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應日此話,月狼卻是撇了撇嘴,不依了:“應日老大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這麼風流瀟灑英俊倜儻的俊青年,怎麼可能跟這色老頭一個樣啊。”
“媽的,你還不是一樣偷看女人洗澡,有什麼資格說別人色啊?”應日笑罵了一聲,接着伸手抹向胸前。
隨後,應日的手上出現了一件閃爍着銀色流光的靈氣戰衣,靈氣四溢,光芒奪目。
伸手遞向撇嘴中的月狼,應日道:“吶,別說老大不夠意思,臨時也沒有什麼好的東西可給你,恰巧身上有帶着這件六品靈氣戰衣,送你了。”
看到應日手上這件六品靈氣戰衣,明顯不識貨的月狼並沒有多大反應,反倒是一旁的酒劍皇者,圓睜着一雙老眼直直盯視着那件戰衣,嘴巴張得幾乎可以把自己的拳頭給塞進去。
六品靈氣戰衣啊,這要是隨便拿出去,肯定能有大把大把的超級強者願意爲它賣命。
當然,月狼這小小的嶺函國武魁自然是不知道,此時應日手上那件靈氣戰衣的價值,充其量他只是知道這東西很不錯,有很多人想要罷了。
略微掃了一眼,月狼之後便晃了晃腦袋,帶着辛酸的語氣開口道:“與其要這個,我更希望老大能夠救我脫離苦海,這色老頭真不是人,是個虐待狂,這種日子我實在受夠了!”
“你個臭小子!”此時酒劍皇者終於是忍不住,顧不得應日與寒梅雪在場,拉長脖子握着拳頭直接爆出了一句粗口:“信不信本皇一劍把你給劈了!”
“哈哈……”
瞧得堂堂酒劍皇者竟然被月狼弄得情緒瞬間崩潰,應日當即忍俊不禁,豪邁的哈哈大笑了起來。在應日身邊的寒梅雪也是舉手捂嘴,十分難得的輕聲笑着。
絲毫沒有因爲酒劍皇者的怒吼而退縮,月狼此時雙手叉腰,顯得底氣十足,反脣道:“來啊你個色老頭,現在有應日老大在,你以爲我月狼還會怕你啊?”
酒劍皇者沒想到月狼竟然還敢如此頂撞,頓時氣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卻又對他無可奈何,只能是雙手於胸前一抱,氣呼呼的在原地吹鬍子瞪眼。
停下了笑聲,應日卻是正了正色,轉而有些認真的向月狼問道:“既然想要離開此地,那月狼你需不需要老大爲你報以前的受虐之仇呢?”
此時不僅應日,就連那被月狼氣得不輕的酒劍皇者,臉色也是立馬有些嚴肅了起來,雙眼帶着些期盼,靜靜等待着月狼的回答。
而在應日身邊當純看客的寒梅雪注意到,這個時候酒劍皇者那雙皺紋滿布的枯手,明顯有些緊張的握了握再鬆開,接連反覆了好幾次。
應日的這個問題,着實問得有些玄奧。
“這倒不用。”聽到應日的問話,月狼卻只是愣了愣神,隨後便是絲毫沒有猶豫的擺手回道:“雖然這色老頭挺變態,不過他人倒也不壞,就是有些莫名其妙,如今應日老大你身爲神劍宮宮主,我這還想靠着我們倆的關係,請老大你讓他進神劍宮任個一官半職的呢,畢竟這段時間,這色老頭也對我挺照顧的。”
“呼……”不知爲何,月狼的這個回答讓應日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更奇怪的是,那酒劍皇者在聽到月狼的這番話後,一雙老眼之中竟是隱隱泛着淚光,原本緊握着的拳頭,剎那間舒展而開,全身似乎是被抽光了力氣一般,一股腦的跌坐在地上。
月狼有些莫名其妙:“色老頭你這是怎麼了?難不成我要跟你離開這件事,可以讓你這麼傷心?”
