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菩薩搖搖頭道:“你真要知道?只怕知道了對你不好……”
我自然明白,正常大人物對於這等事都是十分在意的,輕易不會讓別人知道自己的隱私。事實上,便是普通人也不會想讓自己的隱私爲別人所知。是以,泥菩薩這話,實是爲我着想着的。但,我卻是不能領情。我的手,轉眼便摸上了那個小女孩的脖子。
泥菩薩見我心意已覺,只得長嘆一聲道:“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你想知道,我便說了……”
我怒道:“那你還不快說?”
泥菩薩道:“我那後半句批言本來就是想說的,但我想雄霸要是知道必不會容人,我便幫了他們一下,本想瞞過一世,卻不想還是被你們尋着了,罷了,這也是天意!那上半句批言是*,一遇風雲便化龍,而那下半句是九嘯龍呤驚天變,風雲際會淺水遊!”
我心中一動道:“也就是說……雄霸要靠着風雲來擊敗強敵,但這之後……就是要反爲風雲所制了?失去了權勢?”
泥菩薩道:“這是你要我說的……”
我道:“不行,不行,你不能這麼說,天下會正是兵強馬壯之時,統一天下指日可待!要是出了內亂,那是非出大事不可!”
泥菩薩不語。我道:“你不能這樣說,你得說別的,不然,我殺了這個小孩……”
泥菩薩怔怔道:“你……你要我……說什麼?”
我道:“你要說……這樣,可明白了?”
泥菩薩驚道:“你是要我……要我……”
我搖搖頭道:“算命的大多騙人,世上哪有不騙人的算命的,你這人一直不騙人,難怪老天要害你長毒瘡!該!”
泥菩薩道:“我照你說得做……那你……”
我道:“得了,這孩子交給我了,我們天下會管吃管住,你以後批命要會批,別他媽的盡說真話,錯上一兩次也沒人怪你,有我們天下會罩着你,你還怕什麼?”
泥菩薩道:“看來雄霸是找了個好幫手……我閱人無數,卻獨獨看不出你來……”
正自這時,一個清朗的聲音道:“在這兒……”聶風飛身落下。
秦霜,斷浪也跳了下來。斷浪向我道:“副堂主……您……別是沒事吧?”
我冷笑道:“斷浪,你是斷家的傳人,秦堂主與風堂主也都不是一般人,可我也不是浪得虛名的,想想我是誰呀?我可是打不死的豹子!我打不死之名,可也不是胡吹大氣的!”
見我沒事,衆人這才放心。
聶風看看那個女子鳳舞,對我道:“劉副堂主,你……還是放了她吧……”
我憤聲道:“怎麼可能?這賤人……”說到這兒,那個,鳳舞已然醒了過來,叫道:“快放了我!”她被我綑仙繩縛住,再也不能動彈。
我冷笑道:“賤人,你射了我無數箭,這深仇大恨!想要我忘記,那是休想,我們雲閣下面有一地牢,那可就是你的新家了,你可要把身材保持好,本大爺可不由地要光顧光顧你呢!”
抓着這個賤人,我們回到了天下會。
一見我們,雄霸很是開心,喝退了衆人,卻是留下了我與文丑醜。
文丑醜無力與雄霸相抗,是個人畜無害。我卻是雄霸極相信的人。一來我是他養子,二來我與他的那個不知所蹤的兒子很是相似。
雄霸道:“泥菩薩……我打不開你十年前留下的盒子,我也無心再弄了,你就直說了吧!”
泥菩薩裝B道:“不是我不說,只是……你的下半生的批命有兩個呀!”
雄霸莫名其妙道:“怎麼會有兩個?泥菩薩,你可不要騙我?”
泥菩薩道:“我是什麼人?泥菩薩而已,泥菩薩,顧名思義,連自保都成問題的人,又怎麼敢騙幫主您呢?”
雄霸大爲滿意,笑道:“你且說我第一個批言?”
泥菩薩道:“好說,我曾爲幫主批命,說幫主是*,一遇風雲便化龍,那下半句是九嘯龍呤驚天變,風雲際會淺水遊!”
雄霸道:“什麼?這麼說……”
泥菩薩道:“本來便就是這樣,幫主你得利於風雲,便當得回於風雲!你依風雲得天下,日後爲風雲所制,也是人之常情。”
雄霸道:“我不信……我不信……我雄霸的命運由我不由天……”
我忙上前道:“老爸,急嘛玩意!你是我義父,我自當是幫你的……且聽聽第二個批言!”
