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曲木丹巴氣呼呼的拍開了雲丹貢布打在自己肩上的手,看了他一眼:“剛纔就是你這老傢伙,最先提議我唱的,你還說……”
說着,其頭立即別過去,一副不屑與之爲伍的模樣。
“哼~~~~”端木米瑪卻是佯裝生氣的一哼,瞟了他一眼。“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染坊了,小釘子,你信不信,今天我……”
剛纔還趾高氣揚的曲木丹巴,聽端木米瑪這麼一說,立即想貓見了老鼠似的,脖子一縮,轉過頭來,一臉獻媚之色。
“端木丫頭,別,別,我這不也是和你們開玩笑嘛……”
曲木丹巴的三百六十度轉彎,不由讓衆人皆是一愣,疑惑的像端木米瑪看來。“端木丫頭,什麼小釘子啊?”
“去~~~~去~~~~”曲木丹巴立即一急,衝衆人揮了揮手。“說什麼瞎話呢,我們正商議五日後,尊主和那些人會面之事呢,耽誤了你們擔當得起嗎?”
衆人莞爾,對視一眼,知道再鬧下去,曲木丹巴這頭倔牛,真的可能會急了,遂淡淡一笑,各自搖了搖頭,開始湊到一起商量起來……
經過剛纔衆人的一番調笑,習昊的心情似乎好了許多。
回到房中,其心情又不由沉重了起來。
潛入血欲宗十日,雖然探聽到許多事情,可是,那神秘的新宗主卻始終未曾現身。但他卻因爲這邊約定的時間臨近,不得不離開。
回來的路上,他亦不停的思考着。
根據那血欲宗堂主對其新宗主的描述,習昊基本已經可以斷定,自己在尋找夜明玄石之時,遇到的那神秘灰衣人,就是血欲宗的新宗主。
讓他不明白的卻是,修行界中從來沒聽說過這號人物,他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並且他的身上,還有一些氣息,讓自己感到熟悉……
思來想去,習昊似乎明白了許多,卻好像又更糊塗了。
良久,他也不由輕輕一嘆,雙腿一盤,坐在牀上開始修煉。一切的事情,都等待幾日之後,和對方見面之時再說。
接下來的幾日,習昊說是在修煉,其實,眼前的情形,他又怎麼能真正靜得下心來修煉。
牟依嘎此時還不知身在何處,一想及此事,其心都不由陣陣刺痛。要想全心修煉,又談何容易。
不過,在這種精神遊離的狀態修煉,卻也有意想不到的收穫,但是這種收穫,卻不是修爲上的進步。
因爲每次修煉之時,他都要先開始神識內敏,調整自己身體、元神的狀態,可是修煉不了多久,其神思又恍惚,不得不停了下來。過得一陣,纔開始再度修煉。
這樣一來,基本上這幾天的時間,他的修煉都是在一個調整自身狀況的狀態,由此,他也對自己身體、元神的情況好像有了一絲莫名的感悟,可要他說這感悟究竟是什麼,他卻也說不上來。
好不容易,天空中的太陽終於四落五起。
慢慢睜開了眼睛,扭頭看了窗外天空之中,還只露出了一半的太陽一眼,習昊輕輕走下牀來,行至窗戶邊,輕輕吸了一口帶着濃重水汽的空氣,然後長長吐出,這才略略整理了下身上的衣裳,推開門走了出去。
一開門,卻發現雲丹貢布等十一人已經站在了門外。
他不由一愣。“怎麼,他們已經來了嗎?”
“沒有。”雲丹貢布搖了搖頭,上前一步,雙手一抱。
“我們知道尊主今天會出來,所以早早的過來了,聽候尊主差遣。”
“呼~~~~”
沒想到衆人是因爲這個,才這早來到,習昊不由輕吐一口濁氣,苦笑一聲。
“算了,走先到大殿再說吧。”
一行十二人,全是一跺腳,天地風雲會因之變色的人物,可此刻,卻均是心情沉重,慢慢走在那青色石塊鋪成的小路之上,一言不發,讓周圍的氣氛格外沉重。
端木米瑪眼睛一轉,扭頭看了旁邊默不作聲的曲木丹巴一眼。
“曲木啊,你的歌唱得很好聽,這副好嗓子可要好好保護,現在是早上,應該是吊嗓子的時候,你不妨也吊吊,順便讓我們也飽飽耳福。”
聽端木米瑪又提及此段醜事,曲木丹巴臉上立即一紅,伸手指着對方“端木丫頭,你~~~~~~”
話剛說了一半,卻極爲難得的腦中靈光一閃。
愣了一下之後,隨即好像很得意的樣子:“既然,大家都這麼喜歡,那我就勉爲其難的唱一下吧,不過,以後可要請我吃酒哦。”
衆人爲之一愣,隨即心中一熱。
習昊亦是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知道端木米瑪是見現場的氣氛太過尷尬,想要調劑一下氣氛,而一向粗魯的曲木丹巴竟然也願意配合。
看到衆人臉上的表情似乎更加沉重,曲木丹巴立即愣在了那裡,不知道是唱好,還是不唱好。
習昊卻是微微一笑,直接略過此節不提。
“諸位長老,這幾日,我都在思考一個問題,卻始終沒有答案,不知有諸位能幫我解決一下嗎?”
