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貨色,在巫殿的記載中,早就滅絕了數萬年了,哪知道這裡還能有幸運兒留下?而且一來還是四條,還都是快要化龍的成熟品種。
難怪心高氣傲的白都要發出嘯聲求救了,這四條蜈蚣的甲殼比他的金剛不壞之軀只會更加堅固,白的利爪難以對他們造成有效的打擊。而白體內的劇毒,碰到了可以焚燬一應毒物的太陽真火,也沒有了半點兒用武之地,他是實實在在的碰到剋星了。
刑天大風的這頭犼,雖然有着獨鬥天龍的實力,可是這裡的四條大蜈蚣,哪一條的實力都不在天龍之下。加上他們身上那難纏至極的毒焰、真火,這頭犼也只能在四處亂蹦亂跳,時不時的跳起來對着一條蜈蚣就是一通亂踏,只見蹄子、甲殼之間大片的火光冒起,卻哪裡傷得了敵人?
“哈哈!白,我來了!”
顧不得多想,眼看兩條蜈蚣好似剪刀一樣扭曲着身體將白圍在了裡面,大嘴上無比鋒利的大鉗子正朝白的腰間軋去,夏頡一聲大吼,猛的衝進了戰團。手上狼牙棒一揮,重重的轟在了一頭金陽天蜈的腦門上,另外一隻手已經揮出滅絕印,狠狠的砸下。
‘噹啷’,夏頡右手一震,虎口被震開一條極大的傷口,五指有如觸電,根本捏不穩狼牙棒,棒子脫手被震飛老遠。那被狼牙棒集中的天蜈若無其事的張開大嘴朝夏頡噴出一片火光,數十支利爪密密麻麻的朝白身上抓撓了過去。
左手的滅絕印則是發出萬丈金光,印體上無數的上古神文流轉,地水火風四相元力裹住了滅絕印,狠狠的一擊轟在了另外一頭天蜈頭上。‘噼啪’一聲脆響,那天蜈的半邊大嘴被滅絕印打得支離破碎,缺口處大片大片的淡金色半透明的血液潑灑出來,噴了夏頡和白一身。
‘嗷嗚’一聲慘叫,被滅絕印擊中的天蜈驚恐的朝後急退,夏頡和白則是大聲尖叫着,帶着滿身的淡金色火焰跳起來老高。這天蜈體內的血,可都是實實在在的太陽真焰,世間萬物一旦碰及,只有化爲飛灰的下場。若非夏頡和白的身軀都是變態的強橫,就這一片蜈蚣血,已經將他們兩個自人間蒸發了。
劇痛,無邊的劇痛直透心底。夏頡和白慘叫着原地連連蹦跳,夏頡還能保持一絲神智清明,但是白卻狂性大發,身體猛的膨脹到數百丈高下,拔起地上的一根石柱,‘嘩啦啦’的滿天下亂打亂掃。
狂躁的白爆發出了比平時強大十倍的戰鬥力,他如今的體形比起四條天蜈更是大了數倍,手上那根石柱也是在胡羯荒漠上被罡風萃煉了無數年的至堅至固的玩意,白的蠻力揮動起那長達千丈極重極堅硬的石柱,居然在空氣中蕩起了一道道白色的氣浪,罡風一道道的朝四周橫掃開去,將那四條天蜈逼得連連倒退。
受傷的天蜈發出尖銳的嘯聲,在遠處盤成了一團,兇巴巴的瞪着發狂的白。另外三條天蜈則是急速的貼着地面遊走,輕巧的躲閃着白手上那巨大的石柱。就算他們是上古異種,卻也不敢嘗試被白當頭一柱轟下的味道。
