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壯觀的一幕,老王這算是怎樣一種狀態?”身爲法陣主持者,法陣內外一切變故都已落在齊騰一眼中,在心中的不安逐步解除的同時,也不由感慨萬端。
“如果按照他之前曾向我說的,他現在已經初步脫離了三維存在,向更高維進軍。”楚軒淡然回道,“憑着新伸展開來的維度,他有可能已經與存在於過去與未來時間段的自己建立起聯繫,可以同一時間出現併產生互動;或許,他是與平行空間的自己建起了聯繫,讓平行空間的自己出現在同一時空……不過從目前看,同時出現的‘他’只有五個,未必是他不願意出現更多,而是差不多到了極限了。所以他應該還不是完全的四維存在,不然,他理應可以無限分身,直到將整個暗黑世界都填滿。
所以他的維度,應該是處於三到四維之間,就像雪花曲線維度是1.261859,相對於一維,它有着無限的長度,但相對於二維,它的面積依然爲零。而且現在還不清楚,他的這種狀態能否穩定維持。”
“即使不能穩定維持,即使下一秒就打回原形,能有這種體驗也已經值了!”齊騰一斬釘截鐵地說了一句,講到境界的重要性,他甚至比王宗超認識還深。
一旦有過體驗高等境界的經驗,那麼人們就會知道正確的方向在哪裡,從而少走彎路,最終幾乎必然達到、至少也會觸及這一境界。更何況,王宗超還與他不同,如果說他所走的道路是經過先賢實踐,早已有不少人走通的道路。王宗超的道路幾乎都是全憑自己摸索、總結得出。“能知路在何方”這一點無疑比他還要來得重要許多。
另一邊。巨大的危機感,讓拉卡尼休當即炸開了全身圍繞的所有電系護盾,伴隨着潮水般的電光,它自身已迅速雷元素化,瞬間進入量子化狀態。自身空間座標由確定的一個化爲不確定的複數個,轉眼間變得無處不在而又處處不在。
這是它的獨特領域天賦,但是這種狀態它也只能保持一瞬,隨即就要隨着空間座標坍縮還原重新呈現出具體的存在位置。這種領域的具體功能就是毫無任何代價,絕對不會被人打斷的無限瞬移!電系法師的“傳送”最多隻能模仿其部分功能,卻萬萬做不到這種程度。
然而向他逼近的王宗超卻突然將腳一踏。
這一踏。踏陷的不是地面,而是空間。
一時間,空間以王宗超的腳爲中心凹陷下去,近乎呈漏斗狀!
拉卡尼休能力,勉強可以形容爲一個沙制的人偶將自己分散成無數沙礫分散到空中的每一處,而且還能以任何一顆沙礫爲核心瞬息重新聚攏。以此實現瞬移。然而此時隨着空間呈漏斗狀,所有分散的沙礫都不可避免向漏斗中心涌去。
於是瞬移之後,拉卡尼休莫名其妙地出現在王宗超腳下,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他簡簡單單一腳踢暈,隨即封入一塊靈絲繚繞,隱隱勾勒出“不可破壞”符文脈絡的冰晶中,拋向蘿格營地。
而樹頭木拳雖然被威力巨大的一槍打掉了半條命。不過也就是半條而已,生命力異常頑強的它距離死還遠,此時只見它雙爪硬生生地將開了一個大洞腹部一揉一擰,竟硬生生將撕裂的腹部肌肉與毛髮血污一起亂七八糟地絞成一團,阻止了腹內內臟繼續流出。緊接着咆哮一聲,帶着無比恐怖暴虐氣息與無比霸道的蠻橫力量向王宗超直衝上來。
超過十五米的巨大軀體與相比體重還要更加龐大的力量,使得它光是腳步落地產生的強烈震盪,就讓距離稍近的職業者們東倒西歪。其他射向它的弓箭或者爆裂火球之類魔法,都被它當成撓癢一般,根本無法與之前那一槍相提並論。幾名德魯伊嘗試着召喚藤蔓捆綁住它的雙腿。但盤根錯節的粗大蔓藤在它邁步的瞬間就崩斷成無數殘枝碎葉向四外飛濺,根本無法起到阻攔作用。
王宗超的身高甚至還夠不着樹頭木拳的膝蓋,但如此懸殊的體型對比,卻在轉眼間神奇地逆轉了。
虛空中彷彿有一個無形的透鏡,樹頭木拳越是向前。體型越是縮小,然而王宗超越是向前,體型卻不斷放大。等到雙方正式接觸時,樹頭木拳相比王宗超,竟像五六歲的小孩子相比大人,只能眼睜睜看着王宗超伸出足以覆蓋它整個腦袋的巨掌,按在它頭頂。
整個戰場突然震動了一下,但卻沒有任何塵煙升起。地面以樹頭木拳爲中心,向下猛地一沉,令衝出營地外的不少戰士免不了一腳踏空,一片人仰馬翻,混亂不堪。
等大家定神看時,只見樹頭木拳所在位置已多了一個方圓兩百多米的圓形淺坑,坑緣處一條條裂縫延展向四面八方。而坑的中央,樹頭木拳深深嵌進了大地裡,僅留下一個已經恢復原本大小的巨大腦袋露在外面,一臉呆滯,宛若失魂。
在它僅有的意識中,只覺得自己彷彿被萬丈巨山壓到頭上,還狠狠地碾了幾下。這樣的力量,怎麼可能在人類身上出現?
