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餘滄海的右掌擊中了曹旭的胸口,摧心掌的掌力狂吐,但卻徒勞無功。擊中的放佛不是血肉之軀,而是塊鐵板一樣。
餘滄海雙眼之中的神采黯淡了下去,因爲就在剛纔,曹旭手中的長劍,已經貫穿了他的心臟,結束了他的生命。
曹旭的身體晃了一晃,卻沒有退步,握着劍柄的右手旋轉,劍身在血肉之中滑動,扭曲成了一個殘酷的弧形,徹底攪碎了餘滄海的心臟。
精擅摧心掌,傷人臟腑,碎人心臟的餘滄海,最終心臟破碎而亡。
“金剛不壞神功……。”一旁的於人豪看傻了眼,不敢置信的喊道。
“是精鋼不壞神功。”幹掉了餘滄海之後,心情大好的曹旭難得幽默了一下。
說着,右手鬆開劍柄,從胸口掏出一塊寸厚的鋼板。看着鋼板上清晰的掌印,曹旭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少林寺金剛不壞神功的名頭太大,江湖中人習慣性的以訛傳訛,最後要是造成什麼誤會,終歸是件麻煩事。在火工頭陀事件、武當張三丰事件之後,少林寺對於偷學武功這件事情可謂是嚴防死守,寧殺錯不放過。
“安靜。”曹旭大喝一聲,亂成一團的酒樓瞬間安靜了下來。
“青城派餘滄海無故犯我福威鏢局,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其罪當誅。今日,福威鏢局林平之誅餘滄海于衡山城松鶴樓。諸位若是沒有事情,就都離開吧。”曹旭的話音剛落,一些性急的武林人士直接就從窗口跳了下去。
“掌櫃的?”曹旭對着樓下喊道。
一會兒後,松鶴樓的掌櫃的從樓梯爬了上來,艱難的嚥了口唾沫,急忙說道:“客……客官,您有什麼吩咐,小的一定照辦。”
曹旭取出一個金元寶扔了過去,指着地上的屍首說道:“你去買二副棺材,將這二個人收殮了,過一會兒自然會有人來取走。剩餘的銀兩,就當是補償你今天的損失了。快去辦吧。”
“哎。”掌櫃的急忙收起銀子,連滾帶跑的下了樓去。
“於人豪兄,我們又見面了。每次見面,好像我總會殺人。上一次在福州城殺的是餘人彥,這次是餘滄海,就不知道會不會有下一次?還有這位兄臺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曹旭看看着雙腿打顫,連劍都握不穩的二個人,不緊不慢的說道。
“你……想殺就殺,不……不用說什麼廢話了。”於人豪緊緊的握着劍柄,手背上關節發白,咬着牙說道。
“我想知道的是,我父母被你們關押在什麼地方?不要說你們什麼都不知道,那樣的話的我就只能讓掌櫃的多去準備幾口棺材了。”曹旭將刺入餘滄海胸口的長劍拔了出來,掏出一塊白布,一邊說話,一邊擦拭着劍身上的血跡。
“林總鏢頭夫婦被關押在城南三裡外的土地廟之中,由侯人英師兄親自看守。”另一位青衫劍客急忙說道。
師父死了,他心目中無所不能的師父死了,原來人死之後,和一條死狗也沒有多大的區別,他不想死,他還年輕,這個世界上太多的精彩,他還不想就這樣離開。
“洪師兄,你……。”於人豪還想要說些什麼,但他已經說不出話了。一道劍光閃過,血痕出現在他的咽喉處,終結了他的生命。
“洪師兄,青城四秀,英雄豪傑,那麼你就是洪人雄了。”曹旭繼續擦拭着手中的長劍,放佛一劍取走於人豪性命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般。
“是。”洪人雄急忙點頭道。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能夠捨身取義,殺身成仁者少,放棄所有,只求活命者衆。沒有誰比誰更偉大,只是抉擇的標準不一樣罷了。百年之後,皆是黃土一堆。我死之後,哪管他洪水滔天。洪兄以爲然否?”曹旭收劍歸鞘,笑意盈盈的對着洪人雄說道。
“我死之後,哪管他洪水滔天。我死之後……。”洪人雄翻來覆去的唸叨着這句話,失去了神采的雙目漸漸的亮了起來。
“唉,又一個孩子被這句話毀了三觀。”曹旭嘆息一聲,心底暗自感慨着。
拾起餘滄海最終沒能拔出鞘的佩劍,曹旭對洪人雄說道:“前邊帶路,去城南土地廟。”
洪人雄聞言,立刻走在了前邊領路。
二個人下得樓來,曹旭對掌櫃的說道:“一客不煩二主,麻煩掌櫃的再買上一口棺材。”
掌櫃的聞言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小爺看着文弱秀氣,像個大姑娘,實則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殺神,當即連連點頭,不敢多說一個字。
曹旭緊跟着洪人雄出了衡山城,一路來到城南的土地廟。
二個看守大門的青城派弟子看到走來的人影,紛紛大喊道:“什麼人?”
