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回山

杭州城門口,木小九、狐小仙、悟真、柳夕晴、木斷以及李小白六人各自牽着馬匹,與木玉遙遙相對。

“公子,你們這就要離去了嗎?”木玉有些不捨的說道。

木小九點了點頭,開口道:“木玉,你真的不要跟我們一起去?”

木玉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搖了搖頭“算了公子,我就不去了吧,這邊的店面也需要有人打理。如今店面漸漸步入正軌,也該開始着手進一步擴大情報系統了。這種緊要關頭,我還是留在這邊好了。”

木小九微微頜首“好,既然如此,那江南這邊就拜託你了。”

“公子放心。”木玉衝着木小九行了一禮。

“行了,咱們走吧。”木小九牽着馬匹的繮繩,調轉了一下方向,然後翻身上了馬。木斷、悟真等人見狀,也跟着一一上了馬匹。

木玉就站在城門口,一直遙望着木小九等人離去。直到木小九等人慢慢消失在了她的視線中之後,她才緩緩轉身,回了城中。

……

數日之後,武當山上。

一個頭上挽着道髻,樣貌英俊的青年挑着兩桶水在小路上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這麼冷的天,青年的身上卻只穿着一身粗布衣裳,兩臂的袖子還被捲了起來,露出了那兩條結實有力的手臂。

這麼乍一看上去,這青年大概也就是武當山的一個農戶罷了。挽道髻這種事在武當山附近很常見,經常有些農戶家的少年模仿着山上的道士的樣子來綁頭髮。

但若是仔細去看,便會發現,這青年挑着的那兩桶水裝的滿滿的,甚至都快要溢出來了。而這山路偏又坑坑窪窪、崎嶇不平的,若是換了尋常人來,這兩桶水怕是早就灑的乾乾淨淨了。

可在這青年的手中,這兩桶水卻彷彿是兩個乖寶寶一般,被他挑在肩膀上,不敢有絲毫異動。而且,這麼一條坑坑窪窪、崎嶇不平的山路,青年在上面卻是走的如履平地,甚至於每一步走出的距離都是一模一樣,沒有絲毫偏差。

由此可見,這青年的武功,絕對不低。

而且,這青年雖然打扮的像是個普通農戶,身上也沒有穿道袍,可是他的住所卻與宋遠橋、張松溪、俞岱巖等人捱得很近。這也足以證明,這青年的身份絕不簡單。

沒錯,這個挑着水的青年,正是習得了九陽神功,重歸武當山的武當張五俠張翠山與天鷹教殷素素之子——張無忌。

“無忌!這麼早就起來挑水啊!”剛剛準備出門帶弟子進行今日的早課的俞岱巖看到張無忌的身影,面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張無忌聽到聲音,扭頭過去看向了俞岱巖,然後停下腳步,點了點頭,笑着應道:“是啊三師伯,您這是要去教早課了嗎?”

俞岱巖走到張無忌的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對啊,無忌,待會兒挑完水,要不要過去我那邊看看?”

“好啊三師伯。”張無忌眼睛一亮“那我一會兒挑完水就過去。”

俞岱巖爽朗一笑,沒有再多言什麼,直接朝着演武臺走去。

待到俞岱巖離開之後,張無忌方纔重新邁開步子,往上方那一排院子的方向前行着。同時在心中,張無忌也嘀咕着,這應該就是最後一趟了。

今天早上起來之後,他發現大師伯、二師伯和七師叔院門口的水缸裡面都沒水了。所以,他才取來了扁擔和水桶,在武當山上來回跑了六趟。實際上,他自己院子裡的水缸還有大半的水呢。

