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廣文進來之後也是看見了吳彬,原本囂張的神色瞬間就收斂了很多。
雖然不知道吳彬是什麼身份。但單單隻看之前吳彬和苗祥的老師李老走在一起,顯然吳彬是認識李老的,這就已經是很深的背景了。這樣有背景的人,周廣文不想惹了,對自己將來的前途不利。這樣的人物,他也惹不起。
“這位先生,你在在啊。”周廣文不知道吳彬的名字,只能是以先生代替,說話的時候臉上帶着巴結的笑容,這也許已經成爲了他的習慣了吧。
對上巴結,對比之不如則是極盡其能的裝其威風。
只不過吳彬不想搭理這種人,連最起碼的客套吳彬也不想。
周廣文似乎也是看出了吳彬不願意搭理他,這卻是讓他有些訕訕然。
不過這邊他身後的人已經是進來了。
卻是倆個穿着制服的jc。
“請問哪位是廖丹?”一個jc繃直着身子,板着臉,似乎很有威嚴的摸樣。
廖丹的妻子聽到警察一來就直接叫丈夫的名字,而且方纔周廣文說的那話。
讓她心裡一下子就是緊張起來,原本因爲看到了治病希望而感覺到高興的她,卻是瞬間消失了。
有的只是擔心,對丈夫的擔心。她害怕丈夫會出事。
她只能反手緊緊的握住丈夫的手。
看向丈夫,只是一貫來都是她心中支柱的丈夫,此刻狀態卻是有些不對勁。廖丹的臉上卻是露出些許驚慌的神色。
“警察同志,我丈夫是好人,他不會犯什麼事的,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廖丹的妻子卻是對倆個警察說道。神色,言語卻是仿若求情般。
只不過那倆個警察對於這種事情看的也許實在是太多了。
他們的臉色卻是沒有多少波動。
“誰被抓的時候都說自己是好人,而且好人不代表就不會犯事。法律面前只**不講情。”之前說話的那警察就又是說道。
“老廖,你犯了什麼事?那個事和我的病有關嗎?”廖丹的妻子聽到那警察這話再加上此刻廖丹的異狀,言語有些顫抖的對廖丹問道。她卻是想到了一個可能。
“和你沒關。”廖丹聽到妻子這話。卻就是猜到妻子想到了什麼,隨後立刻就是說道,接着又是擡頭。強制鼓起勇氣,其實歸根結底,廖丹他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一個普通的。在妻子面前有些大男子主義的普通人。廖丹鼓起勇氣,卻是轉頭向那倆個警察。
“警察同志,我會和你們一起去警察局,我也一定會老實的配合你們的調查,但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能不能再給我一點時間,只是晚一點時間,這位是給我妻子治病的神醫,能等他給我妻子治完病再說嘛。到時候我立刻就去。”廖丹說着這話,說道後來語氣都是有些顫抖。
廖丹的妻子看着丈夫這般摸樣,神色卻是暗淡了下來。
她沒有再說。雖然丈夫否認了她的猜測,但她的心裡已經有了些許答案。
而在他們對面的那倆個警察,聽到廖丹這話。又是看向了屋內的這個年輕人。也就是吳彬。
原本他們還以爲這是廖丹夫婦的什麼親屬呢,而現在這個他們以爲的親屬,卻是廖丹口中的神醫了。
‘這麼年輕的神醫?’
