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哞~~~~~~~”
好像牛叫一般的聲音傳出,震得衆人雙耳欲聾,彷彿周圍的石壁也在微微顫抖似的。
“哼~~~~孽畜。”
帝釋一聲冷哼,控制妖獸的右手不動,左手卻變爲拳頭狀,快速五指一彈,五道白色的光華直射而出,向空中那妖獸呼嘯而去。
看着白色光華臨近,空中的妖獸好像也意識到了危險,雙翅猛的張開,劇烈的撲騰起來,好像就要逃離似的。
可惜,其身體早已經被禁制,一切掙扎都是徒勞的。白光閃過,五道血箭從其身上噴灑而出,落到一旁早已挖好的小池之中。
怎麼這些妖獸這麼弱小?
見帝釋如此輕易的就收拾了這妖獸,一絲疑惑的感覺涌上習昊心頭,其兩道劍眉微微一揚。暗道:“既然帝釋等人的傳承就是融合這些妖獸的身體,那麼他們即使比這妖獸強,那也應該強的有限纔對,怎麼會……?”
帝釋何等人物,漫長的生命之中,見過的人不計其數。習昊此等表情,他如何能不明白對方所想。當下,其猙獰的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雖然極不協調,但卻可以讓人感受到其發自內心的真誠與善意。
“習公子,你是不是覺得,我收拾着畜生的過程有些太容易了。”
“不錯,我確實覺得這隻妖獸有些弱了”對於對方猜出自己的想法,習昊並多做表示,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呵呵~~~~~~”帝釋輕輕一笑,頭隨之一轉,目光落到那已經被妖獸鮮血裝滿的小池之上,眼中露出一絲莫名之色,既如憂傷,又好像頗有感觸似的。
“我們兄弟十二人,除了思想、記憶以外,修爲都來自於這些妖獸,這畜生已經成年,雖然沒有意識,但論實力而言,卻和我等差不多,照道理來講我們沒這麼容易制服它的。”
說着,其手有微微擡起,伸手向偌大石屋的四個角落指了一下。“公子可曾注意此屋之內,這四個角落有什麼不一樣。”
習昊一呆,目光向着帝釋所指的幾個方向看去,卻見四處石壁之上鑲嵌着淡紅、赤赭、幽綠、碧藍幾個小小光華的石頭,不過顏色確實極淡,在這昏暗的環境之下,若不仔細查看還實在難以看出。同時這幾顆不起眼的石頭之上,似乎還有一種淡淡的光暈流轉,彼此之間彷彿有着某種呼應。
“禁制?”
習昊眉頭一皺,脫口而出。
“不錯。”
帝釋含笑滿意的點頭。“馴妖池範圍上空,有着針對妖獸的特殊禁制,不然每次傳承,我們都不是要大費一番周折。”說着,他搖了搖頭,目光向石屋的另外兩道石門看了看。道:“公子,此處只是馴養水生妖獸之所,另外還有兩處,一處是馴養陸生妖獸,一處馴養禽類妖獸,不過都大同小異,公子要不要去看看?”
“不了。”
習昊輕輕搖頭。“現下情勢嚴峻,早一分修煉,我們也多了一些把握,我還是就此開始吧。”
言罷,其人也不再理會衆人的反應,徑自轉身向着血池走去。臨到邊上,纔回過頭來,深深的看了旁邊的牟依嘎一眼,輕輕捧起其精緻的臉蛋,眼中滿是柔情。“我這一開始修煉,不知道需要多久時間,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
“嗯?”
