鵠鳴山後山某處小路上,一個青年在此已經徘徊了很久,眼睛不時的看着遠處一間小木屋。終於,青年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向着木屋走去。
“咚咚~~~”
“師叔”
“習昊啊,進來吧。”
走進屋,看着盤坐在**上的夢瑤,腦中本來準備好要說的話,卻突然全部飛走了,不知道說什麼,呆呆站在那裡。好像做錯了事的小孩子,不敢看長輩一樣低着頭。半天嘴裡才憋出一句:“夢瑤師叔,你的傷沒事了吧,弟子累你受傷了……”
夢瑤一擡頭,卻看見習昊諾諾的樣子,不由心裡暗喊一聲:“呆鵝”腦中卻突然心裡冒出一個惡作劇的念頭。
“啊……”
夢瑤突然面色蒼白,手捂着胸口,向一邊倒去。
“師叔,師叔……”
看着懷中一臉蒼白的夢瑤,習昊心中慌亂,也不知道做什麼好,只是輕輕的搖着夢瑤,嘴裡喊着,卻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噗~~~”
夢瑤卻突然醒來,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師叔你醒了?哪裡疼?這是傷藥。”
習昊心中掛念着夢瑤的傷勢,一時還沒反應過來,急忙將從師弟那裡要來的傷藥遞了過去。
“笨蛋”
夢瑤動了動,才意識到自己還躺在習昊的懷裡,不由面色一紅,輕輕的脫離了其懷抱,坐直了身子。偷偷的看了一眼習昊,發現他一臉關切的看着自己,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窘迫。這才安了心,開口說到:“我沒事了,剛纔逗你玩的。”
說着還不經意的吐了吐舌頭,露出了一副小女兒的神態。
聽着夢瑤說沒事了,習昊心裡不由一鬆。看到夢瑤的神態不由癡了,呆呆的望着夢瑤。
看着習昊傻傻的看着自己,夢瑤不由發窘,臉上又一陣紅。
“喂~~~~~~~~~”
“哦,師叔,你沒事了啊。”
習昊突然回過神來,卻不知道說什麼好,呆呆的站在那裡。
“哼,我本就沒有受傷。起初那把劍,我根本就沒有注入神識,只是當石頭一樣丟向那王宏的。”夢瑤朝習昊得意的笑了笑。
可習昊似乎還有些不放心,臉上有些憂色,唯唯的說:“那,你當時明明吐血了啊。”
“那是我自己逼出來的,真笨。”夢瑤有些發嗔,不過心裡還是甜甜的。
聽到夢瑤罵自己笨,習昊卻是傻傻的笑了笑。“呵呵~~~是的哦,這麼簡單的事,我都沒想到。”
說玩,習昊好像又想到了什麼,對夢瑤問到:“對了,那郝連兄妹二人是什麼人啊,怎麼會在這鵠鳴山,那王宏好像還很怕你一樣?”
夢瑤卻是突然神色一暗,慢慢的說到:“那郝連青樹兄妹二人,是四大家族郝連家的人。至於我嘛,我也本是四大家族中的司徒家的人,因爲祖宗的一個遺訓,纔到這鵠鳴山修行的。他們二人這次到鵠鳴山來……”
說到這裡,夢瑤停了停,遲疑了下,才接着說:“他們這次應該是到鵠鳴山來遊玩吧。”
說完神情間盡是落寞,好像有說不完的傷感。習昊看着夢瑤的表情,心中滿是憐愛,可卻找不到什麼話說,兩人也就呆在那裡一時無語。
“哎,我也累了,你先回去吧。”過了半晌,夢瑤嘆了口氣,做了個睏倦的姿勢。
習昊卻是一呆,不明**瑤怎麼突然就不高興了,還下起了逐客令。看着夢瑤落寞的神情,有些心疼的習昊本想要說點什麼,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麼。在那裡呆站了半晌,纔開口說到:“那我先走了,師叔你好好休息。”
從夢瑤那裡出來後,接連幾天習昊都沒見到夢瑤在鵠鳴山露面。郝連青樹也下山去了。青玉子、青陽子等人也是急急忙忙的宣佈閉關一年。
習昊一個人在山中也覺得無趣,就留了封信給青陽子,然後一個人下山而去。
下得山來,習昊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去哪裡。
由於不知道親人在何方,習昊也就決定選個方向,一邊遊歷,一邊找尋親人和修行,等到了要進階下一個層次,身體需要破而後立的時候再找個地方潛修。
從天風觀借了匹馬的習昊,正騎在馬上,一邊慢慢的趕路,一邊看着路邊的風景。
幾個全身穿着和陳清一樣紅色衣服的人,突兀的出現在路中間,擋住了去路。
“敢問公子可是習昊習公子?”
