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咣咣......”
清晨,武當山上還一派靜謐,鍾雲的房門就被敲響,把睡得正香的鐘雲給吵醒了,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問了聲:“誰呀?”
剛問完,就聽見門外傳來了大師兄木一熟悉的聲音。
“小師弟,你怎麼還沒起來,今日早課也未曾參加,師傅不在山上,命我看好你,你怎的偷起懶來了,也該起來了。”
聽到聲音,鍾雲也是一下子就回過了神來,眼睛也不再迷糊了,回想到自己昨晚做過的一些事情,還是感覺像夢一樣,不過再看了看自己身上用過洗髓丹之後的效果,也不得不相信這是真的了。
想到大師兄還在房門外等着呢,也不好再想別的事情了,忙的回答到:“大師兄,昨天研究那份入門心法有些入迷了,這就睡得晚了些,你先走吧,一會兒我去找你。”
屋外的木一聽到鍾雲的回答之後,頓了一會兒,說了一句“那好吧,等會你來找我,我就在昨天練功的地方。”就離開了。
鍾雲見木一離開了,也乾脆的從牀上爬了起來,穿好衣服,洗漱完畢之後就離開了房間。
後山。
鍾雲來到這練功的地方已經有一會兒了,當然,剛過來的時候不免被大師兄木一教訓了,但是他也沒有辯解,只得諾諾的表示自己以後不會再這樣了,一定會努力學習武功之類的云云。
畢竟他也不能直接把昨晚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說出來吧,這種事情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更別說大師兄了,再者說了,這種東西還是自己知道就好了,都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並不是他不相信自己的大師兄,而是就算他相信了也只會帶來麻煩而已,所以鍾雲決定這件事情再親密的人也不會告訴。
就在鍾雲師兄弟二人正在努力的修習武功的時候,他們的師傅成玉正面臨着一場生死危機。
“武當派竟然派了你這個掌門大弟子送死,還真是出乎本座的意料,不過你們武當派的武功也不過如此,一個掌門大弟子的武功也居然只是區區後天巔峰,看來武當自張三丰之後就沒有什麼能拿的出手的人了,虧得教主還叫我小心你們的掌門沖虛真人,恐怕那沖虛也是個欺世盜名之輩罷了,哼哼。”只見成玉此時正被一羣身着黑衣的人給圍困着,周圍躺着一衆武當弟子的屍體,而正在說話的人正是這些黑衣人的首領。
那首領卻又是另一般裝束,一身月白色的儒裝,手上持着一柄摺扇,長髮披肩,額頭上綁着一條青色的絲帶,恰巧將長髮束於耳後,面貌雖然普通,但仔細看去卻有一絲邪異的氣質。
說道這武功境界之分,除卻武功招式的掌握程度之外,自然還有着內功實力的劃分,天武大陸之上,習武之人又可分爲入竅境、小週天境、大周天境、後天境、先天境、生死境、入道境、天人境、合道境、神魔境等十個大境界。
而這其中,後天境即爲武者打通大周天竅穴之後步入的一個境界,又分爲九個小層次,後天境之前(包括後天)又被天武大陸的人們稱之爲凡境,雖說武者都是凌駕於一般人之上的存在,但是,也只有打通天地二橋,成就先天的人才能真正的敢說自己已經凌駕於凡人之上了,而只有後天巔峰實力的成玉,顯然還沒有能夠突破這道門檻。
成玉聽到黑衣人首領的話,也不做什麼反應,只是持劍拄地,神情悲痛的看着周圍已經死去的武當弟子,此時的他也早已是渾身浴血,衣縷襤珊,人顯得狼狽不堪,完全不復那副氣度儒雅的模樣,只是雖然如此,他也還是爲自己沒有能力保護好這些武當弟子門感到自責。
不一會兒,那黑衣人首領見成玉不理會他,也是有些惱羞成怒,也不再廢話,擡腿便是一式勢大力沉的腿法踢來,霎時間成玉就被籠罩在了一股強大的氣勢之下。
