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只欠一場東風

臨近正午,微風拂面

灣仔主碼頭上,一羣比較特殊的壯漢正坐立不安,汗流俠背。

他們已經在這裡等候了半個小時,彼此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若換做平常,這般等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可接連的大戰已經讓他們有些疲憊,而且他們是一羣相對特殊的海盜——傷殘海盜!

沒錯,此時主碼頭上的人不是斷了手腳,就是傷了腰骨,或者大失血什麼的,總之每一個人的身體素質都遠遠不如全盛時期。

還有個別嚴重的,一直躺在特製的病榻上,連翻身都做不到。

“你們說,幫主是不是打算……”一個年近六十,頭髮和鬍子已經微微泛白,失去一條左手的高級幫衆憂心嘆息道。

“蛇老不是跟您保證過嗎?”他身旁的幾個中年海盜也是愁眉不展。

已經年邁的老海盜名爲薩奇,是爲數不多的,深諳“混”字真諦的高級幫衆。

薩奇作爲海盜中的楷模,一直遵守着要在老大面前勤露臉,自身儘量少犯錯,寧可放過一千不能錯殺一個等準則。

活到現在全靠硬技術。

他身旁這一票則是他扶持的“年輕一輩”,光是一起受傷的就有六個,沒受傷的更多。

幾人都是在張啓東返回海島時的“登陸戰”上受傷的。

畢竟最後的三人大戰以及炮火亂轟實在是避無可避。

“平日裡我自然是不擔心的,可是現在——”

頭髮泛白的薩奇瞥了一眼那邊無法起身的幫衆,不知該說些什麼。

難不成他能說“那邊的兄弟連起都起不來了,一點用也沒有,卻和咱們一起在這裡等,給了自己非常不好的感覺”嗎?

總歸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啊,難道這是要被“拋棄”的節奏?

當然,也不是丟下海餵魚或者直接趕走那種拋棄,估計是讓他們從此“安心養老”,打魚曬網來度過下半生。

說句實話,那也夠慘的。

尊嚴、酒水、女人、金錢、暴力……當這些都不復存在,海盜的生活也失去了意義,還不如去皮城當個傭兵或者去艾歐尼亞當個富農。

人人自危,類似的擔心在主碼頭上各處發生,海盜們不甘的同時又無可奈何,畢竟張啓東的武力已然彰顯於世,沒有人敢說一個不字。

與此同時,主建築內。

“這樣真的好嗎?”老蛇滿臉無奈地等待着張啓東迴應。

“當然,我要挑一個沉得住氣,又對我持有絕對信心的小弟掌管荷蘭人號。”張啓東有些不喜地觀察着碼頭上的特殊海盜。

面露悲色,pass。

交頭接耳,pass。

滿臉不耐煩,pass。

一看就無腦的,pass……

包括遭遇萊卓斯那場戰役,受了重傷,短時間內無法治癒的海盜小弟足足有四十三人,此時竟然沒有一個能入他的法眼。

敢打敢拼的憨憨型海盜是一種,他們臉上的擔憂擠成一團,能把人直接“鹹”死。

毫無怨言的從心派海盜看起來就沒什麼主見,一旦放手恐怕會隨波逐漸,不適合成爲領袖。

“嘖,看來看去,也就那個紅帽子幫來的基森還算可以,不驚不悲,時不時望向海面,一看就和其他自怨自艾的傢伙不同,是個能做大事的……”

“可是他畢竟!”老蛇欲言又止。

“我知道,他不是自己人,他也不曾爲我們做出犧牲,更沒什麼功勞,可是其他人確實有些不堪大用。”

張啓東也很無奈。

一羣喊打喊殺的海盜,能指望什麼心性和智慧呢?

荷蘭人號在他的規劃中,是必須能獨立行動的。否則什麼事都回來向他彙報詢問,連吃翔都趕不上熱乎的。

自己不在乎背叛之類的狗血劇情,畢竟道具這種東西不是誰都能搞破壞的,他自己不也是對錘石的“災厄”束手無策嗎。

“不想了,就這麼定了,先用着這批人先。”張啓東拍板。

至於具體人選,還要測試。

他微笑着朝碼頭走去,一艘袖珍的帆船在他掌心出現,來自另一個文明的魔幻船即將航行在瓦羅蘭的守望者之海上。

……

“咳,靜一靜!”

