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轉生靈液?”郝連鴻鳴這一突轉話題,卻讓習昊一愣。
見着習昊愕然的樣子,郝連鴻鳴知道他不知這種靈液的來歷,開口向其解釋:“九轉生靈液是一種奇特的靈液,至今爲止只有在出雲國極南的雲龍山脈發現過,不過那次也只發現了四十幾滴而已。這九轉生靈液對修道者和修魔者都無甚用途,可是對煉體之人卻有莫大的好處。”
習昊眉頭一皺,心想這郝連鴻鳴大晚上的跑來自己屋裡說了一通廢話,現在又突然說起這九轉生靈液,不知是何意。心中雖然疑惑,但口上也沒遲疑,不緊不慢的向着郝連鴻鳴說:“小子孤陋寡聞未曾聽過世間還有這種靈藥,還請前輩解惑。”然後轉眼看着郝連鴻鳴。
郝連鴻鳴卻是微微一笑,話題一轉,向着習昊問到:“這大凡煉體之術前期修行起來甚爲容易,速度遠超道家修行和魔道修煉,後來速度卻逐漸變慢,到最後甚至比修道的速度還要緩慢,公子可知這是何緣由?”
習昊修煉這金身決也有四年了,郝連鴻鳴說的這種情況他雖然因爲修爲尚淺的關係,感觸不是很深,不過也有些朦朦朧朧的感覺,聽得郝連鴻鳴如此一說,立即來了精神,開口向郝連鴻鳴說到:“小子雖然修煉的也是煉體之術,但是由於時日尚淺,對前輩說的速度變慢的情況感觸不是很深,但是也略有些感覺,習昊一直以爲是這修行到了後期所需要的元力增多的自然現象,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其他原因嗎?”
聽習昊說自己修爲尚淺,郝連鴻鳴嘴角一絲冷笑猛然閃過,不過也只是一閃而逝,習昊被天風門追殺,然後大展神威的事情他可是清楚的,聽得習昊如此說,他自然是認爲習昊故意裝拙。
心中雖然對習昊的話不以爲意,可他臉上還是古井不波,神色沒有絲毫變化,微微一笑,說:“公子謙虛了,其實這煉體法決修煉到後期,速度減緩的原因不在於元力的積累,而在於身體機能的老化。隨着修爲的加深,修煉煉體之術的人的身體肌肉慢慢老化,形成一種固態,到了後期每一次要突破壁障也更加困難。”
聽得郝連鴻鳴如此一說,習昊頓時大吃一驚。“原來是這樣啊”
看着習昊驚訝的神色,郝連鴻鳴臉上也露出了一絲得意之色,接着說到:“這九轉生靈液之所以對煉體之人有大用,就是因爲每一滴能讓人脫胎換骨,讓人體的機能恢復到出生嬰兒狀態。”
“啊,世間竟然有如此靈物?”這九轉生靈液的功效,讓習昊大爲驚駭。
郝連鴻鳴也不理會習昊的震驚,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精緻的小玉瓶和一個金燦燦的小珠子,往習昊身邊一放,慢慢說到:“這是一顆佛門高僧留下的舍利子和三滴九轉生靈液,至於功效是不是如老夫所說,公子可以自行驗證。”
郝連鴻鳴的舉動卻讓習昊愣住,不過轉瞬之間就回過神來,惶恐的說:“前輩,這無功不受祿,前輩如此重寶,晚輩受不起啊。”
人老成精的郝連鴻鳴早就料到了習昊會有如此反應,等習昊一說完,立即說到:“老夫教子無方,犬子青樹平時也是仗着他母親的寵愛,四處胡作非爲,上次還在鵠鳴山冒犯了習公子,老夫一直想親自向公子賠罪,可惜一直無緣相見,今日有緣能與公子相見,也以此微薄之物,向公子賠罪,還望公子莫要推辭纔好。”說完還嘆了口氣,好像是爲兒子的不成材而傷心。
“前輩,你只是些許小事而已,習昊早已忘記了,這等寶物習昊實在受之有愧。”說着,還將那玉瓶和舍利子,往郝連鴻鳴面前一推。
郝連鴻鳴見習昊如此,立即板起了臉,說:“公子忘記了,那是那是公子大量,我郝連家表達歉意也是應該的,再說,我郝連家之人,修煉的道門法決,此等物件,對我們卻是無用,難道公子是以爲我們是將無用的垃圾,塞給公子嗎?”
