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們這些壞蛋,怎麼往這邊跑啊。”見衆人紛紛向自己這邊逃逸,牟依嘎心中大爲焦急,看到了那怪物的恐怖行爲,她也對那怪物也有着深深的畏懼。天衍門下也紛紛結起手印,聖靈教、鬼靈宗門下也紛紛放出蠱蟲、靈鬼,阻止逃逸而來的衆人靠近。
看着不斷被怪物扯碎的衆人,習昊心中不忍,用乞求的眼光向暗茶圖、倉多吉二人看去。
見着習昊的神情,倉多吉二人也黯然的嘆了口氣。有些蕭然的對着三教門下說到:“讓他們過來吧。”
逃逸中的衆人聽見此語,頓時如蒙大赦,也不再管漫天飛舞的蠱蟲和靈鬼,直接向着習昊等人奔來。
慢慢的,三教衆人形成的防護圈以外的修者,已經被怪物追殺殆盡。
在大殿中飛了一圈,怪物發現整個大殿之中除了三教之人那邊以外,已經沒了其它的修行者,也就停了下來,冷冷的看着習昊等人,口中發出生澀的聲音。“你們讓開,他們必須要死。”
怪物的話讓佛道魔衆人的心立即懸了起來,紛紛用渴求的眼光向着暗茶圖和倉多吉望去。
習昊此時臉上也露出擔憂和後悔的神色,生怕怪物衝過來波及到聖靈教等衆人。倉、暗二人見到習昊的表情,臉上竟然露出了些許高興的表情,兩人對望一眼,也不再看衆人,眼睛直盯着前面叫囂的怪物,不再言語。
過了一會,怪物見前面衆人沒反應,也失去了耐性,直接張開雙翅,向着衆人飛來。
漫天飛舞的蠱蟲和靈鬼對怪物竟然沒起到任何阻礙的作用,怪物的身體就好像是萬年寒鐵做的,原本無物不破的蠱蟲竟然不能突破怪物的身體。無形無影的靈鬼一進入怪物的身體表層就被一層柔柔的氣波彈了出來,對怪物也是毫無辦法。
聖靈教等衆人一見此景,不由心中大驚,幾個門徒立即飛身而起,朝着飛來的怪物迎去。
面對三教之人的阻攔,怪物似乎有些作惱,也不做停留,直接用身體朝阻攔的人撞去。
只聽砰砰砰的幾聲,迎着怪物而去的幾人立時口吐鮮血,被撞得飛起老高。
擔心的情況發生在眼前,習昊不由深深的自責起來,後悔爲什麼要求暗茶圖二人將佛道魔衆人放進來,將災難帶給了聖靈教衆人。憤怒和悔恨慢慢在其心中盤結,看着遠處跌落地上生死不知的聖靈教門徒,這種憤怒和悔恨的情緒越來越重。
漸漸的,習昊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塞在心口,悶堵異常。“啊~~”習昊一聲大吼,雙目卻變得血紅,直接躍起,朝着怪物一拳轟去。
暗茶圖和倉多吉二人見習昊向着怪物衝去,臉色頓時大變,也顧不得許多,立即飛身而起,朝着怪物迎去。
“咦~~~”見着一拳襲來的習昊,怪物略感驚訝,輕輕的伸出一隻手,將習昊的拳頭擋下,讓還不能凌空飛行的習昊拳勢去進,掉落地面。然後隨手一揮,一股無形的氣Lang立即向着後面襲來的倉暗二人迎去,二人立即感到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迎面撲來。二人立即被這股力量卷飛至半空中,在空中連連翻了幾個跟頭,才踉踉蹌蹌跌落在地,各自口吐一口鮮血,坐在地上開始調息起來。
怪物的身體在空中停留了一下,沒有去理會遠處的暗、倉二人,只是朝掉落地面的習昊看了一眼,可也只是看了一眼,隨後便不再理會習昊,直接朝不遠處的人羣飛去。
掉落地面的習昊,似乎已經失去了理智,剛一站穩,又立即血紅着雙眼向着怪物追去。對於習昊的追擊,怪物也不理會,直接輕輕的一揮手,一股氣Lang立即將習昊卷飛,隨後就開始對佛道魔三道衆人追殺。奇怪的是,怪物似乎特別優待習昊,卷飛他的氣Lang,只是將其卷飛而已,沒讓他受到任何傷害。
三道衆人見已經無法託庇於三教之人,怪物殺來,也就立即紛紛四散逃逸。而此時的習昊,卻像瘋了一樣,一穩住身形,朝四處看了下,看到怪物身影,立即紅着眼朝着怪物追來。
一時間,大殿中竟然形成了怪物在前面追趕三道衆人,習昊在後面追趕怪物的詭異局面。
或許是滿天的血雨刺激了習昊的神經,習昊顯得更加瘋狂,不要命的在後面追趕着怪物,稍一靠近,就一拳揮出。
終於,在怪物的幾次襲殺被習昊破壞後,怪物對習昊的追趕終於顯得有些不耐煩了。轉過身來,冷冷的看着習昊。
瘋狂中的習昊見怪物忽然停了下來,也是微微一愣,隨後又不管不顧的揮拳向着怪物攻去。怪物身上此時卻是是氣勢大變,一股龐大的壓力從怪物身上散發開來。
大殿中的衆人感受到這種壓力,立時覺得呼吸困難,身體也不能移動分毫,不由心神大驚,明白了剛纔這怪物只是在逗自己等人“玩耍”。絕望的念頭也在心中升起。
奇怪的是,這種壓力一籠罩在習昊身上的時候,他身上也詭異的出現了一層無形的護罩,艱難的對抗着怪物所散發出來的氣息。
“咦~~~~”怪物似乎有些訝異,身上氣勢頓時再一變,沉重的壓力讓衆人不得不運起全身功力對抗,修爲差點的修者口鼻之中還滲出了鮮血。習昊身上的護罩也開始波動起來,好像也承受不住這股壓力,隨時會破裂一樣。
忽然,一股柔和的氣波從習昊胸前擴撒開來,一隻灰白色小蟲從習昊胸前飛出,對着怪物發出幾聲尖銳的鳴叫。
看着在習昊胸前飛舞的小蟲,怪物眼中露出了疑惑之色,低着頭開始思考起來,半晌,怪物似乎想起了什麼,擡起頭仔細的觀察起小蟲來。身上的氣勢也就收斂了,大殿中衆人這才鬆了口氣,渾身除了一身大汗。
慢慢的,盯着小蟲大量的怪物眼中出現了濃郁的悲傷,眼角竟然慢慢浸出兩顆晶瑩的淚珠。生澀而傷感的聲音從其口中發出。“他們已經算不得你的族人,你還要庇護他們嗎?”
