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書友草魚禾、哥很煩躁的捧場支持!
————————————————————————————————————————————
人未到,聲先至。
林一要躲避,爲時已晚。
那一聲嬌喝中,有恨意,有怨氣,有詫異,還有些許的驚喜!
林一自知躲不過,纔想停下腳步之時,隨即又神色愕然。只見海島的四周忽而飛出五人,眨眼之間便攔住那粉色人影的去路。
這安靜的海島看似不設防,卻駐紮着二百多位元嬰修士,豈可等閒視之。那突然冒出來的五人,正是神州門的寧遠與四位元嬰後期的長老。
“來人止步!”寧遠帶着四人一字排開。不待來者錯愕,他又氣定神閒地拱拱手,卻不容置疑地說道:“此島乃我夏州之所在,未經通稟,任何人不得靠近三十里之內!這位道友請回吧!”
此時,林一未及鑽進自家的山洞。見來人被阻,他佯作未見,索性抄着雙手踱起了四方步,好整以暇地往回走去。
“小子,你與我站住……”半空中有人急了。
寧遠心有不解,卻還是回首打量了那沙灘漫步的人影。好歹一個元嬰修士,被冠以小子的稱謂,有失體統啊!再者說了,你這女子的歲數亦不大,又怎可如此的老氣橫秋呢?即便是你二人有恩怨,可這般貿然上門大呼小叫,豈不是無禮之舉?又視夏州何在呢?
暗暗搖頭,寧遠轉而衝着來人揚聲說道:“不可無禮!既爲同輩的道友,怎好如此相稱呢?請問這位道友是……”
見島上那小子停下了腳步,來人暗暗鬆口氣,竟是頑皮地一吐舌尖,嘻嘻笑了起來。眼光在數十丈外的五人身上掠過,她如玉的面頰上忽而綻開明豔的笑容,款款有禮道:“天道門花塵子,見過幾位道兄!鬆雲散人便是我家祖師,他老人家與神州門的文玄子前輩可是老相識哦!梁州與夏州乃手足之邦,這位道兄又怎能無故將我拒之門外呢……”
寧遠眉頭輕皺,再次細細端詳着來人。天道門可是九州盟之九大仙門之一,這個花塵子又怎會與那個林一有了牽扯呢?他忖思之際,對方又如銀鈴般笑道:“嘻嘻!我與那林一有約在先,這才如約而至呢!若是這位道兄有所不信,自可喚他來當面對質呀……”
寧遠與左右換了個眼神,幾位長老卻是不明就裡的模樣。無奈之下,他只得出聲召喚道:“林道友……”
看着前方天空中對峙的雙方,還有那清新可人的花塵子,林一聳聳肩頭,不情不願地踏空而起。
與幾位神州門的高人見了禮,林一背起了雙手。睨着花塵子,他不鹹不淡地說道:“好一個如約而至!你我何曾有過約定?”
“咦?你不會是年少癡呆吧?”眨巴着無辜的大眼睛,花塵子驚訝了一聲,又小手卡腰,振振有辭地逼問道:“你可曾說過要浪跡天涯?我可曾說過要一路相隨?”
聞言,林一遲疑了下,還是點點頭。
“嘻嘻!”花塵子明眸閃動,忽而嘻嘻樂道:“那一日客棧夜話,你不安好心,成心灌醉了我……呸!羞死人啦!”話到此處,其眸光流轉,神色赧然,已是不勝嬌羞的模樣。
見狀,一旁觀望的幾人不由得面面相覷,隨即便同時將眼光落在了林一的身上。而那人已暗感不妙,卻無從反駁,一時之間怔住了。
花塵子做作一番,兀自帶着羞怯說道:“……誰想你獨自離去,一走便是十數年杳無音信,人家只好尋來!”其話語一頓,竟是挺起胸脯,神色決然道:“你或許無情,而我卻不能無義!即有今生的約定,塵子便陪你走斷天涯,又有何妨……”
看着這匪夷所思的一切,神州門的幾人皆暗暗搖頭。還用問嗎?癡情女遇上了負心漢,人家尋上門來了!這貌美女子有着元嬰中期的修爲,又是來自名門大派,怎會喜歡上這個其貌不揚的小子呢?十餘年前,他不過一個金丹修士而已,卻能對一個前輩暗下手腳……嘖嘖!倒也有幾分的手段!客棧夜話,還有醉酒……不由得不讓人浮想聯翩!而身爲修士,卻不走正道,終難成大器啊!
寧遠手扶青髯,神色中透着古怪。這個林一年歲不大,卻時而隨和時而乖張,分明是表裡不一,着實令人難以揣度啊!他纔想說話,忽又神色一動,於微不可查之際,衝着海島的方向輕輕頷首,這才轉而露出一抹笑容來,說道:“呵呵!兩位請自便!男女之事可沒人管得了……”其揮手示意了下,便與四位長老相繼離去。
林一神態發窘,張口結舌。任他如何機智,此時亦是說不出話來。明知寧遠等人會錯了意,卻無從辯解。如若不然,只不過是予人口實,最終落得個越描越黑的下場罷了!