習昊畢竟閱歷不夠,那郝連鴻鳴如此一說,他卻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郝連鴻鳴卻是不管,說完之後,就起身向習昊告辭。等習昊回過神來的時候,郝連鴻鳴已經走到了門口,無奈的嘆了口氣,快速的跑到門口送郝連鴻鳴離去。
回到屋中,看着桌上的玉瓶和舍利子,習昊腦海中是一片混亂,他這些名門世家,對自己雖然甚爲友好,甚至說還有點討好的意味,可習昊老是感覺,這些人待自己並不是像大嶼三教的人一樣真誠。想起那神秘女子的話,他感覺到自己陷入了一個大泥潭之中。
面對當下的詭異局面,習昊毫無辦法,也知道自己現在的實力不足以應付當前的局面,想起自己的實力,他也是悠悠的嘆了一口氣。在習昊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司徒家另一處客房內。
一個年輕人恭敬的站在一旁,皺着眉頭想了一會,纔對剛從習昊這裡離去的郝連鴻鳴問到:“爹,你真的將那九轉生靈液和舍利子給他了?可是現在他的身份還不明朗。”
郝連鴻鳴卻是微微的一笑“青風啊,你還是太年輕了,如果他是,也算結個善緣,在十年後那件事中能佔些先機,如果不是……”
說到此處郝連鴻鳴眼中卻閃過一絲冷厲,“如果不是,他練得越快死得越快。”
知道了夢瑤已經平安無事,在家中也生活的很好,習昊的心也放下了,第二天一大早就帶着牟依嘎向衆人辭行。聽說習昊要走,衆人眼中也是一陣失望,可是也沒什麼好理由將其留下,只得任其離去。
二人一出司徒家就馬不停蹄的向着陰陽谷趕去。
幾日後一男一女兩個年輕的身影出現在了陰陽谷外,這二人正是從司徒家趕來的習昊和牟依嘎,看着眼前谷口的霧氣,習昊心中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從這裡經歷的種種事情歷歷在目,他總覺得此處應該和自己有着某種密切的聯繫。而牟依嘎卻是好奇的四處張望,眼中還露出些渴望的神色。
習昊將本名小蟲喚處,給小蟲下了一個驅逐毒蟲的命令,小蟲立即一聲長鳴,二人一路再也沒見一隻毒蟲,平安的走進了谷中。
因爲牟依嘎要抓蠱蟲,所以習昊也沒帶着牟依嘎深入,只是來到了第一次埋葬天風六祖的地方。二人當即分開行動,習昊開始修煉金身決,祭煉小蟲,利用倉多吉贈送的木偶聚集天地間的煞氣,蘊養靈鬼。牟依嘎則開始她尋找神蟲的大計。
由於有牟依嘎在場,習昊不好再赤身**,也就沒有再進入沼澤中修煉,而是在外直接修煉。
一個月的時間過去,郝連鴻鳴贈予的那顆舍利子,在習昊不停的煉化吸收下,舍利上的金光越來越暗淡,習昊每次修煉金身決的時候,身上的白色光暈也越來越凝實,逐漸有了實質化的傾向,並且顏色也向着銀白色開始轉變。在其每次行功之時,天地間的元氣的波動也越來越劇烈。
至於養蠱之術、靈咒之術的修煉,由於聽了曲木丹巴三人的勸告,小也將重點轉化到鍛鍊本身元神之力上來,着重訓練指揮小蟲,和練習一些咒法,祭煉小蟲的時間反而少了,一個月之中,只祭煉了一次。雖然沒有吸收大量的元神之力,但是習昊卻感覺自己識海中的元神之力更加凝練精粹了,能調用的天地間的詛咒之力也越來越龐大。靈鬼的蘊養速度也越來越快。
牟依嘎在這一個月中,卻是不斷的失望,不過她還算有有耐性,堅持不斷的捕捉毒蟲,每次捉到的毒蟲她都一隻只的用元神之力進行檢驗。這卻也陰差陽錯的促成了她元神之力的凝練。
時間在平淡中又過去了十多天,牟依嘎漸漸的對找到神蟲失去了信心,開始感覺有些無聊起來。不過她很快又發現了新的樂趣。
牟依嘎本來覺得在戰鬥的時候,能指揮的蠱蟲越多越威風,最好是鋪天蓋地,可是以牟依嘎現在的修爲,就算藉助迦梵骨皿的仿製品也最多能指揮十幾只銀色蠱蟲,最讓牟依嘎鬱悶的是,她能大量指揮的黑色和灰色蠱蟲,這迦梵骨皿中卻一隻沒有。
這讓牟依嘎很失望,可是現在在陰陽谷有大量的黑色毒蟲和灰色毒蟲,這又讓牟依嘎產生了煉製大量黑色蠱蟲的想法,想將骨皿中的五層空間中用來裝黑色蠱蟲那一層空間填滿,出去打架的時候也好威風一把。對尋找神蟲失望之餘,她也就將注意力轉到了煉製大量黑色蠱蟲上來。
習昊不停的修煉,牟依嘎不停的抓蟲煉蠱,眨眼間八個月過去了,這一日習昊修煉金身決的時間已經超過平常很久,可是習昊還是在不停的運轉着元力,瘋狂的吸收着舍利中。周圍的天地靈氣也想洪水一樣不斷的涌入他身體,很快的被他凝練成元力融入身體之中。
慢慢的習昊身上的白色光暈全被轉化成耀眼的銀白色,周圍的天地靈氣也劇烈的波動起來。
習昊此時也緊咬着牙,顆顆黃豆大小的汗珠從他臉上滴露,身上衣服也被汗水浸透。
“啊~~~~”承受着巨大痛苦的他,終於忍不住大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