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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刻還在談論被追殺的事情,後一刻就有人邀請上車,這不能不讓高旭浮想聯翩。
高旭的實力固然已經今非昔比,但他得罪的人更多更強,如今邪王石之軒估計已不在周圍,沒了這個隱形的保鏢,萬一遭到尤楚紅、晁公錯等二難度bss的偷襲,那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故而高旭抱了抱拳,臉上露出一絲歉然道:“前輩見諒,如今天色已晚,我還要趕回住處歇息,不便赴您家小姐之邀了!”
這番話既得體,又隱含機鋒,畢竟現在三更半夜的,正經的女兒家哪有請人上車的道理,又不是幽會情郎……假如這老者再開口邀請,那其中必定有詐,高旭就準備催動花間遊開溜了。
武學的上乘境界,講究應進則進,該退便退,別以爲高旭真的不會逃跑,他要是戰略性撤退起來,比雙龍和跋鋒寒毫不遜色。這裡不是曼清苑,大戰一場,哪怕勝了也很可能被敵人溜掉,到時候一無所獲,憑白浪費藥物和體力,傻子才做這種選擇!
高旭此言一出,老者愣了一愣,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作答,就在這時,他身後的馬車門卻緩緩地打開,就見一襲烏黑柔軟的秀髮,宛如清澗幽泉,傾瀉流出,隨後尚秀芳的俏臉自秀瀑中露出,輕輕一甩,將秀髮自由寫意地垂散於香肩粉背後,方纔嫣然笑道:“高公子真是拒人於千里之外,就這麼不願意見人家嗎?”
聽着尚秀芳這堪稱當今之世最動人的聲音語調,目睹着她絕世芳華的嬌媚容顏,以高旭的定力,都險些被弄得靈魄出竅,定了定神,微笑道:“原來是秀芳大家,我真是唐突哩,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坐入車內,近處觀之,高旭更覺尚秀芳彷彿一朵盛放的鮮花,幽香襲人,更動人的是她的風姿,無論是甜美的聲線,抑揚頓挫的語調,至乎眉梢眼角的細緻表情,都有種醉人的風情,使人意亂神迷。
不同於婠婠天魔功的魅惑之效,尚秀芳完全是天然的美感,故而連冰心決都無法平復高旭心靈間的震動。當然這並不代表婠婠就在尚秀芳之下,只是由於高旭心裡對婠婠的提防要遠遠大於尚秀芳,所以纔會出現如何反差。
高旭進入馬車落座後,尚秀芳便柔聲道:“秀芳還沒謝過高公子的救命大恩呢,這就以茶代酒,聊表謝意吧!”
馬車從外面看似很平常,但內部空間卻是不小,一張小案,上面擺着兩隻酒杯,靠近高旭的杯中已盛滿了佳釀,顯然是早就準備好的。
尚秀芳的聲音婉轉動聽不在話下,最引人處是語調中透出一種似是看破世情般的灑脫和慵懶的味兒,提及救命大恩時,雖然足夠真誠,但總讓人聯想和回味起她的歌聲,憂怨中搖曳着落漠低迴的悲傷,讓人由衷地感到心疼。
高旭望着她滑如凝脂,白似霜雪般的玉手舉起酒杯,目光閃了閃,眼中已經完全恢復了清明,頓了一頓,笑道:“秀芳大家似乎沒有險死還生的開心愉悅呢!”
這話就有些失禮了,尚秀芳美目稍稍一訝,她十六歲便出道,這些年間走遍大江南北,見慣衆生之相,性喜和平的她見天下大亂,民不聊生,真是觸目驚心,若非出於對音樂的熱愛,表演之時還能收集樂譜典籍,或許就如她的母親明月一樣,早早退隱了。
對於生生死死,悲歡離合,尚秀芳看得確實不重,若非身懷看破世情的灑脫和慵懶,她也無法唱出那些震撼心靈的曲調來。
許多達官貴人,名門望族的子弟爲了追求她,奉上各種奇珍異寶,耍上無數奇異花招,滿以爲能博其所好,卻不知尚秀芳纔是真正淡泊名利的人,絕非榮華富貴能夠打動!
