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託恩科爾的腳步,只在增快,未有絲毫的停頓。雪谷上空的雪,仍舊是呼呼地下個不停,瞬間把他身上的袍子給蓋上一層,幸好武魂之力的護體勁氣,在體內充盈地運轉着,化爲熱力,助他驅寒,纔不至於在如此冰天雪地的地方凍成人棍。
倏地,天空中像是響起一聲驚雷一般,一道聲音飄飛而至:託恩科爾,不用逃了。本尊絕不會放過你的,無論你是否進入冰封雪谷,本尊都要將你挖出來,一掌斃掉。”
這正是邪尊盛之玄的“《唯我獨尊功》之搜聲,託恩科爾輕輕冷哼一聲,並未答話。提氣輕身,運用《秒飛顯現術》的“縮步成影,身子化作一道幻影。向前飛去。
“啵!”“啵!”身後傳來兩聲破風響聲,一道幻影,以電光火石的速度,朝前一個翻滾凌空躍過了託恩科爾的頭頂,遠遠地立在他身前雪穀道路上的必經之路十幾米遠處,負手在後,像王者一樣,注視着蒼茫的雪谷大地。
見到邪尊之時,託恩科爾的心中,反而變得比之前平靜下來。心中無憂無慮,似乎已經把生死都給置之度外了一般。
如果說這次的雪谷之戰是一場意外的話,造成這場意外的原因,就是他爲了轉移邪尊對戰冠等受傷的洛城武魂名將的注意力。而故意把他吸引到這裡來的。
邪尊盛之玄並非一個庸弱之人,恰恰相反,他的智慧,武魂戰技之境界,皆已經超越了武魂大陸上的人族極限。成爲一個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大魔頭。
此刻截住自己,邪尊必然有所打算。
而以託恩科爾所想,此刻盛之玄之所以要放下一切,自願“上當。”被他吸引到冰封雪谷來,可能還有另外一個目的。
皆因天河城中狂沙幫的大勢已去,再加上望京聯和飛熊幫的覆滅。邪尊盛之玄已經沒有借靠的力量。
而在天河城幫派大混鬥之中,給予望京聯和飛熊幫重創的。還是易京,跋鳳男,和託恩科爾他們三人。
此刻,託恩科爾好不容易與另外兩人分離出來。不能讓他們形成統一的戰陣。對於邪尊這樣的頂級魔門高手來說。無疑是單獨擊殺,破除他們“三角戰陣。”的最佳時機。
想明白了這一點,再面對邪尊之時,託恩科爾心中的恐慌,一掃而空。心中填充的,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淡定。
邪尊盛之玄既然已經追上來了,跑是沒用的,逃也是途然而已。託恩科爾甘脆停定下來,用電一般的目光,迎上對方厲色的一張兇臉,淡淡地道,“邪尊大人,恭喜你,又可以獨霸天下了。”
邪尊盛之玄還不知道他的話是在嘲弄自己,無論是在天河城的幫派爭奪戰之中,還是在城外的仙人指山峰下的鏊戰之中,邪宗勢力皆損失慘重。已經無復之前的盛況,惡狠狠地冷哼一聲,“何喜之有?獨霸天下,又是什麼意思。”
託恩科
爾向前踏出一步,兩手互相抱在胸前,破魂刀就在懷裡,雙眼射出閃電一樣的光芒,嘴裡面卻很油然地道,“變成孤家寡人,卻在武魂大陸上,幾乎找不到對手。這不叫獨霸天下叫什麼。”
聽了託恩科爾的話,邪尊先是一愕,接着哈哈大笑一聲道,“好,很好。連你也敢騎在本尊頭上,本尊今日如果不以重手法將你擊斃。看來今後是難以服衆的了。”
託恩科爾深以爲是地點點頭道,“擊斃在下,相信邪尊大人的確有這個本事。可惜,可惜。”
他只不停地搖頭,卻並沒有說可惜的是什麼事情。
等邪尊問起時,託恩科爾深吸一口氣,鼻腔裡感受到的,都是冰封雪谷內的冷空氣,整個大地,被狂暴的風雪所阻。現在北風又極爲的肆虐,想要向谷中前進半步,也是一種艱難。不由眉頭一鎖,面向邪尊之時,又張開眉頭笑道,“可惜《索魂變》和《萬法心咒永生術》還有名動天下的凝魂丹,全在易少的手中。你抓了我,也沒有用。殺了我,頂多爲自己求來幾個厲害的仇家。
以易京和跋鳳男的本事,他們不會不爲我報仇的。邪尊你說呢。”
盛之玄冷冷一哼,“就憑他們兩個臭小子?不要說易京和跋鳳男兩人,就算你們三人一起上。本尊又何懼之有。好,既然本尊想弄到手的寶貝都不在你的身上。本尊就抓了你去。與易京作交換。相信易京不會這麼不識時務吧?聽說,你們三人結拜之時,有過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的誓言。
