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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兒,爲夫怎麼會失望,爲夫是心疼你!”賀蘭敏之擁着楊綺慢慢走,並不急於出屋,他要讓楊綺適應下來,以免真的被人看出異樣,留下笑柄。
“夫君,你真的不失望?”楊綺仰着小臉看着賀蘭敏之。
賀蘭敏之鄭重地點點頭,不過他已經忍不住,終於笑了出來,只是讓笑容儘量自然平和,讓楊綺感覺到他不是笑話她,而是表示親切之意。
一次親熱後,楊綺就起不了身,行走有困難,賀蘭敏之在忍不住想笑的同時還很自傲,想當初青兒第一次承他恩澤時候也是如此,看來他還沒完全做到憐香惜玉,一定要再次吸取教訓,多點謹慎,少些恣意,免得再讓身邊的女人在旁人面前露醜。
聽賀蘭敏之如此說,表情沒有一點異樣,楊綺也不再耍性子,倚在賀蘭敏之的懷中,慢步往外走,還對賀蘭敏之露出個甜甜的又帶羞澀的笑容。
看到走了一會後,楊綺步子已經比較正常,賀蘭敏之也沒再耽擱,讓楊綺挽着他的手,出了屋。
走出門外,賀蘭敏之看到躲在外面的三個丫頭小臉都是通紅,表情很滑稽,想着一定是和他一樣,想笑又拼命忍着,當下使了一個嚴厲的眼神,警告她們不可亂笑,也不能亂說,不然就要嚴責。
幾位小丫環的臉更加紅了,又不敢看賀蘭敏之,只得低着頭,過來扶楊綺。
已經基本適應的楊綺放開挽着賀蘭敏之的手,讓青兒和小芸扶着,往正廳過去。
武順已經在那裡等候了,還有一些其他賀蘭家的長輩也站着,等待賀蘭敏之和楊綺這對小夫妻。
婚禮次日新媳婦早起後第一個禮就是見公婆,叫“拜舅姑”,這是婚後建立公婆和媳婦之間關係的禮節,使新婦成爲男家的一分子,與男家的親族融合在一起,所以又稱“成婦禮”。
“洞房昨夜停紅燭,待曉堂前拜舅姑。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這名著名的唐詩中所寫的,應該就是賀蘭敏之和楊綺剛剛的情景,一夜洞房溫情後,早起要拜舅姑了…
這首詩中寫的很溫馨,但賀蘭敏之覺得,剛剛發生在他和楊綺間的動作和對話也很溫情,更別說昨天晚上的纏綿與激情了,那是極少有人可以比,他和楊綺會一輩子記着的。
在賀蘭敏之歪歪想中,一行人已經走到了正廳內,賀蘭敏之拉着楊綺上前對滿臉喜色的母親行禮後,馬上退到一邊,他要看看古代拜舅姑的禮節到底是怎麼樣的!
在所有人的注視中,一臉緊張的楊綺拿着一內裝着棗、慄和腶修等物的竹器,步子緩緩地走到正襟危坐的武順面前,矮下身子,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輕輕地喚了聲婆婆,再把竹器舉過頭頂。
眉眼笑的都眯住的武順應了聲後,馬上從竹器內取了幾樣東西收下,並攙起楊綺。
棗是諧音早生貴子之意,慄也是諧音,立子之喻,腶修就是肉乾之類的東西,意爲振作。新娘以此拜見公婆,是表示她將給家族儘早帶來貴子,以延續香火。武順取了這幾樣東西后,拜舅姑的禮儀差不多也結束了,這樣就表示她這個當婆婆的,接納了楊綺這位新進門的媳婦。
因爲武順寡居,受禮的只有她一人,楊綺要行的禮也少了一半,原本相同的禮還要對公公行的。
當然少了一個角色的拜舅姑禮,也是少了一些完美。
行完拜舅姑禮,其他看熱鬧的賀蘭家的族人馬上上前向武順表示了恭喜,又向楊綺表示了敬意,這樣楊綺這個少夫人,就正式被賀蘭家族的人接納了。
接着又行了一些其他的禮,小半個時辰後,新媳婦進門的禮儀都表演完了。
