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大咧咧的牟依嘎也沒太在意,眼睛一晃,立即被街上琳琅滿目貨物吸引,興致勃勃的拉着習昊到處遊走起來。
習昊雖然極力拋開腦海中的事情,假裝興致盎然,可牟依嘎也並不是傻子,從習昊時而飄忽的眼神中感覺到習昊心中有事。再聯想到昨日酒樓中的事情和習昊的衣服,她立即猜測當下習昊應該面臨什麼困境,同時習昊的表現也讓她明白,即使自己問,習昊也不會說的。
牟依嘎眼珠一轉,也不去追問,只是心中決定,最近一段時間一定要死死的跟着習昊,絕不離開半步。
二人在黎天城中游玩了兩日,習昊感覺血欲宗的人應該出現了,略一思考,習昊決定還是先去血欲宗總壇探探再說。反正自己的元神比對方強大,一定可以提前發現對方,大不了避着點血欲宗的三位太上長老就是。
二人到達距離血欲宗總壇十里之外的地方,習昊又故技重施。
“牟依嘎,你還是像上次一樣,在這裡把手,謹防有人逃掉。”
牟依嘎眼睛滴溜溜一轉,興奮的說“都殺掉?”說着還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習昊一愣,他要牟依嘎留在此地只是擔心其安全,從未想過要殺血欲宗多少人,更從未想過要將血欲宗的人全部殺光,牟依嘎如此一問,反倒是讓他呆住,一時說不出話來。想了小會,纔開口說到:“那些低級弟子,若無大錯,也有改過之心就放過算了吧。”
牟依嘎一聽,卻是一臉的不高興,“大魚都在裡面被你殺光了,出來的全是小嘍囉,又不讓殺,我在這裡有什麼好玩的啊。”
“這裡可能也會有血欲宗的長老逃出來啊,那幾個長老你都認識,你知道,血欲宗那些長老是最怕死的,說不定,我一去,他們就開始往外逃了,我怎麼堵得住?”聽着牟依嘎的話,習昊心中不由一陣發苦。
牟依嘎低着頭想了一會,還是寸步不讓的說:“不對啊,那些長老都會飛,逃跑也不一定會從這裡走啊,我還是跟你進去吧,在現場堵住他們纔好玩嘛。”
看着牟依嘎鐵了心要跟着的樣子,習昊心中泛起一陣無奈感。卻聽牟依嘎有嚷嚷到:“剛學會了你教的那招,怎麼能不去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習昊轉念一想,牟依嘎現在已經能用蠱蟲爲引,帶動天地之力,在血欲宗之中,除了三大太上長老應該沒人能奈何得了她,在加上自己元神強大,先遠處偵查應該沒問題,也只得無奈的點了點頭,同意了牟依嘎跟着。
路途中,習昊卻是小心翼翼,將元神散開,確定沒危險之後才帶着牟依嘎前進,看着習昊小心翼翼的樣子,牟依嘎卻出奇的安靜,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等到了血欲宗總壇,二人卻發現,血欲宗的人還是沒有出現,偌大一個總壇,好多地方都已經佈滿了灰塵。
牟依嘎不由撅着個嘴,狠狠的跺了跺腳,對血欲宗的**罵起來。
習昊卻是皺着眉頭,腦中飛快的閃過許多念頭。石碑上的留言說是一個月後會找習昊,那麼按道理來說,那血欲三老應該有把握在一個月之內,將那兩樣東西祭煉完成,可現在已經超過了半個月的時間,血欲宗的人還是音信全無,難道其中出了什麼意外。
忽然,沉思中的習昊卻是一皺眉頭,帶着牟依嘎急速的向一旁飛去。
二人來到一處樹林之中,習昊立即在牟依嘎耳邊悄悄的說到:“收斂元神,那幾個人的元神不如你強大,應該發現不了我們。”
牟依嘎心中疑惑,不過還是默然的點了點頭,照做。二人小心的藏好,過得一會,纔看見幾個修行者從樹林旁邊經過。
“孫兄,我們不能再靠近了吧,再靠近恐怕會被發現了,那小子元神也不弱。”其中一個身高肩寬,一臉精悍之色的修者對着旁邊一個身材瘦瘦高高,面上顴骨微微突出的修者說到。
那孫姓修者一聽,略一沉吟,扭頭往四周看了看,然後一指旁邊習昊二人藏身的樹林。“我們進入這裡面吧,從這裡應該可以看到下面的情形,注意收斂元神,別讓那小子發現了。”
林中習昊二人一聽,那幾人竟然也選中了這個地方,當下心中一驚。
牟依嘎作勢就要出去,卻被習昊一把拉住。牟依嘎一愣,扭頭向習昊看去,卻見習昊伸出另一隻手,指了指樹上。牟依嘎立即回過神來,兩人立即悄悄的升入樹冠之中藏身,靜靜的等待幾人的進入。
二人這一番動作卻引起了下面幾個修者的警覺,感覺到有些不對勁那孫姓修者立即將元神散開,向着樹林籠罩而去,可查探了半天,卻爲發現任何動靜,當下不由搖了搖頭,暗歎自己多疑了。
幾人進入樹林之中,往山下看去,卻並未看到習昊二人身影,他們堅信自己得到的消息是準確的,當下認爲習昊二人應該是進入血欲宗總壇內部查探。可幾人又不敢用元神查探總壇內的情形,只得靜靜的等待。
過得一會,卻聽那個孫姓修者開口說到:“你們說,上面要我們盯住那小子做什麼?”
