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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安鴻所帶幾人都是經歷過許多事的人,在鬧出亂子如何處置及逃離上,非常有經驗,賀蘭敏之及李敬猷、劉冕跟着他們,很快就跑到一處人跡很少的地方,相互整理了衣物,除去身上沾着的血跡,換掉沾有血的衣服,只一會功夫,打架過的痕跡馬上就沒有了。
今天大獲全勝,李敬猷和劉冕都非常得意,但賀蘭敏之卻高興不起來。
好好出來喝酒,原本是想盡興一次,誰想遇到這樣的情況,壞了興致?他的心理年齡不小了,早過了衝動的年紀,遇事可不想和人打架,特別是今天這樣原本不應該有的激烈衝突場景。
和朝中權貴的子孫打架,不僅僅是打架的問題,很可能會牽涉到其他的事,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因爲他已經猜測到了對方是何人,明白這和當日與武三思等人打架可完全不同的!
賀蘭敏之冷着臉,走到滿臉得意,正在和劉冕吹牛的李敬猷身邊,低聲喝問道:“敬猷賢弟,剛剛那叫許彥伯的是什麼人?其他那些又是什麼人?”
“你不認識啊?那是許敬宗之孫,許彥伯,”李敬猷一臉鄙夷之色說道:“其父許昂與繼母通姦被貶,曾經是長安城內的笑柄,他也是個好色之徒,以往我曾和他有過幾次衝突!還有一名是剛剛被罷了宰相位的樂彥瑋之孫!”
“果然如此!”賀蘭敏之嘆了口氣。
還真的是許敬宗的家人,怪不得剛纔那般囂張,知道了李敬猷的身份,也絲毫不給面子,想着上次宮中宴飲時候,許敬宗那般表現,賀蘭敏之感覺有點頭疼,今天把許敬宗的孫子許彥伯及他的同伴狠揍了一頓,許敬宗會不會伺機報復?這可是大失面子的事,身居高位的許敬宗會善罷干休?!
即使這事武則天會護着他們,但得罪了許敬宗,總不是好事情!
李敬猷似乎知道賀蘭敏之的擔心,馬上小聲地說道:“常住兄,你別擔心,許敬宗他纔沒膽子到我們府上來興師問罪,我會把這事告訴祖父,讓他上表參奏一本,彈駭許敬宗管教子孫不嚴!哼!還有那樂彥瑋也是一樣!”
看着李敬猷一副得意的樣子,賀蘭敏之微微地搖搖頭,李勣會來管這事嗎?他也肯定會惱火發生這樣的事,不把李敬猷責罵一頓就已經不錯了。
畢竟私下打架可不是光彩的事,還是因爲一個賣唱女子的事。
不過事已發生了,那就隨他了,下次遇到許敬宗時候,解釋幾句,或者先去和武則天打聲招呼,說明情況,那位當了宰相多年的大唐重臣,應該不會太介意這事的!
賀蘭敏之也沒再說什麼,在賀蘭安鴻的建議下,和李敬猷、劉冕分了手,各自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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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敏之回到府上時候,到外祖母榮國夫人府中去的母親武順還沒回來,賀蘭敏之簡單地吩咐了隨從們幾句,讓他們不得將今天的事外泄後,也就過去陪閒着無事,有點不高興的賀蘭敏月了。
賀蘭敏之今天出去差不多一整天,母親武順又出去,賀蘭敏月獨自在府上,繡好花,作好畫,無事可幹,哥哥賀蘭敏之這麼遲纔回來,她可有點委屈了。
賀蘭敏之只得陪着笑安慰撅嘴生氣的賀蘭敏月,費了一番勁才把妹妹哄開心。
到了傍晚時候,母親武順派人回來傳話,說她今天晚上宿在外祖母府上,陪外祖母說事,不回來了,讓賀蘭敏之兄妹不要等她。
母親宿在外祖母府上,賀蘭敏之和賀蘭敏月並沒覺得什麼奇怪,因爲這是常有的事。
出乎賀蘭敏之意外的是第二天發生的事,一早許敬宗竟然到府上來訪了。
許敬宗是帶着鼻青臉腫的許彥伯到府上來的。聽到下人的報告後,賀蘭敏之以爲許敬宗是上門興師問罪來了。
但許敬宗以說明來意後,賀蘭敏之驚愕之情無以言表。
“賀蘭公子,都是老夫管教不嚴,劣孫竟然和賀蘭公子起了衝突!”許敬宗一臉的疚意,打着揖對賀蘭敏之表示了歉意,“犬子不孝,做出傷風敗俗之事,沒想到這個孫兒也是如此,竟然在酒樓調戲良家女子,並和賀蘭公子在酒樓動手打架,還請公子千萬不要介懷!”
賀蘭敏之趕緊回禮,“許相千萬別這樣,昨日只是一時衝動之下,發生了爭鬥,也沒什麼事兒,在下的朋友不小心傷到了許公子,原本還想過府來向許相表示一聲歉意,沒想到許相竟然親自過府來了,實在不敢擔!”他想不到,身爲當朝重臣,並深得李治、武則天信任的許敬宗竟然是帶着孫子上門,向他這樣一個官職低微的後生小子道歉來了,這唱的是哪一門子戲?
“賀蘭公子不介意就好!”許敬宗似乎鬆了口氣,依然陪着笑作揖道:“老夫知道此事兒後,嚴厲訓斥了彥伯一番,今日也馬上帶這個不孝孫兒,上門向韓國夫人和賀蘭公子道歉來了,還請賀蘭公子千萬別放在心上,也不要向陛下和皇后娘娘稟奏!”
許敬宗在作禮時候,還威嚴地看了一眼身後一臉委屈甚至有點憤憤的許彥伯。
許彥伯只得不甘願地跟着上來賠禮道歉。
“許相言重了!”賀蘭敏之有點受不了許敬宗這副與年齡身份不相稱的謙恭,忙不迭地回禮,“許相千萬別這樣,在下慚愧至極!許相不介意,在下就感激不盡了!”
許敬宗這才收了禮,一臉真誠的神色,撫着賀蘭敏之的手臂,很感慨地說道:“賀蘭公子大人大量,不和老夫拙孫一般見識,老夫很是感激,希望公子千萬別介懷此事,老夫感激不盡!”
“許相如此,拆煞晚輩了…”賀蘭敏之只得一個勁地回禮,“許相不介意,在下已經感激不盡!”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許敬宗呵呵笑了兩聲,“公子才情不俗,武藝超羣,來日不可限量,老夫想着這等小事定不會放在心上,公子不介意,老夫也放心了,不敢再打擾公子,這就告辭了!”
“許相慢走!”賀蘭敏之又是一頭霧水,許敬宗這就告辭了?
在許敬宗帶着許彥伯走後,賀蘭敏之馬上派人去英國公李勣和劉仁軌府上打探,許敬宗有沒有過去道歉,很快,去打探的人就回來報告,說許敬宗並未往李府和劉府去。
賀蘭敏之有點醒悟過來許敬宗這番表現是何意,他也在進一步揣度許敬宗這樣做更深的用意,只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事,他再也沒精力去關注許敬宗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