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敏之是帶着滿心的得意離去的。
他所說的讓武則天把他當兒子看待只是一名半真半假的“戲言”,沒想到卻得到了武則天的“響應”,這個在他懷裡表現的很柔弱的女人對他一番“真情”的告白很是感動,說她把賀蘭敏之當作比兒子、比丈夫還“親”的親人看待,這輩子她最疼愛的就是他了,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會讓他受委屈和傷害,並會給他更多榮耀的,只希望賀蘭敏之能一直疼她,不要嫌棄她的變老。
賀蘭敏之只是唯唯喏喏地答應,他無法判斷武則天說此話的真實性有幾何,不過武則天這樣說,還以眼淚及其他一些身體語言表示了自己的意思,讓他有點相信這番說辭,覺得他在武則天心目中的地位很重,不是一般人可比的,很多時候面前這個強勢的女人還要依靠他。有了這種感覺,賀蘭敏之自然心生得意,他覺得在很大程度上,他可以左右武則天的情緒及大事上的決斷。
賀蘭敏之在仙居殿留了很久,他用自己的方法,甜言蜜語及一些親密的舉動將武則天哄開心,至少讓她消除了憤怒及幽怨,他剛進殿時候武則天是滿肚子的怒氣,在他離去時候,武則天有笑容綻出來了,還和他做了一些親密的舉動,就如親親嘴,相互愛撫一下。
賀蘭敏之已經很久沒和武則天玩最親密的遊戲了。今天依然沒有,因各方面影響的因素太多,今天這種情況下草草地玩一出顛鸞倒鳳的遊戲並沒太多的味道,兩人也有太多的事要處理,自去忙事是正道,李治身體已經病入膏肓,看情景挨不了多少時候,接下來他和武則天有的是時間玩激情。
想到李治的身體情況,賀蘭敏之不則的聯想到年歲已經不小的武則天。因爲武則天身體保養的好,與三十幾歲的少婦沒什麼差別。賀蘭敏之在和她肉搏時候並沒覺得是和一個四十幾歲的女人在玩牀上游戲,他也沒覺得自己被武則天這個老女人弄了,反而覺得每一次都是他在玩武則天。但這種感覺不可能一直持續下去的,武則天年紀越來越大,再保養的好,身體方面總是不可避免要衰老,賀蘭敏之想着要是有一天武則天滿是雞皮疙瘩,但她還要他繼續陪她做親密之事。他不知道自己會不倒噁心的想吐,會不會有機會逃避。
幸好現在的武則天身體方面還沒出現衰老,各個地方摸起來還挺嬌嫩有彈性,賀蘭敏之期望在他有必要和武則天歡好時候,這個女人身體還保持年輕,而她真正變老時候。可以放過他。
沒有人會喜歡和一個滿身皺紋的女人在牀上做那些事的,身邊有一羣年輕女人身體可以享受的賀蘭敏之更是如此。
賀蘭敏之出了仙居殿後,並沒回府,而是折往上陽宮內的兵部臨時衙門,他還要去兵部衙門處理事兒。皇帝李治和皇后武則天都到洛陽來了。太子李弘暴斃,新立的太子李賢也在洛陽,長安只有一些留守的官員,各部的主事官員基本都跟隨到洛陽,可以說大唐的權力中樞轉移到洛陽來了,各部官員全在上陽宮內辦公。賀蘭敏之和他的手下也一樣。
這段時間要負的事太多,賀蘭敏之每天都在兵部衙門呆很久,兼領兵部尚書的姜恪身體有恙,抱病處理事兒總是力不從心,整個兵部的事差不多都要賀蘭敏之負責。賀蘭敏之此任的是檢校兵部左侍郎,另有一名右侍郎,無論哪個官衙,一般情況下都是以“左”爲大。再加上賀蘭敏之在青海的出色表現及特殊的身份,另外那名侍郎很知趣,又對前方軍務不熟悉,基本的事都不會來插手。
前方戰事正進行,兵部要掌管的事太多,此前從未負責過兵部事務的賀蘭敏之忙的有那種焦頭爛額的感覺,幸好手下有一名很得力的兵部主事。有這名兵部主事幫着做事,賀蘭敏之少了很多煩惱,這名兵部主事也是個大名鼎鼎的人物,即貞觀名臣岑文本的養子岑長倩。
賀蘭敏之後世時候略微聞過岑長倩的大名,還是很偶然間看到他的事蹟的,具體是什麼內容記不清了,反正說這位岑文本的養子怎麼怎麼不錯云云,從這段時間的表現上來看,岑長倩確實是個能幹的人,爲人又很耿直大度,賀蘭敏之對他挺有好感,對他很是倚生。
今日賀蘭敏之入內宮向武則天稟事時候,岑長倩繼續在兵部衙門內做事,岑長倩做事賀蘭敏之很是放心,但放心歸放心,他還是要整天守在兵部衙門,隨時關注前方傳回來的軍情報告。
