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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大的排場,賀蘭敏之猜着肯定是皇帝李治和皇后武則天來了。
因爲武則天答應過他,會和皇帝李治一道親自來主持參加他的婚禮的,知道李治這位當朝皇帝和皇后武則天來主持婚禮,賀蘭敏之雖然有點得意,驕傲於他婚禮排場的巨大,當朝皇帝和皇后親自來主持,這是極少有人可以得到的殊榮。但在得意之餘,也有隱隱的擔心,怕李治說什麼陰陽怪氣的話,壞了他結婚時的熱鬧氣氛;也怕李治來,又和他的母親擦出什麼火花來。
這一刻,他有點不希望李治來參加他的婚禮,但他們來了,也只能認了。
迎親的車駕抵達韓國夫人府,門口已經有很多人在迎接了,當然後世時候必不可少、極具喜慶氣氛的鞭炮是沒能在這一時刻響起,給他婚禮增添氣氛的是親人家人的鬨鬧聲,及原汁原味的爆竹聲。這個原汁原味的爆竹響,就是生個火堆,將竹子放進去燒,讓竹節在燃燒時發出噼噼啪啪的爆裂聲。
爆竹聲雖然沒有後來鞭炮聲那樣震耳欲聾,沒有爆炸後瀰漫的火藥味給人帶來的節慶氣氛,但也是增添了熱鬧,和着府上迎親人的喝喊喧鬧,聲音震天響。韓國夫人府內所有的紅燈籠都已經點上,更添了喜慶熱鬧的氣氛。
原本武則天的建議是結婚時候新房放在她賞賜賀蘭敏之的新宅子內,但武順不太情願,賀蘭敏之不願意母親不高興,再加上他本人也希望將婚房放在他熟悉的地方,因此說服武則天,將迎親的房放在母親的府中,武則天也同意了。
花車在韓國夫人府的正門外停了下來,有府中的女眷過來在車駕下墊着紅色的氈褥。
賀蘭敏之走到花車邊,掀開車窗後,小聲安慰了幾句神情緊張的楊綺,扶着她下了車,踩在氈褥上,楊府送親的人一名喚作楊輝的楊綺堂兄也過來在另一邊扶着楊綺,當楊綺走上第二條氈褥後,韓國夫人府上的人再將第一條氈褥轉傳到最後一條氈褥後,以次類推,形成一條色彩斑斕之路,直至新娘進了前廳。在進屋前,新娘的腳是不能落地的,這象徵着傳宗接代,前程似錦。
攙着楊綺進到前廳後,賀蘭敏之看到他的外祖母楊氏是已經端坐在前廳的上位,一身宮裝的武則天坐在楊氏的邊上,賀蘭敏之的母親武順坐在楊氏的另一邊,還有兩個小皇子李賢和李哲站在賀蘭敏月邊上,探頭探腦地張望,但沒看到太子李弘。
李治這個皇帝沒看到,不成今日他沒來?當初不是說好兩人一道來參加他的婚禮嗎?這是爲什麼?只是婚禮正當進行,已經不容他細想,馬上扶着楊綺過去,向坐在上首的三位長輩行了禮。
他們剛行完禮,最高長輩楊氏還未說話,滿臉笑容的武則天已經從座上起了身,走到賀蘭敏之身邊,親自將賀蘭敏之攙了起來,同時示意楊綺也免禮,“敏之,原本陛下想過來親自主持你的婚禮,但今日陛下突然身體不適,不能過來了,陛下讓姨母代他向你致一聲歉,讓姨母來主持你的婚事,希望你不要介懷!”
“多謝姨母!”看到武則天還拉着他的手,賀蘭敏之怕邊上的楊綺有什麼不該有的想法,馬上將手掙脫了出來,再作一禮道:“姨母能來主持敏之和綺兒的婚事,敏之感激不盡!”
李治沒有,從禮節上講,雖然有點遺憾,但正是賀蘭敏之所希望的,因此他在向武則天行禮時候,流露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沒有一點不自然。
見賀蘭敏之如此,武則天笑了笑,沒再說什麼,走到楊綺身邊,拉着楊綺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又悄聲吩咐了幾句,在楊綺滿臉羞澀,不停點頭中,走回到楊氏身邊。
滿臉堆笑的楊氏也站起了身,在武則天和武順兩個女兒的攙扶下,走到賀蘭敏之和楊綺身邊,拉住賀蘭敏之的手,很慈愛地說道:“敏之,外祖母終於看到你結婚成人了,再也沒什麼擔心的了!”
一邊笑的嘴都合不攏的武順插嘴道:“敏之,知道你要結婚了,你外祖母高興的幾天都沒睡好覺了,以後你和綺兒一定要好好孝順外祖母,時常過去看望!”
“是娘!”賀蘭敏之答應了一聲,拉住楊氏的手,很乖順地說道:“外祖母,敏之和綺兒以後一定會時常過府來看望你,陪你說話的!”
“敏之,你早些給外祖母添個曾外孫,外祖母就高興了,外祖母只有這麼一個要求!”說話間楊氏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又將臉色通紅的楊綺手也拉了起來,輕聲吩咐道:“小囡,你一定要早些懷上身子,讓我這個老婆子能早日抱上曾外孫!”
