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貞德的“錯覺”
從穗羣原學園到圓藏山山腳的這一段路……依然平安無事,就好像聖盃戰爭只是一羣年輕人的中二妄想,只存在於“不可視境界線”彼端的世界裡一樣。
“那個……楚軒,不,姬峰先生,雖然我可以和你們一起上去,但我是不會幫助你對付其他servant的。
所以我一上去就會立即說明自己的中立身份,不會給你誤導對方的機會。”
遠阪凜和姬峰等人到達以後,使用這個年代還很先進的黑白屏非智能手機與貞德那邊的久宇舞彌聯繫了一下,雙方這才順利地匯合到了一起。
而在踏上通向柳洞寺的漫長臺階之前,貌似對“楚軒的智慧”相當警惕的貞德竟然事先便向姬峰做出了聲明,看來她自己也對十年前輕易地被楚軒忽悠得放棄了ruler身份這件事有所反省,這對姬峰來說可真是遺憾。
不過姬峰原本也沒想過在這個時候便試圖“說得”明顯對自己抱有戒心的貞德,他暫時只是把貞德當成了一個servant搜索器來利用,而貞德也果然在不知不覺間就被他悄悄地利用了——比如現在,不管佔據了柳洞寺的是不是美狄亞,至少姬峰已經確定上面的確有servant存在,或許還不止一個。
“沒關係,我們是朋友嘛!我們和你一起行動主要還是爲了幫助你對付開膛手傑克,而不是借你的手去消滅其他servant。
如果其他servant也願意一起幫忙解決開膛手傑克的話,至少我們可以保證在共同對付開膛手傑克的時候不在背後對其他servant和master下黑手。”
對於貞德的謹小慎微,姬峰只是大度地笑了一笑,並且主動表示己方也可以和任何人結成對付avenr開膛手傑克的統一戰線,這讓生怕自己不經意間就被這個長得和楚軒一樣的爽朗年輕人坑了的貞德着實相當羞愧。
但現在的她和現在的蕾緹希婭都已經有所成長了,即使姬峰嘴上說得相當動聽,她和蕾緹希婭也都知道必須近一步觀察他的實際行動才能夠決定是否真的相信他。
儘管這麼做對從一開始就把她們當成了朋友的姬峰和伊莉雅她們……以及姬峰的master十分抱歉,但她既然被聖盃以ruler的職階召喚了出來,還是希望自己能夠恪盡職守完成好ruler的任務。而不是稀裡糊塗地就被某一方當槍使了。
當然,在不違反自身原則的前提下,貞德還是願意爲楚軒和愛麗斯菲爾的後人多少提供一點幫助的,畢竟她和那對令人形象深刻的夫婦也算是朋友。若非如此,她爲了避免姬峰一方通過她獲得任何額外的好處,完全可以拒絕與衛宮先生和久宇小姐共同行動——她其實也知道姬峰只要經常和久宇小姐手機聯絡便能夠獲得許多有用的信息。
“對不起,或許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過維護聖盃戰爭的公平公正是我的職責。所以抱歉的話我也不再多說,現在就讓我走在最前面吧。”
“貞德不必道歉啦!我感覺你沒有猜錯。姬峰這傢伙肯定暗中打着什麼壞主意呢!
至少在真心幫你忙的同時,他肯定還能夠從中獲得些別的助益。”
“喂!我問你,你真的是我的master嗎!爲什麼我有一種被賣的感覺!”
“呀……我真的是你的master嗎?但爲什麼我有一種你是我的master的錯覺?”
生性正直的貞德主動向姬峰開口道歉的時候,遠阪凜爲了討好她所喜歡的貞德,毫無愧疚之心地把自己的servant給賣了個精光,這讓姬峰當真感覺格外受傷。貞德面帶微笑地看着這兩個完全不怕彼此的關係破裂,肆無忌憚地吵鬧着的年輕人,不由得再次回想起了十年前的那對夫婦。
十年之前,愛麗斯菲爾曾經言辭懇切地請求她和阿爾託利亞幫幫楚軒。幫幫他們,幫幫他們的女兒,免得他們的後代在六十年後再次成爲聖盃的容器。
雖然現在站在她面前的這兩個年輕人並非那對夫婦的後代,而那對夫婦的女兒……竟然在十年之後便自願成爲了聖盃的容器,可是圍繞在這羣年輕人周圍的氣氛卻已經與十年前截然不同了。
這明明是關乎生與死的殘酷鬥爭,可是這羣年輕人的臉上卻仍然洋溢着輕鬆的笑容,但卻又並不是將這場嚴肅的聖盃戰爭當成了不可能死人的遊戲。
爲大家創造出這種氛圍的不是其他人。正是那個明明和楚軒長得一模一樣,不戴眼鏡時的性格卻與他大相徑庭的姬峰。與無論何時都板着一張撲克臉,語氣平穩卻毫無抑揚的楚軒不同,姬峰幾乎一直在笑着,簡直就像是爲了連楚軒的份兒一起補回來似的,無論什麼情況也總是輕鬆地笑着——又或者他只是還沒遇到笑不出來的情況。
不管怎樣。貞德和她所附身的蕾緹希婭都認爲這是一個快樂的人,他不僅自己始終保持着快樂的心態,還有能力讓他身邊的人也都跟着快樂起來。
或許這未必是多麼了不起的事情,但卻是十年前的那個楚軒無法做到的事情。十年前無論何時也總是笑着,並且能夠用自己的笑容感染旁人的是愛麗斯菲爾,而那時的楚軒……就像是現在那位默默地跟在姬峰身邊的長門有希小姐一樣,別人都在笑着的時候她卻只是平靜地看着。但又不像是討厭這些歡笑,大概只是還沒有找到參與進去一同歡笑的方法。
但是現在,楚軒好像已經找到了這種方法……不,抱歉,那個名叫姬峰的年輕人大概只是姬峰,而不是楚軒或者別的什麼人。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就算已經從這些年輕人的口中得知楚軒一直沒有回來,愛麗斯菲爾一直沒有復活,開膛手傑克一直沒有被拯救,阿爾託利亞的願望也不知道怎麼樣了,貞德和蕾緹希婭此刻卻仍然產生了一種“沒問題”的輕鬆感覺,就好像這些問題其實都已經解決了,又或者必然會被妥善解決似的。
——被這個必定和楚軒有什麼特殊關係,但卻並不是楚軒的姬峰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