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聽楊凡一說那四殿主是被自己嚇走的,習昊卻是搖了搖頭。道:“估計那四殿主也知道我們不能傷他,但同時他也應該知道我們有這兩樣東西的保護,他是不可能傷到我們,再這麼僵持下去也沒什麼意思,故此才走了,並非被我嚇走的。”說着,他又擡頭看了看遠處,那四殿主走時,聲音傳來的方向,暗自嘆了一口氣。“說起來,他也算是一個能屈能伸,果決之人。”
“哦”楊凡一看了看遠方,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回頭看向習昊,卻發現他任然皺着眉頭,站在那裡,好像是在思考什麼的樣子。
他不由心中好奇,問到:“主人,那四殿主已經走了,你爲何還是這樣,還有什麼事情嗎?”
習昊默然的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剛纔那四殿主出現,我以爲我心中那種不安的感覺是因爲他,現在他已經走了,可我心中那種不安的感覺卻還是存在。”
聽習昊這麼一說,楊凡一不由一愣,遂面色一緊。“主人你是說,還有人隱藏在周圍,想對我們不利?”說完,他又緊張的向四周看去。過了一會,他又好像意識到不對,遲疑的說到:“不過,除了那四殿主之外,我們好像沒有和什麼人有仇怨了啊。”
被楊凡一這麼一點醒,習昊心中卻猛的想起那幕後黑手的事情。他不由嘆了口氣,仰首望天,過得一會,才慢慢說到:“算了,現在不說那麼多了,還是以後再說吧,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回到血欲宗的門口,習昊心中那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濃,擡起腳,卻遲疑的沒有向前邁出,潛意識中,好像自己一進入這血欲宗大門,就會有大事發生似的。
血欲宗內,正在涼亭之中休息的夢依藍,卻突然心血來潮,好像血欲宗之外有什麼呼喚着自己似的,心中訝異的她也就循着那絲感覺信步向着血欲宗外走來。
“郝先生,你回來了。”來到血欲宗門口,夢依藍卻看到一臉疑惑的習昊。
見夢依藍來到,習昊微微搖了搖頭。正想說什麼,突然,其儲物袋中透出一道強烈的五色光芒。
見此一景,習昊不由大吃一驚,需知,儲物袋中是一個獨立的空間,裡面的東西要發出光華,透出儲物袋之外,他別說沒見過,就連聽都沒聽過。場中幾人,見此異象,也是大吃一驚。
場中幾人都還在詫異,夢依藍卻突然好像很困似的慢慢閉上了眼睛。與此同時,一種淡淡的白色祥和的光暈還在其體表浮現。
那白色光暈一出現,習昊立即想起原來自己之所以在釋迦遺蹟中感到那種氣息熟悉,是因爲夢依藍身上也有淡淡的那種氣息。他不由低頭思考當下的情況究竟該怎麼辦。
正在其思考間,他突然感到腰間一陣震動,低頭一看,自己的儲物袋盡然劇烈的跳動起來,好像有什麼東西想要從裡面出來似的。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該如何處理這突發的情況,其腰間的儲物袋卻突然停止了跳動,他在釋迦遺蹟中得到了那五彩怪獸雕像,卻閃耀這着強烈的五色光芒,從其儲物袋中沖天而起。
在空中盤旋了一陣,那怪獸雕像慢慢的向着閉眼的夢依藍飛了過去。
看到這種情況,習昊也不知道對夢依藍究竟是禍還是福,不由轉頭向着旁邊的楊凡一看去,卻見楊凡一也是一臉疑惑的看着自己。
兩人相視一笑,同時無奈的扭頭向空中的雕像看去,卻見那怪獸雕像距離夢依藍越來越近,夢依藍身上的白色光暈也是越來越亮。
眼看那五色怪獸雕像想就要飛到夢依藍頭頂,天空中卻突然出現一道綠色光華,將那雕像罩住,並且緩緩的往後拉。
雕像被光華困住,卻好像極度不甘似的猛烈的跳動起來。終於,那雕像還是沒有爭過那道光華,被其拉到了空中。
習昊、楊凡一兩人擡頭看去,卻見空中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可其身體周圍卻被一層薄薄的霧氣籠罩,讓人看不出其具體相貌。
“還好趕上了。”那人輕吁了一口氣,一把將那雕像抓入手中,將其放入儲物袋中。
“前輩……”見自己的雕像被那人收走,習昊不由眉頭一皺,輕輕出聲。
聽得習昊說話,那人卻是朝着習昊微微笑了笑。道:“你放心,我對你們沒有惡意,也不是要搶你們的東西,只是時候還沒到,時候到了,我自然會將這給那夢丫頭的。”
見對方認識夢依藍。並且聽他的語氣,好像還和她很熟似的,習昊不由也鬆了口氣。道:“前輩,那東西究竟是什麼?和夢姑娘究竟有什麼關係,爲何會發生這種異象?”
