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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洞口一側的石壁上,有一行字跡。
虎頭駐足打量,神色訝然。他外表魯莽憨厚,偶爾驕橫霸道,而粗壯彪悍的身軀之內,卻是承繼着來自先祖的風雨沉澱。
一句話,虎哥認得字。
那石壁上的字跡,淺淺淡淡,且揮灑隨意,應爲即興而就,看起來有些年頭。從上至下,只有四個字:九九羅天。
哥哥我是認得字,而先祖的傳承中卻無相關的解讀。九九羅天,啥個意思?
虎頭眨巴着雙眼,上下左右端詳了片刻,依舊是不明所以。他肩頭一聳,不以爲然地擺了擺手,擡腳往洞外走去。
不用多想,此處的洞穴、禁制,曾爲高人所有。而高人離去之後,倒是便宜了那夥妖獸。至於石壁上的‘九九羅天’四字,純屬塗鴉之作,虎哥沒閒工夫琢磨……
虎頭纔出洞口,猛然瞠目。
不知何時,那石臺之上已是雲霧環繞。其中的老龍酣睡如舊,四周卻是幻出九道百丈長的青色龍影,正自首尾相連而緩緩盤旋,已是將偌大的洞穴給擠得滿滿當當。赫赫龍威所在,令人不敢睥睨而心神惶惶!
兄弟,這是要作哪樣?睡個覺而已,好大的動靜!
虎頭暗自埋怨了一句,卻無心打擾,只想着繼續探尋餘下的幾個洞口。而他循着洞壁的角落未走兩步,還是禁不住側首看去。哼哼!若是哥哥我現出法相,你那九條龍都不夠看……
“呼——”
洞穴內忽而捲過一道狂風,九道龍影倏然不見,隨之雲消霧散,只有石臺上的老龍睜開雙眼而神色茫然。他周身所發出來的威勢,儼然已是金仙后期的境界。
虎頭猛地甩了下腦袋,不敢相信地再次望去,失聲道:“兄弟!是否無恙?”
老龍終於醒過神來,長長吐出一口濁氣,衝着身下的石臺默默打量,之後擡起頭來,好奇道:“何出此言……”
虎頭見老龍無恙,還是忍不住驚呼道:“你的修爲提升之快,太過嚇人!見風就漲啊……”他揮舞大手走了過去,繼續嚷嚷道:“……換作旁人,早已爆體而亡!而你憑藉幾個元神便有如此進境,叫哥哥我情何以堪!須知根基不穩乃仙道大忌,兄弟勿忘……”
哥倆好,兄弟親,卻架不住好勝之心的旺盛。虎頭見老龍的進境驚人,禁不住有些急了。照此下去還得了,小弟變大哥,猶未可知也!
老龍並無修爲提升的喜悅,也沒將虎頭的急切放在心上,而是帶着幾分疑惑自語:“羅天大道,九九歸一,或有所指……”
虎頭已到了石臺前,不滿道:“你人在睡覺,卻留意哥哥我一舉一動,非好兄弟所爲……”話沒說完,他又是兩眼一瞪,詫異道:“修爲大漲,莫非人也變得深沉莫測了?所言何解……”
同在洞穴之中,那四個字被老龍知曉倒也沒啥,而他所說出的‘羅天大道,九九歸一’,可是洞壁之上所沒有的,且彼此似有關聯,這便不能不叫人感到意外了!
老龍依然盤膝坐着,凌亂的長髮與污穢不堪的獸皮根本擋不住他強健的肢體與硬朗的面容,尤其是上下所散發出來的氣勢,沉穩中而不失彪悍之威!他對近前的虎頭視而不見,自顧若有所思,不急不慢地分說道:“在此入定之際,似有察覺,卻又莫名……”
聞言,虎頭退後兩步,驚奇不已。
據老龍所說,在入定睡覺的時候,隱隱察覺到石臺上有一絲殘留的氣機。其中並無玄妙,只有‘羅天大道,九九歸一’兩句話,使人不由自主跟着反覆默唸,之後情形如何,他並不知曉……
老龍接着又道:“既有歸一之說,或許我之修爲亦非提升,而是迴歸……”話到此處,他神色中又現茫然,轉而看向不遠處的虎頭,咧嘴笑道:“一念恍惚,多說無益……”
虎頭盯着那石臺看不出名堂,一手拄着鐵棒,一手撓着下巴狐疑不定。老龍不願多說,或是說不清楚,而他卻是聽明白了,更是印證了之前的猜測。
這是一處隱秘的地下洞府,曾有高人在此閉關修煉。因其修爲高深所致,有法力氣機在石臺的四周凝聚長存,不僅惠及了諸多的妖獸,還使得老龍有了意外所獲並受益匪淺!
應該怎樣的一位高人,纔會有此驚人的境界?
老龍兩腳一伸,輕鬆落地,擡手抓起那把五尺妖刀揮動了一下。一團銀色的寒芒砰然炸開,隨即風聲嗚咽而殺意凌然。他眼光一亮,點頭說道:“我喜歡!且去破禁……”
青臉漢子跑了,老龍猶自耿耿於懷,既然修爲又上層樓,正好用那禁制來試試身手!
