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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竟有此事!!大德聖僧是石之軒假扮的???”
石之軒三個字一出,婠婠頓時坐了起來,可見這位蓋世邪王在魔門中的地位,沉吟了片刻,頷首道:“石之軒偷師佛門,佛法精深,確實扮得起高僧,聽說那大德聖僧乃是著名有德行的人,大部分時間都在閉關修行,罕與外人接觸,也是隱蔽行藏的妙法!這你亦能查得出來,婠婠真服你了!”
“等我拜訪過後,你會更服的……”高旭微微一笑,經由他的提醒,婠婠的雙目也亮了起來,喃喃嘀咕了幾句佛門聖僧,興沖沖地道,“人家去喊祝師!”
婠婠一點就透,高旭與她約定了再見面的地點後,也出了陰癸派在長安的這處據點,向着跋鋒寒的所在處走去,照例,帶上魯妙子的易容面具。
如果是高旭進入長安之前,跋鋒寒四周肯定有海量的盯梢,但經過都會市一役,別說注意力全部轉移到尋找高旭的下落,就算不轉移,他們也沒那膽量和心情繼續盯跋鋒寒了……
跋鋒寒坐於茶館中優哉遊哉地喝着小酒,目前整座長安城內,或許就這位武道狂人最爲淡定,感受着四周奔走的身影。散亂的氣息,他便知道高旭入城了。更加輕鬆愜意。
“老跋,聯繫仲少和子陵,除了僞裝,到無漏寺附近等我!一有動靜,這般這般……”果然沒過多久,高旭的聲音就從心底響起,自從有了心靈指引,高旭就不再用內力傳音了。因爲相比起無形無影,極難被察覺的心靈指引,普通的傳音入密很容易被內力更在其上的人竊聽到內容,不久前的丘天覺便是最好的例子……
跋鋒寒輕輕地點點頭,起身離去,很快年輕一輩聲威最隆的三大高手就要再聚,掀起一股驚天風波。
與此同時。婠婠祝玉妍師徒也在全力以赴地行動,別看原劇情中陰癸派就是雙龍和佛門的踏腳石,便宜沒有她們的份,黴運全沾足了,但這個傳承久遠的魔門第一派絕對不容小覷,至少從婠婠口中。高旭就聽出了陰癸派在長安擁有多個據點,再考慮到連李淵的貼身太監韋公公都是她們的內應,勢力遍佈之廣之深,可想而知!
高旭對於陰癸派很不感冒,最討厭的邊不負已經送上了路。聞採婷、闢守玄那些個龍套如果敢來惹他,他也絕對不會有半點客氣。不直接殺也玩成殘廢,到時候失去了利用價值,祝玉妍自然會親自下手!
所幸聞採婷、闢守玄等人均是老奸巨猾,連高旭的面都不敢見,就溜得沒影,既然如此,高旭也不會閒得蛋疼,故意去找他們的麻煩,況且惡人有惡人的好處,佛門要沽名釣譽,某些手段不會使用,魔門可沒有這些煩惱,是時候讓他們和石之軒……
黑吃黑,狗咬狗了!
說到無漏寺,不瞭解長安地形的可能弄不清楚在哪裡,但提及躍馬橋,肯定是衆所周知,因爲楊公寶庫的開啓機關就在躍馬橋下,徐子陵扮作的霸刀嶽山更是於躍馬橋上將晁公錯蹂躪了一番,威名大盛,隨即正面交手石之軒,是爲長安邪帝舍利事件的關鍵地點,而無漏寺,便在躍馬橋的兩岸。
這座寺院規模不大,但精巧別緻,大殿、藏經殿、講經堂依次排列,東西側有菩提殿、廂房、跨院,院內花木扶疏,閒靜雅緻,中門大開,來許願祈福的人往來不絕,望進去人頭洶涌,煙火瀰漫,顯然是香火鼎盛。
目睹高旭邁入無漏寺,超遠距離觀察的各路探子均露出愕然之色,洛陽和氏璧一役後,佛門聲名大衰,但凡有些見識的都知道是拜這位聖子所賜,即是說他與佛門應該是勢同水火。
再者,別看無漏寺香火不斷,似乎沒有受到佛門衰弱的影響,但那是因爲自從跋鋒寒將畢玄的頭顱拋出後,李唐的諸多敵對勢力趁機在長安中散播突厥要復仇,大舉進攻的消息,弄得普通百姓人心惶惶,唯有燒香拜佛,祈求平安!
此時此刻,聖子來上香??
亦或是,這座建於開皇八年的寺院與……楊公寶庫有關???
有鑑於此,所有探子的呼吸立馬粗重起來。有了李建成的前車之鑑,是沒什麼人敢跟高旭硬碰硬了,但楊公寶庫不比尋常,高旭除非真能大袖一拂,就將寶庫整個搬走,否則一旦開啓了,總有渾水摸魚的機會,退一步說,哪怕自己撈不到,也萬萬不能讓如今已然佔據大勢的李唐獲得!
李唐自然是最爲緊張的,自從傳出雙龍要到關中尋寶,李建成馬上派人遍查長安所有與楊素有關的大小建築共二十八座,差點把房舍也翻轉過來,卻找不到任何寶庫的痕跡,方纔才泱泱放棄,如今有了機會,豈容錯失?
