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這都是教育制度的錯
“對不起,老師。雖然我的確不知道日本的高中生上課是必須做筆記的,但我也是完全找不到需要做筆記的理由。
這本教科書裡的知識我在華夏其實都已經學過了,事實上華夏的所有高中課程我都已經自學完畢,來日本念高中只不過是因爲教育制度的錯。
不……那些華夏沒有的科目,我或許還是有做筆記的必要的。”
說出來了!姬峰終於正大光明地在課堂上說出“這都是教育制度的錯”了!下次他一定要找機會說出“這都是世界的錯”!
哈哈……這種行爲細想一下其實挺幼稚挺無聊的,不過姬峰無論如何也都想這麼幹上一回,就算是祭奠自己逝去的中二時光吧。
“……”
內心High到不能自已的姬峰在衆人驚詫的表情中面無表情地擡起了右手,將食指和中指微微併攏,打算推一下反光的眼鏡……可是等到他把手擡到臉頰旁邊的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忘記了要去買上一副智者必備的平光眼鏡,於是他只能不動聲色地把手指繼續上移,輕輕地撓了撓自己的額角。
今天放學後一定要記着去買上一副反光度極高的平光眼鏡,在原來的世界裡他戴這個裝逼還怕被同學笑話他是在Cosplay楚軒大校,但是在這個世界裡他已經可以肆無忌憚了。
“啊……咳……這位華夏來的同學,你坐下吧。
提前自學了是一件好事,但不管怎樣課堂秩序也還是需要遵守的。至少……你就打開筆記本裝個樣子吧?”
在華夏,想把一所省重點高中的老師逼到說這種話的份兒上是不可能的——起碼對於姬峰這種沒有什麼“家庭背景”的普通學生來說不可能,現在日本的老師這麼低聲下氣地懇求他給個面子,他自己反倒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重新坐下之後,姬峰從善如流地轉過頭去向春日索要了一個空白的筆記本,然後攤在自己的書桌上裝起了樣子,而老師也裝作什麼也不知道似的開始上起了課。
接下來正八經開始上課的感覺……基本上在國內是什麼樣,在日本也就是什麼樣,恍惚之間姬峰還以爲自己穿越回了原來的世界,從無限流突然跳槽到了重生流裡。
看來,不管哪個國家的學生都一樣苦逼。那種老師在前面講課,學生在後面該打牌的打牌,該打啵的打啵,該**的**……不,該打遊戲的打遊戲的混亂場景,至少是與普通學生無關的。
而在這種只要在教室後面的黑板寫上“距離高考還有XX天”的字樣,就完全和華夏的高中沒有什麼區別的了學校裡,像涼宮春日這種不安分的人會是多麼地痛苦他也已經有了切身的感受。
現在回想起來,他簡直都不知道自己高中那三年究竟是怎麼熬過來的……好吧,他當年也無非就是上課聽講,午間打球,自習做作業,放學回家看動漫玩遊戲;然後逐漸變成上課看小說,午間打球,自習看漫畫,放學回家看動畫玩遊戲,第二天早自習來抄作業。
要問高中生涯究竟累不累,其實姬峰是不覺得特別累的;但是要問他懷不懷念高中的生活,想不想要回到高中的第一天重新開始的話,姬峰的第一反應肯定是搖頭說No。
高中生涯所帶來恐怖是無形的,其中除了枯燥無味的學習和題海戰術所帶來的折磨之外,成績排名的壓力、前途未卜的緊張感,都是讓人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再經歷一遍的噩夢。
——但如果是帶着記憶甚至金大腿重生的話,就算必須重新念一遍高中,姬峰也肯定會捏着鼻子認了。
“吶!跟我來!”
頗爲無聊地翻看華夏沒有的國語、漢文、古文、日本史等科目的教科書直到下課,姬峰立即被春日抓着胳膊拖出了教室,原本想要藉着他在課堂上的驚人發言攀談幾句的阿虛沒能找到任何機會,只能一臉鬱悶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
而姬峰和春日離開之後,女生們就開始肆無忌憚地議論起他們倆了,其中也有人大膽地猜測他們倆是利用這短暫的課間找地方“泄火”去了。
另外她們談話的內容也逐漸吸引了附近的男生,不管是主動去向女生羣體詢問詳情,還是聚精會神地豎着耳朵偷聽,總之只是一節課的課間,姬峰和春日之間的謠言就已經喧囂塵上了。
等到姬峰原本以爲會是謠言擴散主要時段的中午,他和春日的緋聞就會迅速擴散到整個年級,第二天是整個學校,第三天就連附近的學校也肯定有不少人知道了。
可是這個時候,尚不知道自己的名聲已經徹底臭了——或者知道了也無所謂的涼宮春日,卻興致勃勃地對不明所以就被拉出來了的姬峰說道:
“吶,我們來探索一下校園吧!說不定在哪個不爲人知的角落,哪本不爲人知的書中,夾着宇宙人留下的隱秘信息呢!”
啊咧……那種東西還真的有呢,就在文藝部的書架上,某本精裝封面的科幻小說裡,不過那是你成立SOS團以後的事情了。
聽了春日大神一語成讖的猜測之後,姬峰的臉也不由自主地變成了囧的表情,不過他只是在心裡向她道明瞭真相而已。
“哈……怎麼可能!你是蠢貨嗎!就算真的有可能也未必是在這個學校吧!我們有那個美國時間天天找外星人留下的紙條玩嗎!”
出人意料地,姬峰毫不客氣地反駁了春日一通。而最感到難以置信的恐怕就是春日自己了,她被姬峰突如其來的毒舌攻擊罵得目瞪口呆,睜得大大的眼睛裡流露出了一種遭到背叛的眼神,完全不敢相信剛纔那番話是出自姬峰之口。
明明……明明他曾經搶在她前面說出了她想說的話,明明他和她的“波長”相當合拍,即使是再天馬行空的幻想也能談到一起,可是爲什麼……爲什麼他現在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