小臉通紅的楊綺以輕不可聞的聲音回答道:“請外祖母放心,綺兒一定會盡力的…”
這話一說出來,馬上發現了語病,楊綺羞的一張小臉都要滴的出血來,很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偷偷地看了一眼邊上的賀蘭敏之,希望賀蘭敏之能解救他。
賀蘭敏之明白楊綺的尷尬,馬上把話接了過去,嘻嘻笑着說道:“請外祖母、姨母和娘放心,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楊氏滿意地點點頭,又拉着賀蘭敏之和楊綺的手,絮絮叨叨地說了好一會,這才滿意地放開手,在武則天的武順的攙扶下,回到了座上。
因爲有武則天這個當朝皇后在,滿滿當當都是人的正廳並沒什麼嘈雜的聲音,在楊氏坐下,武則天再次站起身,並走到前面來後,全場一片寂靜。
武則天面帶微笑,向全場來賓宣佈了今日她將親自主持賀蘭敏之的婚禮,見證她這個外甥的人生大喜事。武則天的話得到了全場親友的熱烈響應,但只是禮節上的,沒人敢瞎起鬨。
接着是必不可少的禮儀,在武則天的主持下,新人叩拜男方的父母長輩,楊綺喚武順婆婆,對楊氏和武則天行晚輩之禮,並改了稱呼,在行完禮後,又對幾位長輩奉上茶脯等物,以示孝心。
在賀蘭敏之昏頭昏腦中,一大通禮儀又結束了,大部的結婚程序都已經完成,只剩最後的送入洞房,把賀蘭敏之和楊綺送入洞房後,完成使命的武則天也要離去。
在起身離去前,武則天將賀蘭敏之喚到了一邊,說有幾句話要單獨吩咐,不知武則天要說什麼的賀蘭敏之只得乖乖地跟着她到側廂房中。
武則天面帶微笑地看着一臉恭敬站在她身邊的賀蘭敏之,輕聲說道:“敏之,你終於成婚了,還是你自己選定的人…姨母也放心了!希望以後你們能恩恩愛愛,白頭到老!”
“多謝姨母的祝福!”賀蘭敏之趕緊作一禮,他從武則天的話中聽出了一點酸酸的味道!
武則天伸出手,輕輕地撫着賀蘭敏之的臉,盯着他那張英俊的臉看了一會後,不知想到什麼,嘆了口氣,隨即臉上露出一點曖昧的神色,聲音很輕地說道:“敏之,今天姨母真羨慕楊綺那丫頭,能得你的寵愛了!”在賀蘭敏之驚異的目光中,武則天臉上盪漾着異樣的笑容,再用更輕的聲音說道:“只是人家還是黃花閨女,你不能太粗魯,要小心愛護的,不要讓她下不了牀!嘻嘻…”
說着不待驚異萬分的賀蘭敏之有什麼反應,就轉身離去,在一羣侍女的簇擁下,在武順的相送下,出了正廳,留下賀蘭敏之目瞪口呆地站着!
武則天前面話中的意思賀蘭敏之當然理解和明白,有酸溜溜吃醋的味道,也可以理解成武則天在某一方面對他隱約的暗示和提醒,但後面幾句話,卻讓賀蘭敏之驚恐萬分。
武則天說,楊綺還是黃花閨女,要他好生愛護,“黃花閨女”這幾個字從武則天嘴裡冒出來,是賀蘭敏之深感恐懼的,他的這位姨母竟然知道他還沒和楊綺發生真正的親密關係。
在與楊綺婚事起風波時候,賀蘭敏之可是親口和武則天說了,楊綺已經是他的人,他們之間發生了親密的關係,當日賀蘭敏之還以爲,正是他所說的這個原因,武則天才最後改變主意,將楊綺許他爲妻子的,但今天聽到武則天這樣說,賀蘭敏之馬上將這個猜測推翻了。
武則天是從何處知道這個情況的?難道是問詢了楊綺,楊綺招供了,還是其他原因?
楊綺有沒有說,一會問一下就知道了,要是武則天是從其他渠道知道這事,那事情就不容小視了,他的這位姨母,還真的有些可怕,什麼事都瞞不住她!
前些日子與武團兒歡好後,武團兒和他說的話再次想起,讓賀蘭敏之覺得,他這次“婚變”的內幕,遠非他所想的那樣簡單,很可能牽繫範圍很大,關聯到很多人。
賀蘭敏之想着,一定要找個時候,好好問問武團兒,爭取儘量將事兒搞清楚。
賀蘭敏之也發現一個異常情況,武團兒那個已經成了他女人的人,今天並沒隨武則天一道來參加他的婚禮,不會是故意躲避吧?
武則天已經離去,今天又是結婚的大喜日子,再去想這些事有點不合時宜了,賀蘭敏之強迫自己不再去想,堆起滿臉笑容走出了側廂房,婚禮還有程序沒完成呢!
對他來說,前面的婚禮儀式都是做給別人看的,最後那道程序,纔是完全屬於他的。
最吸引人的,當然就是洞房花燭夜時候洞房裡的場景,楊綺那小美人嬌嫩可口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