雄霸道:“也好……泥菩薩,你來說說,第二個批言是什麼?”
泥菩薩道:“第二個……卻也是難,你後半句批言本是九嘯龍呤驚天變,風雲際會淺水遊!但幫主,天下大道,爲七七四十九,是爲大道無情,而四九餘一!便是變數,事事常常都是有變數的,這第二批言便是這個變數!”
雄霸急得差點抓自己的屁股了,沒人知道,雄霸是有痔瘡的!當下道:“那你快快說呀!”
泥菩薩道:“那便是……九嘯龍呤遇金豹,風雲際會獨霸天!”
雄霸道:“這是什麼意思?”
泥菩薩道:“這便是說……幫主的變數是一個名中有豹的人,這豹子,爲金錢之豹,本就是既富貴又兇猛的動物,與幫主之龍像相輔相成,正是良配。本來幫主勢孤,得了風雲之力,自然是要反爲風雲所制的了。但是……有了這隻富貴之極的豹子,幫主你就能從容駕驅這風與雲,那時,天下將是幫主一人說話之天下。只是這命中有個獨字!幫主在時是一人之天,但幫主你百年之後,就不會再爲你一人之下了,正所謂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也就正是這個道理。”
雄霸哈哈大笑道:“我死之後,哪管他洪水滔天!”
泥菩薩道:“幫主你別喜呀?你得先找到這個名中有豹的人!”
雄霸道:“你有所不知,我這個義子……”
我裝腔作勢道:“我可不是什麼金錢豹,我只是個打不死的豹子!”
泥菩薩更是配合道:“有豹就行!”
我驚道:“那我就是金錢豹了?”
雄霸哈哈大笑道:“我當初收養你就知你是個福星!哈哈哈哈……果然,你一出臺來幫我,我們就平滅了無雙城!”
我當然知道我的身份,向前道:“幫主義父,閒言碎語不要講……好處得給,錢要多,女人……也要隨我的意!”
雄霸道:“幽若給你要不要?”
我嚇了一跳,誰不知道那丫頭是個沒準譜的人!我忙道:“不要……千萬不要……給點錢意思一下就得了……”
雄霸道:“那樣好了,我爲你再開一堂,我天下會有飛雲堂,天霜堂,神風堂,再添一個金豹堂,又有何不可呀!”
於是……我轉正了。由飛雲堂的副堂主,升職到了金豹堂的正堂主。斷浪也升了,我當即升他爲我堂的副堂主。本來,這小子跟着我就是爲了富貴來的。
得了空兒,我便拿着鞭子去打鳳舞一頓,這賤人,敢射我?不打她怎麼行?
這一天,我得了意,正自到風堂去玩,卻是見到了劍舞端着一碗湯來。我忙道:“這是什麼湯?”
劍舞沒好氣地對我道:“滾開,我這裡沒有你的湯!”
我道:“我又沒說要喝,不知道我是誰嗎?想我堂堂金豹堂主,還沒個湯喝麼?”
劍舞道:“那你還不讓開?”
我卻是突然一探頭,把嘴對那湯上一放,頓時悔意大生,道:“媽呀……”
劍舞道:“混蛋,我殺了你……”
我大笑道:“你有這個本事嗎?”卻是聶風出來了,對我道:“豹子,你又來欺負我們家劍舞了……”
那劍舞把湯端到了聶風的旁邊,道:“可惡,給那個死豹子喝了一口……”
聶風端過湯正要喝。我驚道:“不是吧?你真的敢喝?”
劍舞道:“當然,風每天都是要喝我的湯的……”
我對聶風道:“真是服了你……你的味覺吃得消嗎?”
劍舞道:“你胡說什麼?”
我道:“他給你面子喝這個,我可不會,你這東西就中餵豬,都能毒死牛!”
劍舞道:“我餵豬……跟牛有什麼關係?呀!死豹子,別以爲升了官就了不起,竟敢侮辱我的湯!”
聶風對我使眼色。我可不理道:“你有喝過你自己的湯嗎?”
劍舞一怔,看向自己的湯,聶風哎呀一聲,出手便想打翻那湯,我也不比他慢,當即出手阻止了他。劍舞對着自己的湯喝了下去,然後在0·00000001秒之後就吐了出來。她先是一怔,再是飛奔着跑了出去。
聶風道:“你這是何必……”
我道:“你不讓她知道……她永遠也會這樣。這樣不是好嗎?讓她知道自己的不對不是很好嗎?”
