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孤城這個人,性格孤僻冷傲,幾乎是所有江湖中人公認的事情。
甚至江湖中有不少人都在猜測,他到底是因爲練劍所以才性格孤僻冷傲,還是因爲性格如此所以選擇了氣質相符的劍作爲兵器。
這個問題,沒有人知道答案。
性格孤僻冷傲的人,往往沒有什麼朋友,甚至感情關係都很少,葉孤城自然也不例外。實際上,縱觀整個江湖,能跟葉孤城成爲真正的朋友的人,有能有幾個呢?
所以,葉孤城重視的人也很少。
不過很巧的是,蕭劍吟確實是其中之一。
當然,葉孤城其實也沒有很重視蕭劍吟。對他而言,如果蕭劍吟哪天在外面跟人家一對一正面比拼,結果輸給了人家的話,他是絕對不會感到哪怕一絲絲的難過的。至於去給蕭劍吟報仇?嘿,想都別想。
然而,從阿鐵先前簡單的敘述中,不難聽出,蕭劍吟並非是在一對一的搏殺當中敗給了其他人,而是在沒有劍的情況下被人圍攻,才落入了他人之手。
尤其動手的,似乎還是扶桑人。
這就給了葉孤城兩個動手的理由:第一,蕭劍吟是被人暗算的;第二,蕭劍吟是受到了他的牽連。
如果把蕭劍吟換成其他人,葉孤城大概也不會理會。可是不管怎麼說,蕭劍吟畢竟是他的弟子,而且還是得意弟子。
所以,蕭劍吟出事了,該管他還是要管一管的。
尤其是在有原因的情況下。
所以,正如木小九所說,在他走之後沒多久,葉孤城便提着劍走出了小院。走之前,他也沒有留下什麼書信,只是用手指隨手在石桌上寫下了一個“離”字。
已經邁入了驚神之境的他,以指代劍催動劍氣劍意,自然是非常簡單的事情。因此,那個“離”字也在石桌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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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過後,次日清晨。
木小九睜開雙眼的時候,天色剛剛矇矇亮。
習慣性的站起身來,走到窗邊,木小九一把推開窗戶,卻正好看到兩個侍女中的鶯兒正在外面忙碌着。
而那邊,聽到了木小九推開窗戶聲音的鶯兒也擡頭看向了木小九,然後連忙衝着木小九行了一禮,口中稱道:“公子,您醒了。”
木小九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房間,然後隨口道:“起的這麼早?這會兒天才剛剛亮起來吧,看你這樣子應該已經幹了有一會兒了。”
鶯兒輕點螓首,然後突然又紅着臉說道:“回公子的話,其實往日裡我們不會起的這麼早的。因爲平時只有我們六個人在,所以大家都是等到天色再亮一點之後,纔會起來工作的。”
木小九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也沒說什麼。
鶯兒想了想,復又說道:“公子,要不昨天晚上那些東西還是我們來收吧,那些東西要是請人來收,還是要花上不少銀……”
“鶯兒!”鶯兒正說着,旁邊突然傳來了一聲輕喝。木小九與鶯兒轉過頭去,卻正好看到另一個侍女燕兒快步走了過來,同時面色還有些惶恐。
待走到近前,燕兒二話不說,直接跪了下來,然後開口道:“公子莫怪,鶯兒她是第一次做侍女,不懂規矩,不知道主人家的事不是我們這些侍女能夠妄議的,還望您不要怪罪於她。”
實際上,這個遊戲世界裡面的階級制度雖然不是特別森嚴,但是古時候的不少規矩都留存了下來。比方說如果皇帝沒有恩賜,從二品以下的文官、從三品以下的武官面見聖上,必須行跪禮。早朝之時,文武百官面見聖上,必須行跪禮。
家中也是一樣,下人侍女見了主人必須行禮。下人不得質問主人,更不得隨意議論主人家事,不得質疑或是評說主人的決定。否則一經發現,可以用鞭刑甚至杖刑,只要不打死就沒問題。甚至若是朝中有關係,就算打死很多時候也就是罰些銀錢。
鶯兒是第一次做侍女,燕兒卻是第二次了。上一次她做侍女是在京城的一個小官家裡,後來受到其他下人的牽連,捱了一頓鞭子,然後因爲還沒做多久,所以被逐出了。
也正因如此,她纔會更加了解這些規矩的嚴苛。
鶯兒先前因爲木小九一直面帶微笑,所以一時間忘記了。這會兒燕兒一說,她立刻也想起了這些規矩。有些慌了神的她二話不說,腿一軟也直接跪了下來,同時面有慼慼之色。
木小九怔了一下,然後輕輕搖了搖頭“起來吧,沒事,我不會懲罰鶯兒的,又不是什麼大事。我雖然在朝爲官,但是其實更加偏向於江湖中人的身份,所以行事也沒有那麼多的規矩。何況鶯兒先前那些話,其實也是爲我着想,我還沒有必要爲了這種事處罰你們。”
兩個侍女如蒙大赦,趕忙站了起來,然後有些感動的看着木小九,讓木小九有些不適應了起來。
“不過,那些東西還是找人收拾吧,也花不了多少錢,撐死了幾粒碎銀子的事。”木小九笑了笑“倒是你們,在這幹了也有幾個月了,你們可有月錢?”
燕兒點了點頭“回公子的話,有的。每過三個月都會有人送錢過來,去了我們的月錢以外,剩下的都用來維持府上的消耗,至今應該還能剩下不少。”
“那就好。”木小九應了一聲“燕兒,待會兒你取些銀子,去外面找人回來把昨晚的殘局收拾一下。另外,昨晚來的那些人你們也都看到了,若是日後府上錢物不夠或是有什麼特殊情況,你們又聯繫不上我的話,可以去前相蔡府或是神侯府那邊借用,幽靈三大軍的駐地也可以。去了之後只說是我讓你們取的,並說明白事項就可以。他們查清楚之後,自然會給你們。另外,若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你們也可以這樣做。”
鶯兒燕兒雖然只是普通的平民家庭,但這三個大名鼎鼎的地方,她們還是聽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