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林越也不顧天寧在身旁,直接的便是坐在了地面上。
精神力匯聚,林越沉下心神,一段信息流便是自然而然的流入了他的腦海。
“天神印,第二印。”不過短短的六字介紹,卻是使得林越的心中瞬間翻涌。
親自見識過天神印的威力,林越可不會將這雖不過是自己的第一個覺醒的天賦技能當作一般之物。
六個大字漸漸消散,慢慢的凝聚成爲了一股金黃色的液體,衝進了林越的眉心,只見他的身體劇烈的微微顫了一下,而後他便是感到自己的腦袋裡好象多出了些什麼東西,他知道,那多出來的東西應該便是天神印的第二印了。
雙眼驟然睜開,兩手微微垂於胸口,快速結印,天寧有些驚訝的發現,周圍的靈力居然是以一種恐怖的威勢化爲了道道細流涌向了身旁的林越身體之中,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小型的龍捲風,而林越則是那風眼。
手印不斷變幻,眼看林越手印已經快要完成之時,卻是並未有所停頓,而是以一種更加快的速度變換了起來,那模樣簡直如同有着千雙手一般的在律動着。
這般變幻了約摸數十秒,只見林越雙眼驟然擡起,看向面前的石壁,而後,左手撤下,右手看似緩慢實則是閃電般的捏着玄奧的手印,迅速的對着石壁推了出去。
一道凝實的手印在林越右手推出之時便是脫離而出,手印如同破開空間一般的迅速的印向了那巨大的石壁。
“轟……”
一聲巨響,林越看着剛剛還完好的石壁,現在卻是被自己轟開了一個大窟窿,不由得吞嚥了一下口水。
而一直站在身旁的天寧眼中則是放着異彩的看着林越依舊保持着推出的姿勢的雙手,道,
“這個武技的威力很大,相比剛剛應該還有後招吧。”
林越顯示一愣,然後臉上表情慢慢升起一絲笑意,旋即突然的哈哈大笑了起來,這突然出現的笑聲連天寧都是被嚇了一跳。
“哈哈哈哈!”
經過林越半個時辰的解釋,天寧總算是明白了天神印的來龍去脈。聽完之後心中也是都是開始有些羨慕起了林越。
不過言歸正傳,現在的林越也是快要十四歲了。十四歲在江湖上已經不算小了,所以天寧準備讓林越出去歷練一番,而這所謂歷練其實也就是所謂的長見識,雖然林越的天賦很好,但是沒有經歷過真正磨練的武者根本就算不上一個真正的武者。
距離那無天之日的降臨也只有不到四年的時間了,這四年內,林越必須要達到王者的實力,天寧心中對於王者的變準並不是那種等級上的象徵,而是真正的全方面的王者。
這一天,天寧特地的沒有將食物放在青石上,而是在地上搭起了一個簡易的烤架,而烤架之上則是懸掛着一個佈滿了鍋灰的大圓鍋。下面一簇簇旺盛的火苗將漆黑的鍋底靠的都是有些發紅。
“師傅,今天是什麼日子啊,您竟然親自下廚?”林越話語中有些調侃的問道。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林越發現,天寧其實是一個性格很好的老頭,會開自己的玩笑,當然他也會開天寧的玩笑,偶爾也會被自己捉弄一下,也正是因爲這段時間有天寧的陪伴,才使得林越內心之中的那段異常不美好的回憶掩藏了起來。
天寧拿起手中的鐵勺對着鍋裡舀了幾下,那不知道煮的是些什麼的鍋裡,隨着天寧攪動也是香氣四溢。
看着林越的鼻子動了動,天寧輕笑一聲,眼中帶着一絲悵然,道,“呵呵,來,小越,坐下來,咱們師徒兩認識到現在也沒有吃過一次飯,今天就好好的吃一頓。”
林越有些奇怪的看着語氣頗爲溫和的天寧,心中突然有些慌張感,好象,好象有什麼不對,但是卻又偏偏說不上來哪裡不對。
照着天寧所說,坐在了他的身旁,看着天寧將一碗香噴噴的肉湯盛好地給自己。林越只感覺,自己的眼睛微微的有些溼潤了。
“師傅…”林越輕輕的教了一聲。
有盛了一碗,天寧自己端着,對着碗口輕輕的吹着氣,而後突然的咕嚕咕嚕的一口灌了下去,也不管那剛剛出鍋的溫度。
“小越。”天寧臉色有些泛紅,看着林越,“明日,你便下山吧。”
林越沒有說話,他知道天寧肯定還有話說。
“轉眼你便已經呆了有四年了,以你如今的年齡獲得這般的實力就算是在江湖之上也是屬於那種天賦較好的一類,但是,一個人如果想要成爲強者,光是天賦是不夠的,更多的是需要入世磨練。只有歷經磨難,纔算的上是一個真正的強者。想要成爲強者,你就必須下山。”
說完,天寧拍了拍肚子,站起身,對着青石上走去。
盤膝做好,天寧最後說出一句,“明日走時,不要吵醒我,記住,無天之日,你一定要回來。”
林越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看着天寧背對着自己的身影,又看了看手中已經涼下來的肉湯,眼中微微有些溼潤,仰起頭,將這肉湯幾口喝下,而其雙眼則是有着淚水在涌動,但是始終沒有落下。
這一夜,林越一反常態的沒有修煉,而是坐在山峰邊緣,看着夜空之中懸掛的漫天繁星中的那最亮的一顆。
寂靜的夜隨着第一抹陽光的灑下而逐漸的被白晝代替,睜着有些疲倦的雙眼,林越輕輕的起身,走向那下山的路口,而就在身形快要消失時,林越猛然回頭,最後的看了一眼依舊盤坐與青石之上的天寧。而後,轉身快步走去。
就在林越身形消失時,一直坐在青石上沒有絲毫動靜的天寧身體卻是突然的晃動了幾下,而後也是緩緩的轉過身,眼中透着不捨的看向林越身形消失之處。
“孩子,一路平安!”
大半年內,林越雖然一直的身處這座山峰上,但是卻從未下過一次山,如今,林越也只能夠憑藉着自己的判斷下山了。
山道崎嶇危險,好幾次,林越都是差一點便是落下懸崖,又是踩落一塊岩石,過了十幾秒石頭落地的聲音才從山地傳來。看着環繞在周圍的雲霧,林越心中有些疲憊,但是一想到自己還有着血仇未報,身體中就又是傳出一股能量。繼續小心的對着下方慢慢的走去。
位於大陸江湖邊緣一處被稱爲益州的地方,一處豪華大宅中,一名面容斯文的中年男子正與另一名長相頗爲英俊的中年男子討論着。
斯文男子說道,“這次的泫勃派名額只有一個,兩月後的四大家族之間的比試我們必須得贏,不惜一切代價。”有些陰寒的聲音與這斯文的相貌並不是很搭配。
而那英俊男子在停了前者的話後,也是點點頭表示同意。
兩人正在商量着有關於泫勃派的入派名額的爭奪,顯然,這唯一的名額需要在四大家族之中選出,而這斯文男子顯然是在想着什麼辦法。
而另一邊,經過三日的時間,林越在付出了全身無一處完好的代價後,終於是安全的着陸了,雖說現在他是一名六階師者,但是三日時間的全神貫注,提心吊膽,就算是一名王者都是不一定做的比林越好。
隨意的靠在一顆大樹上,有些疲憊的看了一眼面前這座陪伴了自己四年之久的山峰,斷情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