先前王宗超如甕中捉鱉般隨手抓拿拉卡尼休,由於一切發生得實在太快,動靜又很小。除了極個別目光敏銳的職業者,幾乎沒有什麼人注意到。然而如今王宗超猶如大人揉捏嬰孩般地隨手碾壓一名地獄領主的一幕,卻在同一時間震撼了所有目睹者。
正在戰鬥中的職業者都下意識地停下了廝殺,看着地上僅僅露出一個腦袋的樹頭木拳,目光同樣呆傻。
“蘿格營地中,竟然有神話等級人物?而且還不止一個?”一名德魯伊不自覺喃喃出聲。
“你傻了嗎?難道沒有看到他們一個個長得都一模一樣嗎?這說明只有一個人,只是用了刺客的‘影子大師’技能!”另一名遊蕩者馬上嘲笑道。
“‘影子大師’不是隻能有一個分身嗎?”
“鬼知道呢?聽說到了神話等級,一切職業與技能的限制都沒有意義了,所以就算擁有幾百上千個分身也不奇怪!”
“嘿!我就說了。老子怎麼可能被區區一名傳奇一拳打倒?”表現得最興高采烈的則是野蠻人大師麥文迪,大概在他看來,被傳奇秒殺稱得上恥辱,但如果被神話人物秒殺卻反而是一種榮耀!
而麥文迪的父親薩魯夫則穩重許多,只是默默看着這一幕。觀察着樹頭木拳所在淺坑,越來越流露出震撼感。
只因樹頭木拳四周的淺坑除了因爲一些地形不平整因素外,竟然呈現完好的圓形,紋理也是以樹頭木拳爲核心的規整放射狀。這也意味着樹頭木拳之前的前衝力量完全沒有發揮作用,不能對地形造成任何影響。而照理說,單憑樹頭木拳前衝的慣性。就已經足以撞垮一座小山,無論如何應該會地坑形狀產生影響纔對。
這隻能說明王宗超是在完全承受、抵消它的衝力之後,纔將它直直拍入地面。但王宗超自身卻沒有任何後移,這是完全不符合常理的現象,唯有擁有“不可擊退”屬性的護盾、盔甲才能做到,然而王宗超如今哪有裝備任何武具?
在解決樹頭木拳的同時。另一名王宗超則堂而皇之地落在一羣聖騎士骷髏的中間,隨着他身形落下,這羣骷髏腳下呈現的一個個負能量光環驟然變淡,近乎消失不見。
正如王宗超之前解析的,光環的原理,多半是基於空間特殊扭曲的結果,但是如果把空間繃緊繃直。一些原有的不平整凹凸就會消失,憑着這樣的手段,完全可以弱化甚至封禁光環作用!
隨後,就是劇烈的空間震盪!
由於空間已被繃緊,空間震盪也就顯得格外短促且激烈。一震之下,所有骷髏維持骨骼完整以及行動能力的魔法力場都隨之紊亂,身上耀眼的十字光芒連環炸爆!
每一具骷髏,都宛若結結實實捱了一下野蠻人大師發出的附眩暈效果暴擊。而不斷閃爍炸裂的十字光芒,卻又彷彿是聖騎士專門針對不死亡靈的“庇護靈氣光環”,這種光環能夠讓不死亡靈的負能量場變得極不穩定。持續發生小型的自爆自傷,並藉此增幅針對不死亡靈的殺傷力。如此雙管齊下,一羣在所有職業者眼中顯得頗爲棘手的聖騎士骷髏當場解體,散落了一地。
雖然對於高等骷髏來說,這種解體完全可以在骷髏法師幫助下迅速重組或者自行復原。但此時蘿格營地內衝出的大堆職業者們卻顯然不會給它們這種機會了。其中衝得最快的竟然是體質一向瘦弱的死靈法師們,只見他們頂着眼前散了一地的粗壯骸骨,儼然就像守財奴看見滿地金銀珠寶。
至於兩名有着地獄領主實力的骷髏戰士與骷髏法師,則分別有兩名王宗超重點“關照”,也是翻不出天去了。
而距離蘿格營地最遠的最後一名地獄領主——畢須博須同樣面臨着嚴峻考驗!