習昊一皺眉頭,沉聲說到:“我就是習昊,你們是?”
一個首領模樣的老者站了出來,朝着習昊一拱手。“老夫于飛,有點事情想請習公子幫忙。”
“幫忙?我好像並不認識你們啊。”
看着幾人,習昊心中泛起疑惑:“看幾個人的服飾,似乎和陳清的一樣,難道他們就是陳清師門的人,已經知道自己得到金身決的事情?可是怎麼自己一下山,他們就堵在這裡?難道他們能未卜先知?”習昊腦中正飛速的思考着。于飛的聲音卻在耳邊響起。“現在不認識不要緊,以後自然就熟悉了。”
“哦,那你可以說說看,什麼事情?”聽着對方蠻橫的話,一皺眉頭,可是還是沒有發作。
“小事,還請習公子跟我們回去做客,我們將以上賓之禮相待。”
聽着對方的語氣,完全沒有客氣的意思,習昊聲音也不由生硬起來。“要是我不願意呢?”
于飛卻是陰惻惻的一笑。“呵呵,我相信我們一行人,是能夠請得動公子的。”
“哦,是嗎?”
習昊慢慢的走向于飛,突然,一蹲身,飛速躍起,向着于飛一拳擊出。
習昊的襲擊雖然突然,但于飛似乎早有防備,見習昊一動,飛速的往一邊一退,一件圓形法器向着他襲來。
“嘭~~~~~~~~”
習昊的拳頭和法器碰到一起,人卻一借力,身體往一邊樹林掠去。
幾名紅衣人一愣,立即反應過來,法寶飛劍紛紛向習昊激射而至。
正要進入樹林的習昊,身在空中,無處借力,沒辦法只得深吸一口氣,急急的往地上墜去。
剛落地,卻見幾名紅衣人已經跟了上來,將習昊團團圍住。
這時才見於飛陰沉着臉,駕着飛劍飛了過來。
“金丹期?”
修道之人,只有到了金丹期才能御劍飛行,見那人駕着飛劍追來,習昊立即知道,那人至少是金丹期的高手。
“不知小子何處冒犯了諸位,惹得諸位如此大動干戈,還出動了金丹期的高手。”反正已經被圍,逃是逃不掉了,習昊索性也不逃了。
見習昊已經在控制之中,于飛也是神態安閒。“呵呵,公子言重了,我們只是想找你瞭解點事情而已。”
“哦?不知各位想知道些什麼?習昊如果知道的,當然是知無不言。”
“那我就實話說了吧,我們想知道,你是如何從陰陽谷出來的。”
習昊一聽,心裡開始盤算起來,“原來不是金身決的事,可是他們怎麼知道我從陰陽谷出來?難道是我出來的時候,被他們的人看到了?”知道不是因爲金身決的事,習昊也開始放鬆下來,慢慢的說到:“哦,原來是這許小事啊,告訴你們自然也沒關係。不過,我可以知道你們爲什麼這麼在意陰陽谷嗎?”
“不好意思,這是本門的秘密,如果習公子想知道,可以加入本門,如果習公子入了本門,那進門就立了一大功,日後前途無可限量啊。”
于飛見習昊似乎放鬆了下來,不那麼戒備了,語氣也緩和了,以爲習昊會將秘密說出,此行目的也就快達到了,心情自然大好,所以對習昊的語氣也客氣起來。
“好意心領了,加入貴門就不必了,小子現在還不想受門派的羈絆,其實……”
習昊本想說,他也不知道怎麼從陰陽谷出來的,突然之間靈光一閃馬上轉口說到:“其實從陰陽谷出來很簡單,陰陽谷中有一種神奇的草藥,抹在身上可以免受谷口毒蟲的侵害。”
于飛立即雙目一亮。“哦?那習公子現在身上有這種草藥了?”