尚秀芳放下酒杯,默然不語,顯然是因高旭的話觸動了心思。
高旭臉上雖是淡然自若,心中卻十分焦急可達志那邊的進展,他如今是恨不得擁有分身術,將整個人活生生地分成兩半,再分別行事,哪還有功夫與尚秀芳談情說愛?
當然,談情說愛這個詞用起來就有些自戀了,尚秀芳出現在此應該是心懷一份謝意和歉意來的,她肯定是認爲高旭爲了救自己,讓聖舍利的神效暴露在了衆人眼前,方纔導致後面一系列的爭端……
所以哪怕幫不上什麼忙,尚秀芳也希望能表明自己的態度,給高旭一些精神上的鼓勵,可不知怎麼的,平日裡她口齒伶俐,嘴角生風,到了高旭面前,卻被三言兩語勾動了心思,更有種坐立不安的侷促感。
與此同時,高旭亦生出感應,天一真氣不由自主地運轉起來,這種感覺在曼清苑中與尚秀芳接觸時就曾經出現過,不過此次更爲明顯。
高旭還以爲是不死印法的弊端發作了,哪裡還坐得下去,飛快地向着尚秀芳抱拳告別,催動身法下了馬車,頭也不回地衝出老遠,真氣立即平復了下去。
“是尚秀芳的緣故?”如此一來,高旭才確定了其中的蹊蹺,卻更是莫名其妙,尚秀芳不通武藝,乃是原劇情中設定的,這點不會有改變,那爲何會影響到他體內的真氣?
如今不死印法已經成爲了高旭最大的心病,別看他先前依仗這奇功橫掃四方,威風八面,但若是不能解決內功的弊端,他爬得有多高,日後摔得就有多慘!
有鑑於此,高旭遲疑了片刻,轉身又向着尚秀芳的馬車追去,他要搞清楚真氣沸騰背後的秘密,因爲一些看似無關緊要的線索,很可能就會決定最後的勝敗生死!
可這回沒等他疾行幾步,一道高大威猛的身影陡然間擋在眼前,咧出一口白牙,笑道:“高兄,別來無恙否?”
“羅兄……”高旭認出來者是誰,立即停住腳步,心中念頭百轉,試探道:“安世叔叫你來的?”
來者正是安隆的貼身侍衛羅堅,修煉託天魔罡的天蓮宗弟子,奉安隆之命,早早就到了洛陽,高旭這兩天明面上的舉動都知曉得一清二楚,按理來說,以高旭如日中天的威望,他該欣喜纔是,可此刻卻是一臉的似笑非笑,開口問道:“宗主昨日飛鴿傳信過來,曾提及花間派的護派尊者法駕洛陽,不知高兄有沒有與令師見面呢?”
“我/靠,難不成真有這麼個人?還是羅堅想套我的話?”以高旭的急智,一時間也摸不清羅堅所言是不是事實,唯有做好翻臉的打算,平靜地道,“尚未見到師傅,多謝羅兄提點,待會我就留下宗門暗號,與師傅聯絡!”
“哦,是嗎?可我爲什麼剛纔親眼目睹你上了令師的馬車呢?”羅堅此話一出,高旭頓時心神一震,眼中露出不可置信之色,而羅堅一步踏出,剛猛的一拳伴隨着喝罵聲擊出,“冒充我聖門弟子的小子,受死吧!”
“尚秀芳是花間派的護派尊者?沒可能啊!”這倒不是高旭想象力不夠豐富,而是他心知在正常劇情中登場的劇情人物,其初始狀態是不會有改變的,比如尚秀芳是天下無雙的才女大家,不會武功,那她就是才女大家皆不會武功!