牟依嘎星目之中,瑩光閃閃,實在不願意習昊走入其中。但她心中明白,這是對方的使命,是他必需要承擔的責任,自己是阻止不了的。當下,亦強吸了一口氣,順從的點了點頭。
等習昊轉身擡腳,正準備進入血池之時,卻忍不住從背後雙臂一環,緊緊的抱住了其腰身。
“呼~~~~~~”
習昊心中一顫,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來,緊緊將對方抱住,滿臉滿足之色,卻沒有任何言語。良久,才輕輕鬆開對方緊環的雙臂,走入血池之中,盤膝坐下,閉目行功之前,還深深的看了對方一樣,做了一個放心的表情。
“好了。”
帝釋亦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公子安心在此地修煉,過一段時間,我會輪流取些禽類妖獸和獸類妖獸精血送來,供公子修煉之用。”……
習昊入定,牟依嘎本想留在此處等待,可一來此間環境實在不適合於她,二來她也怕自己留在這裡會害得習昊分心,故此遂極不情願的遂帝釋等人離開,只留下了夢依藍、梵天十二神中的老二密圖蒼和一位兄弟在此。
出得馴妖池,進入蒼侖山大殿之後。帝釋彷彿輕鬆了不少似的,目光落向牟依嘎身上。“牟姑娘,你也累了,還是先去休息,在此間遊玩,等待公子閉關歸來吧,若有任何需要,請直接對老五說就是。”
說着,其頭又轉了過來,對着旁邊一個獨目、面色鐵青、長長的獠牙露於嘴外,頭上一根烏黑的獨角閃閃發亮的怪人說道:“老五,你帶牟姑娘去休息吧,姑娘才蒼侖山這段時間,有什麼需要,你負責照辦就是。”言語剛一落,他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略一沉吟:“另外,牟姑娘雖然已經見過我們的模樣,不會害怕,但她久處塵世很少看見我們這樣的人,難免有些不習慣,你還是和我們下山辦事一樣,將自己的容貌隱藏起來。”
“是,大哥。”
獨角大漢躬身點頭,隨即身上涌出一陣玄色霧氣,將自己罩得嚴嚴實實,再也看不清其真實面容,這纔回身,手微微一擡。“牟姑娘,這邊請。”
見帝釋考慮如此周到,牟依嘎心中亦是頗爲感動,再想及對方過去那般對待習昊也是因爲事情關係到整個人族,當下對其惡感又差了幾分。但習昊畢竟是她生命之中的全部,要想讓其就此拋下成見,卻還是不可能的。當下,她也沒過多的表示,只是對着帝釋微微欠身一禮,即轉身向外走去。
“呼~~~~~~~我這苦命的妹妹。”
看着牟依嘎離開的背影,剎天傷感的搖了搖頭。“想他和習昊經歷了那麼多的磨難,終於走到了一起,應該苦盡甘來了吧。沒想卻出了元鼎這事,又要讓他們分開。”
“都是我們的錯,是我們兄弟沒有守護好青冥之殿。”
聽過剎天的話,一絲痛苦之色出現在帝釋臉上。只見他輕輕搖了搖頭,眼中,滿是無盡的愧疚。
“前輩,我不是這個意思。”
見帝釋如此傷感,將責任都歸到自己身上,剎天不由急忙揮手,滿臉全是慌張之色。“前輩們守護青冥之殿、維護這個世界的秩序這麼多年,勞苦功高,這次只是對手太過狡猾,且預謀已久,不是前輩……”
剎天慌忙解釋,卻感到笨拙的嘴越說越不清楚,一向豪放的額頭之上不由滲出了細密的汗水。
“呵呵~~~~~”
想不到魔教始祖的這一世,卻會有如此“孩子氣”的一面,帝釋不由輕輕一笑,搖了搖頭。“你的意思我明白,不過,這次的事情確實是我們失職,還要勞累你去見不想見的人。”
“見陽寒凝也不是什麼恐怖的事情,前輩千萬別這麼說。”
剎天搖頭。“只是這次的事情,我覺得確實與前輩等人無關,只是迦樓羅等幾位前輩……”
說着,他好像意識到自己似乎又說錯話了,當下不由苦笑搖了搖頭,急忙雙手一抱:“算了,前輩,我這笨嘴說不清楚,只是希望前輩別將一切事情都歸於自己身上就是了,我這就去尋找那陽寒凝去,就算走遍天涯海角,也一定要將其找到,勸服她和我們一起對敵的。”
“好的。”
帝釋輕吐一口濁氣。剎天出行在即,就算他心中有再多自責,此時也不好表露出來,以免增加對方的負擔,當下也沒再說什麼,只是輕輕點了點頭。“早去早回,我也要去和幾位兄弟一起祭煉清靈珠了,希望能配合習昊將圖騰之鏈的最大威力發揮出來,將元鼎再次碎去。”……
轉眼之間,雄偉的蒼侖山大殿之上,又只剩下帝釋一人,只見他好像瞬間老了千歲似的,扭頭看了大殿正中央,和習昊圖騰之鏈上一模一樣的圖案一眼,這才輕輕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萬里之外的出雲國北部,神秘的山腹之中。
冥月這段時間都沒有好好修煉,全是淺嘗則止。
雖然修爲,對她來說很重要,並且摩呼迦羅在將其全身修爲傳給她的時候,亦曾拼盡了自己最後一絲力量,利用自己身上的妖獸精血,將她身上天祭傳承失敗的後遺症給解決了,她的修爲不會在減弱。
但是,她心中清楚,就算自己將摩呼迦羅的修爲完全吸收,最多不過也只是和帝釋等人的其中一人相當而已,終究還是無法和對方對抗的。
故此,其全部希望都放在了孤鳴的暗噬天下之上,希望上古之時那位巫族奇才的**能夠創造奇蹟,讓孤鳴的修爲無敵於天下,而她修煉增加自己修爲的目的,則是爲了加強自己施展在對方身上的咒法,以更好的控制對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