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槍、瞄準、控制好呼吸、再慢慢扣引扳機,直至槍響。
這是射擊的基本要領。
也許是因爲小時候學過一段不短的時間,重新掌握起來,她進步還算滿快。
但是離指那打那,彈無虛發的程度,還差太多太多。
“砰”的一聲巨響,25米的距離,她成功射中人體靶。
專業的射擊場內,她帶着耳套,因此耳膜沒有被震得嗡嗡作響,只是她到現在還沒適應火力對手臂造成的強大震感。
所以往往每次下課後,她的手臂有重傷的錯感。
“不行的話,就休息一下。”耳邊傳來叮囑聲。
上彈匣,瞄準,槍響。
高以賢的動作又快又準,才幾秒的時間,人體靶已經被打出一個大窟窿。
從那天發生“突發”事件到現在,高以賢不知道怎麼辦到的,他將自己調到她所在的卡點,並值勤時間調整成和她的班次一樣,幾乎每天下班後,他們兩個人就會消失掉,進行秘密集訓。
她有點愧疚的望向他。
不可否認,無論工作還是生活上,因爲有了他的掩護,她輕鬆太多。
只是,考覈大賽在即,每位特警都很珍惜自己的時間,下班以後都充分利用時間加緊訓練。
只有他們,在從學開槍起步。
因爲拖累,她覺得自己虧欠他很多。
“不要這樣看着我,雖然我的臉皮不薄,不過被一個女人一直盯着看,也會不自在。”他低頭,“乓”的一聲槍支上匣,低聲輕笑。
又說她是女人!他就不能忘了這件事情?
她輕笑搖頭。
也許是因爲每天在一起的時間幾乎超過18個小時以上,才幾天的時間,兩個人已經彷彿熟到不能再熟。
“再開槍,看看。”他退後一步,將空間讓給她,交代,“打它的頭。”
她認真的點一下頭。
雙臂依然還痠痛着,但是,她絲毫不打算“嬌弱”。
身體與目標成45度角,兩腳分開略與肩寬,在拔槍動作的基礎上右手爲強手握槍用力前伸,槍面與眼睛同高,左手爲弱手由前向後包握右手,掌心相對並用力後拉,左臂肘部向下約成90度角。
她的動作很連貫,一個也沒有錯。
她不是很有天分,但是勝在很努力也很認真,並且很能吃苦。
不是沒見過這樣的女生,在女子特警隊裡一抓就是一大把,但是那麼女特警們個個孔武有力,不比男人少魁梧多少。
她不同,越接觸,越覺得她應該適合坐在那種高級咖啡廳,悠閒品着咖啡的女人。
相較女人而言,她很高,均勻、細瘦的骨廓卻也很細緻。
又是“砰”的一聲巨響。
“嗚”人體靶拉近,讓他細看她的成績。
偏了一點,只射中脖頸的位置。
離考覈合格的標準幾乎一個天地的距離,但是隻要她不放棄,他會繼續教下去。
“50分。”沒有殘忍的打擊她,也沒有太昧着良心。
射擊的精準度,一靠勤練,二靠天分。
但是這兩樣東西,她都缺乏條件。
只能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鐘,希望運氣降臨,她那天會超水平臨場發揮。
“我教你跪姿射擊。”他說明,“跪姿射擊一般是根據隱蔽條件所採用,根據隱蔽物的高低,變換位置,分爲高低兩種姿勢……”
她細聽他的講課。
他一邊講解一邊指導,“高跪位姿勢,上體保持立姿射擊姿勢不變,右腿屈膝跪下,左腿屈膝成90度……”他低身調整她的姿勢。
他的手,儘量沒在她身上停留太久。
“高以賢,爲什麼大家都說你是花花公子?”她擡頭,好奇的問。
這幾天的講課中,難免會有一些身體接觸,但是他的紳士風度和禮儀尺度,讓人絲毫沒覺得任何尷尬。
他是受過很好教育的男人。
“因爲,從來沒有哪個女人讓我覺得在乎過。”所以,旁邊的人都覺得他需要遭天譴。
他再次耐心調整了一下她左腿屈膝的姿勢,給出答案。
熟了,通常兩個人偶爾有閒聊一些私人話題。
“緣分沒到吧。”她一直很相信緣分這種事,認爲它很微妙。
高以賢的脣角若有似無一挑,沒有出言譏諷她這種太過“純情”的說法。
有時候連他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折不扣花花公子,他就象沒腳的小鳥,總是安定不下來,他對女人的新鮮感永遠維持不了一季,所以周而復始的頻換女友,讓身邊的很多人即羨慕又看不下去。
又是這種笑容,好象在嘲笑她的說法有多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