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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珞依與黑衣人忘卻了拼殺,皆爲林一的舉止而驚愕。那洞窟中閃現出幾個人影,同樣是一臉的愕然,唯有那白衣女子的眸中,訝然中透着隱隱的欣色……
如此大的動靜,同樣是惹得那一人一獸的關注。其彼此稍有不安,卻是無暇他顧,繼續相峙……
流星飛墜而下,劍虹霎時一頓,顯現出林一的身影。一如踏空而來,他長劍向天,帶着一人緩緩落下了身形。
那黑衣人臉色一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他往後退了幾步,失聲道:“是你這個小子?還築基了?御劍飛行怎會是此般的模樣?還有,莫師兄與巴師弟去了何處?”
御劍飛行是什麼模樣,身爲修士又豈能不知。可我也得有工夫去嘗試啊!雙腳站穩,林一併沒理會那一肚子疑問的黑衣人,而是眼光巡睨。見玉珞依衣衫染血,鬢髮凌亂,又驚又喜又是難以置信地連連搖頭;其身後三四尺大小的洞窟中,蘭琪兒神色虛弱,卻是眸光含笑;秋採盈檀口半張,只顧瞪着好看的大眼睛;木天遠亦是一身的血跡,愕然相向。洞窟深處那個盤膝而坐的人,正是一臉陰沉的是冼峰。
將衆人的情形看在眼裡,林一神色淡然地走至玉珞依的身邊。將手中的吳七放下,他這才轉身迎向那黑衣人,嘴角一撇,冷聲說道:“御劍飛行,能飛就成!巴桂與莫老兒,皆被殺了!要報仇,儘管尋我來!”
黑衣人有着築基中期的修爲,根本未將林一這個將將築基的年輕人放在眼裡。盛傳之與那金蜈的恩怨,等同於兩個金丹高手在對決。沒便宜的事兒,他不想摻和進去。只須將這躲在洞窟中的幾人擒殺,便是大功一件。那個築基初期的女修不足爲慮,全憑着洞窟中傷重的那一男一女在背後支撐。若不然,又何須如此的辛苦。只是未想到,這個灰袍的小子會在這個時候闖了進來,還敢借機虛言恫嚇。
譏笑一聲,黑衣人說道:“真是狂妄無知的小子!你能在巴師弟的手中逃得性命,已是幸事一件,又怎敢妄言要殺莫師兄?”在他看來,一個築基初期的修士,要殺一個築基後期的修士,簡直是癡人說夢。即便是玉珞依等人,雖不知林一是如何脫身至此,也是不相信他能殺了兩個築基修士,只當其言語中別有用意。
林一手掌攤開,露出三枚指環。他將手中之物隨意地拋了拋,眼角輕擡,衝着黑衣人說道:“你認得此物嗎?”
“此乃莫師兄的防身靈器‘九連環’,你從何處得來?”黑衣人的神色一變,出聲質問。
衝着對方輕輕搖頭,林一又摸出三面小旗,在手上一晃便又收了起來,帶着捉摸不定的口氣說道:“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莫老兒是用不到了……”
此時,那個黑衣人已是一臉的震驚。他再次打量一眼林一,帶着驚慌的神色說道:“你莫非隱藏了修爲?”
“哼!”林一神色依舊,將手中的長劍挽了劍花,冷聲回道:“你說呢?”
又是連退了幾步,回首張望了一下,黑衣人一咬牙,衝着林一說道:“算我眼拙,有眼不識高人,這便告辭……”
“慢——!”
情形於己不利,黑衣人正待離去之時,隨着洞窟中突然傳來的一聲厲喝,原本靜坐調息的冼峰竟是手持飛劍衝了出來。他的傷勢並未痊癒,卻是氣焰十足,大聲說道:“一個將將築基的小子,算什麼狗屁的高人!真是笑話!”
弄不明白對方的人爲何鬧起了內訌,黑衣人的腳下遲疑起來。
林一猛地轉過身來,已是豎起雙眉,怒目相向。這洞穴危機莫測,己方皆是傷痕累累,他可不想在此時此地與一個築基中期的黑衣人動手。將其逼走了事,速速尋求脫身才爲上策。誰能料到這個冼峰竟是如此的可惡!
“冼峰師兄!你這是何意?”雖不知林一方纔所說的真假,蘭琪兒還是猜測出了他的用意。她步出洞口,已是玉頰含霜。玉珞依等人同樣是詫異不已,實在是想不出這個冼峰爲何要在這樣的關頭,作出這樣令人難以置信的舉動。
“哼!你等不必這般看着我。莫非,放任此人離去之後,再引來更多的幫兇,你等才甘心不成?”冼峰強詞奪理,卻令衆人神情一滯,便是蘭琪兒亦是一時語結,難以辯駁。
陰笑中不乏得意的神色,冼峰轉向林一,眸光中透着一絲怨念。隨即,他佯作正色地說道:“我等拼殺久矣,皆傷重體弱。你須將敵斬殺,以免後患。若是縱敵逃走而禍及他人,你罪莫大焉!”
不待林一反詰,冼峰又說:“你不是獨力斬殺過築基後期的高手嗎?眼前這區區一築基中期的修士,與你來說,又何足掛齒呢!”
那黑衣人顧不得林一的反響,而是滿目狐疑地看着冼峰。連日來與正陽宗那個築基初期的女修苦鬥不休,皆因其身後的那個玄天門的女修出手相幫,這纔有了對峙的場面。而這個玄天門的築基後期修士,一直縮在洞窟裡面不露頭,擺明了是傷勢很重的樣子。這才使得他膽氣大漲,敢於人少欺負人多。
可眼前這情形不對啊!這個玄天門的修士並無想象中的不堪,其傷勢或許亦沒有想象中的嚴重。再加上這個讓人猜不透的灰袍小子,勝算已無,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黑衣人不想廢話,轉身便欲離去。
面對冼峰裝模作樣而又不無惡意的挑釁,林一併未出言相爭。衝其冷冷瞥了一眼,轉而掠過蘭琪兒等人時,他眸光中的寒意隱而不見。玉珞依已無從前的溫和委婉,而是帶着怒氣說道:“此處已用不到我等多管閒事,林一,我們走吧!”
念在同道以及蘭琪兒曾出手相助的情分上,玉珞依獨自守護着身後的衆人已是多日。即便是有天大的恩情,已早已償還了。多少回險象環生,惟有蘭琪兒不顧自身的傷勢出手相幫,而那個冼峰卻是始終視若未見,袖手旁觀。如今危情稍緩,此人便跳了出來與林一作難。
這是一種藐視與作弄,這是一種欺辱,令人寒心而憤怒。不是爲了自己,而是爲了正陽宗,爲了林一,她玉珞依要站出來說話。木天遠已是默默走來將吳七抱起,與其一道走至林一的身邊。
來自兩個不同仙門弟子,一直並肩聯手,只因冼峰的所作所爲,即刻間壁壘分明。
冼峰稍顯錯愕,蘭琪兒神色有些黯然,秋採盈無辜地看着衆人。而那黑衣人懶得理會這些,已是一步躍上了飛劍——
突然,“嗚——”的一聲,有強勁的風勢襲來,衆人動容。只見一根尖刺帶着呼嘯的風聲,直奔了過來。
玉珞依將要祭出飛劍相阻,便聽兩人同時出聲道:“不可——!”她稍作躊躇,卻見那去勢中的黑衣人,順手一劍便將那尖刺挑飛了出去。
林一與蘭琪兒眼光一碰,便又帶着憂慮同時轉首望去,頓時,臉色突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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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冼峰這般人,現實中何其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