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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年光陰,彈指揮間。
中天魔城,巍峨依然。
城門前的石階上,站着幾位梵天境界的修士,分別是一個大鬍子中年人,一個鬚髮灰白的老者,還有兩位身着魔城服飾的中年男子。
中年人看了看身後高大的城門,眼光掠過石階上來往的人影,手扶着一把大鬍子嘆道:“八荒安泰,四方睦寧,全賴於林前輩之雄才大略!”
老者深以爲然道:“老友所言極是!你我再臨魔城,回首百年。歲月倥傯,使人不勝唏噓啊!”
在場的兩位魔修,應該是城門的守衛。其中一位相貌清瘦者,討好問道:“野山谷、鳴翠谷與林尊的淵源匪淺,兩位何不隨同前往九天?”
另一位稍顯富態的魔修跟着附和道:“是啊、是啊!耳玄、吾禮兩位道兄的大名,早已傳遍了四方,當初攻克魔城,更是居功甚偉。我等若是有此機緣,斷然不會錯過……”
中年人名爲耳玄,老者則是吾禮。兩人相視一樂,笑道:“我二人修爲不堪,豈敢有非分之想!”
“非也!林尊不僅帶走了凌道、青葉魔尊兩位仇家,還帶走了天寧、天棄等九位魔修高人。更有魔荒的諸位高手隨行……”
“何至於此?還有老龍、虎頭、仙奴,以及妖荒的鬥將與天星兩位妖尊呢,真可謂聲勢浩大!”
“哎呀!兩位人在深谷而少有走動,全然不知天下事。據傳,林尊攜衆大殺四方,攻城奪地,所向披靡……”
“還有呢,林尊會同仙皇、魔皇、妖皇三位前輩,縱橫星域,稱霸九天……”
兩位魔修正自說個痛快,忽而噤聲不語而神態恭謹。
耳玄與吾禮不明其狀,隨同一起看去。只見一位中年人從天而降,繼而威嚴打量四方,接着揹着雙手踱步入城,洞天高人的架勢淋漓盡致。
須臾,那位中年人的背影不見了。
兩位魔修鬆了口氣,竊竊私語道:“嚇死了!明道長老……”
“魔城的三大長老之中,修爲最弱的明道長老卻是最爲強悍的那一位。真是強龍不壓地頭蛇,古人誠不我欺……”
“噓!禍從口出……”
……
千荒,明崖。
明崖海灘,景色如昨。只是岸邊那林立的亭臺樓榭,鱗次櫛比的仙坊鋪子,再加上來往的劍光飛虹,以及成羣結隊的修士,給這一方仙境平添了幾分世俗的喧囂。
明崖主峰,依然還是千荒的禁地。除了幾位長老之外,尋常人難以靠近。據說峰頂的洞府原封未動,在等待着主人的歸來。
而十萬裡外的九龍塘,如今卻變了模樣。
羣峰環繞的山谷中,依然肅穆而又寧靜。而山谷盡頭的山崖上,多了一個高大的洞口。其兩側石亭拱衛,各有修士坐守。數丈高的山洞則爲雲霧籠罩,遠近四方禁制森嚴。
此時,有幾道人影穿過雲霧禁制飄然而出。
居前的老者,竟是妖荒的畢亢。他拱手致意道:“諸位老友,留步!”
隨後的是幾位千荒的長老,不僅有呂元子、春道子、單羅子,竟然還有馬明子與沈元子。衆人也是舉手示意,無非說一些挽留的客套話。
呂元子道:“道友帶回《三皇經》,功莫大焉!而本該就此參悟靜修,緣何又要急急離去?”
畢亢無奈道:“本人遲遲未歸,實在是放不下妖荒……”
馬明子上前兩步,勸說道:“有何放心不下?如今機緣難得,我與沈元子道兄都已捨棄魔城而不顧,當然……”他回頭灑脫一笑:“實不屑與明道那廝共事……”
沈元子含笑附和,勸說道:“道友不若留下,你我一同參悟《三皇經》之玄妙……”
畢亢搖了搖頭,婉拒道:“林兄弟遠走九天之後,轉眼百年。而我那小師弟與小師妹,卻依然不見蹤影。且衆說紛紜,不一而足……”他轉身看向遠方,自語道:“林兄弟,你是個言而有信的人,總不會真的帶走了鬥將與天星吧……”
……
陌山,明泉谷。
山坡的草屋前,明夫人在靜靜佇立。
滿目繁花似錦,陣陣清香令人陶醉。
那曾經漫坡的野粟沒了,劉仙兒、醜女兩口子也不見了,此間的主人換成了一個年輕的女子,猶在不遠處的花叢間忙碌着而神色愉悅。
一陣薄霧涌來,遠近景色朦朧。幾點寒露灑下,四方冷香幽幽。
年輕女子放下花鋤,稍稍歇息,繼而越過花叢而款款近前,躬身致意:“夫人……”
明夫人微微頷首,猶自神色淡遠。
年輕女子轉身四望。只見漫山漫坡的花兒,盡是紅的、綠的、白的、紫的,煞是斑斕多姿,再有薄霧山嵐的飄渺韻致,儼然一處雲間仙境,倒是與之前的田園景觀大相徑庭。她撩起髮梢,莞爾笑道:“劉仙兒夫婦遊歷歸來,怕是不認得家門了……”
明夫人漫不經心應道:“一番雨,一番春;一度紅塵,幾世追尋。花有百樣紅,明泉盼故人!”
