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應日所贈的意凝心訣,憶秋年靈魂力量的進步速度,又豈是尤清風所能預料,只不過遺憾的是,尤清風本身也是一名貨真價實的六品煉器師,憶秋年的靈魂力量雖然出乎了尤清風的意料,但在短時間內想要以此來擊垮尤清風,卻明顯有些不可能,在凝起本身靈魂力量強行抵抗之際,尤清風那較之憶秋年強上許多的武魄,瞬間爆發而起。
這一拳,直接是將憶秋年給擊成了重傷。
此時,應日終於是再也忍不住,身體瞬間出現在了憶秋年所在的地方,蹲下了身子將憶秋年的身體給扶起來,半靠在浮出地面的樹根之上,再由青嵐王鏈中取出了一瓶療傷聖藥,拔開塞子往其嘴裡倒進去幾顆丹藥。
強大的撞擊力度,使得憶秋年此時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當他的視線逐漸清晰之後,整張臉一時間竟然是呆然而住。
“咳,咳咳……,你,你是……”劇烈的咳嗽幾聲後,憶秋年卻是連應日的名字也不敢輕易叫出。
言應日這個名字代表的是什麼,憶秋年當然清楚,一時之間,他竟是不怎麼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見是真的,以爲這是自己的幻覺而已。
“館主,你不認得我了嗎?我是應日啊。”收起手上藥瓶,應日輕輕將手一揮,隨即一道十分柔和且浩瀚無邊的武魄緩緩注入了憶秋年體內,配合着那療傷聖藥,快速的修復着憶秋年身體所受的創傷。
“應日?你……你真的是應日?那個……,那個季謄國神劍宮的宮主?”應日那道柔和的武魄一入體,憶秋年渾身立刻便是感到一陣無比暢快,剛纔被尤清風所傷到的地方,竟然是沒有一處會感到疼痛,在聽到應日自己說出名字後,憶秋年卻依舊是有些不確定,再次出聲問了一句。
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應日朗聲道:“當然,如假包換。”
隨後,他似乎是還擔心憶秋年不相信,手往胸口的青嵐王鏈抹去,取出了那把曾經讓憶秋年修補過的秋水寶劍,在憶秋年面前晃了晃:“館主,認得這把劍不?那時候,我還讓你幫我修補過呢。”
直到此時,憶秋年才真正的確信,眼前之人確實是他所認識的那個言應日,無論從動作上或者說話的語氣上,都是與記憶中的那個人一模一樣,絲毫也沒有改變。只不過經過了這幾年,應日在外貌上卻是顯得成熟了許多,看上去比以前更加的可靠了。
“哈,真沒想到,真沒想到神劍宮宮主會這樣出現在我的面前,我想這輩子,算是值了吧。”以前在應日面前,憶秋年就從沒有半點前輩的架子,而此時在這名震無名大陸的神劍宮宮主面前,即使憶秋年此時身上正帶着傷,也是絲毫沒有避諱,直接跟應日開起了玩笑,彷彿沒事的人一般。
而應日也是不遑多讓:“是啊是啊,能讓我這鼎鼎大名的神劍宮宮主親自爲你療傷,你的面子也是撐得夠胖的了。”
“哈哈哈……”十分豪邁的笑了幾聲,憶秋年的身體在應日武魄一番滋潤之下,已經是好了一大半。畢竟,在他一受傷的情況下,應日馬上就出手,所以在這般治療之下,憶秋年恢復得倒也極快,只是幾分鐘的時間而已,他就已經可以自己站立起來跟應日談笑風生:“這幾年來,可沒有少聽你的壯舉啊,我跟館內的那幾名四品煉器師手下,這段時間都是以曾經跟你一起並肩作戰而感到十分自豪呢。”
憶秋年說這話倒沒有半點阿諛奉承的意思,他只是一名武王,而這名武王卻曾經跟神劍宮宮主一起出生入死過,這件事情說出去,任誰都會覺得臉上有光。
“館主你就別再損我了。”訕訕的笑了笑,應日接着問道:“這幾年,館主過得還好吧,佛岡鎮煉器師公會怎麼樣了?”
“有你的意凝心訣,日子過得忒快活,就連突破到六品煉器師級別,也懶得去總部考覈,一直都呆公會裡悶頭修煉呢,若不是此次有要事,也不會從公會裡爬出來,千里迢迢跑到這個地方來。”憶秋年也是笑容滿面的回道。
而此時,在十數丈遠的尤清風並沒有注意到出現在這裡的應日,將地上那尤天成付了起來,他現在正在心疼萬分的檢查着前者身上的傷,在知道傷勢並不是很重的時候,這纔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隨後,他將那幾欲噴射出火焰的雙眸,轉向了憶秋年所在的大樹底下這個地方。
“憶秋年,我要殺了你。”不遠處,傳來了尤清風那野獸般的吼叫聲。
當然,這個時候的憶秋年在聽到這聲吼叫之後,卻是直接雙手抱胸,神情泰然的半靠在了身後的粗壯樹幹之上,朝應日眨了眨眼:“剛纔看我被人暴扁一頓應該很過癮吧?現在,也該是你做出一點回報的時候了,戲,可不能讓你白看。”
憶秋年爲人就是如此,即使現在應日已經是貴爲神劍宮宮主,他也依舊是將應日當成了數年前的那個煉器師同行看待,而他心裡也十分清楚,若是現在對應日的態度有所轉變,反而會讓兩人之間有着一種無形的隔閡。
這個世界上,總是有着一些人,在得勢前與得勢後判若兩人,得勢前與你稱兄道弟,但在得勢後,卻是在你面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完全沒有了以前在一起的那種感覺,由這個可以完整看出一個人的品性。當然,憶秋年與應日兩人都是在這類人之外。在應日只是一名二品煉器師的時候,憶秋年與應日稱兄道弟,而如今雙方身份地位的對比完全對調,他們之間的情誼卻依舊沒有絲毫改變。
撇了撇嘴,此時的應日一臉無奈相,轉頭看着那朝着這個地方疾衝而來的尤清風,他攤了攤手道:“好吧,誰讓我犯賤偷看了那麼久呢,權當活動活動身體咯。”
眉毛往上挑了挑,此時憶秋年看向那已經快要到達身前的尤清風,眼神裡竟是流露出了一抹同情,搖着頭嘆了口氣,他幽幽說道:“哎……,這傢伙今天的運氣真背。不過,應日你出手還是得拿捏一下分寸,畢竟他的背後,有着一個無名大陸煉器師公會總部,做得太過了並不是很好。”
“煉器師公會總部啊……,既然這樣,那分寸可能要大些才能達到效果了。”露出了一抹詭異的微笑,應日有些莫名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