將這兩桶水倒進莫聲谷院門口的水缸中之後,張無忌緩緩吐出了一口氣,然後拿起了扁擔和水桶,準備放回到自己的院子當中。誰知這時候,俞蓮舟卻突然從院子中走了出來。

“二師伯。”張無忌輕聲喚了一聲。

俞蓮舟看了一眼站在莫聲谷院門口,手中還拿着扁擔和水桶的張無忌,又看了看自己院門口那重新被裝滿的水缸,眼底掠過了一抹讚賞之色,衝着張無忌輕輕點了點頭。

“看來,無忌這孩子的性格倒是隨了五弟,穩重、善良。相比之下,青書就……”俞蓮舟心中暗自思忖着。別看他平日裡沉默寡言,但是在心裡,他卻是看的明白。

同一時間,武當山下。

“此處乃是武當派地界,來者何人,還望報上身份。”武當山山門處,一衆守山弟子迎上前來,十分平和的說到。

木小九看了看悟真,悟真會意,往前走了幾步,開口道:“在下名爲悟真,添爲武當派張四俠的弟子,不知各位師兄弟中可有識得我的?”

幾個守山弟子互相看了看,然後其中那個領頭的弟子輕輕搖了搖頭“抱歉,我們當中沒有四師叔門下,若是不介意,還請先等一下,我們這就叫人上去通報。另外,後面那幾個人……”

這時候,木小九適時的走上前來,一抱拳說道:“我乃桃花島門下木小九,算是帶人前來拜會的。”

“木小九”三個字一出,一衆守山弟子頓時一驚,細細打量了木小九兩眼之後,那領頭的弟子略爲恭敬的道:“原來是木公子當面,還請木公子稍待。”

木小九對此也自無不可,畢竟這是武當山的規矩。

沒多一會兒,宋遠橋、張松溪兩人便從山路上走了下來。在離山門尚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兩人便看到了木小九、悟真等人。因此,宋遠橋直接遙遙笑道:“木公子,好久不見啊。”

木小九衝着宋遠橋和張松溪拱了拱手,同樣笑着說道:“宋大俠、張四俠,的確好久不見。”

“快看!是大師伯和四師伯!”

“見過大師伯、四師伯!”山門處的那些守山弟子一見兩人,頓時單膝跪地,衝着兩人行起了禮。悟真也是沿着山路向上迎了幾步,然後直接跪了下來“大師伯、師傅,悟真回來了。”

張松溪一見到悟真,也顧不得許多,直接衝了下來,然後一把將悟真從地上扶了起來,滿臉笑容的說道:“好、好、好!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

“你們都是六弟門下的弟子吧。”宋遠橋看着那些守山弟子,輕聲說道:“都快起來吧,這幾人自有我帶上山。”

一衆守山弟子得了命令,自無不從,起身之後也就沒有再繼續阻攔木小九等人,而是回到了山門兩側。

木小九見狀,也沒遲疑,直接帶着狐小仙幾人向着山門內走去。

“木公子,這麼久沒見,不知道怎麼突然想到來我們武當山了?”宋遠橋一邊帶着木小九等人往山上走去,一邊開口問道:“若是三弟見到你這個恩人來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雖說當初木小九送上黑玉斷續膏爲俞岱巖治腿時,也算是得了報酬。但是實際上,武當派上上下下凡是知道此事的人,誰都明白相比於黑玉斷續膏這種奇藥,木小九索要的報酬可謂是不值一提。

最起碼在他們心中是這樣。

也正因如此,別人不說,最起碼在武當七俠和張三丰的心中,木小九都可以算作是俞岱巖的恩人。

“宋大俠客氣了。”木小九謙遜一笑“這次過來,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只是過來拜訪一下;若說其他事,那還是等會再說。”

宋遠橋和張松溪聞言一滯,彼此對視了一眼之後,同時看向了木小九。卻見木小九輕輕搖了搖頭,然後說道:“不知道俞三俠如今恢復得怎麼樣了?”

宋遠橋和張松溪頓時明白,木小九口中這事只怕要私下裡說,所以他纔會去岔開話題。因此,宋遠橋笑了笑,開口道:“有勞木公子費心了,三弟他恢復的很不錯,如今武藝也算是重新修回來了。”

“那便好。對了二位,我聽說,張真人已經許久沒有回過武當山了?”木小九應了一聲,然後突然想起了這事,忍不住又開口問了一句“不知道二位可有張真人的消息?”

