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生離死別

這次的一家三口出遊是程佳雪人生中最快樂最幸福的日子,也是惟一的一次與父母外出遊玩,也是年幼的有過一次感覺到家的溫暖快樂。

程佳雪的父親程建東當兵專業後回到地方,分配到N市上城區公安局刑偵支隊當隊長平時工作很忙,很難有時間顧及家庭。夫妻恩愛,又育有程佳雪這樣一個聰明伶俐可愛的小女兒。而程建東的父母都是部隊的高管,平常都生活在部隊大院裡。照顧父母的事情也都由妻子敏蓉一人承擔。

可是天不遂人願好景不長,正到中年的敏蓉在醫院查出了癌症晚期。使得原本安逸的家庭,變的支離破碎。 爲了給敏蓉看病,程建東花光了家裡所有的積蓄,數月後敏蓉因爲癌症加速的擴散了,已經是命入膏肓,臥牀不起了。

昏暗的病房裡,在敏蓉的彌留最後的時期,最讓敏蓉放心不下的就是年幼的小佳雪。

敏蓉微弱的氣息躺在病牀上,使出最後的一點力氣對着自己年幼的女兒說,佳雪你要聽爸爸的話,要替媽媽好好地照顧爺爺奶奶,要好好的學習,一定要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雖然你是個女孩子,但是你也要做一個比任何人都要優秀的人,媽媽愛你,我會在另一個世界看着你的。媽媽走了以後,你不要悲傷不要難過,我的女兒是最棒的,我的寶貝你要自立、自強、自愛,你是媽媽一輩子的驕傲。

敏蓉用僅有一點力氣的手抓住在這個時候只知道哭泣的小佳雪,將小佳雪拉入懷中用摸着小佳雪的頭,小佳雪撲倒在敏蓉的懷裡哭泣着對敏蓉說,媽媽我知道,我會好好的,我一定要做個讓你驕傲的好孩子,媽媽我答應你,我一定好好學習,我一定會做個對國家對社會有用的人,媽媽請你不要離開我,媽媽請你快點好起來.等放假了,讓爸爸還帶着我們一起出去玩。

在臥室內只剩下了小佳雪喊着媽媽的哭聲,媽媽。。。媽媽。。。媽媽。。。就在那個陰雨交加的夜晚,就在那間昏暗的病房裡,敏蓉最終還是沒有戰勝病魔,帶着自己的遺憾離開了,去了一個世界。

程建東看着哭泣的女兒,看着已經被病魔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妻子,也放聲痛哭。程建東通知了敏蓉的父母兄弟姊妹,也通知到自己父母兄弟。家人、親戚、朋友。在醫院的太平間裡,牆上掛着一張敏蓉的遺照,家裡人朋友幫着程建東一起按照習俗將敏蓉的後事安排妥當,敏蓉下葬的那天,年幼的小佳雪已經哭得泣不成聲,小佳雪知道自己的母親丟下自己走了,自己再也沒有媽媽了。

回到現實中的程佳雪還坐在李雲哲的車裡,因爲乘坐飛機的疲憊,程佳雪竟然在車裡不知不覺中睡着了。夢見了母親過時的場景,揮舞着手臂,嘴裡喊着媽媽我想你。。。媽媽我真的好想你。。。媽媽別走。。。媽媽。。。媽媽。。。

媽媽已經離開了程佳雪10多年了,而我們的程佳雪依舊沒能釋懷,依舊想念自己的母親。

李雲哲看到手舞足蹈的程佳雪怕出事,緊急將車子聽到了安全區域,拍着程佳雪的肩膀,嘴裡喊着,佳雪醒醒,醒醒佳雪你還好嗎?你怎麼了?你還好嗎?

在李雲哲的呼喚聲中,程佳雪從夢中醒來。滿臉的淚水早已打溼了衣襟。

程佳雪被李雲哲叫醒後發現自己的失態,趕忙擦乾淚水把身子坐正。有些尷尬的程佳雪,面帶倦容對李雲哲說,對不起,雲哲,真不好意思影響你開車了,我現在沒事了挺好的。你現在可以安心地開車了。

程佳雪看看窗外,看看李雲哲笑着說這是到哪了,是不是快到了。今天的我真的是太累了,現在的我什麼都不想做了,只想趕緊回去睡覺休息。

對了雲哲我有件事還要請你去幫我辦,之前我在國外的汽車已經委託給航運公司運到了S港口,應到了好些日子了,你明天看看能不能幫我按照國內的手續幫我提回來好嗎?

李雲哲玩世不恭的說,知道了羅哥告訴我了,我已經幫你提出來了,回頭我找人幫你開過來。而你現在什麼都不要想了,還是多休息休息,你真的確定你沒有事了嗎?

程佳雪笑着看着說,我確定我現在沒事了,怎麼你不信嗎?那你看我現在還想有事的嗎。

李雲哲說,我們現在要進入市區了,這邊現在和過去可不一樣了到處都是車,你還要多熟悉熟悉路況,目前還是先打車好了。

程佳雪看着車窗外陌生的城市,在心裡唸叨着,是呀!十多年了,家鄉變化真大,在這裡我還能找到家嗎?那些久別的親人還能認出我嗎?媽媽我回來,我真的沒有給您丟臉,我還是你最引以爲傲的女兒。媽媽我想你,也想那個曾經愛我,疼我的,在母親去世後稍有接觸,出國後就斷了聯繫的父親。

爸爸你還好嗎?媽媽走了,爸爸組建了新的家庭嗎?那個後媽,和沒有血緣的姐姐。你們是否過上了其樂融融的新生活,爸爸你還會記得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我嗎?

還有那個可以捨身救我,不求回報的你現在又何方,我回來了我要怎樣才能找到那個早已心意相許的男人,我一定要找到你,我要完成你我之前約定。我要找回我愛的那個男人。

我程佳雪回來了,那些所謂有着血緣的親戚,還有多少人能夠認得我,記得我。如今我回來的我又能去哪兒呢?在這裡早就已經沒有我的容身之所。

爺爺奶奶你們的身體還好嗎?姑姑叔叔你們好嗎?媽媽過世後,外婆,舅舅、姨媽也跟着斷了聯繫。這些年也不知道他們過得怎麼樣。現如今的我也就只是一個無依無靠無人問津的孤女。

李雲哲看着有些感傷的程佳雪,安慰他說,程佳雪還是看開一些吧,人總是有舍有得,我不知道你曾經經歷了什麼,但是我知道,從現在起我敢保證你絕對不是一個人回來獨自面對,因爲你現在有喬哥那樣的後盾,有老羅生死之交,還有像我這樣生死相隨的紅顏知己,我們可都能成爲你最鐵的好閨蜜。

程佳雪笑笑說,是的謝謝有你們,謝謝你們這些年的不離不棄。我程佳雪何其有幸讓我此生能認識你們,真的讓我感到很榮幸,也很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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