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零、暗流涌動、亞索到來

凌晨,山頂神廟。

從被修繕過的木門走出來,掩飾不住疲倦的張啓東低聲嘆氣。

改造比爾吉沃特不是一件他自己能決定的小事,若是得不到鬍子女士和蟒行神廟的支持,用屁股想也知道最終結果會如何。

本以爲島體因大戰損壞成這個樣子,他還來了一手先斬後奏,奧考怎麼着也會代表神廟點個頭,不料對方一臉嚴肅地說:

“當年是那位力排衆議,不顧三位蟒神的勸阻執意登島,纔在暗影君王的魔爪下護住了這座不受海洋青睞的骯髒島嶼……”

張啓東不由按了按眉心。

奧考的表達很到位,沒有用什麼輩分、地位和力量之類的道理壓他,而是講述了一個事實,平淡到讓他無法拒絕的事實。

“直接上門拜訪可能吃癟,還是得轉一個彎才行。”他在門外吹了幾分鐘冷風,隨後看準一個方向,放出氣勢慢悠悠飛去。

五分鐘過去,他緩緩落下。

迎接他的是面目兇狠,但眼中警惕與忌憚根本藏不住的刀疤。

沒錯,他要先找普朗克探探風,如果對方態度夠好,他就可以適當安撫再表面拉攏一下,起碼先讓自己的改造大計通過。

如果對方舉止言談夠腦殘,他乾脆敲打一番直接開啓改造,那位鐵塔般的大祭司就任由她去吧,賈克斯應該攔得住對方。

在張啓東眼裡,有一個超級強者站臺就夠了,他本身也是一位真者,只要俄洛伊不明着搞破壞,神廟方不會公然反對他。

嗯,應該不會。

思索着,他和刀疤四目相對。

好半響後,張啓東不悅地問到:“你們的船長普朗克呢?”

“船長不在。”刀疤被無形的氣勢壓迫,腳掌無意識後挪,眼角跳動着回答道。

又強了,居然又強了!

刀疤簡直無法理解,爲什麼有人變強的速度能那麼快?

張啓東沒有管刀疤的感受,輕笑道:“不在?我專門任命他來管理下城人民,不在這還能去哪,不會是在謀劃造我的反吧?”

刀疤沒有立即回答。

這個強大又心思細膩的猛漢眼光閃爍幾下之後,放鬆戒備答到:“船長去哪不是我可以知道的,如果有問題,你可以問我。”

“問你?”張啓東嘴角泛起一抹不明覺厲的微笑。

“沒錯,你若是有什麼想問普朗克船長,我多半也回答得上來,而且問我顯然更容易。”

“可惜我沒什麼想問的,他已經是手下敗將了,不值得我記掛。”張啓東認真地說到。

刀疤左右瞥了兩眼,拉扯着臉上的疤痕勉強笑道:“我承認,船長不再是你的對手,但你還是忌憚他後面那一位是吧?”

“其實我不介意和您說說船長的過去,您應該瞭解,現在的我們,不是敵人。”

“哦?”看對方用上敬語,張啓東從空中落下平視着刀疤道,“給你幾分鐘,說說看吧。”

“好。”刀疤領着他往偏僻的下城區小裂縫走道鑽去。

張啓東淡定跟上。

……

“其實他最初是個很好的船長,雖然冷漠寡言,但十分勇猛,海戰天賦不輸他的父親,出海不到三年就被譽爲比爾吉沃特的明日之星,兇名傳遍兩大海洋。”

“你是說普朗克?”

“嗯。”刀疤迴應張啓東,然後自顧自的邊走邊說下去。

“或許是因爲文森特老大的緣故,普朗克船長的性格很怪異,但那時的他還有理想與一個女人,前者支撐着他追求抱負,後者的細心教導讓他保持清醒。”

“逐漸擴大的名氣讓他認爲,總有一天可以取代自己的父親成爲新海洋之主,到那時他所承受的折磨和恥辱都會被洗刷。”

“然而這一切,在他看清楚世界的真面目時,渾然崩塌了。”

“世界的真面目?”張啓東承認,對方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嗯。”刀疤半蹲下去,拍了拍鬆散的島土,“我就長話短說吧,禁魔的比爾吉沃特給我們提供了天然的保障,卻也抹殺了絕大多數人的成長潛力。”

“普朗克船長的自尊心,在遭遇諾克薩斯和艾歐尼亞的強者後,碎成了粉末。”