相比其他地獄領主,它的最大優勢是身邊的魔怪數量最多狀態也最完好,火系免疫的沉淪魔法師也大半在之前一輪轟炸中倖存下來。而且死亡的沉淪魔法師很快也被畢須博須復活——只要一個火球散開,就能復活方圓十米內的沉淪魔法師,緊接着沉淪魔法師又開始復活死亡的沉淪魔……幾次三番下來,除了無形的魔法消耗之外,竟然幾乎沒有什麼折損!
緊接着,隨着一道壯麗如晚霞的灼灼紅光以畢須博須爲中心擴散開來,數百加持了火焰強化靈氣的沉淪魔法師一齊發力,個個轟出一枚枚猶如毒辣小太陽般的爆裂火球,又在畢須博須“火焰迷宮”領域的引導下向王宗超轟至,個別精英沉淪魔甚至藉着領域力量將自身火元素化,帶着逼人的滾燙高溫向王宗超合身撲至。
幾百枚火球集中轟擊一點的聲勢幾乎蓋過了戰場上所有的聲音。巨大的熱力瀰漫開來,甚至看不到火光,方圓百米內的所有花草樹木就迅速崩塌成一堆冒煙的焦炭。緊接着被烘烤得焦黑的地面迅速開裂,裂痕透着熔岩的紅光。大地熱的駭人,附近的水流被地熱蒸騰。冒出縷縷惡臭的蒸汽……
這已經不是“五火球術”,事實上疊加到王宗超身上的火球何止數百?即使不能發揮出精巧計算後的多重迭爆效果,但在一定範圍內,單憑這股高度集中的駭人火力就足以比擬禁咒!
但王宗超卻沒有閃避,呈現半透明狀態的軀體異光綻放。所到之處,原本比太陽還要熾烈的光焰突然變得稀薄暗淡起來,但卻又不是火勢減弱,而是彷彿突然遠離了這個世界。
這種感覺,就像這些無比鮮明熱烈的火焰其實不過是覆蓋在畫面上一層油墨,眼下正有一張透明的貼紙貼到畫面上。吸附了油墨之後又將油墨帶遠了畫面,雖然從正面看,火焰還在原處,但實際卻並非如此……簡而言之,這算是一種“火焰弱化光環”效果,不僅徹底抵消了畢須博須的領域力量。而且還把正常的火焰殺傷力數倍弱化。只要看到一輪轟炸之後,王宗超身側的樹木僅僅被燒得焦黑開裂,但卻還能大致保持完整就足以想象火焰威力已經被削弱到什麼程度。
緊接着,王宗超身側的異光突然變幻了另一種觀感,並迅速向外擴散,所到之處,所有沉淪魔以及其他魔怪無論色彩還是質感都被隨之削弱。顯得異常蒼白、單薄、脆弱!
緊接着,伴隨着道道盪漾開來的,明暗相間的空間波紋,大片大片的魔怪紛紛粉碎,化爲飛灰。但是距離它們最近的一切土石花草卻沒有受到絲毫破壞,就像用橡皮擦擦掉了畫面上用鉛筆勾勒的事物,而其他部分卻依然保持原樣。
所有王宗超都在同一時間出手,一時間蘿格營地之外的大半魔怪,就像拂去畫面上的塵埃污垢般被一舉清空。大量被殺的魔怪散發的死氣向王宗超滾滾匯聚,讓他的身影迅速由奇異半透明狀恢復血肉之軀的質感。彷彿無數虛影疊加的異樣存在感也隨之轉變爲正常。與此同時,處於其他位置的王宗超也突然消失,不復存在。
“炸開的第四維度,又恢復蜷縮狀態了……”王宗超心中一動,已知自己的“無敵”時間過去了。
光暗對撞衍生的巨大能量。稱得上是王宗超平時駕馭過的最危險的一股能量,即使總算勉力成功約束,近半軀體也遭到涉及原子層次的粉碎分解,呈現半量子化。首當其衝的雙臂甚至連植入的九枚符文之石都隨之粉碎,即使“不可磨損”規則,都還不足以抵受這股模擬創世的無匹力量——這並不僅僅因爲破壞力,關鍵還是因爲這個世界的任何規則都是基於創世而得以誕生,所以創世之力同樣也對這些規則有着壓制、解構作用。
雖然代價巨大,但王宗超也終於因此體驗到了夢寐以求的高維狀態,空間掌控能力一下子躍升到一個無法想象的境界。不過也是一種危險的、不穩定的狀態,王宗超並不認爲自己能夠保持着宏量子化軀體而一直生存下去。以他如今對生命本源的領悟、掌控程度,尚且不足以保證長期維持這種狀態而不出現解體、自爆、迷失或人格異化之類不測,也無法實現宏量子態與正常形態的自由切換。
所以他在迅速實驗一番高維能力之後,又在無法控制的變數出現之前出手絞殺了大量魔怪,藉着吸收這些魔怪的生命力復原自身,恢復血肉之軀。而隨着他軀體復原,這種不穩定的高維狀態也宣告中止。