對於吳彬神醫這個稱謂,他們卻是不信。
吳彬太年輕了,而且在吳彬的身邊居然還有一個非常漂亮的洋妞,就是這妞海拔高了點。不親民,不過從這一點上。吳彬到更像是一個花花公子,而不是一個神醫。
“廖丹。你觸犯了我們國家的法律,這個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那警察雖然如此說,但在說的時候卻是看了一眼身邊的那個年紀大點的警察。神色似乎也是有些許猶豫。
而這倆位警察的神情卻是被在一旁的周廣文看見了,之前他對廖丹的那個行爲,讓苗祥的吳彬還有李老面前大大失分,苗祥大怒,給周廣文的處罰卻是‘讓醫院的形象的抹黑,有損醫生職業的道德’,所以給了他醫院內部記大過處分,這個處分卻是非常大了,如果他再犯什麼事,那就得開除了。
而且有了這個記大過,以後想要升職卻是沒什麼希望了。再有了,如果真的又犯了什麼錯,而被開除了,到時候,他想再找一份好工作卻是千難萬難的。
沒有那個醫院會願意爲了一個醫生而得罪京城第一醫院,所以如果周廣文被開除了,那就代表着他想要找工作只能是到那些偏遠的一些地方去了,只是那些地方的工資,待遇等等又是如何能與現在的的相比....
周廣文不想失去這個工作,那也就是說,以後的他註定着要夾着尾巴小心翼翼的過日子了。
對於苗祥,他當然記恨,畢竟這只是小事而已,醫院內又不是他一個人這樣,有很多都這樣,只不過自己不巧而已。
不過苗祥的身份在那裡,他就算恨也無用。對苗祥沒有多大的影響,因爲倆人根本不在一個層面上。
所以,他就是恨上了造成他有如此境遇的廖丹,如果不是廖丹不識時務,總是抱着他的腿,不向他求情,那麼也就不可能被苗祥給遇見,所以他恨廖丹。
雖然他看了吳彬神乎其技的那一幕,知道吳彬確實是一個神醫,但周廣文卻是不會說,不會對倆個警察解釋。相反的...
“廖丹,不要假惺惺了,這些年你弄假醫院收費單據,一共騙了醫院十七萬,你這樣的一個大騙子,居然還在這裡說這些話,警察同志,你不能信他說的話,他就是一個騙子啊,這種騙子最擅長的就是演戲,我這三年來,就是都是被他這僞善的外表給騙了。警察同志,不能信他的啊。他肯定又在想着什麼鬼主意了。”周廣文卻在說道。
泰勒聽到周廣文這話,她感覺自己從來沒見過這麼噁心的一個人。狠狠的瞪了周廣文一眼,隨後卻是轉向倆個警察,說道。“倆位警察先生。不可以再給他們一點時間嗎?吳治病的速度很快,你們不需要等多長的時間。只需要等一會兒就可以了,只需要等一會兒...”這話無疑是泰勒爲廖丹夫婦求情了。
那倆個警察被這麼一個異域大美女求情,再有心裡也是想着。咱平時不講情面也就算了,現在在外國友人面前總得表現一下我們華夏是禮儀之邦啊。不能給他們太差的印象啊。再有了他們自己...
只不過這個神醫...
對公事公辦的警察,吳彬的臉色要好上不少,吳彬也看出來了這倆個警察對他身份的懷疑,不過這個事情確實是難以解釋。
只不過在吳彬想着該如何解決的時候。
那倆個警察卻是率先說道。
“好吧。我再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一個小時之後,不論你的妻子是什麼情況,你都得跟我們走。”那年長的警察此刻卻是突然插嘴說道。
“謝謝警察同志,謝謝警察同志,謝謝警察同志,一個小時,就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後。我一定跟你們走。一定跟你們走。”廖丹激動的說道,卻是沒有想到自己的這個要求居然是能得到警察的應允。
而廖丹的妻子聽到的警察的這話,隨後也是說道,表達着自己的感激之情。“謝謝警察同志。咳咳...”只是廖丹的妻子說着卻是直接就咳嗽了起來,而且咳嗽的很是嚴重的樣子。
一邊看着的警察,感覺自己貌似好心辦壞事。
連忙說道。“不用謝了。你好好治病吧,別讓你丈夫擔心就好了。”