張啓東低沉的聲音中已經能聽出些許威嚴。

他烏黑的瞳孔快速掠過衆人,少數幾個看見他來了還敢說話的海盜立馬閉上嘴巴,因爲這段時間養傷而出現的紅潤臉頰瞬間煞白。

張啓東先是滿意地點點頭,然後立馬又搖了搖頭,嚴肅冷酷的臉上擠出三分鐵血:

“我想和你們說一件事。”

“先前答應你們的治療恐怕不能立馬進行了,因爲我錯估了代價。”張啓東想起在皮城做這些手術的價格和在比爾吉沃特恢復身軀的價格,嘴角抽了抽。

然而這一抽,在幫衆眼裡變了味。

“沒關係啊老大。”

“我們沒事的,您能想着這件事,我們已經很感動了!”幾個反應快的海盜立馬紛紛出聲。

可惜我不感動……張啓東若無其事地把出聲的人一一記住,繼續道:

“但是,現在我這裡有一個很難得的機會,只要你們願意付出一點點代價,就可以全方位地提高身體素質,得到想象中的力量。”

“具體是這樣的,簽約者,也就是你們會受到海洋的詛咒……總之,願意爲自己放手一搏,爲幫派奉獻生命的向前一步。”

張啓東靜靜等待着他的船長、大副和二副出現,一切隨緣吧。

四十三個身體有傷的海盜彼此對視,大家的眼裡都只剩懵比。

大多數海盜聽到“詛咒”這個詞就怕了一半,不然在他們眼裡,恐怕還能把這種事當成是來自神廟的“恩賜”。

“我願意!”在騷亂的人羣裡,基森堅定地往前踏出一步。

他看起來還算平靜,只是臉頰有些顫動,估計此刻的鎮定是強行裝的。

成了!張啓東心中感慨。

該跑的跑不了。

很快,大副和二副的人手相繼出現,數分鐘後,四十三個海盜在互相的影響下,紛紛決定犧牲小我,成就大我。

張啓東來到海邊,將手裡藏着的袖珍小船拋向海面,船身迎風而漲……

數分鐘後。

一大票海洋怪人出爐。

張啓東做夢也想不到,身爲船長的基森竟然被改造成了——深海半透明劇毒水母怪!

那是一種平日裡見都見不到的超毒海獸,在海洋中的戰鬥力直追自己,可惜亡靈不吃毒素那一套。

除了基森,改造後實力明顯變強,直追大海賊的怪人有八個,超越大海賊的也有兩個,就是大副和二副。

或許這是道具本身決定的。

荷蘭人號讓自己的勢力一下膨脹了許多,如今自己已經不虛島上的其他幫派了,即使他們聯合也無所謂。

這就是改造後的三星道具嗎?

有些出乎意料啊。

“該出去找海獸了。”張啓東看着“試潛”十分成功的荷蘭人號,開始計劃下一二三四步。

留給他準備的時間,不多了。

……

其實關於海獸,他有備用選項,就是那條遭遇萊卓斯時召喚過的魷魚,還有先前皮城大戰來助過拳的惡魔烏賊。

但他更想在深海里找一個既能打,平時又沒怎麼被召喚過的海獸,能充作“私人召喚物”的同時還便宜,畢竟沒有競爭對手時價格是不一樣的。

這種海獸肯定是有的,畢竟魚在外,真者之令有所不受。

就看自己能不能碰着了。

找準方向,張啓東踏上荷蘭人號。

“歡迎您的到來。”

在陽光下只有淡淡身形的基森對着他行了一禮,彷彿已經在這艘荷蘭人號上工作了數年,是一位優雅得體的船長。

“不用客氣,我們這次的任務是在深海中找到一頭可以獨當一面的海獸……”張啓東三言兩語交代完,興致盎然地等待着基森操作。

荷蘭人號一旦被綁定,就會變爲“船型怪物”,由第一名綁定者的心意操控,而非普通的船舵。

基森不太習慣地揮舞着細肢,將船身慢慢沉入海面下。

一百,兩百,三百米……

荷蘭人號一邊往外行駛一邊下沉,很快就脫離了淺層海面,來到了離海平面有一千多米的中層區域。

這是蟒行羣島的劃分。

海平面往下一千米,都算所謂的“淺層”,一千米到五千米只能算“中層”,不說蟒行羣島,如今的皮城就有能力探索這一層面。

而大部分較爲普通的真者,也有資格在中層短暫遨遊。

在這一層面遇到海獸的機率不算低,但惡魔烏賊這一檔次的,還要看點運氣。

張啓東放緩呼吸。

他注意到,有極個別船員的身體已經開始不適,看來即使是海洋怪人,也要根據轉化的種類和身體素質量力而行。

明天就是他的“管理局成立大典”,賓客和所謂的盟友名單已經出爐了,老蛇正在去聯繫的路上。

若自己今天一天都找不到合適的海獸,或許在大典上就得讓荷蘭人號顯形立威,否則這個大典可能還會起到反作用。

一批舊猩紅之刃的幫衆,一羣被打散的兄弟會成員,全靠他這個老大撐場面,如何能行?