年輕女子默然片刻,遲疑道:“林一遠走九天,可有迴轉之日?”她見無人應聲,好奇又道:“四方傳言,只道是林一帶着諸多高手叱吒九天……”
明夫人微微搖頭:“明姬……”
那年輕女子正是明姬,回首稱是。
明夫人看向四周的五彩斑斕,心緒莫名道:“林一……與洪荒再無干系。而他有諾必踐,倒是出乎老身所料。至於他又能否抵達九天,或是怎樣,無人知曉……”她話到此處,似有悵然道:“人人的背後,都有一段傳說。所謂的傳說,無非是一個願景、一個夢而已!而他林一所帶走的,竟是所有人的夢……”
明姬悠悠一怔,禁不住若有所思。
明夫人已轉身離去,隨她大袖輕拂,四方煙雨迷離,隨風飄來幾聲嘆息:“一生情長,九世輪迴。但有風雨濃,誰見離人淚……”
……
魔荒,魔皇谷。
山腳的古樹下,一個粉衣女子抱膝而坐。這百年來,她一直在閉關修煉中度過,直至仙君境界之後,這才走出洞府緩口氣。而一連數月,她就這麼傻傻坐在樹下而默默出神。
山谷中人來人往,遠近的嘈雜聲一一入耳。
有人說,魔城又易主了……
有人說,魔修的衆多高人都不見了……
有人說,林一成爲千荒至尊、魔城之主,再又平定妖荒之後,也消失了……
還有人說,林一帶着凌道魔尊,以及天寧、天棄等衆多高人遠走九天,再不回來了。便是妖荒的鬥將、天星也隨其而去……
總而言之,那個小子又成爲了一個神奇的傳說,一個屬於洪荒、而又經久不衰的傳說。但願那只是傳說,不然……
此時,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婦人從天而降。風塵僕僕的她不及歇息,便佝僂着身子來到樹下,帶着疲憊的神情說道:“婆婆我專門走了一趟千荒,所傳無誤,塵子啊……”
塵子坐在樹幹上,下巴支着膝頭,嬌小的身子縮成一團,猶自衝着喧鬧的山谷發呆,一雙明眸中卻又好似怔然無物。聞聲,她的身子微微顫抖了下,繼而慢慢回首看向老婦人,失魂落魄般地怯怯道:“婆婆……”
黃婆婆招手喚道:“回府歇息吧……”
塵子“嗯”了聲,隨着黃婆婆走向不遠處的洞府。當孃兒倆纔將踏入洞府的剎那,塵子像是虛脫了般,猛然癱倒在黃婆婆的懷中,嚎啕失聲:“娘!那小子真的走了,嗚嗚……”
黃婆婆摟着塵子坐在地上,嘆道:“你這孩子,既然鍾情於人家,何不早說呢,現今後悔也遲了啊!”
塵子兀自嚎哭不停:“嗚嗚……又何須多說,那小子明明知道,卻不告而別,我還苦苦等他尋來,誰料……嗚嗚……”曾經狡黠百變而機智無雙的一個女子,終於現出了她的本來面目。原來她是這麼的脆弱,這麼的孤獨無助!
黃婆婆伸手拍打着塵子,憐惜道:“喜歡一個人,就要說出來,哪怕他無情無義,也不枉你一番癡情呀!如此這般,又何苦來哉!”
懷中的人兒更加委屈:“我陪他走斷天涯,我爲他不惜一死,他還要塵子怎樣,我恨死他了,臭小子,嗚嗚……”
……
千年歲月,倏忽而過。
這一日,在八荒星域的角落中,有光芒閃動。少頃,兩道人影憑空跌了出來。
一人青袍書生模樣,洞天中期的修爲,慌亂之中,不忘神色矜持而惕然四望。
一人是個身軀碩大的胖子,洞天初期的修爲,卻是服飾華麗,而神態囂張。他纔將現身,便抖動着滿臉的肥膘大笑道:“哈哈!尚不知我林兄弟混的咋樣,哥哥來晚了一步……”
中年書生則是看向來路,感慨道:“仙界紛爭不息,但願此間樂土,平兄……”
胖子擡手噓了一聲,隨即神氣活現道:“吳老弟不必見外,本人自有名諱,詩曰:天池出月明,靈山雲水閒……”
……
——六卷終。本書完——
縱有百折千回,姑且五言概之。
乘風萬里行,
寂寞看蒼穹。
杯酒千秋去,
天外無仙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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