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交戰讓他們認清了各自的實力,武田軍精銳的戰鬥力讓他們膽寒。
上川吉信看着他們,臉色一黯:“各位,這個時候我們不要再有其他的心思,武田正信對待叛徒的手段可是很殘忍的。他可是有着地獄閻王的稱號。”
下首四人臉色十分難看。小田和正搖搖頭:“難怪前幾日前方傳來武田正信敗了一仗,看來他是把精銳用來防備我們了。”
山下元綱嘆了一口氣:“上川大人,加賀的一葵到哪了?”
聽到這裡,上川吉信臉色就更黑了:“他們去進攻射水郡了,他們要去打通射水郡的防禦,讓能登的畠山軍進入越中。”
南原昌新大怒:“上川大人,這和之前說的不太一樣啊,甲府那邊的人騙了我們!”
上川吉信回道:“那你能如何?現在我們被困在上川城裡,出不去了。”
“出去?”山下元綱冷笑一聲,“武田正信手中有四個備隊的騎兵,今天藤田孝高手中出現的是一個備隊,還有三個備隊在我們周圍。”
這話一出,氣氛更加難堪了。
佐川洪瀨終於說道:“諸位,逃是逃不掉了,打又打不贏,我們只能籠城固守,等待加賀能登兩國來援。”
藤田孝高也沒想到一戰就打掉了對方的士氣,在等待一天之後,藤田孝高才派出使番通知高山宗賴、小笠原時長和真裡谷信業。
之前就商量好了,藤田孝高監控上川城,不讓叛亂的豪族出逃,然後小笠原時長和真裡谷信業帶兵幫助藤田孝高圍困上川城。
而武興城的高山宗賴則帶兵去援助田村信秀,穩住越中北方防線。
至於這次暗算越中的幕後黑手真田幸隆,他在上川吉信不聽取他勸告,執意七大豪族會合之後就逃離了上川城。
三日後,小笠原時長和真裡谷信業各帶兵兩千與藤田孝高會合,三人兵力合計七千餘人,藤田孝高將三個備隊的馬隊借給了高山宗賴。
這也是武田正信的想法,本身攻取上川城不需要太多的騎兵,其次前去援助田村信秀,與加賀的一葵交戰,那是三萬餘人,而且絕大部分都是農民,馬隊幾乎可以在野戰中一擊擊潰這三萬一葵信徒。
最後高山宗賴本身就是一名馬隊大將,交給他剛好合適。
小笠原時長和真裡谷信業帶兵到了上川城後,沒有急於和藤田孝高進攻上川城,這個時候不求快,只求穩。
待到休息了一天之後,真裡谷信業說道:“小笠原大人,藤田大人,此番第一次進攻就讓在下先去吧。”
藤田孝高極少指揮過攻城,自然沒有意見,小笠原時長比較穩重,對於真裡谷信業提出他先上,也沒有反對。
他說道:“那就拜託真裡谷大人了。”
真裡谷信業欣喜的點點頭,率領自己兩千兵勢出陣,他的部隊有一個鐵炮備隊,三個足輕備隊。
吹響號角後,武田軍的槍足輕擡着竹束向前推進,按照慣例,竹束會擺到護城河下,然後進行鐵炮互射。
上川城的地形十分險峻,它被兩條河流包圍,自然形成又寬又深的護城河,唯一的過路橋早已被燒燬。
數十個竹束擺在河邊,列了一條長長的防禦線,每個竹束後面堪堪躲了三個人,真裡谷信業留了兩個足輕備隊在手中,只讓一個鐵炮備隊上前輔助,另一個備隊在鐵炮掩護下渡河。
松下高助是真裡谷信業麾下的足輕大將,他躲在竹束後通過縫隙可以看到上川城城牆那些個缺口伸出來的鐵炮,不禁有些牙疼。
“進攻,快游過去。”
“砰砰砰……”
在鐵炮備隊的掩護下,松下高助不停的催促自己手下的足輕渡河,河面上飄浮着好幾具屍體,渡過河的不過寥寥幾個。
他大怒道:“趕緊游過去,動作快!你們這些笨蛋,想要做武田軍的恥辱嗎!快!”
在松下高助的怒吼聲後,又有幾名足輕從水裡探出來,然後一路摸爬滾打跑上了岸,靠着一棵樹休息。
經過一番催促,加上鐵炮大將也催促麾下鐵炮足輕壓制上川城鐵炮,武田軍有數十名足輕渡過了護城河,休息了一番後開始攀爬城牆。
真裡谷信業看到有足輕攀爬城牆,立刻派上手下另一個足輕備隊,對足輕大將說道:“搭建一座浮橋,這樣渡河實在太慢了!”
足輕大將連連點頭,他派遣三個足輕組衝了上去,自己帶着兩個足輕組拆了備隊裡的竹束,搭建浮橋的備件,等到了河裡再組建起來。
很快,大量的武田軍足輕渡過護城河,已經有少量武田軍的足輕爬上了城牆,因此,上川城裡的鐵炮火力減輕了許多。
這時候,在城牆上指揮的佐川洪瀨和山下元綱看到武田軍再度派遣援軍,立刻親自操刀帶兵向前,衝上城牆的足輕被上百人圍着盡皆戰死。
“喔!”
剛把衝上城牆的武田軍足輕幹掉,城外就傳來了武田軍的歡呼聲,佐川洪瀨伸出頭一看,一瞬間有些亡魂皆冒。
“給我射擊,瞄準那裡,不能讓他們搭建一座浮橋!”佐川洪瀨厲聲大喝。
“砰砰砰……”
正在搭建浮橋的武田軍遭遇密集打擊,十多名足輕傷亡。
真裡谷信業大怒,派出手中僅剩下的足輕備隊,大喊道:“反擊,給我反擊!渡河!”
“砰砰砰……”
武田軍的鐵炮足輕進行了一番集中射擊,打的上川城內的鐵炮部隊啞火了一會兒,水中等我足輕乘這機會,加速搭建浮橋。
在雙方拉扯半個時辰後,武田軍搭建好了浮橋,真裡谷信業大喜:“渡河,快衝過去!讓工兵帶着炸藥桶過去!”
城牆上的山下元綱看到武田軍足輕帶着炸藥桶渡河,他自己親自拉起長弓阻攔,並且大喊:“快攔住那個炸藥桶!”
佐川洪瀨被山下元綱的大吼提醒,他也看到了,急呼:“射擊,把他給我打死!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