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嶽蒼白的臉上多出了一抹血色,雖然虧損的精血元氣不可能這麼快就補回來,但是情況已經穩定了下來。
看到一旁大眼睛滴溜溜的轉的於楚楚,曹旭摸了摸小姑娘的頭,說道:“不用擔心,你爹不會有事的。”
針對二個人的無形壓制消失。
於嶽用右手捂着傷口,雙目緊盯着曹旭。雖然眼前這個人的手段超乎想象,神鬼莫測,但是一個父親爲了自己的孩子,永遠不會缺少抗爭的勇氣。
“於先生得麒麟血之利的同時,自然也會深受其害,除去難以控制的獸性殺念之外,麒麟血的每次爆發,損耗的都是你的壽元。於先生你雖然看似身強力壯,其實壽元早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吧。”曹旭說道。
“爹……。”一旁的小姑娘於楚楚喊着,跑過去緊緊的抱着自家父親。
她雖然聽不懂曹旭前邊所說的那一大堆話,但是最後一句話卻是聽的明明白白的,大眼睛裡立刻蒙上了一層水霧,神態楚楚可憐,令人心生憐惜。
“閣下有什麼話,還請直說?”於嶽說道。
曹旭搖了搖頭,說道:“於先生已經退出了江湖,歸隱山村,我又豈會強人所難。我有長春功一篇,善滋養元氣,今日贈予於先生,以作補償。”
話音未落,只見他嘴脣微動,一篇數百字的心法,傳入了於嶽的耳中。
連續說了三遍之後,曹旭說道:“於先生,還有可愛的小姑娘,二位保重,有緣再會。”
於嶽回過神來,鐵匠鋪中已經沒有了曹旭的身影,先前的事情放佛是一場夢。
如果不是左臂上的傷口,和腦海中的心法,這二者都真切存在,於嶽只會以爲是他自己做了個白日夢。
“爹,你不會有事吧?”於楚楚問道。
“不會的,爹怎麼可能有事呢。”於嶽臉上露出了笑容,大聲說道。
鳳溪村已經被曹旭遠遠的拋在了身後,大步行走在天地之間,與日月爲伴,傾聽自然的聲音,不知不覺之間,體內精純的混元真氣在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一個奇異的世界,已經出現在了他的元神感應之中。
在這個世界之中,上沒有天,下沒有地。當中亦沒有人、神、佛、太陽、月亮、星辰。甚至沒有歲月時間的概念!
天也空!地也空!人也空!神也空!佛也空!日也空!月也空!星也空!時也空!無窮無盡,無邊無界,故名爲——九空無界!
傳說,若世人能夠進入這個九空無界,便能看見真正的自己,看見自己的過去與將來,甚至會遇上一些意想不到的奇遇,徹底改變一生。
想要進入九空無界,世人便必須擁有“至善”、“至邪”,又或是“至聖”,其中的一種力量。
曹旭現在尋找的,便是其中代表“至善”的神兵,天命刀。
有《天哭經》這個搜素引擎在手,找到天命刀的蹤跡,不費吹灰之力。
這是一個位於神州北地的小村莊,因爲土地貧瘠,所以村子裡的人都面帶菜色。
小孩子們謹慎的打量着遠道而來的曹旭,都躲的遠遠的,不敢隨意靠近。
生活的艱辛,讓他們早早的長大,貧窮的日子他們根本沒有機會去享受童年的歡樂。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這就話背後,埋藏着無數的艱辛和苦難。
神州自古多苦難。
曹旭的心情有些沉重,我又能做些什麼?
一念至此,他前進的步伐忽然停頓了下來。
心神化作了一輪明月高懸在意識海上方,心中的各種念頭如海浪一般翻滾着,靜心感受着其中的變化。
一會而後,曹旭嘴角浮現一抹笑容,喃喃自語道:“原來是龍脈搞的鬼。”
所有的事情,都是陰陽一體,有利就有弊。
拿到龍脈,天命加身,自然也會受其影響。
“黃帝遺志,守護神州。”曹旭笑了笑,將這件事情暫時至於腦後。
一間十分普通的茅草屋前,曹旭看到了他此行的目標。
武天下,能夠戰勝帝釋天的猛人,十強武者武無敵的哥哥。
這是一個十分普通的農夫,腰背佝僂,身體虛弱。
看到揹負劍匣的曹旭後,武天下下意識的提聚體內的真氣,隨即便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曹旭嘆息一聲,說道:“想不到三百多年拯救天下蒼生的武家後人,竟然落到了如此地步。”
咳嗽聲停,武天下擡起頭來,看着曹旭說道:“不知閣下來此,有何貴幹?”
曹旭說道:“我能夠爲武家解除詛咒,但是從此之後,‘天命刀’歸我。”
武天下“呵呵”一笑,說道:“如果你能夠解除我武家的詛咒,天命刀贈予你也無妨。”
“君子一言。”
“快馬一鞭。”
曹旭雙目雙目閃爍着金光銀芒,“日月玄虛真瞳”的觀照之下,武天下身上纏繞着密密麻麻的黑紅色絲線,可謂是觸目驚心。
一指點出,一個黑白二色的輪盤虛影出現在他的身後。
輪迴之盤輕輕的旋轉,武天下身上纏繞的黑紅絲線被一掃而空,一聲淒厲的吼叫回響在耳畔,曹旭微微一笑,毫不在意。
催動着輪迴之盤追溯根源,二股黑紅色絲線匯聚而來。一股源自於屋內,一股則來自於他處。
武天下只感覺身體一輕,放佛揹負了一路的包袱,到家後終於可以解下來,無比的輕鬆。身上的病痛似乎也得到了緩解,多出了幾分力氣來。
急忙使用武家這些年來蒐集的秘法觀察,身上的詛咒果然消失了。
曹旭背後輪迴之盤的虛影消失,塵埃落定。
武天下回過神來,躬身一禮,說道:“多謝恩公。”
曹旭擺了擺手,說道:“我是爲了‘天命刀’而來,用不着和我客氣。”
“還請恩公稍等。”武天下說罷,轉身走進了屋子裡。再一次使用秘法觀察自己的兒子,得出的結論和先前一模一樣。
一會兒後,他捧着一柄造型古樸,正氣浩然的長刀走了出去。
武家的漢子,一口唾沫一顆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