另外幾人紛紛搖頭,其中一個一身灰色道袍,頭戴一頂七星帽的修者,卻是一臉的鬱悶,開口抱怨。“也不知道上面是怎麼想的,一個修煉才七年不到的小子,雖然修行法決古怪了點,值得這麼大動干戈嗎?還這麼多門派出動高手監視,還讓我們四處奔走。”
那孫姓修者也是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唉,其實奔走受到累倒是沒什麼,可是聽說那小子心狠手辣,祁連家的二公子也是最近死在他手上,如果我們不小心被其發現,面對他那古怪的法決,我們可能也是凶多吉少啊。”
“唉,現在都在等着那血欲宗的三個太上長老出現,不過那三個傢伙也真夠廢物的,祭煉兩件法寶而已,卻用了這麼久的時間,還沒祭煉完成。”剛纔說話的那道士打扮的修者,也是重重的嘆了口氣。
樹上的牟依嘎卻是越聽越迷糊,也知道自己猜想得不錯,當下心中氣極,狠狠的向着習昊身上掐去。
習昊正在全神灌注的凝聽,卻不想牟依嘎會猛的來這麼一手,當下一吃疼,不由輕輕的“嘶”了一聲。
樹林中的幾個修者立即一驚,紛紛向習昊二人藏身的樹上看去,口中喝到:“誰?出來。”同時還放出元神,向樹上探去。
見已經暴露,二人無奈,立即現身出來。
見正在談論的煞星竟然藏在自己等人的頭頂,那幾個修行者立時大吃一驚,冷汗直冒,慌張的祭出法寶,警戒的看着二人。
牟依嘎卻對那幾修者不管不顧,徑自在習昊身上亂掐亂捏。
習昊不由苦着個臉,扭頭說到:“好了,好了,有什麼事,等會再說吧。”
牟依嘎這才意識到面前還有敵人,立即狠狠的踹了習昊一腳,朝着那幾個修者一指。“你們快給本姑娘滾,本姑娘現在沒空理你們。”
那幾個修者臉上立即現出尷尬之色,動手吧,明顯不是面前兩人的對手,就這麼被一個小姑娘喝退,感覺面子上又有些過不去,當下你看我,我看你,愣在了那裡。
牟依嘎見自己都準備放過那幾人了,他們卻似乎毫無反應,當下怒從心起,連帶着對習昊的怨恨也轉移到那幾個人身上去了。當下手一揮,二三十隻黑色蠱蟲立即從衣袖間飛出,向着幾人席捲而去。
那幾修者見對方放出的只是黑色蠱蟲,不由眼中露出不屑和憤怒,要只幾人最低的也是元嬰後期的修爲,修爲最高的那孫姓修者還達到了化神後期,他們本是畏懼習昊,此番被牟依嘎如此輕視,如何能不怒,立即紛紛祭起法寶向那些黑色蠱蟲迎去。
剛一接觸,幾修者立即覺得不對勁,可是已經晚了,劇烈的爆炸聲立即響起,幾人的法寶瞬間失去了原有的光華,被炸的支離破碎,幾個修爲略低的修者立即被炸的粉身碎骨,元嬰也未能逃脫,這小小樹林也受到魚池之殃,一股氣Lang爆炸開來,剛纔還是鬱鬱蔥蔥,滿目蒼綠的小山坡立即被夷爲了平地。
那化神期修爲的孫姓修者,也被炸的衣衫破碎,凌空飛起。
一番施爲,牟依嘎卻面色蒼白,額頭上冷汗直流。
習昊見狀,心中大驚,知道她這是元神運用過度,急忙從其儲物袋中掏出,那種金色藥丸,向她嘴邊喂去,牟依嘎卻是搖了搖頭,爽脣緊閉,習昊不由大爲焦急,要知道這種元神透支,雖然不是什麼大傷,可是如果不及時治療的話,會給人帶來永遠無法治癒的暗傷。
看着一臉倔強的牟依嘎,習昊正準不用強力撬開她的嘴,卻聽牟依嘎用含糊不清的鼻音說到:“等下你要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不然我就不吃藥。”
牟依嘎用處這一招,習昊不經又是好笑又是好氣,同時心中還有一種深深的感動。當下微微的點了點頭,輕輕的說:“來,乖,把藥吃了,等你好了我再慢慢的告訴你。”
牟依嘎一聽,這才勉強的擠出一點笑容,張開着,一口將那藥丸吞下。
此時遠處被牟依嘎炸飛的那孫姓修者,也艱難的站了起來,習昊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說:“你回去告訴你那主子,最好不要叫人跟蹤我,我不想殺無辜之人。”說完,對其也不再理會,徑自抱着牟依嘎向着一個方向飛去。
那孫姓修者看了看習昊的離開的方向,默然的嘆了口氣,掏出一個藥丸服下,拖着重傷的身軀緩緩離去。
兩日後,牟依嘎又可以活蹦亂跳了,可是習昊的苦難才真的來臨。在牟依嘎層出不窮的“酷刑”下,習昊被迫交代了一切,力爭寬大處理,對於習昊的徹底坦白,牟依嘎也感到相當滿意。聽完其敘述之後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想了良久,她也想不通爲何那些名門世家會認爲習昊就是“那人”,也不知道“那人”究竟有什麼魔力,能讓那些名門世家如此“着迷”。可是她的性格一向是天塌下來當被子蓋,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決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什麼事情等出了再說。
不過對於陳清有可能落入血欲宗手中的事情,牟依嘎也是非常擔心,想要回大嶼搬救兵,可是習昊卻認爲,現在那些名門世家是鐵了心要用血欲宗來做試金石,大嶼之人一旦介入,必然會引來一場大戰,不同意如此做法。
牟依嘎也深以爲然,兩人即決定,憑自己的實力去打探血欲宗的真實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