成玉這時也顧不得愧疚了,見黑衣首領出招來勢兇猛,雖知自己不是此人敵手,卻也只得奮起十層功力,想借着心中的怒氣接下這式凌厲的腿法,提劍而上,使出武當派的一門上乘武學柔雲劍法,柔雲劍法講究的是柔中富剛,輕靈翔動,內中蘊藏着強勁的真力,成玉平時對這套柔雲劍法就頗爲喜歡,且花過很多時間去精研過此套劍法,此時他也是想借着劍法中的剛柔變化,破去黑衣首領的這招剛強的腿法,只見成玉一招“玉女投梭”,就向黑衣首領刺去這一招平淡輕舒,看似毫不着力,但劍尖刺出,卻嗤嗤有聲。
兩人交手轉眼即逝,不一會兒,就見那黑衣人首領抽身回到原位,輕輕的擦了擦臉上一道淺淺的傷痕,看了看收手之後還是不爲所動的成玉,嘴角勾勒出一絲微微的弧度,笑道:“你這手劍法倒是使得不錯,看來還是本座小看你了。”
受到黑衣人首領誇讚的成玉可沒有他外表看起來那麼輕鬆,此時的他,身體裡面可謂是一團糟糕,筋脈也被對方的內力給衝得破爛不堪,現在只是強撐着一口氣沒有倒下罷了。
閉目強吸了一口氣,成玉也不再無視那黑衣人首領的話了,攥緊了手裡的鐵劍,直接開口問道:“想必閣下就是月神教兩大副教主之一的天殘韋不善吧?不知是何原因要將我武當弟子盡數斬殺,是向我武當宣戰嗎,雖說我武當派不如你月神教十大魔門之一的底蘊,卻也不是一般的小門小派,可以任憑你等肆意欺凌的。”
“呵呵呵......不錯,正是本座,莫不是我月神教殺人還需要給你理由不成,在這江湖之上,講的就是強者爲尊,虧你還是個武當掌門大弟子,怎麼還如此幼稚,再者,你武當派在我月神教眼中也不過就是螻蟻一般的存在,你自己認爲,你武當派比之少林又如何?”聽到成玉的話,韋不善冷笑一聲說道。
聽到韋不善的回答,成玉也是不由自主的咬緊了牙關,帶着切齒的語氣說道:“你月神教如此行事,就不怕打破正魔兩道制定的規矩嗎?”
“規矩?規矩從來都是強者定製的,勝者爲王,敗者爲寇,等我月神教君臨天武,還有誰會說我們破壞規矩,哈哈哈......”韋不善聞言大笑道。
成玉聽了,也沒有再用言語去反駁韋不善,只得用恨恨的眼光看着他,心裡想着,終究還是自己實力不足,若是三豐祖師在世的時候,又有那個勢力敢去觸我武當的眉頭,平日裡門內弟子在武林當中都是被人以禮相待,可惜,自三豐祖師仙逝之後,武當就不復往日榮光,只得屈居於太一門之下。
再想想,自己要是死在這裡,就沒人回武當報信了,心裡又不由得爲武當的未來擔憂。
韋不善見成玉不在反駁,也不再多說,冷笑着命自己手下的月神教弟子將成玉圍了起來,準備將他活捉,以備後用。
成玉見了,畢竟也不是個初入江湖的小孩子了,瞬間便明白月神教想活捉自己,用來做爲日後對付武當的籌碼的想法,也不想成全月神教,從地上拔起長劍,橫置在自己的脖子上,嘴角帶起一絲諷笑道:“區區一個月神教,恐怕還沒有對付我整個正道的實力,我就不信你門這等破壞規矩的做法會沒人知道,總有一天,月神教會自己走向滅亡之路的,至於就你們這些人還想活捉我,別妄想了!”說罷,持劍的雙手一動,就見成玉的脖頸被劃出一道劍痕,鮮血瞬間就噴涌而出,不一會兒,身體一軟,就倒在了地上,只是一雙眼睛卻沒有合上,還是死死的瞪住韋不善。
韋不善見了這等場景,心裡也是有些惱怒,即是憤怒沒能成功活捉成玉這個武當派大弟子,也是對自己竟然沒能阻止成玉自殺有些羞惱,畢竟自己作爲月神教的副教主,堂堂生死境大高手,竟然讓一個不過後天巔峰的敵人在自己眼前自殺成功,不得不說這是對韋不善自己的一種侮辱。
於是,心生不爽的他,命令手下將周圍武當弟子的頭顱都割了下來,擺做一個“死”字,以發泄自己心頭的不滿,做完之後,也不做收斂,就帶着手下離開了這處地方。
再說武當派這邊,沒過多久,武當派的傳信弟子就傳來了成玉和武當衆弟子慘死的消息,掌門沖虛一邊派人爲死去的武當弟子收屍,一邊命人敲響了武當派召集真傳弟子的鐘聲,一時之間,各真傳弟子除了不在武當山上的之外,均是急忙放下手中的事情,趕往紫宵宮,鍾雲和木一自然也在此列,雖然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大事,但也不敢耽擱。
他們不知道的是,等着他們的,是一個一個令他們不敢相信的惡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