儀式結束,其他賀蘭家的族人都退下後,武順把賀蘭敏之和楊綺都叫到一塊,細細吩咐了一番,因爲他們馬上就要去回門了,去楊府上一些要注意的事她還是要吩咐一番。
回門的禮儀賀蘭敏之已經聽武順好幾次說過,要怎麼做都清楚,但武順在說了一番禮節後,再告訴賀蘭敏之,待會他們這對小夫妻還要進宮去見見武則天這位皇后,到她那裡討個賞。
想到武則天明天臨走前和他說的那幾句話,賀蘭敏之有點異樣的心思起來,他不知道他這位姨母,在他新婚的次日,要和他說什麼。
回門禮很順利地完成了,楊府的人對賀蘭敏之這個女婿還是很客氣的。
賀蘭敏之是牽着楊綺的手一道進了門,接受楊家人的迎接的。
看到楊綺在賀蘭敏之面前一副小鳥依人的溫柔模樣,原本有點擔心的楊思儉和盧氏也放心了。
楊思儉和其他楊氏家族的長者一齊招待賀蘭敏之,大碗的酒不停地往下灌,幸好賀蘭敏之的酒量還不錯,硬生生地抗了下來,沒有出醜,甚至還當衆吟了幾首不錯的詩作,當作才情的展示,給楊思儉和盧氏長長臉面。
幾首不錯的詩,唬住了衆人,他們連聲驚歎於賀蘭敏之的才學,臉上長了光的楊思儉也一副笑的合不攏嘴的樣子,他已經完全接受並滿意這個女婿了。
小兩口進楊府後,楊府的主母盧氏很快就把楊綺拉過去,私下說事去了。賀蘭敏之不知道她們母女間說些什麼,反正楊綺出來時候小臉紅紅,一副嬌羞的樣子。
在回來的馬車上,他追問了幾次楊綺也不肯說,只得罷休。
不過看楊綺那副嬌羞可愛的樣子,賀蘭敏之也猜到了姨母倆肯定是說昨天洞房的事,在得意地笑了幾下後,也不再問。不過他曖昧的笑還是惹惱了楊綺,手臂上又吃了幾下生疼的擰。
賀蘭敏之只得裝出一副痛苦的樣子,躲着楊綺還想再作惡的手,惹的楊綺笑亂了花枝。
兩人順利地進了宮,來到仙居殿外,候在外面的宦官進去通報。一會後,臉色不太好、神情有點鬱悶的武團兒出來將他們迎了進去。武團兒在眼神複雜地看了幾眼楊綺後,就低下了頭在前面引路,眼睛都沒看賀蘭敏之。
賀蘭敏之知道武團兒爲何不高興,有楊綺在邊上,他也不敢表示什麼。
正自開心的楊綺並沒感覺到異樣,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挽着賀蘭敏之的手臂進到殿內。
小兩口這副親密的樣子惹的武團兒又是一陣傷心,連走路的步子都有些亂,踩在自己的裙襬上,打了個趔趄,差點摔倒,幸好走路的速度不快,她也很快調整好自己的步子,只是臉已經有紅暈起來,更加不敢看賀蘭敏之,在將賀蘭敏之和楊綺領進殿後,低着頭施了一禮後,就躲到一邊去了。
進了殿,賀蘭敏之看到武則天正在批閱奏摺,面前的案上堆了滿滿一堆奏摺,批閱過的纔不過四分之一,他馬上想到前些日子武則天所說的話,他明白武則天前兩天所說的一點不假,武則天確實很忙,並不是拿話來敷衍他。
大唐的皇后代皇帝批閱奏摺,這可是件很費神費力的事。但他知道,武則天肯定很樂意去做,因爲這是代表權力的行爲,這位權力慾很強的女人,已經代李治做了很久了。
賀蘭敏之拉着楊綺走上前,對擡起頭笑吟吟看着他們的武則天行了禮。
“姨母,敏之和綺兒來看你了!”看到武則天滿面笑容,賀蘭敏之也露出了笑容。
“免禮吧!”武則天示意賀蘭敏之和楊綺免禮後,合上了手中的奏本,站起了身。
“多謝姨母!”“多謝皇后娘娘!”賀蘭敏之和楊綺致了謝後,起了身。
武則天走到賀蘭敏之面前,仔細地端詳了一陣賀蘭敏之,又看看楊綺,轉頭對賀蘭敏之說道:“敏之,你成婚了,有了楊綺這個妻子,姨母很高興,今日看到你們小兩口這般恩愛,姨母也放心了!希望你們在以後的日子裡,相親相愛…呵呵,姨母也希望早日看到綺兒爲你添上一子半女!”
