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現在該怎麼辦?”
曹景休雙腿發顫,往李刃身邊靠了靠,哆哆嗦嗦開口問道。
沒辦法,遇到這樣的龐然大物,那巨大的體型跟本讓人升不起抵抗之心。
就拿一個一米七左右的正常人來說,猛然見到一個兩米高,一米寬,膘肥體闊的胖子走過來,那種壓迫性是會讓人下意識畏懼的,如果對方還長了一張滿是橫肉的臉,那壓迫感就更強了。事實上,走過來的胖子可能也是個膽小如鼠的貨色。
這就是體魄和外觀上的壓迫性,體型大,即使本身沒有氣勢,站在那裡氣勢也出來了。
數十根觸手比水缸還要粗,掀起浪花朝戰船抽打而來,若是觸手打實了,肯定會船毀人亡,這一點沒有人懷疑。
尖叫聲,喝罵聲,人生百態不一而足。
在面對的危險的時候,能有幾個人可以保持冷靜?
別看曹景休哆嗦着,但是站在凡人的角度看,他的心性已經算是過關了。沒見到那些刀頭舔血的兵條子都嚇尿了嗎?做爲一朝國舅爺,高官大員,他的表現足夠把世間九成九的人比下去。
李刃臉上掛着輕笑,心裡並沒有升起什麼多餘的想法,虛有其表而已。
低等生命纔會在意外表,體型,高層次的生命看的生命本源強大與否。
當然,沒有什麼事是絕對的,要是李刃不在意外表,那純屬扯淡,放在絕大多數情況下,他不會在意外表,但是放在女人身上就行不通了。
無論生命層次的高低,只要是具有生命的個體,都不會失去對美的審判目光。
眉心處看上去神秘的火焰印記跳動,帝炎出現在了手掌之中,面對拍打而來的巨大觸手,李刃始終保持着風輕雲淡的笑臉。
這種虛有其表的樣子貨,一道劍氣就可以將它斬成兩半,不過那樣做有點麻煩,因爲章魚的血液會污染深藍的海水,令人心情不佳。而且它那龐大的身體也會阻擋去路,繞開估計也得花上好長的時間,還不如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
被李刃風輕雲淡的態度影響,曹景休強自鎮定心神,看着李刃手中那一簇絢麗的火苗,大爲不解。
水能滅火,這是常識,國師怎麼會犯這樣的錯誤?
那章魚半個身子浸在海水中,加上那跟山頭一樣大的體型,真的能用火燒嗎?
可是曹景休忘記了,有些事情本來就不能以常理揣度。
就在曹景休準備開口問詢的時候,李刃手中絢麗多彩的帝炎躥起,變成一條咆哮八荒的火龍,朝着巨大的章魚飛去。
十來萬士兵也看到了那顏色絢麗漂亮的火龍,稍微冷靜了些,不過還是心驚膽戰。
帝炎漲大變成的火龍頂多比章魚巨妖的觸手大一些,可是跟那龐大到令人絕望的身形比起來,還是顯得太渺小了。
“是國師,是國師出手了!”
“聽說國師是真正的仙人,有移山倒海的神通,他出手一定能把妖怪燒死吧?”
“別傻了,就算國師真是仙人,可那妖怪兇威太甚,也不一定能降服,我們還是做好逃命的準備吧!”
“沒錯,要是等會兒國師對付不了妖怪,我們就立馬跳海,總歸有活命的希望不是?”
“你們這些人怎能亂嚼舌根子,國師他老人家的神通豈是你們這些丘八可以揣度的?小心你們的腦袋!”
士兵們都是獨特的生命的個體,有聰明人,也有盲目崇拜的人,各色各樣。
這些士兵的議論的聲音並沒有影響到咆哮着飛向章魚巨妖的火龍,章魚的觸手抽打過來,火龍咆哮着對衝過去,很快碰到了一起。
接下來,這些士兵見到了他們終生難忘的一幕。
火龍撞上章魚巨妖的觸手,一下子散開,順着觸手蔓延到章魚巨妖的身子上,連海水都不能阻擋着顏色絢麗的火焰。
一瞬間,火焰展開,將章魚巨妖山體大的身子包裹了,連帶着海水一起燃燒。
章魚巨妖甚至沒有感覺到痛苦,翻滾都來不及,憑空消失了一般,被燒爲了虛無。
令人覺得更加恐怖的一點是,前方海面上出現了一大個窟窿,海水被蒸發一空,出現短暫的大坑,極爲荒誕。
緊接着,四面八方的海水填補過來,整個海面動盪,巨浪滔天,甲板上的士兵們東倒西歪,摔成一片。
等到他們站立起來,彷彿剛纔只是做了一場荒誕滑稽的夢,沒有章魚巨妖,也沒有國師焚海的滔天火焰。
海面上還有波浪在盪漾,陽光灑下,唯有他們的國師站在龍首上,一身白衣,手中還託着一朵不大的火焰。
嚥了咽口水,有士兵問道,“方纔你們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國師手裡那朵火焰把大海都燒空了,還有那隻巨大的妖怪也被燒沒了!”
“你們都看到了?”
“這不會是我們在做夢吧?”
“笑話,一個人做夢,不可能我們所有人都做夢吧?”
“我早就說過,國師神通廣大,不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可以揣度的?”
士兵們回過神來,還沉浸在剛纔那震撼的一幕中,這件事件足夠他們拿出去說一輩子,以後等自己老了,給孫子講故事的時候,可以帶着驕傲緬懷的神色說,想當年爺爺我隨國師東渡大海,去尋找那仙島蓬萊,這一路可真是驚心動魄啊……
“國師,這……”
曹景休訥訥說不出話來,這跟本超越了常識好吧,哪有將大海都燃燒起來的火焰?雖然這個時代還沒有科學一說,但看他的表情,分明就覺得這是一件極度不科學的事情。
李刃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概能猜到他在想些什麼,也沒有解釋。
何謂帝炎?就是火中帝王,可號令萬火,無物不燃。別說這種程度了,要是李刃修爲再高一些,放開手腳,估計真能把大海燒乾。
“師叔祖,你這是什麼本事,能不能教教我,要是我能學得您萬分之一的本事,那也足夠了!”
林噩驚歎,搓着雙手,對李刃這一手眼熱的緊。
“呵呵,獨此一家,教不了你!”
李刃看了林噩一眼,轉身面向大海,海面上有無數的死魚死蝦翻着肚皮。
林噩訕訕笑了,心裡想着自己的表現還是不夠,沒有得到師叔祖的認可,否則爲什麼不傳自己一點真本事?
但是他不知道,李刃說的都是真的,血金焰本來就只有他一人會,況且上哪兒再去尋找異火?
所以這帝炎真是獨此一份,沒辦法教給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