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書友“妹控の帝皇”的打賞。
張公公死得不明不白,以他的智商和地位,當然想不到世上還存在着搶人頭這麼一回事兒……
拓跋玉兒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在她的心中,隋人沒一個好東西,全是十惡不赦的壞蛋,統統該殺!
可高旭最後那一下倒是真的幫了她不小的忙,若讓隋兵再去叫來增援,以她這麼嚴重的傷勢,肯定是要陰溝裡翻船了,高旭……到底站在哪一邊?
“笑得這麼奸猾,肯定是壞人!”很快拓跋玉兒就做出了選擇,呸了一聲,心裡想的什麼,嘴裡也就這麼說了出來。
高旭臉黑了黑,他倒也沒指望拓跋玉兒會立馬相信自己,但這狡猾兩字又從何說起,明明是很有魅力的笑容好不好,這丫頭不會眼神不好使吧……
“咳咳,姑……”高旭剛要展開三寸不爛之舌,一道耀目的刀光就迎面殺來,拓跋玉兒直接用兩個字終結了兩人的談話,“滾開!”
“這不是腦袋缺根筋吧?明明打不過我,還硬來?”高旭雖然對於拓跋玉兒耿直的性格有所瞭解,卻也沒料到這丫頭性子急到這種地步,按理來說,以目前的局勢,說話正是拖延時間,恢復氣力的最佳時機,哪怕敷衍幾句,也比毫不停留地動手強啊!
“不見棺材不落淚的倔脾氣,也該改改了,至少要在這段時間給我壓制住!”高旭冷哼一聲,揮劍還擊。
受創加失血,令拓跋玉兒的力量大減,刀劍相交,立即被狠狠地震退,傷口崩裂,血流不止。
高旭微一皺眉,倒不敢繼續傷害拓跋玉兒了,她畢竟是劇情主角,倘若重傷瀕死,再被突然殺出來的隋兵什麼的補上一刀,那就完了,世界崩潰的懲罰下,罪魁禍首高旭必死無疑!
“姑娘,你也許……”高旭緩了緩手,第二次勸說道,這回有了進步,五個字後才被一刀逼了回去……
拓跋玉兒如此不知好歹的舉動終於將高旭激怒了,你就算是劇情主角,話都不讓人說,是要鬧哪樣?
既然如此,就先將你完全制服,打趴下再說!
高旭一旦全力出手,拓跋玉兒再也撐不住了,這丫頭的輕功不俗,如果不是在四面是水的龍舟上,破窗而逃還真沒法攔住,但現在絕對是困獸猶鬥,必敗無疑了!
“爹,娘,女兒要來陪你們了……”當鴛鴦雙刀被紫檀木劍挑飛,劍光當頭劈下時,拓跋玉兒嘴角卻彎了起來,臉上飛速地閃過一縷解脫的笑意,靜靜地閉目等死。
這倔強淒涼中帶着一絲溫柔的神情落入眼中,令高旭心神一震,怒火一下子消散了大半。
再是洞察人心的高手,不親身經歷,也無法切實地體會那種一夜之間父母雙亡、部落被毀、從無憂無慮的族長之女變成千裡流竄的逃犯的滋味……
一年之內,追上張烈數十年苦功,聽起來很厲害,但其中付出的艱辛與沉重,又有誰能知曉?
恐怕在踏上龍舟的那一刻起,死志,就自拓跋玉兒的心中萌生,不成功便成仁,無論哪一種,都比現在強,不是嗎……
勁風臨身,劇痛感卻沒有襲來,拓跋玉兒若有所覺地睜開眼睛,與高旭炯炯有神的目光對了個正着,不自覺地躲閃了開來,而後身體一僵,仰首向後倒去。
拓跋玉兒失血過多,身體已然極其虛弱,自然抵擋不了點穴截脈的效果,昏昏沉沉之下,只覺得傷口處一陣清涼,舒爽的感覺涌上心頭,腦袋一歪,乾脆暈了過去。
見生命之泉滲入體內,傷口開始癒合結疤,高旭微微頷首,紋章閃爍,一條金黃色的繩子出現在手中。
未免等其醒來,又是一陣鬧騰,還是先下手爲強得好,這仙劍奇俠傳世界的捆仙索雖有些誇大其詞,但權威性也是不低,束縛住重傷狀態下的拓跋玉兒還是沒有問題的!
剛剛將拓跋玉兒綁好,她的身體就劇烈顫抖起來,口中喃喃低語,隨後猛地驚醒過來,驚呼道:“隋軍來了,大家快跑!!!”
高旭見了,稍稍嘆了口氣,此刻拓跋玉兒才反應過來噩夢與現實的分別,怒視着高旭道:“隋人,放……唔,唔唔唔!”