“不過,似乎也不算徹底復原……”恢復自身之後,王宗超心頭一動,感應到自身剛剛展開的第四維度並非徹底恢復蜷縮狀態,而是進入一種彷彿彈簧一樣的高頻振動狀態。
“這也就是說,維度實際上就是某種不斷處於振動狀態的事物,不過週期有長有短而已,真正的宇宙大爆炸炸開的維度足以持續數百上千億年的擴張,之後才塌縮回奇點,再開始新的一輪伸展。而我模擬的宇宙爆炸自然遠不能與宇宙大爆炸相提並論,在正常狀態下,炸開的維度大概只有不到0.1秒的伸縮週期。不過即使如此,也比那些完全蜷縮的維度短到只能以普朗克時間來計算的伸縮要漫長許多了。”
復原之後,王宗超忍不住擡手一看,卻見主神腕錶依然好好戴在手上,只是搖頭一笑,也不見意外。
“老王,現在感覺如何,收穫如何?”之前怕對王宗超造成干擾,如今見王宗超已恢復正常,齊騰一終於忍不住傳念詢問。
“我已將地獄原力與天堂聖光都返本還原爲最純粹的混沌力量,不再受光暗任何一種屬性桎梏。所以眼下我哪怕出手誅殺再多魔怪,也已再無顧慮。無論天堂地獄,皆可去得!除此之外,其他收穫還有不少,有時間再慢慢講。”王宗超在迴應的同時向前一步,已來到呆若木雞的畢須博須面前,又隨手將其封入凝固冰晶,再拋向蘿格營地。
每一個地獄領主,如能生擒都有可能抽取其領域力量,製成寶貴的靈魂珠寶,所以王宗超特地留着它們不殺,只是將其囚禁。
緊接着他身形一轉,已在同一時間將釘住聖樹樹根的十幾根綁魂柱一併粉碎。大量濁暗的污穢邪靈就像一片片飛舞的髒布、淤泥,惡臭撲鼻,沆瀣一氣,帶着惡毒的詛咒與尖嘯,攪合成層層黑雲向王宗超撲來。血肉之軀一旦被它們撲中,頃刻間就會被啃吃得渣也不剩。
王宗超只是將手一圈,一團既似濃郁深邃不見其底,又似空靈恢宏不知其邊的混沌氣團隨即生出,所有邪靈一觸即消,轉眼間就叫消融同化得乾乾淨淨,沒有留下一絲存在過的痕跡。
藉着光暗對撞直溯本源,王宗超如今的一式“混沌帷幄合光塵”已經無限接近於創世之初的混沌虛無、陰陽混同狀態。暗黑世界的一切畢竟都是從創世之初的混沌本源中誕生,也皆可重新歸於包羅萬象的混沌。所以在理論上,如今整個暗黑世界已經沒有他完全對付不了的能量屬性。無論是生命能力、自然元氣還是精神力,任何性質的能量,不分善惡光暗,只要需要都能隨意借用,只要有足夠時間都可以同化消融,化爲己有。反之,也理應能夠演化、模擬出任何一種能量。
當然,這些也只是理論上的理想狀態。實際上如果短時間內攝入過量有害能量,他也有可能導致消化不良。而某些過於複雜獨特的能量,他也有可能模擬不出。返本歸元雖然強大,但僅僅掌握本源,卻還不等同將演化了數千萬年的整個世界的一切奧秘都領悟透徹。
此時隨着桎梏盡去,聖樹也隨即煥發生機,一股濃郁的自然氣息開始衝擊、排斥被腐化的部分,遍佈樹幹的毒瘡漸漸擠出散發腐爛惡臭味道的膿汁。四周許多原本被魔化的兇惡動物開始恢復平靜,依着原有的自然本性自由活動。深埋在地下的生命種子開始萌發出一棵棵嫩綠色的芽苗,頑強地鑽破被污染的大地,淨化着散發地獄氣息的醬紫色穢泥。
隨着地獄領主全部生擒,大量魔怪又被誅殺,天地間的地獄氣息徹底下降到一個前所未有的淡薄程度。天空瀰漫的陰雲隨之開裂,皎潔的圓月露出微微笑臉,銀白色的月華灑落在大地上,帶來真正的人間氣象。
這也意味着這片大地已經徹底擺脫了地獄力量的左右,重現人間!
“磐石領那邊看來還未結束戰鬥,我先走一步,順路再去解決安達利爾!”從現身到解決一切問題,王宗超總共不過用了十幾秒時間,在留下一句話後,即已人跡渺渺。在場的所有人包裹齊騰一與楚軒等人在內,都看不出他究竟以哪種手段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