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公主在裡面呆了大概半個時辰左右纔出來。
出來的時候,她眼睛紅紅,像是大哭過一場。李晨也沒問詢兩人在裡面聊了什麼,看到太平公主出來後,只是迎上去,小聲說了一句:“公主,我們走吧。”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眼睛哭的紅紅的太平公主,突然一下子撲到他的懷裡,不顧一切地抱着他,大哭起來。猝不及防的李晨,被太平公主摟的緊緊的,掙也掙不出來。
兩人抱的緊,即使隔着冬衣,李晨也是能明顯感覺到太平公主那挺不錯胸部的擠壓。
“太平公主並不太平啊!”李晨感慨了一句。
見太平公主哭的傷心,也沒再掙扎,任被她抱着,還在後來伸手摟住太平公主那纖細的腰。
太平公主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哭了好一會,把李晨的衣襟都打溼了。
最終李晨“忍無可忍”,不停地勸慰,太平公主這才止了哭。她眼睛紅紅地看着李晨,很可憐地說道:“李晨,我六哥爲什麼要這樣?母后爲何會這般待他?”
“這事……我也不知道,或許,你再長大些,就會明白了,”李晨拍拍依然靠在他懷裡的太平公主,勸慰道:“公主,別傷心了,你要是願意,可以經常來看你的六哥,只是不要讓其他人知道就行了。好了,今天就這樣吧,你先回去休息,一切別聲張。”
太平公主聽話地點點頭,抹乾眼淚後,悄悄地走了。
太平公主走了後,李晨也馬上離開。他並沒有回府,而是去求見武則天了。
武則天剛好從李治那裡回來,聽到李晨求見。馬上就宣他進去了。來領李晨的是武團兒。
武團兒並不知道上官婉兒和李晨有了私情,她只是感覺到兩個人有時候會眉來眼去,因此有點小小的醋意。但單獨和李晨一起,她不會將這種醋意表露出來,而是待李晨挺溫柔。
“公子,這些天娘娘心情不太好。你要稟事的話,小心一點,別亂說話,”武團兒小聲地提醒道:“如果有什麼麻煩的事,最好還是過幾天來稟報爲好。”
因爲李賢的事,這幾天武則天的心情都不太好,上官婉兒和武團兒都是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她們也曾被武則天斥責過,武團兒甚至被武則天罵的跪地痛哭。那天的情景。讓她心有餘悸。
爲了不讓李晨有麻煩,她也在出來召李晨進去的時候,很體貼地提醒了一句。
李晨當然知道武則天心情不會太好,他在謝了武團兒的提醒後,也沒多說什麼,跟着她進去了。
武則天這幾天心情不好,大部分時間都冷着臉,不過在看到李晨後。還是露出了笑容。
“李晨,好幾天沒看到你了。”武則天招手示意李晨走近她身邊,在李晨走過去後,她臉帶笑容地說道:“今日入宮,有什麼事要和本宮稟報?”
“娘娘,微臣剛剛從東宮過來,”李晨不動聲色地回答道。
“哦?!”武則天“哦”的一聲後。挑了挑眉頭,並沒馬上問李晨什麼,而是吩咐候在一邊的上官婉兒和武團兒道:“團兒、婉兒,你們先下去吧。”
“是,娘娘。”上官婉兒和武團兒小聲應了句後,也就退了下去。
殿內沒有其他人後,武則天也冷聲問李晨:“李晨,我那兒子,這幾天可安好?”
“賢太子情緒還穩定,整天在屋裡看書,不太願意與人交流,”李晨順着武則天的問話,把這幾天李賢的表現大概講了一下,今天他和李賢一起聊天的事也說了,只不過李賢那些激憤的話隱去不提。
在說了這些後,他又道:“剛剛太平公主過去,要探望賢公子。微臣覺得,當妹妹的去探望一下落難的哥哥,這是人之常情,所以也沒阻止,讓她進去了。”
太平公主去探望李賢,並沒讓武則天感覺到奇怪,她這個女兒不去她才奇怪。她臉色沒什麼變化地問李晨:“他們說了什麼?”
李晨搖搖頭:“微臣不曾在邊上呆着,所以也無從知道他們說了什麼,想必是一些體己話而已。”
“他們一起,肯定是在數落我這個當母親的行事太過分了,”武則天說着,長嘆了口氣,從座上起來,顧自走到窗戶邊,推開一個窗,靜靜地看着外面。
李晨也輕步走了過去,站在武則天身邊。武則天看了一會外面的景色後,再側過頭看了看李晨,突然問了一句:“李晨,你說本宮該如何處置李賢?”
“微臣不敢說,”李晨被嚇了一跳,趕緊搖頭,“在這件事上,微臣不敢說任何話。因爲這不是微臣能發表意見的事,如何處置賢公子,那是陛下和娘娘,還有朝中那些重要的大臣商議會才能決定的事,微臣斷然不敢妄議。”
“本宮就是想聽聽你怎麼說,”武則天似乎很倔強,眼睛盯着李晨,再次追問。
“娘娘,你就饒了我吧,微臣無論怎麼說,都不會讓你滿意,說不定會因言獲罪。所以,微臣不敢說,也不能說。”李晨很老實地回答。
聽李晨這樣說,武則天又盯着他看了一會,終於露出了笑容,沒再追問:“那好吧,我不問你了。”
武則天說着,示意李晨扶她過去坐下,在李晨上前托住她的手時候,武則天將大半身體的重量都壓了過來,李晨能明顯地感覺到武則天那飽滿的臉部對他手臂的壓迫,一時間有點心猿意馬起來。
武則天似乎渾不在意,以這樣的姿勢靠在李晨的身邊,直到回到座上。
“李晨,李賢不能呆在洛陽和長安,”在坐下後,武則天出乎意料地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李晨,“他要是還呆在兩京之地,會有很多麻煩,本宮想讓他到南方去。”
武則天打算將李賢流放到南方,這並沒有出乎李晨的意外,不過他只是聽着,並沒發表意見。
武則天也順勢說了一下她爲何要這樣做的原因,大概意思就是李賢在朝中人脈不錯,要是繼續幽禁在京城,說不定會有一些難以控制的情況出現,所以她準備讓李賢去南方呆一段時間,讓李賢的家人也一道過去。當然,讓李賢到南方就是流放,只不過要將李賢流放到什麼地方,武則天並沒說。
李晨依然沒發表什麼意見,他心裡在琢磨,武則天將李賢流放到南方後,會不會如原來歷史那樣,派一個人去將李賢逼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