聶風搖頭,道:“我還是去幫她好了……”
這時夢來了,我對夢道:“他這不是喜歡那個女人了吧?”
夢沒好氣道:“可笑,你以爲人家都和你一樣?他只是好心,我從沒見過心善如他這樣的人了……可和你這個傢伙大大不同……聽說……你還關着那個婦人?”
我咬牙切齒道:“不每天抽她二三百鞭子我怎麼能甘心?”
夢笑道:“二三百鞭子?真是天下會的鞭子,二十鞭子也夠讓她死得了!你抽她是出氣還是在玩?我聽說你還用肉糜讓她補身?聽說她有身孕了,是不是?”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本想玩人妻的,可誰想鳳舞那丫頭竟然有身孕!我也就不好再真打了。找了個小鞭子意思意思,打着玩玩,還要逼她吃好的,其實本人也是想作一回禽獸之事的,但衣服扒到了一半,還是沒好意思下手。(禽獸不到家,丟臉大發了!)
夢對我道:“你既然不想那樣,就放了她好了……”
我道:“你說什麼呢……我可不管。她射了老子我那麼多箭,我也要回‘射’她!等她小BB生下來,我非好好在她身上射了個夠,哈哈哈哈,夢,你覺不覺得我像個魔王?”
夢搖頭笑笑,道:“你想當魔王?下輩子吧!”
過了幾天,傳說中的美味豬肺湯終於做好了。
不過我是沒興趣喝了,還是由聶風喝了,我本來是想看月亮的。卻是看到了不該看到的兩個人。一個是步驚雲,一個是……孔慈!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偷情?
一對人兒,在那高高的雲閣,天……我對自己道:“不能看不能看……看了會長針眼的!”
可這種事要是不看,實是有些對不起自己!
正自這時,聶風來了,他也是賞月的。我一驚,他不是要吃豬肺湯嗎?可是……卻在這裡?這時的聶風怒火中燒!
我忙上前道:“風堂主……”
聶風對我道:“讓開……”他聲音不大,我卻是不讓道:“這是家醜,不可外揚!”
聶風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我只得道:“雖是姦情,但姦情也是情,你想想,他們冒着出事的危險,那是多麼難得和可貴麼?看在這一點的份上,你也不好拆散人家,寧破十樁廟,不拆一樁婚啦!”
聶風好玄沒給我氣吐血了,道:“那……他們這樣……怎麼對得起秦大哥?”
我道:“人家不是不知道麼,不知者不罪……”
聶風道:“滾,你從來不說正理!”
我怒道:“他也是你的兄長師兄,孔慈也是你的妹嫂子,你這樣是對他們的不敬!”
聶風道:“再說歪理,我對你可就不客氣了!”
我道:“當兄弟就是要爲朋友兩肋插刀!爲了嫂子也是要插刀,你插我兩刀,忘了這事吧!”
聶風冷哼一聲,一式“捕風捉影”便從中飛出。
我再一驚,可惜,這是聶風,我的速度雖不亞於他,但想追上他,攔住他,卻也是休想!
就聽一陣亂響,雲閣上一通開打。
我跳了過去。
步驚雲見了我,道:“是你說出去的?”
我忙道:“怎麼可能,兄弟一場,我怎麼也不會說出去的,是風堂主莫名其妙跳出來看到的,我方纔還攔了……咱雖說也是個堂主了,可也是出自於雲堂的!”
步驚雲臉色稍緩。
聶風道:“雲師兄……你這樣做,對不對得起秦師兄?”
孔慈道:“風……”
聶風道:“對不起……大嫂……不過我想……以後你還是少叫我的好……”
孔慈悲痛欲絕。
步驚雲道:“這事是我逼孔慈的,與她可沒關係,你要報復,找我好了!”
聶風搖搖頭道:“雲師兄……只要你發誓,再不做這種事……我可以當這事我沒看到……”
步驚雲道:“不行!感情的事,是沒法子控制的!”
聶風道:“那可不要怪我了……”
步驚雲道:“那就來吧!”身上雲氣一涌,聶風身上也是無風自動!
我道:“別別別,都是自己人,左手打右手,很值當麼?”
正自這時,步驚雲卻是先動手了道:“你還是死吧!你死了,就沒人說這件事了!”一掌便向聶風拍去。聶風雙足一動,連環踢出,這兩人頓時一下子打了起來。
“噼叭”之聲不斷。卻是一個飛了上來,卻是秦霜。秦霜先是一怔,然後道:“這是怎麼回事?”再一看孔慈,道:“慈……你怎麼在這裡!”