沒有回答月狼的話,酒劍皇者顫巍巍的從儲物項鍊中取出了一小壇酒,自己仰着頭‘咕嚕咕嚕’的一通猛灌。
“老大,你知道這色老頭怎麼了嗎?對了,我們是不是現在就走啊?”月狼依舊是滿臉疑惑,轉過頭嚮應日問道。
不過應日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是讓月狼的臉上疑惑盡掃,隨之臉色一變,瞬間石化。
應日面帶戲謔:“我有說過要帶你離開這裡嗎?”
月狼:“……”
“酒劍,這件六品靈氣戰衣就先放你那裡吧,待時機到了你再交給月狼,畢竟目前月狼尚還不到穿戴的時候,這小子以後,還得麻煩你了。”
應日將手輕輕一託,隨即他手上那件六品靈氣戰衣,便是在一層薄薄紫金武魄光幕的包裹下,飄飛到了酒劍皇者身前,落在了後者那前屈的膝蓋上。
伸手抹了抹嘴巴,酒劍皇者隨後便是扔掉了手中酒罈子,毫不猶豫的將那件六品靈氣戰衣收入了自己的儲物項鍊之中。
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此時酒劍皇者的情緒已然回覆了平靜,走到應日身前,他朝着後者雙手一拱,直接行了個拜謝之禮:“多謝應日宮主的成全。”
這個時候,石化中的月狼有些恢復過來了:“老老……老老老……老大,你……你你……你剛纔說什麼來着?”
“我說,讓這色老頭以後好好照顧你啊。”應日轉頭瞥了月狼一眼,帶着些戲謔的口吻回道。
“不要,應日老大,我不要啊……”月狼發出了一道絕望的悲慼之吼。
然而此時一直默然不語的寒梅雪,卻是讓月狼有些莫名其妙的開口說道:“你叫月狼是吧,接下來的這段日子,你要懂得好好珍惜,能有此番際遇的人不多,相信我吧,你是幸運的。”
“是啊……,我的時間不多了,小子,好好加油吧,能從我這裡得到多少,端看你自己的努力與造化了。”酒劍皇者此時也是語重深長的嘆了口氣,道。
“什麼意思我不懂啊,我只知道,這種日子好煎熬……”月狼帶着些哭腔,看着眼前神色各異的三人,神情有些沮喪。
偷窺族內妹妹們洗澡,卻無意間碰上了這個怪老頭,接着莫名其妙的被帶到這麼一個鬼地方,日復一日的過着煎熬的日子,好不容易跟應日見到面,以爲自己終於遇到了救星,卻沒曾想應日竟然會這樣撒手不管。
此時月狼的心裡,不斷怨嘆着自己的不幸。
然而月狼又哪裡知道,這酒劍皇者由於停留在武皇初階二層的時間實在太久,已然失去了最後的進層機會,壽元無法再繼續延續下去,現在的他,只有剩下短短的幾年時間而已。
已然不久於人世,在偶然的情況下遇上月狼,性格向來灑脫的酒劍皇者,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個資質堪稱上乘,卻又有些愣頭愣腦的年輕小夥子。
混跡無名大陸已久,酒劍皇者一直都是獨來獨往的散修,親人們也大多都是與世長辭,縱橫大陸許多年,他的膝下卻是沒有半個子女,在遇上月狼後,已然時日無多的他,當即決定要在自己所剩的這幾年裡,用上所有的精力去栽培月狼,這樣,也算不枉在無名大陸上走這一遭了,至少自己,有留下了一些足跡。
經過細微入至的觀察,心思慎密的應日已然從點點跡象推斷出了大致情況。
之所以剛纔會向月狼問那個問題,應日也只是想讓酒劍皇者知道,他並沒有看錯人,月狼並不是一個無情無義之輩,而是一個值得他託付全部的人。
“月狼,聽老大一句話,只有經歷風雨,才能看見彩虹,酒劍皇者之所以會待你如此,自然有着他的用意,好好加油吧,等你破繭化蝶的時候,再來神劍宮找我。”拍了拍月狼的肩膀後,應日轉而向酒劍皇者問道:“酒劍,我看你對此地黑氣似乎有着一種獨到避解之法,能否跟我詳盡說說,還有,這段時間你有沒有感覺到其他的人族氣息到此,對這黑氣,你又有着何種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