花間派的護派尊者原劇情中有提到,卻沒有透露出具體是誰,但身爲花間派中人,怎麼也不可能全無武功,所以高旭根本就沒有往那個方面去想。
可現在瞧羅堅信誓旦旦的模樣,又不似扯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很快,高旭就沒有心思操心那個了,因爲羅堅這一拳竟然出乎意料地強!他出拳的速度並不快,但內勁卻不住積聚,幾乎在起拳作勢時,拳風已及高旭之身,震得他衣衫獵獵作響,最神奇之處是拳勁從開始的無所不及逐漸收束集中,最後變成一股雄渾無比的勁氣,隨着拳頭的推出,猶如一根無形而有質的鐵柱當胸搠至。
只此一拳,羅堅就顯示出了不遜於王薄、伏騫的雄渾功力,在合肥中,他絕對是隱藏了實力,給予高旭一種只能硬抗的印象,此刻趁着高旭心神失守的當頭,全力發難,頓時佔據了絕對的上風。
換做以往,高旭就要以花間遊身法暫避其鋒,再設防周旋了,但他剛剛生出了後撤的心思,天一真氣奇異般地向着耳部涌去,四面八方的動靜均一絲不漏地呈現出現,三股若有若無的呼吸聲瞬間傳入耳中,高旭便知曉了:羅堅不是單身前來,周圍還埋伏着他的人馬!
不過這個狀況卻令高旭不驚反喜,單對單羅堅,他是毫無希望,唯有羣戰,方能發揮不死印法的蓋世功效!
運起凝真九變,高旭左掌疾劈,正中氣柱,那變幻了九次的真氣因爲是殘缺版的,尚不足以完全抵擋羅堅的霸道魔功,但高旭卻努力令其聚而不散,像尖錐似的破入對方的氣勁中。
嘭!
兩人同時向後跌退,不過羅堅只是退了兩步,便止住身形,而高旭足足退了五步,面色更是青白相加,明顯吃了更大的虧。
好在他凝真九變的發揮度不低,給羅堅造成的傷害也不小,所以羅堅並沒有立即追擊,而是冷笑着望向他,眼中譏諷之色甚濃。
果然,一見高旭受創,那三位潛伏已久的人影頓時暴起發難,配合默契地齊齊攻至,將高旭四面八方的退路盡皆封死!
而羅堅亦給了高旭足夠的重視,不顧調息平復傷勢,緊接着飛身而上,務必一擊建功,生擒活捉高旭!
“來得好!”如此險境之下,高旭竟然仍舊是那副瀟灑自如的模樣,長笑一聲,屹立如山的身軀霍然亮起一股奇異的光芒,大有橫掃天下,縱橫四方的氣概。
下一息,高旭迴旋轉身,紫檀木劍架在背後攻來的雙斧上,左腳側踢而出,應付一隻鋒利淬毒的匕首,左手再奇異般地扭出,談向斬至右肋的劍鋒。
別人做出這一番動作,恐怕整個身體就要扭曲成細長的麻花了,但高旭的手腳似乎突破了人體的極限,每每能在不可能出現的地方出現,邪魅詭異到了極點。
圍攻三人見高旭竟敢硬接全部的攻擊,雖然心中驚詫,卻更是大喜,面露獰色,奮力催動真氣,就準備一舉破敵!
不料令他們駭然到不可置信的事情發生了,使劍和用斧的天蓮宗高手只覺得自己的真氣勁道甫一涌入高旭的體內,就如同泥牛入海,消失得無影無蹤,而那位使用匕首的高手雖然與高旭拼了個平分秋色,卻也沒有佔到半分便宜,想要再攻時,卻發現高旭身形晃動,竟然向着羅堅反衝而去。
羅堅聽安洪描述過也親眼見識過高旭那招精妙絕倫的反傷技能,心裡早有防備,運起託天魔罡,勁氣含而不露,自忖無論是硬抗還是攻擊都能做到萬無一失,才放下心來攻擊。
嘭!嘭!嘭!
勁氣交擊的聲音不斷響起,令羅堅疑惑不解的是,高旭看似根本沒有使出移花接玉的打算,反而與他硬碰硬地較量!
“你這是找死!”試探了好幾回後,發現高旭似乎黔驢技窮,再也沒有新花樣了,羅堅頓時狂笑一聲,一拳如風捲狂雲般翻騰而至,再次使出了全力。
果然,這一拳高旭不敢硬接了,催動花間遊向後飄飛,正巧又陷入另外三位天蓮宗弟子的包圍中,再接了一輪他們的圍攻後,羅堅已經一拳當胸而來,狂猛無儔,若給擊中,保證筋裂骨碎,再厲害的護體真氣都受不住。
“終於觸發哩!”可這一回高旭的眼中也閃過了無比凌厲的光芒,羅堅的全力出擊達到了a級,不死印僅有25%的觸發機率,在如今內力未滿的情況下,甚至還達不到!