步驚雲飛至孔慈身邊道:“師兄……我與慈早就相愛了……只是師父的命令……她才嫁給了你……還請你成全!”
秦霜怒道:“別說了!”一拳向步驚雲打去。步驚雲擡掌格開道:“還請師兄成全!”
聶風道:“你還說這話?”雙足如風踢上。
但步驚雲號稱不哭死神,又豈是浪得虛名的!一招生生逼開了秦霜。再吐一口氣,一招“排山倒海”生生打向聶風。
這本來打不到聶風的,但一人飛出,擋在了聶風的身前,然後發出一聲慘叫,卻是孔慈,只見她背部破開,血肉爛開,連骨頭都斷了數截,這也還罷了,其實最爲嚴重的是體內,內臟已經移位破開,再無生理!
聶風抱住孔慈,他先是一驚,然後道:“慈……”
孔慈道:“風……我其實……最愛……真愛的……是你……”說完,這個禍精就死了。
步驚雲大叫一聲,一掌拍開聶風道:“她是我的……是我的……”說完,抱着孔慈向外走去。
秦霜怔了怔,卻是沒動。
我一拳打得聶風飛了出去,道:“本來好好的,大家都沒事,可你看看,你自己硬是惹下了多大的事!”
聶風捂着臉道:“我……我不想這樣的……”
雄霸出來道:“怎麼回事?”
我只好道:“雲師兄出了點事……”我不好直說,只好拉着他到了內屋,才把事情說了一便。雄霸皺着眉頭道:“這可怎麼行?我身前當有風雲才能順利……”
我只好道:“那我去找回雲師兄……”
雄霸道:“那也好,就只能讓你去了……”
“支線任務……帶回步驚雲……”
我本來是想直接去的,可想想,這門裡面還是要解決的。於是我先到了秦霜的那裡。
不出所料,這小子正在喝悶酒。秦霜是個性情內向的人,便是有事,也是自己讓自己去苦惱,天下會中的大小事物多是由他解決,是以,不安撫他是不行。
我一看他就道:“你不能再喝了!”
秦霜搖搖頭道:“我知道……但我總是要緩一口氣……不是麼?”
我搖遙遙頭,也不好再說話了,便到了聶風的那裡。
聶風也在喝悶酒,道:“天……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我上前道:“你也知錯了?”
聶風道:“我……我是錯了……不是我多事……這事不會變成這樣……”
我道:“那好,我可去找回步驚雲,他回來了,大家就當沒事人一樣……你說行麼?”
聶風怔了下道:“那……大師兄……”
我搖搖頭,道:“你以爲大師兄是什麼人……他雖在喝着悶酒……但是他已然有了決定,當他酒醒之後,他就又是那個大師兄了……事情已經發生了,他也接受了……”
聶風道:“那我……那我一定要……一定要……去找回雲師兄……我要找回雲師兄!”
我道:“這事還是由我來辦吧……天下會出了這種事……一定會引人來覬覦的,天下會不能沒有人!”
正自這個時候,我忽然道:“劍舞呢?”
聶風道:“她……上次做湯失敗……又在做了……”
我想了想,正要離開,卻聽一聲巨響。
只見一個女子飛出來,一個婆子衝出了來,提着杖向那女子打來。我一看,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劍舞。我衝了上去,半角鑽雲槍一下遞出,那婆子道:“我要殺了雄霸的女兒!”
聶風飛出道:“劍舞……你是雄霸的女兒?”
卻是一人叫道:“你死定了!”只一掌狠狠劈下,三分歸元氣!
那婆子立時爲這一掌的掌風擊死!
雄霸看看我道:“這裡的事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你去辦你的事吧!”
我知道他指得步驚雲!於是我提着槍下山尋找步驚雲。
正自我一路打聽,卻是聽到步驚雲向着俠王山莊去了。聽說俠王的山莊裡有一件至寶,我想步驚雲定是要用那件寶物來保住孔慈的屍身。
於是我便飛奔俠王山莊。
就聽莊內叫聲連連,只見一個個人飛跌着出來。我一步上前,就見一人對我道:“你是什麼人?”我哪裡會採他?一槍刺死了他。卻是步驚雲抱着一具棺材。
我也不好再行多說,搶步上前道:“步驚雲……”
步驚雲看着我道:“是你……你想幹什麼?”
我道:“自然是要你迴歸天下會!”
步驚雲搖頭道:“不要……我已離了天下會,便再也不要回去了!”
我上前道:“大家都原諒你了……你也不肯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