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茜語面帶微笑,拉着老太太滿是皺紋的手,笑着說道:“是啊,桂芬姨,現在村裡都裝上抽水馬桶了,多方便啊。這糞缸,它不衛生,長蚊子蒼蠅,房前屋後多臭啊,影響你們生活嘛,再說您不願意搬掉,這鄰居也會有意見啊!”
好說歹說,總算說通了老太太,聯防隊員們一擁而上,擡起這充滿着臭氣的缸,路邊早有吸糞車等着,完了之後空缸給端到卡車上面,然後是白大褂噴霧器跟上,一條龍服務!
卡車司機一臉的生無可戀,看着車廂上面那越來越多的缸,嘴裡唸叨着“麻了個吉,虧了虧了!”
梅娟偷偷對着沈光說道:“這是老周騙來的本家侄子,別看老週一臉的老實樣,鬼主意多着呢。”
女人就是有優待,戴上口罩也沒人說。
沈光和幾個男同事一樣,都是直麪人生,聞着“異香撲鼻”,只覺得回去後,這身衣服也要扔掉了。
還好山上風大,炙熱的陽光被鬱鬱蔥蔥的樹木擋住,隨着陣陣清風吹來,將米田共的惡臭和消毒液的味道都很快吹散,只有苦逼的卡車司機不能遠離污染源,只能一支接着一支地點上香菸,想要“以毒攻毒”。
“看你的手法,絕對是老手了,怎麼滴,新來乍到,故意裝嫩?”
卻原來梅娟看到沈光手指一擦,就撩開了打火機蓋,叮地一聲,行雲流水一般,充滿了韻律感,哪裡是他自己說的“我不抽菸”的樣子,這一手不是老菸民,可真的玩不出來。
她卻是不知道,沈光現在可是一星級高級的輪迴者,處於後天武學巔峰位置了,哪怕是和最優秀的特種兵開練,只要對方不動槍,等閒來個十幾個都不夠沈光打得,全身經脈接近貫通,對於每一分力道,每一處肌肉的控制力,都已經接近了常人的巔峰。
下一步就是百脈俱通,打破天人界限,可以有限度地調集天地力量,金大俠和黃大俠武學位面的大宗師,基本都是這個段位的水準。
當然了,先天只是踏入了二星級的門檻,就像世界足球先生也有強弱之分,石之軒我佛和黃藥師兩個PK,肯定是石中堂(裴矩)笑到最後,畢竟黃易大蝦筆下的大宗師更加接近玄幻色彩,不過沈光估計,如果也像是圍棋七番棋對決,黃藥師倒也不會一邊倒的輸掉,大概在三七開和四六開之間吧。
“我可沒說假話,我是真的不抽菸,不過ZIPO打火機的玩法覺得挺有意思,專門去學了而已,想着上班了,要接觸社會,就算不抽菸,帶上一包煙,給前輩點點火,那也是挺好的嘛。”
沈光也不掩飾這點小小心機,裝得自己很稚嫩,對於職場生活並沒有好處,這裡可不流行扮豬吃老虎。裝得自己像只豬,萬一上司和同事真的覺得你是豬,那可是慘了,如果有志於晉升的話。
升不升官對他來說完全無所謂,這份工作只是穿越輪迴世界間隙,給自己放鬆用的,不過既然來了,總要有點匠人精神,太過懈怠可不行。
梅娟皺了皺鼻子,這位少婦姐姐相貌只是中上,和韓梅梅同學一樣,也是一張圓臉,不過人家並不顯胖,反而有着滿滿的親和力,和吳茜語御姐的鵝蛋臉,禁慾系畫風截然相反。
看到小姐姐並不相信,沈光擡手舉到梅娟眼前,突然看到一隻手過來,梅娟嚇了一跳,猛地拍了沈光的手一下,冷着臉說道:“你幹什麼!”
一愣神,都是在校園日世界留下的壞習慣,被世界醬和言葉醬兩個妹紙慣壞了,大家可是言笑不禁,就連清浦剎那這個小姨子,都對沈光親近了許多,一些小動作並不會再視若禁忌。
“證明我的清白啊,你看我的手指!”沈光將食指和中指分開,比了個V的手勢,韓梅梅湊過來,嗅了嗅道:“真的耶,娟姐,小沈手指一點焦黃的痕跡都沒有!”
呵呵一笑,又露出了一口白牙,“泥萌再看我牙齒,老煙槍會有我這麼白的牙口咩?”
“好了好了,知道你牙齒白了,還牙口……”
這次活兒陣仗很大,其實難度並不大,老百姓不想搬走米田共缸,並不是因爲什麼利益訴求,大多數單純只是不捨得而已,這玩意又髒又臭,腦回路正常的人都是拎得清,所以無非就是牢騷幾句,卻是沒有“奮不顧身”的勇士,爲這玩意和官府作對,那是有多麼閒得慌吶。
中午的午飯就在老陳村長家裡,山裡面自家養的雞和豬,都是散放在山坡上面,這一片已經住人幾百年,倒也不怕什麼兇猛的野獸過來禍害家禽家畜,所以都是肉質緊密,加上鮮菇、野蔥,燉地咕嘟嘟作響,搬上來濃香撲鼻,喝上幾口農家自釀的米酒,讓吃慣了中海菜館精緻菜式的沈光,都是讚不絕口。
韓梅梅摸着小肚子,“每次到陳叔這裡來,回去都要胖一斤,啊——!人家這星期的減肥計劃又完蛋了!”
梅娟幾人都是嘶呼嘶呼吃個不停,只有吳茜語夾了幾筷子肉菜之後,都是挑素菜吃,不同於工作時候的潑辣作風,御姐鎮長吃飯的時候十分斯文秀氣,一看就是經過良好教育出來的,而不是民間“散養”出來的柴火妞。
這並不是貶義,沈光自己吃飯就很隨性,沈家算得上是互聯網新貴嘛,和那些從小禮儀訓練教程出來的孩子,在生活習慣上面,如果真的講究優雅美觀,那是真的沒法比,哪怕是成了億萬富翁,沈家吃飯的時候也是邊吃邊說話,沒那麼多規矩。
所以沈光並不會刻意去追求什麼“貴族範兒”,三代才能培養成貴族嘛。
但是遇到有良好禮儀的人,比如說美女、美女還有美女,抱着欣賞美的眼光,那也是非常賞心悅目滴。
梅娟和吳茜語正在“咬耳朵”,“茜語姐,這個小子很狡猾呢!”
吳茜語捧着有櫻桃小丸子圖案的保溫杯,慢條斯理地喝着水,“狡猾?怎麼,你在他那裡吃癟了啦?”
梅娟有些無語,“怎麼可能!就憑這個生瓜蛋子?我是說,他不像個菜鳥。”
兩女嘰嘰咕咕說個不停,沈光深厚的內力,讓他把人家的“悄悄話”聽了個分明,這實在是有點尷尬,不得已,乾脆來個非禮勿聽非禮勿視,到院子裡轉悠轉悠,卻見到一個後生慌慌張張跑了進來,“叔不好啦,叔不好啦!”
老陳村長打開房門,沒好氣地說道:“老子現在好的很,不過也快要被你們這羣兔崽子給氣死了!”
後生扶着膝蓋,喘着氣說道:“紅傑……紅傑帶着人去打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