衆人一聽,隨即一愣,不知道習昊要說什麼,不過還是同時點了點頭。
“尊主說來聽聽。”
習昊昂首向天,看着蔚藍的天空。“塵俗之人,有很多是靠寫東西謀生的,有的幫人寫信,有的寫故事以娛大衆,可究竟些什麼最賺錢呢?”
衆人一呆,弄不清楚習昊話的意思,均愣在了那裡,你看我,我看你,不知說什麼好。
“唉~~~~~”
習昊卻是輕輕一嘆,看了衆人一眼。“我思考了幾日,始終覺得寫勒索信是賺錢最快的,不知諸位以爲然否?”
衆人一愣。
遂即明白了習昊的本意是想說個笑話,緩和氣氛,當下一呆之後,也不由老臉一咧,捧場的笑了起來。
雖然說,習昊的笑話很失敗,衆人也只是捧場的做作樣子,但不得不說,經過這麼一鬧,現場的氣氛確實緩和了許多。
不知不覺間,衆人來到大殿,習昊當中一坐。“幾個城門的弟子都已經吩咐過了吧,他們一來到,就立即前來稟報。”
“尊主放心。”
端木米瑪上前一步。“早已經吩咐下去了,他們一來到,就會有人將他們帶到這裡來,尊主只需耐心等待即可。”
習昊眉頭一皺。
“直接帶到這裡來?現在他們的目的不明,讓他們直接進城,萬一鬧出點麻煩,就不大好了,還是不要帶進來,先行稟告,我們過去吧。”
“呵呵~~~~~”
雲丹貢布輕輕一笑。“尊主是我三教之主,要親自到城門去,不是太擡高他們了嗎?尊主放心,我們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讓他們進來,也出不了什麼事情的。”
習昊滿臉的疑惑,可看到衆人那篤定的神情,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只是輕輕點了點頭,不再談論這個問題,轉而開始詢問關於珈藍的事情……
不知不覺,兩個時辰飛快的失去。
“稟尊主、太上長老。覡神節送來龍之九子的高風和另一個自稱血欲宗新宗主的人已經到達南門。”
一灰衣弟子,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跪拜在地。
“哦?來了?”
衆人立即一喜,輕輕站了起來。
雲丹貢布則扭頭問道:“他們現在在哪裡?已經進城了嗎?”
“是的。”
那弟子頭一低。“已經有弟子帶他們向這裡來了,我是先行來稟報的。”
“嗯,你先下去吧。”
雲丹貢布輕輕揮了揮手,將那弟子揮退,衆人遂面色一正,稍稍的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拿起桌上的茶杯,悠然的等待起來。
“血欲宗宗主求見三教尊主。”
那弟子剛出去不久,即聽得,大殿之外有人高聲叫喊。
“終於來了。”
習昊輕輕吐了一口氣,遂手微微一擡。“讓他們進來吧。”
話語一落,卻見一個頭戴一頂巨大斗篷,黑紗罩面的灰衣人帶着還有些畏縮的高風,走了進來。
“血欲宗新任宗主見過三教之主。”
灰衣人雙手一抱。
“呵呵~~~~宗主太客氣了,請坐。”
習昊淡淡一笑,手一擡,做了個請的姿勢。
“謝尊主。”
灰衣人亦不客氣,徑自在一旁坐了下來,高風則端立於其身側。
“對了,宗主說有要事要和習某商量,不知是何事?”
“是這樣的。”
灰衣人身體一側,轉向習昊坐的方向。“我對巫族的歷史也瞭解一些,對巫族之人亦是相當欽佩,得聞巫族族長後裔接掌三教,自然是要前來恭賀,前面一段時間,因爲有事情耽擱,未能親身前來,故此此番特意前來道賀。”
聽對方說自己是巫族族長後裔,習昊卻是吃驚不小。
衆人都知道他是巫族後人,可真正知道他是巫族族長血脈的人卻是寥寥無幾,就連他自己在啓動圖騰之鏈以前,都是聽夢依藍他們說及此事,他在知道的,而這位血欲宗的新宗主竟然連此事也知道,明顯他對巫族瞭解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