“慢着!”
虎頭突然擡手喊了一聲,並從那石臺上慢慢移開眼光,轉而看向老龍,帶着幾分曖昧的神色說道:“稍等片刻!”他不待對方應聲,瞬間化作一道狂風捲向四周的幾個洞口,少頃再又遁入地下,直至片刻過後纔回到原地,竟是搖了搖頭,嘲笑道:“兄弟!以你的本事還難以破開那道禁制,不妨隨哥哥就此離去!”
老龍有些意外,衝着舉止怪異的虎頭默默打量,隨即臉色一沉,妖刀斜指,冷冷說道:“你敢瞧不起我?”
“瞧不起你又能如何?你還不是我的對手,哼……”虎頭不屑地哼了一聲,扯起鐵棒扛在肩上,又氣焰囂張地說道:“趕路要緊,恕不奉陪!”言罷,他徑自奔着來路飛遁而去。
老龍怒喝道:“休走……”他不肯作罷,急追而去。
轉眼之間,兄弟倆人沒了蹤影。
一度的喧囂過罷,四下裡終於安靜了。
月華般的光芒籠罩之下,淡淡的血腥與凌亂的氣機彷如凝滯、凍結了一般。好像是無人驚動,這隱秘的一切就將永遠陷入沉寂之中。
不過,半個時辰之後,那道堅韌而又強大的禁制忽而緩緩開啓。隨着光芒扭曲,通道洞開,從中悄悄探出一個人影來。其身軀粗壯,頜下無須,臉色發青,神色惴惴,左右張望個不停。見四下並無異常,他鬆了口氣,恨恨罵道:“那兩個該死的傢伙總算走了!春娘,你我另尋去處……”
青臉的漢子往前幾步,身後跟出一個年輕的女子。
女子雖布衣釵裙,卻身姿婀娜而妖冶動人。她扭動着腰身款款緊隨,眼光閃動之間,餘悸未消地說道:“石延兄,還須多加小心!我妹子與諸多族人皆被那兩個惡賊殺了,不妨等待幾日再行計較……”
青臉漢子在洞口前站定,又將四周細細查看一遍,這才搖頭說道:“使不得啊!那兩人已然看出此間蹊蹺,若是再次返回並強攻不止,禁制難免有被毀之時,豈不悔之晚矣……”
女子不再相勸,催促道:“既有決斷,事不宜遲!”
青臉漢子側首一瞥,伸手摟過女子的腰肢,並順勢揉捏幾把,一邊享受着片刻的旖旎,一邊得意地笑道:“那兩個傢伙雖爲強悍,奈何粗鄙不堪,又怎如你我的剛柔並濟且進退自如,呵呵……”對方嬌哼了一聲,媚眼輕拋,嗔道:“莫要大意,早早脫身爲要!”
驚嚇過後,叫人急於想着宣泄一番,且將那一縷驚魂化作春江水縱情浩蕩,方爲大快之事!而青臉漢子尚知分寸,強抑着挺槍躍馬的衝動,只管將女子緊緊夾着懷中,極爲體貼地安慰道:“無須擔憂,這便離去!”他不忘拿出一枚玉牌隨手一揮,身後的那道洞口已是封禁如初。
青臉漢子回頭看了一眼,面帶笑容。他不再耽擱,帶着懷中的女子橫穿洞穴而去。
恰於此時,前方突然劃過一道銀色的光芒。
青臉漢子臉色大變,轉身便要躲閃。他懷中的女子已是驚駭萬狀,失聲尖叫道:“分頭行事……放開我……”
那道銀色的光芒快似電閃,迅若奔雷,帶着凌厲的殺機與不可阻擋的氣勢轟然而至。
青臉漢子已知上當,卻無力躲避。他顧不得多想,猛地將懷中的女子拋了出去。對方驚道:“你好狠……啊……”
一聲慘呼戛然而止,血肉橫飛。
青臉漢子趁機抽身暴退,直奔來時的洞口而去,並順手甩出一塊玉牌。此時此刻,只有那道禁制纔是最後的倚仗!
不過瞬間,青臉漢子猶如雷擊一般。他驟然止住了去勢,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那洞口之前,不知何時杵着一位壯漢。其伸手抓過飛去的玉牌,“奪”的一聲豎起鐵棒,昂首大笑道:“哈……哈哈!老子看你往哪裡逃!”
青臉漢子麪皮抽搐,禁不住往後看去。
十餘丈外,平地冒出來又一位壯漢。其手持五尺妖刀,臉上帶着驕狂的神情,沉聲道:“老子在此,你無路可逃!”
青臉漢子兩眼一閉,心生絕望。
那兩人起了爭執並先後離去,原來只是一個圈套。本以爲有機可趁,沒想到自投羅網。若是聽從春孃的勸告,尚不至於如此。這便是不聽女人話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