“是我。”
走得近了,看到是洪人雄,二名弟子連忙抱拳見禮,道:“見過洪師兄。”
洪人雄說道:“我後邊跟着的是福威鏢局的少鏢頭林平之,沒想到會在衡山城遇到他,師父命我將他擒住,帶回來讓他們一家三口團聚。”
雙手被繩子捆在一起的曹旭緊跟着洪人雄,十分順利的進入了土地廟。
看守大門的一名弟子揉了揉眼睛,說道:“剛纔進去的,那個林平之背上背的好像是師父的佩劍。”
另一名弟子撇了撇嘴,不屑的說道:“師父的佩劍怎麼可能出現在那個娘們一樣的林平之手中,肯定是你看花了眼。”
“也是,應該是我看花了眼。”
從天井進入大殿,廟裡只有青城四秀之首的侯人英帶着四名弟子留守,因爲長沙分局的二名青城派弟子栽在了曹旭手中,未能按照計劃提前到達衡山城,佈置打點好一切,所以餘滄海纔會親自帶着洪人雄、於人豪、羅人傑三名弟子去松鶴樓探知情況,最後卻死於曹旭的劍下。
餘滄海離開後,衆弟子紛紛找了個由頭離去,青城派的弟子都在攻打福威鏢局這一役中發了財,紛紛去衡山城中尋歡作樂去了。侯人英能夠約束的,只有幾名和他一貫交好的弟子。
“洪師弟,你怎麼回來了?師父和其他二位師弟呢?”侯人英看到走進大殿的洪人雄,開口問道。
“我們在衡山城中遇到了福威鏢局的少鏢頭林平之,師父命我將他擒住,帶回來讓他們一家三口團聚。”洪人雄邊走邊說道。
大殿牆角處,一男一女兩個人影,半坐半臥的倚傍在一起,一直在閉目養神,聽到洪人雄的話語後,猛的都睜開眼睛,兩雙眼睛落在了緊跟着洪人雄走進大殿的那個身影上。
“平兒。”王夫人嗚咽着喊道。
林震南雙目圓睜,心中沮喪至極,喃喃說道:“難道這是天亡我林家。”
侯人英“哈哈”大笑,說道:“林平之,太好了,洪師弟你……。”一把匕首紮在了他的胸口,侯人英再也說不出話來。
曹旭雙手一掙,捆綁着雙手的繩子就落在了地上。
“鏘”的一聲,長劍出鞘,寒光閃現,靠近的二名青城派弟子措不及防,瞬間倒地。
剩下的二名弟子,洪人雄出劍攔住了一個,曹旭欺身而上,劍破長空,寒芒遍灑,一輪快攻之後,便取其性命。
廟裡的動靜驚動了看守大門的二個人,當他們趕到大殿的時候,就看到洪人雄一劍刺死了自家師弟。
三個人本是一同拜師,平日裡也都在一起練劍,感情極佳,這種情況之下,還問什麼青紅皁白。
二個人拔劍便殺,滿腔的恨意融入劍中,劍法越發的凌厲起來。二個人配合默契,你攻我守,你守我攻,便是武功高於他們的洪人雄,一時間竟然難以取得壓倒性的優勢。
隨着時間的推移,一腔血勇終究難以抹平洪人雄的實力優勢,二個人逐漸落入了下風。
曹旭掌中劍輕吟,一劍揮出,使得二人首尾不能兼顧,嚴密的防守立刻出現了漏洞。洪人雄乘勢攻殺,將二人斬於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