“唉~~~”那人微微的嘆了一口氣。“這東西本來就是夢丫頭的。”說到這裡,他又微微的搖了搖頭。“或許也不應該說這東西就是她的,畢竟夢丫頭已經是另外一個人了。”
聽對方這麼一說,習昊和楊凡一兩人不由愣住,暗想這都什麼跟什麼嘛,什麼叫本來就是她的,又不是她的。
習昊正想開口問個清楚,卻聽旁邊的夢依藍口中輕輕嚶嚀了一聲。
回頭看去,卻見她已經悠悠醒來,慢慢張開了眼。
“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會站着就睡着了,還好像做了一個夢似的。”張開眼的夢依藍立即一皺眉頭,仔細回想起剛纔的事情來。
夢依藍的話語雖輕,卻沒逃過空中那人的耳朵,只見他呵呵一笑。“怎麼,夢丫頭,剛纔睡得好嗎?夢見了什麼?”
夢依藍這才注意到空中有人,擡頭一看,其眼中卻露出了欣喜的光芒。“六叔叔,你怎麼來了?”說完,她又是眉頭一皺,小嘴一撅。“六叔叔最愛捉弄依藍了,剛纔是不是您又捉弄我了,讓我站着就睡着了,出了一個大洋相?”
看着夢依藍那撅着小嘴的樣子,空中那人立即慌張的揮了揮手。急急說到:“冤枉啊,這次可真的不是六叔叔捉弄你,具體是怎麼回事,你以後會知道的。”
說着,他又是微微一笑:“好了,見到你平安我也放心了,六叔叔也要走了,以後再聊吧。”說完,其人也化作一道流光,向遠處飛去。
“哼~~~,都是這樣,一來就走。”看着那人遠去的方向,夢依藍不由輕輕的跺了跺腳。
一旁的習昊,此時眉頭又皺了起來。
“宗主,又怎麼了?”一旁的楊凡一見此,立即擔心的問到。
習昊輕輕的笑了笑。“這次卻不是壞消息,我只是感覺心中那股不安消失了,我是在想,我心中的不安是不是就是因爲剛纔那件事情而起的。”
“哦”楊凡一聞言,立即輕輕的點了點頭。
兩人在這裡說話,一邊的夢依藍卻是聽得如墜迷霧,完全不知道兩人在說什麼。她當下也不由奇怪的問到:“你們都在說什麼啊,什麼不安的感覺,還有剛纔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怎麼會站着就睡着了,還好像做了一個夢似的?”
習昊和楊凡一對視一眼,同時輕輕笑了笑。習昊纔開口說到:“這個問題說來話卻有些長了,我們還是進去之後再慢慢敘說吧。”
進入血欲宗,來到涼亭之後,楊凡一立即主動告退。
楊凡一走後,習昊剛一坐定,早已經急不可耐的夢依藍立即向習昊問起剛纔的事情。
習昊輕輕的喝了一口茶,才慢慢開口將此次去婆舍國境內的釋迦遺蹟,收取了那五色怪獸雕像,以及自己在釋迦遺蹟之中感受到和夢依藍身上相似氣息的事情,還有自己從司徒家族出來之後,一直有種心神不寧的感覺和後來血欲宗前發生的一切,慢慢道來。
夢依藍在旁邊靜靜的聽着習昊講述,臉上卻是不停的陰晴變幻,聽習昊說完之後,她卻皺着眉頭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看着夢依藍的神情,習昊知道她應該知道些什麼,不過他知道如果夢依藍想說,她自然會說,如果夢依藍不想說,自己主動去問,反而會傷害了彼此之間的感情,在兩人之間造成隔閡,那樣反而不好。
過了半晌,夢依藍才擡起了頭,好像做了什麼決定似的,咬了咬牙慢慢說到:“先生,我想有一些事情我也應該告訴你。”
聽夢依藍這麼一說,習昊心中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對方如此表現,看來她將要說的事情,應該是和她切身相關的秘密,她對自己如此坦然,而自己卻因爲現在的情況實在太過複雜,還有夢依藍那神秘的師父……他卻是不能將自己的秘密說出,故此他對夢依藍也有一種歉意。
習昊心間念頭急閃,其臉上卻是未露出絲毫變化,靜靜的等待對方說話。
夢依藍拿起桌子上的茶壺,爲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喝下,然後才深深吸了一口口氣,輕輕的說到:“我想,這一切可能都和我的身世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