡師強化的熟悉。
傀儡師強化在《無盡的大冒險》中屬於魔幻側。傀儡師通過特殊的方法,可以製造出若干根傀儡線,將傀儡線連接到其他人身上。就可以奪取他的身體控制權;由於上層對於高橋太郎的貢獻度監管十分嚴密,即使高橋太郎想盡了辦法。也只能在不暴露的情況下將自己的強化提升到青銅中階,這也就意味着,高橋太郎最多也只能在千米之內操縱不超過一百人而已,或許在冷兵器時代,這是一個不錯的強化,但是在如今,想要靠這點力量來扭轉悲慘的未來,不過是個笑話而已。
突然。彷彿是越過了一個關隘;高橋太郎感覺整個世界都不同了,原本平淡無奇的一切,都充盈着神奇的力量,金木水火土陰陽地風正負自然破壞,似乎所有的屬性只是這些神奇力量的一面,又似乎將所有的屬性合而爲一,也不能表現出這神奇力量的全部。“這是...”高橋太郎還沒來得及把自己的驚訝表現出來,這神奇的一幕又消失了,就像是剛剛只是高橋太郎的錯覺。
但是這不是錯覺,高橋太郎是知道的。因爲原本牢牢限制住他對於傀儡線操縱的一切束縛都消失不見了,再也沒有了千米之內的範圍,再也沒有了硬性的人數限制;如果說之前的傀儡線就像是高橋太郎的手腳一樣。和高橋太郎是血肉相連的話,那麼現在,傀儡線已經超脫了血肉的層次。
手腳再靈活,也不能和一個人的意識相提並論;現在,傀儡線就是高橋太郎外放的意識。隨着高橋太郎意識的涌動,一百二十七根傀儡線以高橋太郎爲圓心連接到了周圍行人身上。一個西裝革履的青年上班族,正在一路小跑,突然身形一僵,左腳絆住右腳。眼看就要摔倒在人行道上;但似乎這一位是跑酷愛好者,雙手一撐直接來了個前空翻。避免了狗吃屎的悲慘後果。
他張開雙手,似乎還不能相信剛剛發生的一切;毫無疑問。剛剛自然是高橋太郎在操縱他的身體。
“似乎還可以更深入的進行操縱?”感受着順着傀儡線傳來的迷茫與疑惑,高橋太郎將傀儡線往上班族的大腦探去。
青年人原本疑惑的面容突然呆滯了,然後不過三秒鐘,他搖了搖腦袋,好像剛剛從睡夢中清醒一樣;雙手上新鮮的擦傷和手臂的肌肉拉傷都讓他無所適從,到底剛剛發生了什麼,他已經一點都想不起來了,在他背後,高橋太郎露出了久違的微笑。
強忍着繼續操縱其他人意識的衝動,高橋太郎放出了更多的傀儡線;三百四十一個人的情緒在高橋太郎的內心流過,這種新鮮感讓他忽視了細微的不適。
很快,一個人的情緒引起了高橋太郎的注意,那是警惕、敵意以及蔑視的混合;高橋太郎好奇的探尋着他的意識。
一連串殘缺的信息閃動,高橋太郎只來得及分辨出“高橋太郎”、“目標正常”、“計劃中”、“接替”、“處刑”;高橋太郎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腳步不停,他往一處偏僻的小道走去。在他背後,一個似乎不敢擡頭看人的中年人在跟隨着高橋太郎。
在其他人看來,中年人的外表一切正常,但是如果從下往上看,就會發現中年人的臉孔肌肉似乎在微微顫抖,放大的眼瞳中充滿着恐懼!
中年人從來沒有遇見這樣的怪事,自己的身體完全不聽使喚,一步一步的跟着目標走着;目標轉過了一個拐角,雖然努力的發佈着指令,但自己的雙腳還是跟了過去,與此同時,中年人發現自己的腦袋終於恢復了。
他擡頭看去,面前駭然是目標高橋太郎鐵青色的面容;“那麼是你自己說,還是我來拿?”幾乎是一字一頓,高橋太郎從自己的牙齒縫裡吐出這幾個字。
三分鐘之後,高橋太郎重新回到了街道上,他無力的坐倒在人行道上的木椅上;跟蹤者自然是個小卒子,真正有價值的情報沒有多少,但是就算是這樣,高橋太郎也知道了,組織上層已經對自己不忠的事情有所瞭解了,跟蹤只不過是爲了進一步確認而已。
無數次在夢境中出現的可悲下場,無論是被殺還是成爲小白鼠,這都是高橋太郎不能忍受的,但似乎這是唯一的下場了;隨着思考的深入,緩慢但是不可逆轉的,高橋太郎的目光從平淡轉向猙獰,“既然差不多要撕破臉皮,那麼還是我先下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