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這一生,各有各的機緣,各有各的造化。
機緣、造化,這兩個詞充滿了不確定性,誰也不知道你明天會不會一腳踏空,跌落懸崖,然後就此獲得一個天大的機緣;同樣的,誰也不知道,今天早上自己幫助的那個乞丐,會不會就是遊戲江湖的高人,送你一場造化。
實際上,不只是機緣和造化,人生本就是充滿不確定性的。造化、機緣、磨難、歷練、友情、愛情……太多太多的不確定因素。然而,也正是因爲這些不確定因素,人生纔會更加精彩。有的人一個月活出了別人一輩子都達不到的燦爛,有的人一輩子也熬不出別人一天之內成就的風光。
同樣的,這一年裡,木小九的朋友們也是各有各的生活。
有些人這一年過的平靜而又穩定,比方說像玄苦大師、祖明大師還有如今在嵩山山腳處暫時隱居起來,與阿朱一起生活的蕭峰,還有隱居在武當山腳下另一個方位的悟真和柳夕晴;有的人在不停的成長,比方說聽魚、小豆子還有少林寺裡的清韻小和尚;有些人在不斷地追殺着敵人,順便擴張着自己的勢力,比方說狄飛驚、王小;有的人在固定的一座城市裡像個原住民一樣,每天定時出來賣肉,偶爾遇到事情時蒙着臉挺身而出。
將近一年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每個人,都有着自己的收穫。
但是,在木小九的邀請下,這些人中的絕大部分卻都放下了近來手頭上在忙的事情,帶着人直奔桃花島而來。
時間,很快就到了桃花島開派大典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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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起來,整個桃花島上的氣氛就明顯要比往日裡歡快許多。而且大家的幹勁也是十足,一個個桃花島弟子你來我往的在島上來回不斷地穿梭着,對島上的佈置進行最後的調整。有人掛燈籠,有人挪帳子,有的人則在調整路牌的位置。
一百名比較擅長奇門遁甲的弟子被選了出來,隨着潘離一起守在了這兩日臨時擴建好的碼頭附近,等待着一衆賓客的到來。他們今日主要負責的,是接到賓客,然後帶領賓客參觀和穿越桃花陣。
“喂喂喂!上面那塊匾額是誰調的?“陸冠英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額頭上佈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眼中也滿是焦急“你們這不行啊,你們自己看!自己看看!那匾額分明還是歪的。快,趕緊來兩個人調一下。”
指點完這邊,陸冠英又扭頭走到了另外一邊“說起來,你們桃花瓣準備好了嗎?可千萬別一會兒突然臨時不夠用了,那就遭殃了。”
被陸冠英問到的那兩個女弟子連忙點了點頭“陸師兄你就放心吧,我們準備好的那些桃花瓣,絕對夠用了。不光夠用,說不定還多出來了。”
“多了不怕、多了不怕。”陸冠英拱了拱手,又着急忙慌的衝着下一個地點跑去。眼看着他人離那邊還有一點距離,他便已經開口道:“爆竹都準備好了嗎?”
負責爆竹那幾個弟子估計不是第一次被陸冠英問了,只見陸冠英才剛一開口,那邊有一個弟子就已經從手邊抽出了一把紅色的小旗子,迎風揮了兩下。
陸冠英看到紅旗,頓時鬆了口氣,然後準備稍稍停一下。
其他地方,包括大堂等處都已經裝點好了,他剛剛跑的着三個目標就是到目前爲止僅剩的三個還沒有徹底解決的項目。不過現在爆竹這邊準備好了,桃花瓣那邊也準備好了,只剩下那塊匾額了……
一想到匾額,陸冠英突然鬼使神差的往牌匾那個方向望了一眼。然而,正是這一眼,讓他整個人頓時都不好了。
原來,那幾個弟子也不知道是怎麼搞得,居然一下子沒放穩。牌匾沒放穩,那弟子便已經轉過了身,卻不防那匾額一栽,從他身後翻了下去。可這弟子猶自不知,直到聽到了其他人的呼喊聲,她才意識到大事不妙,可是這時候想再回頭去救牌匾,卻是真的爲時已晚了。
這塊牌匾可是大堂的匾額,若是這塊牌匾落到地上摔碎,那今日着開派大典,恐怕他就要成爲導致失敗的罪魁禍首了。
牌匾即將觸地,不少人已經有些不忍心的閉上了雙眼,包括陸冠英,還有那沒放好匾額以至於匾額墜落的弟子。
然而,想象中的重物墜地之後的響聲,卻並沒出現。
衆人緩緩睜開眼,卻見到一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女子正站在那匾額旁邊,左手牢牢地提住了那塊掉落的匾額。
眼看着那年紀不大的女子和那塊好不容易逃離了粉身碎骨命運的匾額,一時間,周圍鴉雀無聲,竟是沒有人先開口。
半晌之後,陸冠英第一個開口道:“小雅師妹,這次還真是多謝你了。若不是你出手相助,這塊匾額恐怕就要徹底報廢了。”
“多謝小雅師姐!”周圍所有的弟子都心服口服的衝着比他們中的大多數都小了不少的孫小雅叫了一聲師姐。
他們這麼爽快的管小雅叫師姐,自然不是因爲這一塊匾額的事情。
其實呢,孫小雅和李小白一樣,都喜歡找人比鬥。只是這兩個人之間還略有一些不同:李小白跟同輩之間的比鬥,更多的是在開玩笑,是在玩。與其說是比試,還不如說是做遊戲。可孫小雅不然,一般來說,一個人,她只會與之戰鬥一次。因爲,那“一次的戰鬥”一般都是由她發起的挑戰,而一般來說,挑戰中最後的勝出者,往往都是孫小雅。
桃花島弟子,孫小雅幾乎已經從頭到尾挑了一個遍了。可以說,現在桃花島門下,除了她師傅,也就是木小九以外,整個桃花島門下所有弟子中,孫小雅穩進前三。也正因如此,這些桃花島弟子在管孫小雅叫師姐的時候,也的確是真心實意的。畢竟自己都是人家的手下敗將了,還有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