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一章 歲月難尋

“是,師尊!”

女媧頷首以對,如此更好,雖然此生自己是神族生命神祖的轉世之身,但現在,自己還只是人蛇一族一族的女媧,自從族羣隕滅之後,就一直與兄長相依爲命。

承襲生命神祖的些許印記,對於輪迴之事也明悟許多,師尊此舉,則是將決定權交給兄長,若是他願意,則隨着修爲的提升,前世的記憶會越來越清晰。

若是不願意,則隨着修爲的提升,前世的記憶會逐漸的被本體所煉化,所不同者,不過是以前世爲主導,還是今世爲主導。

“盤古,你……,唉,紅雲道友,元土已經等了你百億載,盤庚道友也等了你百億載,你可不要忘記吾等啊!”

比起女媧的平靜神情,元土上人則一身高昂、激動的情緒略微陷入低谷,對着李玄生深深嘆息一聲,而後看向此刻被一道道先天紅韻神光包裹的雲犧。

隨着九九散魂葫蘆力量的涌出,一股獨特的異樣氣息從雲犧的體內用處,雖然引起天道規則的注意,但同出一源,也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波動。

神色平靜,或是深深的沉浸於九難之中,或是被九九散魂葫蘆帶來的前世印記影響,一股股迥異的意志之光隱現,一縷縷新生的法則之力涌出。

嗡!嗡!嗡!

豁然間,不知何時,在那層層包裹住雲犧的紅韻神光之上,悄然間隱現一道紅色的身影,身形虛幻,但依稀可見是一襲紅色長袍加身,連帶鬚髮都是紅色的。

從雲犧的頭頂迸出,緩緩徜徉於紅韻神光之上,通體散發着一股令人頓感祥潤的氣息,環顧荒古虛空,貪婪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最後將目光定在李玄生三者所在,天道規則之下,一切力量不出。

凝實李玄生、元土上人、女媧良久,最後微微一笑,對着元土上人點點頭,想要說些什麼,但終究什麼都沒有傳出來。

“紅雲!”

元土上人面容大變,欲要一步上前,但旋即便是被李玄生拉住,天道規則所在之地,自己有着造化規則護身,可以無礙,但元土上人若是近前,直接便是劫雷突降。

*

“雲犧拜見盤古聖者,多謝聖者護持,雲犧得以安穩的渡過災劫,破入妖皇之境!”

一晃便是數個時辰過去,從清空白日,一直到太陰高懸,隨着天降九難災劫的最後一難過去,悄然間,那層層護持雲犧的紅光消散歸元,頭頂顯化一個紅葫蘆虛影。

靈覺而出,一道凝練的法則之柱籠罩本體,一股純淨的法則之力席捲,神眸之下,依稀可見人蛇一族的影跡,不過在早就施加其身的封印之下,人蛇一族的形體到沒有外顯。

身旁的元土上人、女媧一動不動,就那般從白日到深夜,看着百里外雲犧劫數的消失,二者神情均爲之一動,不過剎那之後,隨着雲犧一步近前,收斂渾身氣息,躬身一禮,二者的神情則又是一變。

“恭喜兄長渡過三災九難,成就法則!”

女媧那秀麗的面容上閃過一絲驚喜,一雙明亮的法眼更是掠過凝練的道則虛影,上前一步,對着自家兄長看去,拱手一禮賀道。

一側的元土上人,則有些神色黯然,強橫的神魂意志籠罩着雲犧本體,感應着此刻從其身上涌出的那股熟悉的氣息,再次深深的嘆息一聲。

“上人不必如此,緣起緣滅,上古之時,紅雲道人身隕,今日九九散魂葫蘆歸於雲犧,未必不是另外一種形式的歸來。”

“而且,先前我也說過,就算雲犧真的放開神魂,讓紅雲道人的意志爲主導,如同再生,然則,那時候的紅雲道人還是紅雲道人嗎?”

對於元土上人的心結,李玄生也能夠窺得一二,無盡歲月以來,與紅雲道人之間的那種情分,歷經時間的沉澱,想要直接抹除,甚是艱難。

就算是生命神祖,將來回歸之後,也必然會受到女媧的影響,行事作風也必然與遠古不同,雖然神魂本源一般,但終究一根莖上生出的不同花而已。

“哈哈,雲犧,五十年前,本座就曾說過,若是你能夠百年內破入妖皇境,那麼,本座就收你爲記名弟子,想不到,你這麼快就到了這一步!”

話鋒一轉,看向身前的雲犧,揮手間,將其虛託而起,深深的對其點點頭,能夠五十多年破開枷鎖,登臨妖皇,資質與機緣不小。

如今更有紅雲道人的遺澤相助,將來的修爲只怕提升很快,道音流蕩,微笑着看向雲犧,看來,自己門下還是有云犧的一個位置。

“雲犧拜見師尊!”

沒有遲疑,雲犧對着女媧驚喜的頷首迴應,旋即,再次拱手躬身一禮,真正的拜入眼前這位名鎮荒古的強者身下。

“雲犧,剛纔你熔鍊紅雲道友的九九散魂葫蘆,可有所得?”

觀雲犧拜入盤古門下,一旁神情失落的元土上人似乎悄然間響起了什麼,連忙身下一步跨出,行至雲犧跟前,對其快速的說道,一雙明亮的法眼直視雲犧。

“不必驚慌,雲犧,這位是元土上人,爲師的好友,他問什麼,你就答什麼,不必憂心其它。”

一瞬間的動作,加持元土上人此刻周身本能盪漾的威勢,雲犧一個剛破入法則的存在如何抵擋,屈指一點,便是一層混沌玄光生出在雲犧體表。

隨後,將元土上人介紹給雲犧,迎着雲犧的目光,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這……,元土上人知曉紅雲前輩?嗯,雲犧好像在紅雲前輩的記憶中見過元土上人的身影,而且在九難的過程中,紅雲前輩將其一身道則灌輸於雲犧的神魂本源之中。”

“後來,雲犧聽紅雲前輩自語要見元土上人最後一面,不過紅雲前輩又說元土上人一定會罵他的,所以很快就隱去了!”

得到師尊的首肯,雲犧小心翼翼的擡起頭看了元土上人一眼,頓覺面容有些熟悉,言語遲疑,旋即便想到了什麼,面露驚容,連忙一禮。

淺淺的言語從口中流淌,雖然簡單,但這或許是最好的答案了,李玄生聞聲,神眸微微眯起,真不知道上古時期的紅雲道人是一位什麼樣的修行者。

能夠與盤庚道尊、元土上人交好,被其無盡歲月中銘記,想來定是一位真正的驚採絕豔之人。

“後來呢,紅雲還有沒有說什麼?還有沒有說些什麼?”

聽聞雲犧之語,元土上人周身不由的爲之震動,又是一股強橫的氣機迸出,不過隨之便被李玄生封鎮,一雙明亮的法眼深處,露出無盡的期待,深深的看向雲犧。

“後來?後來倒是沒說什麼,只是讓雲犧在師尊的門下好好修行,不至於讓九九散魂葫蘆蒙塵,再其後……,便是什麼想念元土與盤庚之類。”

“其它的,雲犧便不清楚了,九難加身,雲犧一直等到災劫過去才醒轉!”

頭顱微低,不敢直視眼前的元土上人,從先前紅雲前輩灌輸自己的記憶中,這位元土上人出現的次數很多,而且,還有另外的一個人類,聽着名字,似乎也很熟悉。

極盡的思襯先前紅雲前輩之語,顯得甚是斷斷續續,但也就是那般,除此之外,再無旁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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