一說起這事兒,宋遠橋和張松溪頓時把木小九先前說的那件事給拋到了腦後,略帶苦澀的說道:“師傅他老人家確實已經很久沒有回來過了,至於消息,唉……杳無音信啊。”

木小九看出了兩人眼中的擔憂,於是便勸解到:“二位也不必太過擔心。張真人他老人家學究天人,功參造化,定然不會有事。這麼久沒有消息,估計也只是被什麼事兒給耽擱了。”

聊着聊着,衆人已經到了宋遠橋的院子門口。

“走吧,咱們進去聊。”宋遠橋給張松溪和木小九打了個眼色,然後第一個朝着院子中走了過去,張松溪緊隨其後。

木小九看了悟真一眼,然後衝着他寬慰一笑,示意他別太擔心,隨後便跟着走了進去。

“木公子,有什麼事,這會可以說了吧。這裡平日除了我們師兄弟七人之外,不會有別人過來的。”剛一進屋,宋遠橋便皺着眉頭向木小九問道。

木小九頓了一頓,然後閃到了一旁,露出了身後悟真的身影“這件事我說也不太合適,還是讓悟真親口告訴你們吧。”

悟真深吸了一口氣,由他親口來說出這件事,這也是之前他便與木小九約好了的事情。因此,此時此刻,他雖然緊張,但是心中卻已經做好了準備。

但是猶豫再三,他還是沒能直接說出口,反而是先行問了一句“大師伯、師傅,除了我和木大哥之外,這裡的其他幾位你們可認識?”

張松溪看着悟真這副樣子,一對眉頭忍不住擰到了一處“悟真,你搞什麼鬼?木斷是木公子的老僕,這一點我們都是知道的;剩下這三位,我們從沒見過,自然不可能認識。”

這時候,宋遠橋卻說道:“我聽說木公子有一位未過門的妻子,乃是陰癸派的弟子,這兩位姑娘功法氣息……詭異,想必其中一位便是木公子那未過門的妻子了,另一位應該是同門。至於剩下那個少年,我倒是確實不知。”

悟真抿了抿嘴脣,輕輕嚥了一口唾沫“大師伯果然慧眼如炬,沒錯,那位穿着黑色衣裙的正是木大哥未過門的妻子,狐小仙狐姑娘。而那少年則是木大哥的弟子,也就是桃花島門下的第三代弟子,李小白。只是那另外一位女子,卻並不是狐姑娘的同門……”

“嗯?悟真你到底要說什麼?別婆婆媽媽的,痛快說。”張松溪聽着悟真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小,忍不住催促了一句。

但是實際上,看着悟真看向那女子的眼神,再看看悟真這幅吞吞吐吐的樣子,張松溪心中其實已經隱隱有了猜測。不只是他,宋遠橋也已然看出了幾分端倪。

悟真咬了咬牙,突然“噗通”一聲,雙膝跪了下來,然後大聲說道:“另外一位姑娘名叫柳夕晴,是徒兒的……是徒兒的心上人!”

張松溪和宋遠橋因爲早已經猜到了,所以也並沒有太過驚訝。只是,聽到悟真說出這話的時候,兩人還是齊齊長嘆了一聲。

“傻孩子,你就因爲這件事而被困擾成了這樣?”張松溪搖頭道。

悟真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柳姐姐……柳姐姐她畢竟……”

“武功來路不正、氣息不純?恐怕是邪道中人?”宋遠橋接着悟真的話說了下去“悟真,我問你,你可曾見過這位柳姑娘草菅人命?”

悟真一怔,然後連聲說道:“這自然是沒有的,柳姐姐心思良善,從來沒有做出過草菅人命的舉動。”

“那,這位柳姑娘可曾做出過什麼爲惡之舉?”宋遠橋又問了一句。

悟真搖了搖頭“也沒有,柳姐姐雖然喜歡捉弄弟子,但是卻從來沒有做過惡。除了飲酒食肉之外,柳姐姐平日裡的一舉一動沒有一點與弟子不同之處。”

“那不就得了?”宋遠橋與張松溪相視一笑“邪道正道,我們早就沒有看得那麼重了。何爲邪道?何爲正道?所謂正邪,看得並不是武功,而是人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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