舞臺已經備好,演員們也已經就位,自己只差一場及時的東風。

“老,老,老大!”

“快!快看!”基森有些驚慌的聲音驚醒走神的張啓東。

他擡頭,瞳孔猛然一縮。

……

比爾吉沃特,四號碼頭。

島上的一、二、三號碼頭其實是連在一起的,又名灣仔碼頭。

四號碼頭便是除了灣仔碼頭外,最先修建好的規範碼頭,體積比原烏鴉幫掌控的主碼頭還要略大三分。

此外,這裡還是紅帽子的根據地。

完成了一輪輪掃蕩的猩紅爵士正跟“紅帽子”本人行走在碼頭上。

這個時節不會有什麼生意,故而碼頭也比往常冷清許多,只有一部分人駐守着防止他人來攻。

海盜們會在蝕魂夜前抓緊時間享樂,這段時間往往也是好運姐榨乾他們錢包的最佳時機,人們心知肚明卻滿不在乎。

“還是找不到,怎麼會呢。”

猩紅爵士狹長的臉上冷若寒冰,他常年維持的笑意已經徹底消失。

說句心裡話,得知普朗克沒死後,他連覺都睡不好。

要知道,若是全盛時期的普朗克放下面子偷襲他,他有三成以上的機率等不到救援,更別說對方還通過了什麼狗屁試煉……

所以這段時間,他乾脆一直和紅帽子或是其他大海賊待在一起。

但這不是長久之計。

“或許就藏在那裡。”一直默不作聲的紅帽子憋出一句。

這就是他們此刻的想法。

普朗克躲在神廟中。

可別說沒有證據,就算普朗克當着他們的面在神廟裡跳舞,他們也對其無能爲力。

“要不放棄抵抗吧,把我們的人直接召集到比爾吉沃特灣附近去!”有些昏頭的爵士心裡發狠。

這樣,亡靈就會席捲大半個海島,任何活人在它們面前都無法藏匿。

“不行。”明白爵士只是瘋言瘋語的紅帽子老實答道,“不過我們可以收縮守衛力量,把兩邊的側翼給亡靈讓出去。”

在他們眼裡,或者說在比爾吉沃特衆人的潛意識裡,這次的亡靈肯定是從比爾吉沃特灣方向攻來,因爲黑霧潮率先襲擊了大陸地。

到時張啓東攔下亡靈主力後,散開的黑潮會零零散散地從四面八方登陸,他們的任務就是守住各自的方向。

而一旦他們收縮,側翼的部分碼頭、下城區、外城區甚至上層區都有可能淪陷。

畢竟紅帽子和猩紅之刃佔了如今的三大幫派之二,剩下的一個新鐵鉤護住自己還行,想多線作戰那就是找死。

“行,到時候提前小半天通知盟友和底下的幫衆就好……”猩紅爵士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開始做具體謀劃。

他此時的做法,和另一位想置普朗克於死地的人不謀而合,雙方都是不管蝕魂夜帶來的影響,一定要先找到普朗克。

一方發動自己的力量,收縮了上層區的防衛,一方乾脆放棄了部分地區的抵抗。

若是按以往的蝕魂夜水平判斷,這樣做最壞的結果僅是小半個海島慘遭殺戮,除非蝕魂夜的規模忽然變大,但這次黑霧潮的規模已經定型。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黑霧莫名其妙的,來夠兩撥!

“可是這無緣無故的,怎麼會。”猩紅爵士笑着排除心中僅剩的不安。

只要提前通知到位,死也死不到他們的人,誰愛操心就操心去吧。

普朗克一死,聯盟的猩紅之刃和紅帽子就能放心大膽的打壓新鐵鉤,到時他和紅帽子就能制霸全島。

不是霸主,勝似霸主。

萬事,只待一個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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