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驚蟄帶着衛蒼穹御劍疾馳,很快飛出了數十里,衛蒼穹心神控制着那一點凝聚到極致的“巫殛天火”將襲來的無數飛劍熔化後,再也沒有人敢追過來。
“老爹,去哪裡?”衛驚蟄此刻御劍也是極爲勉強,左臂血管爆裂如同廢了一樣,身體又失血過多導致整個人都有點頭暈。全身上下都是傷,這樣御劍根本飛不了多遠。
衛蒼穹喘着氣,說道:“折往西北吧,那邊千里以外就是魔門的範圍了,咱們找個地方把傷養好再說。”
紅日西斜,絢爛無比。衛驚蟄沉吟了一下,說道:“也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支持那麼遠,盡力吧。”飛劍載着父子兩人,向着那一輪紅彤彤的夕陽掠去。
……
論道峰上一片混亂,“天神宗”與“崇天門”的近百弟子正在對峙着,元無真人臉上一片肅然,冷冷地瞧着聖霄真人。論弟子數量雙方都差不多,但“天神三聖”都在這裡,實力要比“崇天門”強盛。
天枯長老瞧着被閭丘達擊斷的飛劍,滿臉俱是驚駭,半晌纔回過神來,看看衛蒼穹父子去得遠了,估計再追也很難追上,只好走到聖霄真人面前,勸道:“兩位道兄,都住手吧!難道真要拼個你死我活不成?!”
聖霄真人義憤填膺,怒斥道:“元無道兄,今日若不是你‘崇天門’縱容衛蒼穹離開,恐怕咱們道門三天宗早已將他形神俱滅!你,哼!元虛糊塗,你也跟着糊塗!!”
天邊那一輪夕陽垂照,山風吹起了元無真人的鬚髮,使他整個人看起來顯得甚是疲憊。只聽他意興闌珊地說道:“衛蒼穹孤家寡人,又能成什麼氣候?我們這樣對付他,圖的是什麼?”
抱着元虛真人的冰冷的屍身,元無真人轉過身來,對着那些注視着自己的門人弟子說道:“‘崇天門’所有弟子,隨我立即回山!”接着頭也不回地御風而去。
剎那間近百弟子御劍騰空的唰唰聲大作,近百道光華齊往希陀山方向而去。
閭丘達仰望着門人的離去,轉身對聖霄真人、天枯長老等人施禮道:“諸位前輩,告辭!”又招呼着習豐羽,往窮絕谷而去。閭丘達知道雲無依還在牀上躺着呢,要走也得將她帶上啊。
待到“崇天門”所有的人離去後,聖霄真人才將一口怒氣噴在天枯長老的身上:“天枯道兄,你爲什麼不下令讓你們‘碧落天’的高手攔下衛蒼穹,現在眼睜睜地看着他離去,日後若是捲土重來,我們誰能夠抵擋?!”
天枯長老心中微怒:“你這個聖霄,竟管到我頭上來了,哼!”表面上卻是一臉的無奈,說道:“聖霄道兄,本座畢竟不是本宗的宗主,有些事情不是我一個人可以決定的,車長老等人在宗內地位崇高,如今藍婉兒離去,有些宗內的大事還要先經過我們這些長老的商議,才能夠作出決定。”
聖霄真人雖然知道這是天枯的推託之辭,但人家畢竟是一派長老之尊,自己也不能做得太過份,眼光正好看天枯的那兩截斷劍,回想方纔的情形,不由訝異道:“天枯道兄,想不到你這飛劍竟然被閭丘達所毀,看來這閭丘達倒是有些本事!”
天枯心中又是一陣狂怒:“閭丘達斷我飛劍,你稱讚他本事好,豈非是轉着彎兒損我?!!不過……那個閭丘達的實力究竟如何,還真的很難說。”表面上卻說道:“聖霄道兄,閭丘達的實力深不可測,你切勿因爲他只是一個二代弟子而輕視於他。”
聖霄真人移開了話題,說道:“天枯長老,如今元虛死了,我看過幾天我們還是到希陀山走一趟,弔唁一番,畢竟三宗同爲道門聯盟,爲此事影響了三宗之間的團結,日後衛蒼穹再來就真的難以抵擋了。”
天枯長老笑道:“這個自然,還是請諸位同道先行回去歇息一番,來日再談。”說着喚來一些二代弟子,命他們清理一下論道峰上毀損的建築,然後兩宗的門人弟子都回谷內不提。
這一次的三宗比試,就這樣在紛亂中結束。
張天望走在“天神宗”衆多弟子中間,瞧着聖霄真人那逼飄然出塵有如得道高人的背影,暗暗地啐了一口,低聲罵道:“哼,僞君子!”
張天望以爲無人注意到他,卻不料正巧被冷如冰聽見。冷如冰順着張天望的目光望去,看到聖霄真人頎長的背影,再次瞧向張天望的身影時,冷如冰的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讚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