一時間,整座長安的視線又聚焦到了無漏寺上,然後,一道驚天秘聞便砸得衆人頭暈腦脹!
高旭來得很巧,準確的說,是他故意選定了這個時辰,當他徐徐走到大殿的白石臺階下,梵頌之音從殿內傳來,正在進行法事,跨過殿門,便可以見到一羣和尚朝向佛壇,正在敲磬唸佛,而主持法事的自然是此寺的大德聖僧,面對衆僧,雙手合什,眼觀鼻、鼻觀心地領頭誦經。
高旭定定地望着大德聖僧,自忖刺人的目光可以使得任何心中有鬼的人坐立不安,心神不定,然而這位石之軒的馬甲無論表裡內外。均透出一種出塵脫俗的凜然正氣,說實話。若非高旭是先知先覺的輪迴者,他絕對沒法將眼前之人與幾天前陰狠毒辣的蓋世邪王聯繫上,也不知道原劇情裡徐子陵是怎麼一眼看出來的……翁婿情緣?
苦練了一番用眼神殺死你後,高旭大步向着大德聖僧走去,殿內的和尚和遊客見了均向其側目,竊竊私語後,不少人向外退去。
這倒不是普通百姓認出了高旭的聖子身份,而是受於十八點名望的威懾。等同於面見了大人物,謹慎度日的人當然退避出去,剩下的,都是膽子大好奇心強的。
“主持您好!”高旭行至大德聖僧丈許開外,微笑着行禮,馬甲兄終於停止誦經,語含平靜地問道。“施主大駕光臨,不知有何事情?”
近距離觀察,高旭業已施展天一真氣的測敵之效對着大德聖僧上上下下“掃描”了一遍,卻發現對方平靜得可怕,心跳的起伏、呼吸的平穩乃至於肌肉的鬆弛都沒有半分變化,一切就好像兩人是首次見面般!
高旭知道這是不現實的事情。哪怕石之軒的城府再深,也不會對他的到來視若無睹,那麼唯有一種可能——巔峰至極的僞裝幻化!
並且石之軒說不準還抱有僥倖心理,也認爲高旭此來是爲了楊公寶庫,而非直接識破了他的僞裝!
然而高旭的下一句話就將石之軒的些許奢望擊得粉碎:“主持。請您屏退左右,我有些關於無漏寺結構的問題想請教!”
“好的。貧僧安排一下!”大德聖僧微微沉默,似乎有些不情願,但超好的涵養依舊讓他答應了來者的無理要求,喚來了自己的弟子,準備驅散遊客。
以上是其他人眼中的看法,見兩名高瘦的和尚上前,高旭背於身後的左手卻霍地握緊,耀起日輪兩儀劍訣的光芒。
果不其然,那兩名渾然不知自家主持是什麼貨色的倒黴和尚甫一上前,石之軒的雙手便如鷹爪般狠狠地扣向了他們的肩膀……
如果高旭的日輪兩儀劍訣沒有第一時間落上,被石之軒狂猛霸道的一甲子魔功入體,這兩人絕對會霎那間分解成無數碎肉斷骨,四散而開,殿內的和尚和遊客,靠得近的沒一個活得下來,離得遠的也會終生殘廢,趁此混亂,石之軒不僅能安然遁走,還可以將罪責推在高旭頭上,令他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
可惜高旭深知石之軒不擇手段的歹毒作風,先下手爲強,護住了兩名倒黴和尚後,長袖一振,放聲暴喝道:“主持的真實身份是殺人不眨眼的妖人,現在要滅你們的口,還不快跑!!!”
那些遊客基本不懂武功,無漏寺的普通和尚也是實力低微,哪裡反應得過來?呆在原地發愣,就被長袖扇出的勁氣狠狠地推了出去,落在地上,摔得七暈八素,哭爹喊娘地奔逃開來。
無漏寺的佔地面積本就不大,大殿內的變故立馬呈波紋狀飛速地擴散出去,關鍵的是,剛開始傳得還有鼻子有眼,到最外層已是面目全非,石之軒也從“濫殺無辜的妖人”變爲了“活生生吞吃寺內和尚的妖魔”,完美詮釋了三人成虎的含義……
而最後,在某位“無關”羣衆的帶領下,逃出虎口的百姓們如夢初醒,朝着大殿的方向齊齊跪拜,整齊高呼起來:
“聖子仁德,斬妖除魔!”
“聖子仁德,斬妖除魔!!”
“聖子仁德,斬妖除魔!!!”
……
自此,“主持門”傳遍天下,佛門躺着也中槍,香火徹底一落千丈,沒法靠虔誠百姓的香油錢閒情度日,遠離連天的烽火,金碧輝煌的廟宇便開始拆除,衣食無憂的生活亦是不見,迴歸普通百姓的清貧苦寒,倒是正合了原佛教創始人釋加牟尼不設廟宇、不講排場,甚至率徒乞討遊世來渡人的慈悲。
耳目清淨,不染一物,
世間一切,四大皆空!
“既然你們自己辦不到,我就來幫你們,不用謝,這是應該做的!”高旭悠然一笑,怪異的是,卻對石之軒破窗而出的舉動視若無睹,因爲當石之軒眼見着就要破開這處作繭自縛的牢籠之際,眼前霍然間光華大盛,一柄井中月如天外驟來的閃電般……
當胸搠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