嘿嘿,就不知道易京那小子,會不會是個信守諾言的人。不過是不是信守諾言,一試便知。”
託恩科爾知道他想拿自己作爲人質,與易京交換任何邪尊想得到的東西。
大罵一聲,喝道,“邪尊,你好卑鄙。”
“哈哈,卑鄙兩字用在爭霸武魂大陸的尊王身上,似乎還不足以形容萬一,你聽好了。本尊命你,立即自我龜息。用武魂之力,封印自己的魂脈。否則要是本尊親自動手的話。免不了要讓你受些痛楚。”
託恩科爾呸了一聲,破魂刀已經握在手中,腳下在雪地上畫了一個半圈,提刀揚起喝道,“要打就打,廢話什麼。想讓我託恩科爾向你投降麼?等到下一輩子吧。”
邪尊盛之玄仰天狂笑一聲,似乎連場惡鬥以來的不順,今日都可以得到雪恥一般,連叫三聲好字,身上的衣衫,立即逆風而彭脹起來。
託恩科爾心中有如十六個吊桶打水一樣,八上八下,上次他與邪尊單獨較量的時候。只走過了三十幾招,就已經敗北。幸好有易京等好兄弟組成戰陣,才讓邪尊沒有討到更多的便宜。
這次與邪尊相對,所有有利的形勢,都變成了不利於自己的形勢。
上次決鬥,他雖然身受重傷。但邪尊要對付的主要目標並非是他,所以躲過一劫。
再說,此刻與他聯手的易京和跋鳳男兩兄弟,都不在身邊。
正如邪尊盛之玄所說,以這個老魔頭的身手。就算是三兄弟聯手,也未必能夠打得過他。
如今在雪谷絕峰山腳之下,天地之間充斥着的,再也不是洛城武魂軍團入主天河城,代表着一種全新的勢力崛起的象徵。
身邊的冰雪,寒冷的勁風,充斥着的只是一種殺人不見血的殺氣。
隨着邪尊身上的戰袍的鼓起,迫體而出的殺氣,已經醞釀得十分的強悍。
這次對手是全力出手,必要殺他而後快,情況又是大不相同。
就在他的破魂刀高高揚起之時,哧的一聲,對方的五指,已經刺破空間,像蜻蜓點水一樣,凌空戳了過來。過程似慢實快,身影變化多端。
託恩科爾凝魂入眉,仔細地觀察着面前的邪尊的一舉一動。手中捏好魂脈之印記,揮擊破魂刀,一記“力劈天宇。”向前斬出,一道刀浪將密集的死氣吸收過來,天地之間充斥着的至寒之力,好像全都聚集到了他的刀鋒上一樣,向對方如箭雨一般揮擊過去。
又是嗖的一聲,邪尊盛之玄五指化作兩指,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合在一處。比破魂刀快上一線,居然在對方的刀勁揮擊到面門之時,以指尖破入刀鋒,刺入托恩科爾的近身來。託恩科爾哪還有時間多想,左掌橫切,與對方的手指在半空之中力戰一着。眼神之中充滿了無往而不利的神光。
只是,對方的兩指有如能夠洞穿一切般銳利,很快,當託恩科爾體內的武魂護體氣盾形成一圈罩在全身的保護層之時。這道指力瞬間發作,將他的保護盾立即給戳破,而迎擊對方兩指指勁的手掌所面對的抗禦之力,有如泥牛入海一樣,瞬間消失得沒有蹤影。任託恩科爾催發出多少的武魂之力,也無法填滿這個窟窿。
託恩科爾胸口難過得就像是填滿了鉛一樣沉重無比,就在他五臟六腑快要爆裂之時,邪尊盛之玄臉中現過一抹得意之色。腳下突然偷襲,往他的下身要害踢來。速度有如閃電,出腳的角度又玄奇之極,目標居然是人體中最薄弱的環節之一的下身。
託恩科爾暗叫一聲不妙,知道對方已經在瞬間將自己的武魂之力,從手掌之中吸了個乾淨,加倍地催發出來,以已之力,還施已身,又加送了邪尊本體的武魂之力。兩道力量合在一起,其威勢之猛幾乎沒有任何人能夠承受得起。自然也包括他託恩科爾在內。如果下盤被敵人的左腳命中,他今日非得受盡恥辱而死不可,而且是無可抵擋。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託恩科爾狂喝一聲,放棄了遠攻用的破魂刀。兩手合力迴旋,他曾從“三陽照日。”之中,領悟回來一招融合了萬法心咒永生術的厲害功法。此刻行不行,他心底也沒有底氣,只知道如果不用玄奇的招式與邪尊相抗。過不了三五招,自己必敗無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