“知道了。謝謝...咳咳...”廖丹的妻子說着,就又是咳嗽起來。
而一邊的周廣文見廖丹居然得到這般的優待。老大不願意了。
“警察同志,他是個騙子,騙子的話...”周廣文還想說道,只不過卻是被來個警察狠狠的瞪了一眼,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我們是警察,你不是。我們要怎麼辦案,不需要你插嘴。”那年輕的警察卻是立刻回道,沒見人家夫妻都這樣了嘛,還落井下石,什麼騙子,不就是爲了他的妻子騙了一點醫院的錢嘛,那咋了,你們醫院平時治療個感冒都是好幾百,上千的要錢,現在被少點錢就叫喚了。
其實這倆個警察心裡卻是對廖丹的這行爲很是敬佩的。這種真正的有情的漢子,這年頭太少了。
正如俗話‘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就是現在華夏很多夫妻之間的寫照,而像廖丹這樣的,爲了妻子甘願做出這等違法的事情,那是太難得的。
要不是因爲這個金額有些大了,要是他們自己真的很有錢,他們都有那衝動,給些錢給他們,讓他們過的不用這麼辛苦。
祝願‘好人平安’。
這就是他們心裡的想法。雖然現實社會中好人常常是受欺負的對象,正如‘人善被人欺’,但好人同樣也是受尊重的對象,這點可以捫心自問。
倆警察那嫌棄的眼神,卻是周廣文說不出話來。
自己好歹也是京城第一醫院的主任,即便是他們的警察局長都是認識的,這倆個小小的警察居然敢給自己這樣的臉色。‘你們等着...’周廣文心裡陰沉想到,雖然此刻是不說話了,但心裡卻是想着離開這裡之後,對這倆個小警察的報復。
可以說,此刻的周廣文就是一直瘋狗,只要不是太厲害的角色,只要是惹了他,他一定就會瘋狂的咬回去,爲的就是報酬。不得不說,周廣文是個心理變態的傢伙。
在周廣文想着這些的時候,一邊的吳彬卻是突然動作了,或者說,在周廣文才是開始想,那倆個警察才說完的時候,吳彬就已經動作了。
吳彬突然一個跨步,那速度讓倆個警察只是感覺眼前一晃,吳彬已經是到了廖丹妻子的身邊。
廖丹的妻子似乎是情緒波動的太厲害,從方纔開始,咳嗽卻是一直沒有停止,開始還是斷斷續續,但片刻功夫之後就是光咳嗽了。
這種情況吳彬得出手,不然沒準就病情加重了。
只見吳彬的手卻是仿若武俠小說中的點穴一般。當然也有些不同,那就是吳彬點穴的時間比電視上的那些人要長。
吳彬在廖丹妻子身上卻是連續點擊了五處,分別頭部三處。脖頸倆處。
隨後停下,整個過程不過十來秒。
很短,只是幾個呼吸間而已。
病房內的很多人開始還不知道吳彬這到底是幹嘛,但隨即就是發現了不同。那就是廖丹的妻子,原本的咳嗽卻是在吳彬的這五指之下,立刻就消散了。
不咳嗽了。
這止咳的速度,止咳要是這麼容易的話,那市面的那些什麼止咳糖漿。止咳藥啊,那還有個什麼市場。
倆警察親眼目睹了這一幕,心裡卻是不由的有了個想法,冒出倆字,‘神醫’。
這一刻,他們眼中的吳彬就是一個神醫了。
如果不是神醫的話,又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好的醫術。
“麻煩幾位出去一下,我治病的時候不能有外人在場。”吳彬此刻纔是說話。
但這個時候吳彬的話。卻是比之方纔不知道要有影響力了多少倍。
“吳醫生。我能留下嗎?”廖丹原本準備站起來離開,但他的手卻被他的妻子緊緊的握住,根本不放鬆絲毫。甚至是吳彬在說出那話之後,她的手還是握的更緊了。
不過這也是常情。
廖丹求那倆個警察,無疑就是希望看到自己的妻子被吳彬治療後的情況,一旦看到後。就要跟着離開了。
而如果此刻廖丹出去之後,那也就是說廖丹夫妻二人也就剩下‘最後一面’了。
吳彬卻是點頭。
隨後目光卻是看向那倆個警察。
那倆個警察彼此看了一眼。隨後各自都是退了出去。
隨後周廣文,最後泰勒...