好在當羅堅第三次使出這霸道拳法時,不死印終於生效!
羅堅的這一拳本來是催動十成內力而發,拳風猶若暴風颳入峽谷中瘋狂呼嘯,威勢鋪天蓋地,但高旭卻左掌向前虛抓,遙遙地對着迎面搗來的拳頭。
羅堅的心中頓時生出了一股空空蕩蕩,無處着力的難過感,最詭異的是,他的拳風並沒有任何削弱,依舊如暴風般向着高旭颳去。
可當拳掌相交之際,羅堅終於明白哪裡出問題了,高旭方纔的動作分明是在探查測試他真氣的強弱、速度、方向、軌跡等等一切的信息,好做到了然於心,旋即再生出一股巧妙得難以形容的吸勁,將拳風全部容納,更是在其完全進入經脈前,狠狠地猛推回去!
這一招是高旭與婠婠交手後,痛定思痛之下琢磨出來的方法。由於天魔真氣詭異難防,放任其進入經脈,哪怕最後能還擊回去,自身也非受創不可。同理,基本上a級及a級以上的攻擊就不是高旭目前的經脈可以承受的了,哪怕不死印觸發成功,傷敵一千,自損恐怕也有個四五百,很不划算。
而通過天一真氣的測敵之效,率先了解到敵人攻擊的信息,不待真氣收入體內,就立即轉化,瞬間反擊出去,便可在一定程度上避免經脈的受損。
要知道經脈的受損不僅會導致血量下降,還會妨礙內力的運行,對於不死印法這種無比精妙的武學來說,可是大害。雖說在劇烈的大戰中想要完全避免是不現實的,不過能減輕一分就是一分,些微的優勢累計起來,就能變成決定勝負的關鍵因素!
現在正是如此,羅堅這一拳之威完全可以與曼清苑中婠婠的全力出手相媲美,可高旭不但依仗着不死印將其盡數返還,自身的經脈還沒有受到太大的震動,可謂一舉兩得。
“羅堅的優勢是功力深厚,缺點是內功心法不如天魔,所以才能被我探測到,換成婠婠,恐怕就行不通了!”
招式建功後,高旭欣喜之餘還暗暗警醒,每一次戰鬥中他都要吸取種種的經驗,一步步完善所學,並且時刻保持自知之明,萬萬不能自大自滿,認不清自己的極限所在!
“這……這種招式!”高旭的眼中一片清明,顯露出一切盡在掌握的泰然,而捱了重擊的羅堅目光裡就全是驚駭了。
羅堅是安隆的貼身護衛,安隆是石之軒的追隨者,石之軒在撰寫《不死印卷》時安隆曾爲傳法者,對於不死印法的瞭解可以說除了石之軒外,魔門中無人能及,在心腹羅堅面前提及一些不死印法的奧妙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所以當羅堅發現高旭的武學竟然是極爲正宗的不死印法時,他心中簡直驚濤駭浪,根本無法平息!
在合肥的那段相處中,羅堅對於高旭心狠手辣、百無禁忌的行事手段就很是忌憚,第一印象便不是很好,說白了就是兩人相性不合。
故而當羅堅認定了高旭是假冒的聖門弟子,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原形畢露,給聖門狠辣的一擊後,立即氣勢洶洶地趕來,佈下殺局,擺明了沒給高旭活路。
當然,如今洛陽城中魚龍混雜,這三位天蓮宗門人隨羅堅出手,也是要冒不小的風險,他起勁地召集動員人手,明面上的理由自然是爲聖門翦除大敵,而非他看高旭不爽……
但假如這個理由是錯誤的,那可怎麼辦?他要怎麼下臺?難不成要在同門面前,卑躬屈膝地向高旭認錯?
絕不可能!
唯有一個辦法了……將錯就錯,殺!!!!!!!
就在羅堅眼中的驚駭變爲狠厲之時,高旭也笑了,以其對魔門弟子的瞭解,羅堅的心理活動他完全能猜個不離十,面子上下不去,明明知道錯了,也不肯服輸?
行!我就打到你服輸爲止!
下一刻,生死同歸毅然決然地出手,慘呼聲自羅堅口中不可抑止地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