“那對從帝國邊陲走出的孤兒您聽沒聽說過?提拔自己的將軍在戰場上想臨陣脫逃,卻被孤兒提起斧子砍下了腦袋,最後那場戰役被奇蹟般的扭轉了。”

“文森特老大深知海盜們依仗的是堅船利炮,可普朗克船長認爲自己不弱於人,於是他輸了,輸的很慘,差點死別人手裡。”

“所以他就心態爆炸了?”張啓東問完,感覺有些無趣。

他想聽的是八卦,比如情情愛愛之流,但想來刀疤也不會清楚這其中的內幕。

“沒有。”刀疤出乎意料地搖頭,“知道那件事的人很少,從那以後,他以更高的標準嚴格要求自己,直到皮城崛起,文森特老大的海上艦隊失去霸權。”

“文森特老大開始失利後,對手下的態度變了,而普朗克船長又從那一位口中得知了之前我和你提到的事實……在諸多事情的影響下,他們失衡了。”

“皮城是不可能讓海盜拿到新船隻的,所以文森特老大必須用其它方式維護自己在海洋上的權威,而普朗克船長則是爲了證明自己,兩人算是各有所求。”

“緊接着,他們陸續襲擊了一些在以往不會撕破臉皮的對象。”

“比如普朗克船長一對一擊殺了諾克薩斯的中層軍官,率領船隻奔襲蛇刀廟。”

“但前者讓他受了重傷,後者讓他明白,即便是艾歐尼亞一個弒師叛徒創建的新門派,都能把不入流的海盜擊潰……”

“而文森特老大,更是爲自己的所作所爲付出了生命。”

“在那以後,外界與蟒行羣島的神廟接觸,比爾吉沃特的富人區正式成立,一段時間的經營後,這裡就成了最大的捕魚場。”

“這個過程中,普朗克船長的性格越來越古怪,期間也和那位撕破了臉皮,他接受不了自己只能被一個,額,被人庇護。”

刀疤一口氣把話說完。

張啓東提取着有用信息,思考一番後,他又好氣又好笑地開口問到:“所以你的意思是,富人區纔是我的敵人?”

“聰明。”

刀疤鄭重其事地點頭,“據我瞭解,在普朗克船長無心劫掠,自暴自棄以後,有野心的大海盜基本上都與富人區有聯繫。”

“他們把自己的名號和旗幟借給外界,讓心懷不軌的勢力繼續在貿易航線上興風作浪,不過我想這算是半公開的秘密吧,沒人傻到真的認爲是海盜在犯事。”

“半公開的秘密?”張啓東回想起主動送上門的石佳爾。

他當時就覺得不對,一個如此美豔的帝國夫人憑什麼主動送幣幣上門,哪怕老傑克勉強算得上是英俊,強壯,持久……

現在看來,是提前示好?

但這是斯維因的意思還是她慧眼識英才後的自作主張?

烏鴉早就在謀求與自己展開合作了,只是自己沒領會?

腦海裡浮現一連串問號,張啓東擡頭環視島峰的頂端。

沒有烏鴉在盤旋。

不過自己倒是瞭解到半個事實,那就是海島上的人確實不如大陸地上的,或許這就是觸手媽對普朗克心懷一絲歉意的原因。

“我上一趟富人區,回頭讓普朗克來找我。”給刀疤留下一句話,他騰空而起。

但攀升到半空,一陣凜冽的狂風打着旋從海面上吹來。

眯眼望去,平靜深沉的海水被吹皺,泛起層層波浪,而遙遠的視線盡頭,有船隊在黑夜的籠罩下快速靠近比爾吉沃特。

“北方碼頭?”

“看船型,是艾歐尼亞。”

輕鬆辨認出來訪的船隻後,張啓東先是回到管理局,讓老蛇準備接待客人,然後飛出海面迎向船隊,準備讓他們轉道主碼頭。

那一位帶來凜冽之風的人,早已半依靠在船首,直視着他。

……

亞索,一個寡婦與來歷不明的傭兵生下來的孩子。在艾歐尼亞那種地方,這樣的孩子雖然不會吃大苦,但也難免遭受非議。

而且那寡婦早就獨自撫育着一個兒子,名爲永恩。

傭兵踏着豐收的金色麥浪走進她們母子的生活,卻又在寒冬來臨前毅然離開,就像傳記裡浪蕩不羈又可惡至極的風流遊俠。

饒是如此,那位發現自己懷孕了的寡婦,還是咬牙生下了第二個兒子,亞索!