想不到武則天首先會說這事的賀蘭敏之有點尷尬,看了看小臉通紅的楊綺,期期艾艾地說道:“姨母,這事不能急,要順其自然嗎!該有的時候自然就會有…”
這話讓楊綺的臉更紅,頭都低的不能再低,也把武則天逗笑了,她怪怪地看了一眼賀蘭敏之,道:“敏之,這事當然要急,你的母親比姨母更急,她可巴不得明天就抱上孫子,所以你們要努力…”
賀蘭敏之繼續尷尬,搔搔頭,小聲道:“姨母放心,我們一定會努力的!”
武則天笑了笑,沒再和賀蘭敏之說話,而是走到低着頭紅着臉的楊綺面前,拉着楊綺的手,輕聲說道:“綺兒,你終於如願嫁給敏之了,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本宮希望你不會後悔!”
楊綺擡起頭,看了一眼武則天,很堅決地搖搖頭:“皇后娘娘,綺兒不會後悔,這輩子綺兒只想跟敏之在一起!”
“如此就好!”武則天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依然拉着楊綺的手,再吩咐道:“綺兒啊,你嫁了人,成了賀蘭家的少夫人,以後可要盡一個妻子的責任,好好愛護敏之…他以後有很多的事要做,而且會經常不能回府,你可不能耍小性子,也不能抱怨,要學會接受…也要代敏之管好家事,還要和敏之身邊的其他女人好好相處…”
“綺兒一定聽從皇后娘娘的吩咐!”因爲緊張,楊綺並沒完全聽清楚武則天所說,只是一個勁地點頭,還不時地看看賀蘭敏之,有點求救的味道。今天武則天和她說話,所說的內容都是要她遵從的,她如何不緊張,唯有向賀蘭敏之求救了。
賀蘭敏之明白楊綺眼神中的意思,趕緊走過去,站在她身邊,拉住她的另一隻手,笑着對武則天說道:“姨母,你放心,綺兒一定會盡一個妻子的本份,不會耍小性子的!”
“敏之,你剛娶了妻子,就在姨母面前幫她說話了!”武則天笑着嗔怪,又轉頭吩咐賀蘭敏之:“敏之,綺兒性子比較烈,你也要學會愛護,不能隨着自己的性子,不然姨母也要責罰你!”
“姨母,敏之記住了!”賀蘭敏之笑嘻嘻地回答,放開拉着楊綺要手,上前攙住武則天的手臂,輕聲說道:“姨母,你正在忙着處理朝事,敏之和綺兒就不打擾你,我們早些回去,先告退了!”
武則天放開拉着楊綺的手,轉過頭面對着賀蘭敏之,笑着道:“唔,敏之,你有了小嬌妻,就不想在姨母這裡多呆了,呵呵…你放心,姨母不會多留你們在這裡的,”說着輕聲吩咐了一邊武團兒幾句,在武團兒應聲走了過去時,武則天轉回頭,繼續說道:“你們今日來看姨母,自然不能讓你們空手而歸,姨母有一些禮物要賞賜給你們,讓團兒吩咐人給你們送到府上去!”
武則天說着摘下手中戴的手鐲,拉起楊綺的手替她戴上,“敏之,這是姨母心愛之物,今日就送給綺兒,當作姨母的一點小禮物!”
“多謝姨母!”“多謝皇后娘娘!”賀蘭敏之和楊綺趕緊緻謝!
“好了,你們去吧!”武則天笑着揮揮手。
“姨母,那敏之告退!”賀蘭敏之和楊綺再作一禮,拉着手準備離去。
“敏之,你等一會!”剛走了兩步,卻被一直盯着他們背影的武則天喚住了。
賀蘭敏之馬上停住,並小步跑回到武則天身邊。
武則天示意賀蘭敏之靠近她身邊,在賀蘭敏之依言做後,壓低聲音很曖昧地說道:“敏之,姨母昨天不是告訴過你,讓你愛護你的小嬌妻,她可吃不消你的生猛,你看今日她走路都不穩了!”
“姨母,這個…這個…”賀蘭敏之很是尷尬,不知道如何回武則天的話,這個女人的眼光就是毒,楊綺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走路時候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異常,但…仍然被她看出來。
“嘻嘻,楊綺是黃花閨女,身子弱,吃不消你,不過…姨母可不怕你,吃的消你的生猛,你什麼時候讓姨母試試,到底有多厲害!”武則天說着,再次曖昧地笑笑,不待賀蘭敏之反應,就收住了神色,轉回頭坐回了案前!
“啊…”賀蘭敏之輕呼一聲後愣在了那裡! 沒想到武則天會說這樣的話,當着他新婚妻子面調戲他,引誘他,太刺激了,這個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