只是片刻的功夫,遠處荒漠中突然冒出了無數稀奇古怪的毒蟲,而且都是蜈蚣一類。有金頭銀角的、有赤身黑頭的、有銀甲墨足的、有背生雙翼的,有得長有數十丈,有的卻有如蠶豆大小。這密密匝匝的數十萬只大小蜈蚣鋪天蓋地的朝這邊爬來,好似一片五顏六色的潮水在大地上奔涌,看得人頭皮發麻。
那頭犼被這無邊無際的蜈蚣海驚得渾身肌肉都在急驟的跳動,屬於上古神獸血脈中那股子天然遺傳的暴虐和兇殘猛的冒出,犼的身上噴出了一道道半透明紫藍色飄忽不定的火焰,腳下冒出了四團蔚藍蔚藍的烈焰,頭上雙角更是噴出了兩道數十丈長的藍色火影,他發出一聲長嘯,身體急飛而起,撲向了那大片的蟲海。
大嘴張開,從犼的無數利齒中噴出了一道肉眼幾乎不可見的透明火焰。那微微顫抖的火光覆蓋了裡許方圓的一片荒漠,那一塊地面突然消失,縷縷青煙飄起,原地出現了一個深有千丈的深坑。數萬毒蟲,被那火光一掃,頓時化爲灰燼。
四條天蜈猛的擡起頭來,嘴裡發出古怪的‘咕咕’聲,同時張開嘴,朝犼噴出了四道太陽真焰。
‘咚咚咚’,連續三聲巨響,毛髮被燒得乾乾淨淨,露出毛髮下那密實的白色鱗甲的白趁着身邊三條天蜈噴吐火焰的關頭,手上舞得風車兒般石柱當頭落下,砸得三條天蜈苦不堪言,身體被硬生生砸得下陷了數十丈。被火燒得渾身劇痛,燒得頭昏腦脹的白嘴裡噴着大片大片的白沫兒,好似搗藥杵一般掄起石柱,‘咚咚咚咚’連續數萬下轟在了地上的土坑中。
三條天蜈憤怒欲狂的在坑裡掙扎咆哮,不斷的噴射出數千丈長的烈焰打在白的身上。
發狂的白,那神力就連夏頡都爲之瞠目,他連續的瘋狂敲擊,硬是打得三條天蜈除了噴火,一點兒鬥動彈不得。那火焰噴在白的身上,無非是讓他的身軀更加疼痛一點,已經發狂的白,自然不在乎這點。
自從白落入旒歆的手中,就不斷的被餵食各種各樣的巫藥。被旒歆當作實驗品的白,身體已經被煉製得變態的堅固,但是他的體內,還有着絕大部分的巫藥效力潛藏。僅僅依靠白的自我修煉以及旒歆或者青殜的外部催化,這些巫藥想要徹底的改造白的肉體,天知道需要多少時間。
尤其白在玄武的幫助下,吸收的巨量的神屍精氣,更是無法被白徹底的吸收。多餘的精氣凝聚成一團七彩的晶體,圍繞着白的內丹急速盤旋,不斷的滲出一道道七彩精氣融入白的內丹中。
白畢竟是個畜生,雖然得夏頡傳授了《白虎真解》,偶爾也能湊巧的內視觀察自己的身體,但是他畢竟無法確切的描述出自己體內的情形。他保持着這種狀態已經有了一段時日,若是再沒人幫他吸收那一團七彩晶體,很可能這團精氣就會白白飄散,不知道便宜了誰。
可是今日被這太陽真火一鍛鍊,劇痛中的白本能發動,全力的按照《白虎真解》的法門運轉起體內的真元。他肉體內的糟粕被真火一絲絲的煉化,體內那巨量的巫藥藥力和天神精氣則被急速的催發,不斷的修補着他受損的身體,無限制的將他的肉體強度推升、推升、再推升!與此同時,更多的藥力和精氣涌入白的內丹,將他的內丹催化,不斷的膨脹。
一絲絲的太陽真火強行侵入了白的內丹,被他的內丹轉化,融於他的丹火之中,開始灼燒起白體內的真元。
