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綺在象徵性掙扎了幾下後,也就放棄了,任賀蘭敏之抓着,臉色又變得通紅。
兩人走進林子間,在一挺大的槐樹邊站定。
依然拉着楊綺手的賀蘭敏之轉過身,看着小臉紅紅的楊綺,微笑着說道:“綺兒,這麼久沒見到你了,還真是想念!你有沒有想我啊?”
賀蘭敏之沒想到,他這句情意綿綿的話卻讓楊綺惱怒了,一把將手掙脫出去,“我纔不想你呢!誰知道你心裡想着哪個女孩,都這麼多個月了,也不來找我,不來見我!”
“你不是說你父親回來了,溜不出來,再加上天熱,怕把你白白嫩嫩的臉曬黑了,所以沒敢來約你!這不,剛剛天涼下來,也有了空閒,就使人送信約你出來了,”賀蘭敏之忙陪着笑臉說好話。
“哼!”楊綺惱怒地瞪了一眼賀蘭敏之,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你沒空來見我,卻有空閒時間去怡香院鬼混,還送贈那裡的姑娘好一些詩,你這個登徒子,花心大蘿蔔,看到漂亮的姑娘就…”
只是楊綺的話還未說完,就沒賀蘭敏之一把拉入懷裡,只得拼命掙扎,後面埋怨的話也說不出來了。一想到這些她就生氣,賀蘭敏之那幾絕好的首詩竟然不是送給她,而是送給怡香院的姑娘。
在聽到此事後,她心中的那份失落無以言表,甚至都想過來找賀蘭敏之當面問責,但想着自己與他才交往了幾次,只有私下並不明確的承諾,兩人間並沒什麼名份,沒有資格指責人家,也只得罷了這個念頭,又想到寫一份信指責一番,但卻不知道怎麼寫,絞盡腦汁寫了好幾封信最後都沒送出,都扔進火爐燒了。
幸好後來沒再聽到賀蘭敏之去怡香院,獻詩給那裡姑娘的事,賀蘭敏之的信不時地送過來,楊綺被傷到的小心肝才慢慢平復下來,對賀蘭敏之的思念越加的強烈,非常想見他,都有點鬱郁的地步了,今日接到賀蘭敏之送來相約的信,也迫不急待地溜出來應約了。
但看着賀蘭敏之剛纔嬉皮笑臉說話的樣子,她又十分來氣,忍不住把心中的惱怒說了出來。
只是抱怨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賀蘭敏之拉入懷裡,這讓她又羞又怒,拼命掙扎,但還是掙不出賀蘭敏之的懷抱,只得用力掐了一把這個可惡人兒的手臂,以此來解恨。
“你說那事啊!”賀蘭敏之有點尷尬,忍着手臂上鑽心的疼痛,趕緊解釋,“那日只是被兩位朋友拉去,到怡香樓看演出,後來遇到了一點意外的事,我那表兄武三思作了一詩,自以爲很不錯,非常猖狂傲慢,讓人生氣,你也知道,他與我在前些日子曾有過沖突,他也曾羞辱過我那兩位摯友,所以當時我就忍無可忍,決意與武三思一決高下,就把了幾首詩,獻了上去,並不是特意寫給誰的!”
這女人吃起醋來,還真的讓人有點頭疼,賀蘭敏之只得找理由解釋,把罪責都推給武三思,及李敬猷和劉冕這兩位紈絝,以此來證明他並不是衝着美女蘇蘭去的。
揹着一個女人去找另外一個女人,這種事在古代雖然很是正常,無論妻和妾都能接受,但接受和不介意是兩回事,沒有一個女人會不介意的,這種事還是不要讓妻妾們知道的好,更不要說還沒成爲他妻子的人面前,所以即使被楊綺抓了現形,也打死不能承認的,也不能聽任她吃醋,不然以後就要時常被她威脅,再找其他女人都沒得自由了。
來到這個世界上,賀蘭敏之已經認定,他這輩子不會只有一個女人的,他必須御女有道,無論身邊有幾個女人,都要讓她們和平相處,要做到這一點,必須要哄,會騙,當然最重要的是,對她們都要好,發自真心的好,讓她們都明白,在他心目中,每個女人地位都是挺重要的。
母親那天說過那番話後,賀蘭敏之已經認定,面前這個美人兒,在不久的將來,會成爲他的妻子。在將成爲他“妻子”的楊綺面前,他當然要擺出點“夫道”來,把楊綺肚中的那點醋味消除掉。
聽了賀蘭敏之的解釋,以後撐着賀蘭敏之胸膛的楊綺將信將疑,“真的嗎?”
“自然不會有假,不信你可以去問問我的那兩位摯友!”賀蘭敏之只差對天發執誓了。
“哼!誰信你,”楊綺一副輕蔑的神色,“我纔不信你沒有看上那時的那位蘇蘭姑娘,我可知道,那位蘇蘭姑娘長的比任何人都美,很有才學,還很孤傲,你這個登徒子不看上她誰信…”
話雖這樣說,但心裡已經好受多了,也不再排斥賀蘭敏之的擁抱。
“綺兒,蘇蘭姑娘是長的美,才學也不差,但我們的綺兒長的更美,才學也更好,閻大師的弟子,誰人敢小看,連我娘都對你讚不絕口!”賀蘭敏之繼續拍馬屁,還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啊…你娘?”楊綺聽了有點愕然,不可置信看了兩眼賀蘭敏之,張張嘴,好一會才吭吭哧哧地問道:“你娘都知道我了?敏之,你娘…她知道…她知道我們一起…一起遊玩的事了?”
賀蘭敏之攬着楊綺的腰,用力地點點頭,“是我妹妹和我娘說的,剛剛我了府前,她與我說了,我娘說她知道你是一位非常不錯的姑娘,她很喜歡你!過些日子她想見見你,我外祖母也肯定想見見你,想必過兩日,我外祖母會派人到你府上,請你過府去,見見她老人家,再見見我娘!”
“不!不!”心神大亂的楊綺忙不迭地搖頭,“我不去見你外祖母,也不見你娘,我怕…”
這消息來的太突然了,讓她沒有一點心理準備。
楊綺當然知道,榮國夫人和韓國夫人,想見她是想看看她的品貌如何,看看她各方面與賀蘭敏之匹不匹配,是不是讓她們中意。雖然她對自己的容貌和才學都非常自信,也非常得人稱道,但想着要去見賀蘭敏之的外祖母和母親,她心裡還是非常的害怕,一點自信都沒有。
到底一位是當今皇后的生母,一位是皇后的親姐姐,當然還是賀蘭敏之這個讓她再也無法將他從心裡抹去的可惡人兒的長輩。
沒有一點心理準備之下,她能做的只有拒絕了,這是本能的一種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