可是等了半天,小蟲似乎對怪物的話沒有任何的迴應,怪物才奇怪的打量小蟲,過了許久,怪物眼神中的悲傷之色越發濃郁,口中開始喃喃自語。“原來你只是留下了一些力量,卻沒有了自己的意識~~~哎~~~~我真傻,你怎麼可能還存在這人世間呢。”
“哎,罷了,我也該離去了,這世間我也煩膩了,世間的事就讓它順其自然吧。”說完,怪物也不在理會衆人,竟自反身向着雕像前面的巨劍飛去。
怪物一靠近,紅色巨劍周圍的黑光突然活了過來,像火焰一樣熊熊燃燒,發出一種好似很清冷,又彷彿可以焚滅一切的黑光。
怪物金色的身體一沒入黑光之中,竟然慢慢的融化了,化作縷縷金色的絲線,向着巨劍纏繞而去,漸漸的融入其中。
看着眼前突兀發生的變化,衆人半天才回過神來。
眼前似乎已經沒了危險,可是剛纔種種還歷歷在目,看着遠處祭臺上的巨劍,衆人眼中都露出貪婪的光芒,可卻沒人敢率先走向那祭臺。
習昊此時雙目之中已經恢復了清明,可還呆立在那裡,沉浸在對剛纔發生的事情的震驚中。調息完畢的暗茶圖和倉多吉也默然的來到了習昊身邊,用擔憂的眼光看着他。
半晌,習昊終於回過神來,看着倉暗二人焦急的目光,心中一熱,聲音也有些哽塞。“兩位前輩沒事吧,小子沒事了,讓前輩擔憂了。”
“我們沒事,你沒事就好。”暗倉二人見習昊眼神已經恢復正常,話語也似乎正常了起來,沒有了剛纔發狂的樣子,心中也不由鬆了一口氣,表情也輕鬆了下來。
此時,周圍呆立良久的衆人中,終於有人忍不住神器的誘惑,開始戒備着緩緩的向着祭臺走去,見有人已經行動了,衆人也紛紛戒備着慢慢的向着祭臺走去。
習昊、和暗倉二人卻是和三教衆人彙集到一處,略一整理,發現衆人之中除了幾個率先阻擋怪物的弟子受了些傷以外,基本沒有什麼其他的損傷。
查看完門中弟子的情況,暗、倉二人才發現三道衆人已經紛紛向着祭臺走去,也急忙帶着習昊和門下弟子趕了上去。
沒再受到什麼阻礙,衆人直接步上了祭臺。
感受到巨劍散發出的接近實質化的殺伐之氣,衆人只覺心中一陣堵悶,異常的難受,修爲低些的已經是面色蒼白,冷汗直流。習昊雖然也感覺到這種殺氣的壓迫,可是不知怎的,這種殺氣對他的影響並不像別人那樣強烈,他還從這種殺氣中感覺到一種悲傷與不甘的情緒。
正在習昊疑惑的時候,人羣中卻是一陣嘈亂。原來許多人終於忍不住,開始動手想收取石臺上的巨劍,可是任憑衆人使盡千般手段,石臺上的巨劍卻沒有絲毫反應,反而是一些修者被巨劍所散發的殺氣入體,受了重傷,面對此種情況,衆人紛紛開始交談起來。
看向巨劍,習昊卻偶然發現插着巨劍的石臺上有一個凹槽,那凹槽卻讓他產生了一種熟悉的感覺。
“我想起來了”沉思了半天,習昊終於想起自己在羌戎山採集凌碧草時意外得到的那個盒子,那盒子的大小,上面的花紋和眼前的凹槽十分吻合。在谷外的時候,谷口結界的力量氣息讓他感覺很熟悉,可是當時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這種氣息,想到了盒子的他,也想起了盒子散發出的氣息和那結界力量散發的氣息是相同的。
見着自己失神的一聲呼喊,引來衆人的眼光,習昊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撓了撓頭,從儲物袋中取出那個奇怪的盒子,然後往石臺上的凹槽一指。
衆人疑惑的看了看他手上的盒子,又向石臺上的凹槽看了半天,均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恍然的表情過後,衆人臉上的表情又開始精彩起來,有的是疑惑,有的是擔憂。
見了衆人的反應,習昊知道衆人是在疑惑自己這東西的來歷,擔心自己和這地方又什麼關係。
他心中對此地也是充滿了疑惑,這盒子是自己碰巧得來的也就罷了。可這裡應該是一個煉體高人的遺蹟,但起初走過的大殿和小屋佈置的卻都是三教的手法。並且那怪物彷彿對自己和三教之人也沒啥敵意,只是一味的追殺三道衆人。
低着頭,思慮了半晌,習昊還是拿着盒子向着石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