寧負小人,莫得罪女子!這話是哪位高人說的,好似很有道理!
此時的林一,有些一籌莫展。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花塵子藉着客棧醉酒一事,趁機刁難。其真正的用意,還是對天道魔塔一事耿耿於懷。可有關魔修、魔印的來歷,以及與魯牙的恩怨,又豈能輕易泄露。
有人滿臉的苦澀,有人卻是笑靨如花!花塵子極爲得意地說道:“嘻嘻,夏州的同道,不乏明曉事理之人啊!可不像某小子那般的兩面三刀,可陰毒着呢!”
事已至此,不容再作迴避。林一無奈地聳聳肩頭,嘴巴一撇,悻悻問道:“花塵子,過往已往,你還待怎樣?”
又是狡黠一笑,花塵子上下打量着林一,佯作矜持地肯定道:“嗯!不錯!十餘年不見,你好歹有了元嬰修爲……”而其話未說完,又是撲哧一樂,笑道:“嘻嘻!枉我還於那些金丹修士中撞運氣呢!你卻躲於此處,還真是冤家路窄!可有想過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哦……”
花塵子言語顛倒,早已是樂不自禁。
林一哼了一聲,袍袖一甩,轉身便走。
十餘年前,林一還有對付花塵子的法子。可自從被對方攥着客棧醉酒的把柄不鬆手,他一時計窮!如今置身於此,后土仙境開啓在即,面對這麼個糾纏不清的女子,讓人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
海島四周丁點兒的動靜,皆瞞不過島上修士的神識。在諸人的眼裡,叫作林一的那小子原本便不是個省油的燈,卻不想還是個人面獸心的傢伙!敢招惹來自天道門的女弟子,這色膽包天了!可奈不住有神州門的庇護啊!爲此,不免有人暗自腹誹,卻又聊以自*慰!罷了,權作暗地裡瞧一場熱鬧!
事不關己,自然可以高高掛起!可林一的是非卻牽連着玉山島的兩家仙門。天震子與紫玉師徒早已走出了山洞,皆愕然擡頭望去。
見返回的林一臉色不好看,而後面的女子卻緊追不捨,善解人意的天震子迎上去,招呼道:“哈哈!這位師妹貌美如花,我林師弟可是好眼光啊……”
紫玉立於自家山洞門前,眼光在林一與花塵子的身上來回打量。暗忖,果然是來自名門大派的弟子,神采非凡!這修爲、這容貌、這氣度,皆爲上佳!這麼一個仙子樣的人物,卻是喜歡上了那位林道友?遇人不淑……
柳兮湖與炎鑫站在一塊兒,兩個人的心思各有不同。
女兒家之間攀比容貌乃是天性使然,即便是修士亦是如此。見花塵子追林一而來,柳兮湖禁不住細細打量,驚羨不已。
那女子一身粉衣如花,整個人清麗脫俗,尤其是一顰一笑間自有風韻。那是一種莫名的魅惑,讓同爲女子的柳兮湖見了,亦不禁爲之心蕩神搖。
可林道友爲何神色不快呢?是不解風情,還是要作那始亂終棄之無良之人?
而炎鑫的神色中卻是閃過一絲妒意!這個花塵子,不論出身,還是修爲與相貌,皆勝出師妹一籌啊!哼!那小子倒是豔福不淺……
林一無暇顧及山坡上四人的心思,落下身形之後便想一頭鑽進山洞不出來。可身後之人如影隨形,還帶着笑聲要挾道:“林一,我跟定你了!休想再丟下我……”
無奈之下,林一腳步一頓,忽覺有誘人的香氣飄來。他心頭一動,不加思索,轉身便祭出了玄天盾。隨即,其眉頭一豎,厲聲道:“住手!”
未料林一的應變如此之快,花塵子的秀眸中閃過一絲訝然。她腳尖一點,飛蝶一般跳向一旁,回首故作驚嚇地叫道:“嚇死人啦!”
林一沉聲說道:“你再敢故技重施,莫怪我翻臉不認人!”
花塵子曾親口說過,被那陀羅花香沾上了便百年難消。而林一已然吃過一次虧,又怎會讓對方再佔二回的便宜。故而,稍有不對,他即刻還以顏色。
見此情形,天震子有些糊塗了!林師弟這是怎麼了?有着神州門這個靠山,再與梁州第一仙門攀上了交情,天震門的將來不可限量啊!再者說了,人家天道門的高徒可是折節下交!更何況,女兒家是要用來哄的,你怎麼嚇唬人呢?
“這位師妹!勿要與他一般見識啊!我是他師兄天震子,有話與我說,我爲你做主!哈哈……”天震子以當家人自居,出面打着圓場。而其話未說完,笑容便僵住了,只見花塵子笑嘻嘻地拱起了雙手,不以爲然地說道:“嘻嘻!這位醜師弟倒是個好人呢!我纔不與他一般見識呢……”
師弟?你一個小丫頭敢稱呼我爲師弟,還是醜的,這……猝不及防之下,天震子的臉色尷尬起來。沒大沒小沒規矩,難怪不討林師弟喜歡呢!噢,咱家明白了,這是代人受過呢!我說林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