“抱歉,從陰陽谷出來的時候用完了。”
聽說草藥用完了,于飛也是不以爲意。“哦,那不要緊,在這外界哪裡長有此種草藥?這種草藥有何特徵?習公子可以爲我們詳細描述下嗎?”
于飛話語一落,習昊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可是究竟哪裡不對也說不上來。不過他卻沒有遲疑,平靜的說到:“在陰陽谷外,我並沒有見過這種草藥,我也是在陰陽谷偶然發現了這種草藥的神奇作用。”
于飛一愣,突然指着習昊喝道:“黃口小兒,滿口胡言亂語。你以爲老夫好欺騙是不?”
“哦?我句句屬實,如何說我欺騙你們?”習昊被于飛喝得一愣,也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被于飛看出了破綻。
“既然,你在外界沒見過這種草藥,那你是怎麼進入陰陽谷的?”
習昊一愣,心裡苦笑不已,自己是莫名其妙的進入陰陽谷,也是莫名其妙的出來的,當然也就不曾想到這漏洞。一時之間沒好的說辭也只好據實的說:“這個,其實我也搞不清楚,我是怎麼進入陰陽谷的,我被滄溟派的人打落山崖,醒來後就在陰陽谷了。”
于飛看習昊的神情,也拿不準他說的究竟是真還是假。皺着眉頭想了半天,還是決定不管真假,先帶他回去再說。“習公子所說實在是匪夷所思,老夫一時也不好做決斷,還請習公子跟我們回去一趟。”
習昊估計對方應該要動手了,也就暗暗的運轉體內元力,口中卻不動聲色的說到:“不好意思,我還有事要做,改日有空再行登拜訪吧。”
于飛聽到習昊的話,知道習昊是推脫,當即也是一聲冷笑。聲音也變得不陰不陽起來。“哦,習公子有什麼事,可以吩咐我派門下去辦,務必請習公子屈尊到我門中做客。”
“實在不好意思,一點私事,不好勞煩他人。”
習昊話雖鎮定,心中卻不停的打鼓,眼睛還不停的打量周圍的環境,思考怎樣逃脫。
“那就請恕我等無禮了。”
于飛話一落,幾名紅衣人立即法寶飛出,向習昊襲來。
習昊也早有了打算,見法寶飛來,立即運轉體內元力,在身體周圍形成一層護罩,也不管其他人的法寶,飛快的向其中一人一拳揮出。
那名紅衣人,眼見習昊襲來,也不敢閃身讓開,只是手一揚,一件護身法寶祭出,在身體周圍形成一層水波樣的護罩。
習昊的拳頭與那人的護罩相撞,呲的一聲,撕裂了護罩,正要向那人打去,習昊去突然感覺到背後一股絕大的壓力傳來,估計是那于飛出手了。感覺那股壓力,知道自己的護體氣罩,絕對擋不了于飛的攻擊,習昊無奈,也只好放棄了對紅衣人的追擊。反身全力一拳,向着身後襲來的法寶轟去。
“砰~~~~~~~”
一口鮮血吐出,習昊身體半截陷入土中,只感覺身體像散了一樣,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也就只好苦笑一聲,向對方看去。
卻見於飛也是臉色蒼白,一縷鮮血從嘴角溢出。
見到于飛的狀況,習昊不由一愣,不想自己一拳,竟然也這般威勢。震禪期從境界上來說,比金丹期要低了整整一個境界。而習昊還只是震禪境界的第一個層次。金身決有如此威力,習昊心裡不禁高興起來,可是轉瞬之間,也就意識到自己當前的處境,也不由嘆了口氣,苦笑起來。
看着漸漸逼近的紅衣人,習昊知道自己這次是逃不了被捉的命運了。
突然,十幾個銀金色光點從遠處飛來,向着于飛等人襲去。
“聖靈教!”
于飛一聲驚呼,帶着幾個紅衣人飛速的向一旁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