風水輪流轉,這回換成高旭不讓拓跋玉兒說下去了,割下她身上的衣袖,就塞進了嘴中,隨後將她抱起,來到了房間西南角的一處暗道前,走了進去。
這暗道在原劇情中就有,乃是固有設定,絕對會存在。否則的話,高旭殺起張公公,也不會那麼果決了。
說起張公公,此人雖然作爲可選任務的目標之一,但自身的實力卻是近乎爲零,擊殺的難點其實在於劇情主角陳靖仇上。
陳靖仇這個人優柔寡斷,有婦人之仁,對於毫無還手之力的敵人,是下不了狠心的。原劇情中他請求張烈饒過了張公公的性命,卻立即遭到了背叛,援兵趕到,大肆圍剿,纔在血淋淋的事實面前,得到了深刻的教訓。
但問題在於,事情沒有發生前,陳靖仇是不會相信的,也即是說輪迴者想要擊殺張公公,就得冒着得罪劇情主角的危險,而當時如果依照原劇情放過了他,隨後被重兵保護起來的張公公,擊殺難度無疑會大增!這種左右爲難的局面,才真正考驗輪迴者的智慧與手段。
高旭深知其中的利害關係,乾脆利用郡主府的令牌,提前找上張公公,直接繞過那個兩難的局面。
當然,高旭原本沒打算立即擊殺張公公,因爲後面還需要揪出其身後的太監總管,找出僞造神農鼎的證據,但這死太監一張嘲諷臉,拓跋玉兒的絕技又太狠,纔不得不改變了計劃。
拓跋玉兒在生命之泉的恢復下,漸漸有了幾分力氣,開始掙扎起來,高旭面無表情,對着她的後腦勺就是一下,將她打暈過去,放到了暗道的拐彎口。
安全起見,高旭還抖落了一張隱蔽卷軸,將拓跋玉兒包裹在其中,以免暗道中的小怪突然衝出,釀成慘案。主神空間可不會出現“勝敗乃兵家常事,大俠請重新來過”的字樣……
安置好拓跋玉兒後,高旭回到房間,將張公公的屍體拔下,擺放到了神農鼎旁邊,做出了一個英勇護鼎,不幸犧牲的造型來。
說起來這個僞造的神農鼎也是杯具,外表雖然逼真,但太過簇新,拓跋玉兒掃了一眼就不再關注,顯然是看出了真假。想想後世的古董販子,都要將假貨埋到泥土裡幾年,再挖出來騙人,這技術也太不專業了,應該請尹子辰出手纔是……
搖了搖頭,高旭拔出紫檀木劍,本來準備在身上劃傷幾道血口,弄得悽慘一些,轉念一想,沒那個必要,抓起地上的一具剛死沒多久的隋兵屍體,割斷了動脈,開始放血。
“來人啊!有賊人上船盜鼎啊啊啊啊!”噹一聲震耳欲聾的呼喊聲傳遍四方時,整座龍舟頓時混亂起來,大量的隋兵飛速趕至,隨後太監總管劉喜賢慌急慌忙地出現,看到完好無缺的神農鼎,舒了一口長氣,聽高旭述說了事情的經過後,連忙露出了悲慼之色,大讚了一番張公公赤膽忠心,爲國捐軀的高尚情懷。
過不了多時,楊廣聽得船上鬧賊,派人來詢問。劉喜賢急忙將來問話的太監讓到門外,滿臉堆歡:“託皇上洪福,神鼎安好無恙!幾位刁民小賊,業已誅戮,請吾皇不必擔憂!恭祝吾皇萬壽無疆!萬歲!萬萬歲!”
說着從袖口摸出一個沉甸甸的布包,塞了過去。那太監接過,在手中掂掂,心領神會,笑道:“總管大人護鼎有功,待我回去稟報皇上,必定重重有賞!”
劉喜賢道:“還望您老多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改日再親自登門,重重道謝!”
那太監點點頭,將金錠收入懷中,拂塵一甩,微笑着自去了。
轉眼間,劉喜賢就將忠心爲國的張公公拋之腦後,獨攬功勞。而高旭並沒有出示郡主府的令牌,便也被他當成倖存下來的普通侍衛,恩威並重地點了一句,就前簇後擁地離開了。
在劉喜賢看來,能被張公公攔下的蟊賊無疑是不值一提的,連守衛的力量都沒有增加,爲了堵住高旭的嘴,還提拔他做了護衛統領,專門看守神農鼎!至於這風波過去,高旭會不會被滅口,就不好說了……
可惜劉喜賢不知道,在他出場的那一刻,一道追蹤標記便神不知鬼不覺地印在了身上,很快,他就要步上張公公的後塵了……
將侍衛安排好,高旭藉口緬懷張公公,走入房間。在陳靖仇、拓跋玉兒、宇文拓看來,神農鼎是重中之重,可對龍舟上的普通侍衛來說,並不認爲這是什麼大事,就連楊廣自己,若沒有獨孤寧珂的挑唆,也不會把一個胡人部落的傳承之物當作寶貝,所以侍衛們聽了吩咐後,等閒不會跟入。
不料高旭剛剛打開暗道,就聽到妖獸的嘶吼聲隱隱約約地傳來,心中一驚,趕忙催動花間遊身法,飛速掠去。
可當高旭旋風般地衝至拐彎口時,印入眼簾的一幕,卻令他哭笑不得。
拓跋玉兒相當抗暈,很快就甦醒了過來,吐出破布,奮力擺脫着捆仙索的束縛。也不知她是怎麼辦到的,居然真給她掙脫了雙腿,眼見着就要成功了,一隻眼睛血紅,通體黑灰的吸血蝙蝠撲了過來。
她這麼大幅度的動作,隱蔽卷軸肯定遮掩不住,而平日裡兩三刀解決的畜生此刻卻成了生死大敵,待拓跋玉兒險之又險地將吸血蝙蝠用腳踹死後,自己也是鬢髮凌亂,香汗淋漓。
這倒也罷了,最關鍵的是繩子給她那麼一攪合,捆綁出了特殊的韻味,酥胸怒挺,柳腰纖細,誘惑無比……
“臭隋人,不準看!!!”眼見高旭去而復返,失去了逃脫希望的拓跋玉兒又怒又羞,俏臉通紅,姿勢更是不雅。
而高旭摸了摸下巴,嘿嘿地笑了起來。
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