永恩自小受苦,在母親的教導下承受了生活的重擔,培養出自覺、謹慎、恭敬等優秀品格。

而亞索的成長接受了正確的教育,但沒有經歷磨鍊,所以意志堅韌卻缺乏耐心。

其中最影響他的除了那位偉大的母親,就是素未謀面又讓他銘記在心的,該死的父親。

他的母親越是辛勤勞作,越是教育他們,就越讓亞索意識到父親是一個不負責任的人。

後來事情就複雜了。

在年幼的亞索能生活自理,家裡也有點積蓄後,永恩就打算前往疾風道場學習。

想找到父親的亞索不願意一輩子窩在角落,跟着一同前去。

在門外忍受風雨,苦等不退的他打動了道場老師,隨後更是因爲驚人的天賦,被道場唯一一名疾風劍大師,素馬長老收做徒弟。

年邁的素馬全心全意教導亞索。因爲他是疾風劍道最後一名大師,這門技藝若不是尋到了天賦奇佳的亞索,應該會徹底失傳。

而亞索也成了長老的貼身護衛,保護素馬的同時,不分日夜的汲取知識和教誨。

但後者顯然對他無用,他的本質就像秋天那陣風,永遠無法被枷鎖束縛而停留。

再後來,挺立之戰打響,帝國方不顧一切的投入鍊金武器,試圖多蹦躂一陣,而受到鼓舞的疾風道場連同村落加入戰爭。

唯獨留下了守護長老的亞索。

但他得到消息,運送鍊金武器的諾克薩斯小隊即將經過毗鄰的山谷,於是自信滿滿的他提着一把劍,獨自離開了道場。

其大概經過就是。

身爲戰爭孤兒的瑞文歷經千辛萬苦成爲了帝國的劍士長,在帝國與艾歐尼亞陷入僵持時,運了一批鍊金炸彈通過山谷。

疾風道場一部分埋伏好的強者撲出,戰團領袖艾彌絲認爲瑞文不敵,派士兵引爆鍊金炸彈。

可瑞文手裡那把黑石符文巨劍是勃朗·達克威爾親自賜下的,上面還有蒼白女士的附魔。

藉助強大的符文巨刃,正面承受爆炸的瑞文沒死,但受到自己人打擊的她沒有返回帝國,而是失了心智般四處遊蕩。

不巧的是,她找到了疾風道場,像抓住救命稻草的她請素馬長老斬斷符文巨刃,斬斷自己與帝國侵略軍的任何聯繫。

身爲艾歐尼亞的大師,素馬當然答應,但年邁的他在使用高超劍術擊碎符文巨刃本體時,沒能擋下一塊激射而出的碎片,一塊附帶着黑色火焰的碎片。

於是素馬死在了疾風劍術下!

值得一提的是,達克威爾賜給劍士長的黑色巨刃,以及賜給諾克薩斯之手的黑色巨斧,都附有極其強大的符文和魔力。

瑞文的記憶跟隨巨刃破碎,從此在那片土地上流浪生活。

而素馬死後,全世界懂疾風劍術的人只剩下亞索,在這件事發生之前,恰好有一個背叛師門還親手弒師的人名聲很大……

於是天南海北的艾歐尼亞強者追殺而至,其中包括了親手被亞索斬殺的,索恩!

說句實話,或許是爲了救出殺師仇人,或許是永恩的實力讓亞索無法收手,總之張啓東個人很難理解這種做法帶來的情緒。

當瑞文被捕,塵封的真相在均衡的庭院裡被揭開,揹着一切負重前行的兩人選擇了原諒自己,試圖在那片土地上尋求新開始。

可張啓東知道,原諒自己極度悔恨的重大過錯,遠遠沒想象中那麼簡單,所以只要亞索上門,瑞文八成會乖乖放下武器等死。

亞索也一樣。

埋藏着這種心魔,碰上燼估計得變成無價的終極“藝術品”。

而死人復活,或許是誘惑這種人的最佳手段,只要給出一個足夠真實的誘餌,哪怕魚鉤刺穿腦袋,亞索和瑞文也絕不會鬆口。

幽深的海面上,質樸無華的巨木船隊。彷彿醞釀着風暴種子的頹廢武士,眼神幽幽心裡在盤算什麼的張啓東,正式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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