剛折往外宮方向,還沒抵兵部衙門,一名匆匆而來的小宦官將他攔住了,說有人相請。看到這名機靈的小宦官,賀蘭敏之也沒問詢什麼,跟着就過去了。
行到一偏僻的小屋,小宦官止住了步,對賀蘭敏之作了個請的手勢。賀蘭敏之對小宦官點點頭,直接推門進去,在裡面等候他的人馬上迎了上來,赫然是東宮的總管寧則成。
因爲表現“出色”,寧則成深得武則天的讚賞,被提拔爲內侍省少監,並依然掌管負責東宮事務的太子內坊局。李賢被立爲太子後,寧則成繼續在東宮任職。賀蘭敏之也挺滿意寧則成的表現,在這位圓滑的宦官領東宮事務主務的這些年,隔一段時間就會將東宮的情況告知他。
今次也是一樣,李賢這段時間的舉動寧則成都詳細地告訴了賀蘭敏之,特別是一些異常的舉動,比如和什麼人密議事情,大概商議了什麼,賀蘭敏之叮囑寧則成,以後有什麼異常情況可以隨時來找他。寧則成講的非常簡要,但事情都能講明白,告訴完事後,他就快速離去了。
這些年賀蘭敏之對寧則成的籠絡一直沒有斷,每年花在寧則成身上的金銀數不小,當然還有其他更直接的好處,比如官職上的升遷都因他在武則天面前數次美言之故,賀蘭敏之手中又捏着寧而成的一些大小把柄,這位在很有權勢的宦官自然不敢不聽他的吩咐。
在七月下旬,天氣快轉涼時候,吐蕃前線終於傳來了最新的消息。
上前上一份消息差不多在十天前傳來,但那份軍報並沒什麼讓人驚喜或者擔心的事報告。
因爲邏娑道的大軍行進至距邏些城只不過幾百裡的地方,消息傳回來非常不方便,正常情況下要半來個月到二十天時間才能送達,要是出現一些意外,比如傳遞消息的軍士在吐蕃高原上不幸了,那消息就丟失在路上,需要第二拔軍士將消息送過來。消息都是先送到青海,再從青海以六百里加急送到洛陽的,在沒有現代通訊手段的唐朝,只能做到這樣了。
看軍報上的日期,這份急報是一個多月前從前線傳回來的,裡面所報的內容讓收到軍報的賀蘭敏之及其他兵部官員興奮不已,賀蘭敏之忙揣着這份軍報去稟武則天了。
軍報上的內容是綜合斥候的所探及前方的軍情而寫,大概意思如此:收到大唐威嚇詔令的吐蕃贊普芒鬆芒贊非常恐慌,與羣臣緊急商議對策,因青海兵敗,吐蕃羣臣同樣恐慌,如今大唐已經兵臨城下,一羣驚弓之鳥在一番商議後做出了向大唐臣服的決定。
贊婆兵敗後被免去小論職,代其職的韋鬆囊成爲僅次於芒鬆芒贊和論欽陵的吐蕃三號人物,韋鬆囊一直以來與論欽陵不合,再加上芒鬆芒贊和韋鬆囊索來懼怕論欽陵的實力和威脅,一番商議後,做出了犧牲論欽陵以換取唐軍退兵的決定。纔是一個二十歲左右小青年的芒鬆芒贊答應我方提出的“過分”要求,願意獻上論欽陵,並尊大唐爲宗主國,年年納貢,只求大唐軍隊退出吐蕃高原。
做出決定後,芒鬆芒贊親自帶兵消滅了論欽陵在邏些城的黨羽兩千餘人。聽聞手下親信遭到清洗的論欽陵舉兵對抗,但軍心渙散的其部在面對芒鬆芒贊率領的軍隊時,毫無鬥志,一接觸即四下潰逃,論欽陵戰敗,復往西北方向逃跑,想逃到羊同境內,尋求庇護。
此時邏娑道行軍大總管阿史那道真率大軍抵達距邏些城只幾百裡的地方,在得知論欽陵兵敗的消息後迅速進擊,並在邏些城以北約三百里的地方與敗逃的論欽陵的人馬遭遇上,大敗論欽陵部。論欽陵率殘部折向西面逃跑,再遭遇芒鬆芒讚的人馬追擊,再次遭遇敗績,絕望之下的論欽陵被迫自殺。論欽陵自殺身亡,在邏些城的親信遭到清洗,可以說噶爾氏族在吐蕃的勢力土崩瓦解。
論欽陵的兩個弟弟悉多、於勃論及一些忠心的手下護論欽陵子弓仁往東北方向逃跑,再遇阿史那道真部,沒能力再戰只能投降,阿史那道真馬上派兵護送悉多、於勃論、弓仁前往青海。
這消息是所有人都期盼的,可以說吐蕃的事務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解決了。但賀蘭敏之知道,吐蕃的事遠沒到完全解決的時候,他在蠱惑了了一番武則天,並在朝議時候發表了慷慨激昂的演講後,最終朝廷發出了更強硬的命令,令阿史那道真兵進邏些城。
我大唐軍隊遠道而來,不可能在冬天來臨前返回青海了,必須在邏些城補充軍需,待來年天轉暖後再回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