一股股好似長江大河般巨大的庚金精氣自天地四方蜂擁而來,注入了白的身體。白的眸子裡透出兩道雪亮雪亮的精光,身上鱗甲伴隨着‘嘎嘎’巨響開始急速增厚,隨後又在太陽真火的灼燒下不斷的變薄。增厚、變薄,增厚、變薄,這樣的變化不斷的繼續,每一次都讓白鱗甲的堅韌度大幅度的上升。
白體內的真元也在異變的丹火灼燒下開始了異變,有如夏頡體內的真元轉化爲氤氳紫氣的性質上的異變。
巨量的庚金精氣不斷的涌入,被丹火提煉後,化爲半液態的元力,滲入白的身體,讓他的身體益發的堅固。漸漸的,這些半液態的元力隨着外界精氣的涌入,漸漸的被壓縮,被提煉,最終化爲了一種類似於結晶體卻有着氣體性質,閃爍着迷人的黃金色的奇異元力。
白的力量,在那一瞬間暴漲數百倍,他歡呼着一柱子轟下,石柱粉碎,一條倒黴的天蜈被轟飛數十里遠,數百條長腿被打成稀爛。
四條天蜈同時發出憤怒的咆哮,無數的毒蟲朝白撲來。天空中的犼不斷的躲避着天蜈嘴裡真火的噴射,同時噴吐出大片的火焰焚燒着地上的毒蟲,但是這些毒蟲的數量無窮無盡,他哪裡燒得乾淨?
而夏頡此時,也陷入了和白一樣的被迫修煉的境地。
體內所有的真元,經過數次奇遇,早就全部轉化爲氤氳紫氣,再也沒有絲毫的土性真元殘留。和白一樣,太陽真火也被夏頡金丹吸入,異變的丹火灼燒着氤氳紫氣,不斷的改變着氤氳紫氣的性質。夏頡的身體漸漸的陷入地面,漸漸的向地下沉去,無窮量的戊土精氣翻滾過來,被夏頡吸入體內,經過金丹的轉化,彌散於體內。
自夏頡的體內產生第一縷氤氳紫氣,直到今日,他的全部真元才順利的轉化完成。
而太陽真火的霸道,逼迫夏頡不斷的運功,將體外的真火納入金丹,想要將這霸道的火氣化去。
但是很顯然,氤氳紫氣這屬於先天真元的能量,無法消化太陽真火。
夏頡的玄武元神自他天靈蓋衝出,那隻巨大的玄武慢慢的人立而起,龜眼閉上,兩隻前足開始在面前虛空中劃出一道道玄奧的弧線。一絲絲的紫色真元在虛空中勾勒出清晰的軌跡,漸漸的,那軌跡化爲了一輪巨大的陰陽太極的圖案。
通天道人強行灌注於夏頡元神中的通天道人無數年來對天道的領悟有如電火石光般在夏頡眼前閃過。夏頡心中有了一點明光,他知道這是突破的玄機,突破氤氳紫氣所代表的境界,達到另外一個更加深奧的層次的機會。
多寶道人是屬於那個層次的,金靈聖母、龜靈聖母、趙公明他們,也都是屬於那個層次的。。。
夏頡體內的氤氳紫氣急速涌向了金丹,他體內一點兒真元都不剩下,所有的真元都被金丹抽取,在金丹內鍛鍊、萃取,最終萃取出了微不可見的一點紫金色的原點。金丹也隨之縮小,不斷的縮小。。。
突破,機會就在眼前,但是,夏頡沒有那個實力突破。
自普通真元轉化爲氤氳紫氣,需要一百份的普通真元,才能轉化爲一份的氤氳紫氣。而比起氤氳紫氣更高一層的那種力量,需要的也許是一萬倍、一百萬倍的轉化比率。多寶道人這些太古先民,生於鴻蒙開闢之際,他們耗費了多少年的苦功,纔得到今日的修爲?