房間內只是剩下了吳彬還有廖丹夫婦。
吳彬的治療也是再度開始了。
半個小時之後...
吳彬收針。噓了一口氣,不過此刻他的臉上卻是滿頭大汗,方纔對那倆個小孩鍼灸體力還沒有完全的恢復過來,此刻又是給廖丹的妻子做這鍼灸,爲了讓效果好點,吳彬可謂是不遺餘力啊。
而這不遺餘力的結果,就是吳彬有些脫力。
當然還有另外的結果。
那就是廖丹的妻子。
此刻廖丹,只能用目瞪口呆來形容,方纔看到的那一幕,他覺的他這一輩子也忘記不了。
看向吳彬的目光也盡是崇敬,不過此刻不是崇敬的時候,此刻是他驚喜的時候。
這卻是他的妻子。
在病牀普遍的那個盆裡,此刻卻是散發着讓人噁心欲吐的味道,那裡卻不是在此之前廖丹妻子吐的那些‘酸水’。
而是一些黑漆漆的東西。
只是看着,卻就是讓人非常的噁心。
而再看廖丹的妻子呢,她的嘴角卻是有着一些黑色的污跡,和盆內的那些東西很是相像。這樣的東西從口中吐出,卻是有些不可想象的。
不過此刻廖丹妻子的臉色,看上去卻是有些蒼白,或者說蒼白的嚇人。
但即便如此,廖丹卻仍然是欣喜若狂。
因爲他聽到妻子在說吳彬治療之後的第一句話卻是。
“老廖,你扶我起來,我想起來。我想起來走走。”廖丹的妻子卻是說道。
廖丹聽到妻子這話,第一感覺卻是不可置信,不過仔細注意妻子的神情,她沒有說謊,而且妻子眉間從生病之後,只要她痛苦的時候,一直微皺着的眉頭,此刻也是完全的舒展開了。
只不過即便如此,廖丹還是不會輕舉妄動,而是下意識的看向一旁的吳彬。
吳彬笑着對他點點頭。
得到吳彬的允許,廖丹纔是顫着手,伸向妻子,隨後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起牀。
每一個動作他都極致的小心,每一個動作,他都非常的注意。
此刻的妻子,似乎是一件不能磕碰半點的極致精美瓷器。
廖丹盡全力在呵護着。
終於倆分鐘後。廖丹的妻子卻是站在地上。
雖然是在廖丹的攙扶之下。但這已經足夠了。
在站立在地上,在接觸到地板的那一刻,廖丹的妻子雙眼直接就是蘊滿了眼淚。
要知道,站立,在此之前,廖丹的妻子連想都沒有想過,自己還會有一天能再度站起來。能繼續苟延殘喘的再活上幾年就很不錯了,若不是因爲廖丹,她早就放棄了自己了生命,因爲那病痛之中的生活,實在是生不如死。再度站立,那她就更沒有想過了。
而廖丹,他在此之前,他以爲的也不過是吳彬能讓妻子活的更久一點而已,但現在,就這情景,他突然是有一種感覺,自己的妻子,似乎不是自己所想的,在吳彬這個神醫的治療下不僅僅是多活幾年而已,而是能活更長的時間,
甚至是恢復健康。
“老廖,我感覺身上好舒服。”廖丹的妻子顫巍巍的站在牀邊,卻是神情激動的對着廖丹說道,在廖丹的攙扶下,她又是多走了幾步,走路,步行,她已經倆年沒有過了。此刻她想多走幾步,回想一下曾經的自己走路時的感覺。
“嗯,舒服就好,舒服就好...”廖丹注意着妻子的腳下,扶着妻子一步一步的走,但他男兒的淚卻已經是決堤。此刻的他,卻是感覺自己之前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即便下一刻,他面臨的是牢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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