夏頡體內積蓄的氤氳紫氣,根本不足以從量變達成質變。他對於天道的領悟,對於這個世界層次的感悟,對於天地間能量的體悟,也根本不足以讓他突破到那個境界。
這就好似大巫們突破天神之道,一旦突破,人不再爲人,那已經是另外一個層次的生命體。
多少煉氣士億萬年的苦苦掙扎,也不過是追求這最後的一步!
夏頡,在如此古怪的情況下,被四條真陽天蜈逼迫到強行突破的地步。和白不同,白並沒有得到通天道人的天道傳授,白只是依靠本能,用太陽真火萃煉肉體。而夏頡,就因爲他有了通天道人一生的天道感悟,卻又無法全盤的領悟其中的至理,卻貿然的走上了這一步,面臨的結果最好也就是金丹被那一點原點逼散,散功而成廢人。
結果差一點,就是他無法控制體內那達到臨界點的原點,最終金丹爆裂,魂飛魄散!
玄武元神比劃的速度越來越快,外界無窮量的戊土精氣好似大洋倒卷,呼嘯着衝進了夏頡的身體。丹火熊熊,戊土精氣不斷的轉爲氤氳紫氣,然後融入夏頡丹田中已經不可見的金丹。。。夏頡想要按照通天道人領悟中的,讓那一點原點爆發,以強力突破另外一個層次。但是金丹中有一股極大的束縛力量,他根本沒有充足的力量爆發。
哪怕外界的補充源源不絕,但是這點補充,對於所需的能量,只是滄海中的一點水滴罷了。。。
‘噗哧’,夏頡噴出了一口鮮血。他的心神一亂,頭上元神一陣搖晃,他再也無法控制那異變的金丹,只能發出一聲驚呼:“罷了!”
雙手一攤,夏頡就要認命的讓金丹炸裂,自身化爲飛灰。
商族族地內,正在商湯的陪伴下挑選道場駐地的通天道人突然驚呼道:“糟糕!徒兒,你怎敢如此作?依你之力,此時怎可能突破到那等境界?”大袖一揮,心急如焚的通天道人架起四道劍光,就要衝天而起。
突兀間,一片帶着清香的雲氣出現在通天道人面前,雲氣化爲一支大手,輕輕的將通天道人一把攥住,將他放回了地面。
通天道人呆了一下,突然笑道:“噫嘻?原來如此?貧道收個徒弟都如此幸運,大師兄、二師兄豈不是要氣煞?”
“哈!哈!哈!”仰天長笑三聲,通天道人捲起袖子,朝着面前一處山清水秀牧草豐美、周邊有湖泊河流纏繞的風水寶地指點道:“就這裡罷。商湯,道場就建在這裡。”
一處不知名的地方,四周灰濛濛的一片,看不清天和地。無數道朦朧的電光在那一片灰濛濛中閃過,卻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
無邊的空虛中,懸浮着一個蒲團,一個身形融入這一片空虛的道人盤膝坐在蒲團上,面前有一尊小小的香爐,三縷清香正冒出冉冉輕煙。
一條身形矮小的黑影站在那道人面前,聲音無比蒼老、沙啞,好似他的聲音就是歷史,給人一種無端端的厚重感。他輕聲說道:“留下一線生機,我就全心助你。你當知道,就算是你,也不能勉強我!你需知道,我是什麼!”
那道人緩緩的擡起手來,他開口時,好似整個虛空在同時說話,那聲音,好似直透進人的靈魂裡。
他只說道:“善!”
隨後,道人手上的拂塵輕輕的展動,一縷靈光自虛空中生出,激閃間已經轟在了夏頡的身上。
奇異的力量涌入夏頡的身體,瞬間填滿了他體內那個異變的原點。那一原點迅猛的炸開,好似洪荒開闢時演化天地,夏頡的身體內,突然產生了無比奇妙的變化。
一個具體而微的世界,一個只有夏頡本人所能體味的世界出現在他體內。
那一道靈光帶有不可思議的強大力量,用尋常的語言無法形容的巨大力量。夏頡體內新生的世界發展壯大,不斷的穩固,瞬間就有了尋常上古煉氣士苦心經營多年纔有的氣候。
三道青氣自玄武元神的頭頂衝起,三團金色蓮花在那青氣中徐徐開放,盤膝而座的夏頡身下有片片蓮葉升起,清氣纏繞四方,有如仙境。
“這是?”夏頡駭然睜開了眼,他突然發現,自己對於通天道人傳授的天道的感悟,都前進了一大步!這一切,根本就是沒道理的事情!
但是,更加沒有道理的事情發生了。
夏頡左手上那個手鐲中,削元刀、戮神錐,連同半截旒歆送給他的天神脊椎骨接二連三的蹦了出來,被震飛的狼牙棒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飛回了他面前。一縷清氣毫不掩飾的在夏頡面前化成兩隻手掌,那手掌上冒出一團灰濛濛的火焰,將那削元刀、戮神錐、天神脊柱、狼牙棒在火焰中化爲四團汁液。
又有數百塊閃爍着各色光芒的,夏頡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古怪金屬材料憑空冒出,同樣被那灰濛濛的火焰化爲汁液。這些汁液融在一起,慢慢的化爲一根全新的狼牙棒。那清氣所化的兩隻手掌急速的彈動着,無數道玄奧無比的印訣打進了那狼牙棒,只是頃刻間的功夫,就有數百億道亮光衝進了那狼牙棒。
‘嗡’的一聲,四周清氣飄散,那兩隻手掌親暱的拍了拍夏頡的腦袋,同樣消散無形。夏頡被那手掌拍了幾下,突然心口一熱,一口心血噴出,噴到了那棒影上。
一根近乎虛影的,閃爍着灰濛濛的光芒的全新狼牙棒落在夏頡手中。
重,極重,重得無法形容的重,以夏頡如今的修爲根本無法擡起的重。但是夏頡一旦將體內如今的黑白二色的真元輸入棒內,那棒子就變得輕重合手、揮動隨心,無比的奇妙。棒體上纏繞着古怪的雷光電紋,一層層密密麻麻的山嶺虛影在那棒體內閃爍,這是一種夏頡聽都沒聽過的可怕禁制,一棒之下,將會有無數山脈的重量隨之轟下,任憑是誰,都要被轟成肉餅。
這是一柄兇器,實打實的兇器!
雖然,因爲這根新的狼牙棒威力實在是太大了一些,和滅絕印一般,夏頡只能發揮其中少許的力量,也足夠他橫行霸道了。
揮動着有如自己手指一般隨心而動的狼牙棒,夏頡一棒轟碎了頭頂數十里厚的岩層,狂笑着沖天而起。
大棒掃出,四條正飛行在空中噴吐烈焰,和刑天大風他們糾纏不休的天蜈‘呼’的一聲被打飛了老遠,身上甲殼碎裂,大片大片的鮮血裹着太陽真火噴灑而下。
刑天大風欣喜的叫道:“夏頡!你還沒死啊?”
夏頡長笑道:“沒死,怎麼會死?”
略微在心底懷疑了一陣那兩隻清氣所化的手掌是誰,是誰給了自己偌大的好處。但是,夏頡轉瞬就把這個疑問丟在了腦後。
這個時代,這個世界上的強悍人物太多,天知道有沒有比通天道人、太弈他們更加了不起的存在?與其苦苦思忖這些問題,不如先打發了下方億萬只毒蟲再說!
大棒揮動,夏頡長喝道:“兄弟們,先對付了這些無腦的蟲豸纔是。哈,清水燉蜈蚣,也是一道好菜哩!”
歡笑聲中,衆人聯手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