ωwш⊕Tтkan⊕C○ 從淬氣四重到淬氣五重,煉陣境到仙霧境,幾乎可以稱得上是生命層次的質變了。
若爲人類,則可壽元倍增,徹底羽化登仙,享長生之樂趣。
陳少白現在想要做的,就是打破樊籠桎梏,逆天改命。
盤坐在冥河黃泉旁,溼潤的幽幽水汽翻滾升騰,一波浪花濺射而來,還未曾沾到陳少白的身體,就被紫金雙炎徹底氣化,不多時,就形成了一片海霧蜃樓的景色,氣蒸雲夢澤。
從向黨卓爾兩位煉陣境魔王那裡奪來的法力本源,陳少白現在已經完全煉化吸收,打下屬於自己的烙印了。
這番提純煉化的工作,花費了他足足半點時光,法力不增反減,但對於他來說,卻是十分必要的工作。
即便他走了修魔之道,但將基礎夯實,卻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法則。
“既已法力通明,內外清澈,周身無暇,那麼……破吧!”
陳少白運轉極陽真炎,按照既定法門默唸吟唱,含在口中的花仙丹便隨着音節的躍動一點點消融花散,轉變爲一股玄妙神奇的力量,在他體內翻滾流淌起來。
這一股力量在肌肉、骨骼、經絡、穴竅乃至大腦中流淌,既沒有增加陳少白的肉身強度,也沒有提升半點法力,但似乎確確實實地在改變着他的體制。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對於陳少白來說,不過眨眼之間,便已經是三日之後。
陳少白周身飄出濃郁的花草味道,香飄十里,引來無數渾渾噩噩的幽魂行魔。若非礙於他身上的那股猶若實質的強大威壓,許多嗜血的妖魔只怕已經撲上來撕咬掠食了。
紫金火焰在體內流淌,花仙丹所化的能量則如同燃料,陳少白好似一枚鐵胚,被反覆地鍛鍊。燒灼,剔除糟粕,留下精粹。
原本靜靜呆在識海中的劍種,也來到陰陽混沌鐘的本命世界裡。
火焰反覆燒灼淬鍊,原本五顏六色的劍種。在某個瞬間。忽然變成了閃爍着淡金色光澤的圓球。
所謂烈火煉真金,破到仙霧境,一顆金丹吞入腹,從此不再是凡人。
在這一刻。陳少白感到原本桎梏着自己的一層無形羈絆,忽然被轟破開來,下丹田中的紫金雙炎,被金丹反覆吞吐,也漸漸從略顯虛妄的狀態。凝聚成爲實質。
極陽真炎與玄陰業火,就像一金一紫兩條霧氣場合,在他的經絡中緩緩飄動起來。
這便是仙霧境的法力本源,經過了天地法則考驗的存在。
“兩百載壽元……破境的滋味,果然美妙,難怪時間有那麼多純粹的清修士了。”
“不過,我突破境界,是藉助了花仙丹這等絕品靈丹妙藥,算是取巧。淬氣五重之後,除非有真正的仙丹,否則根本別想藉助藥石之力了。”
陳少白猛地站起身來,一些頑固不化的戾氣,在仙霧的滋潤之下。漸漸被驅散開來,如果說以前的他,是一塊琉璃美玉,那現在的他。則是純粹無暇,沒有半點雜質的透明水晶。
不論是任何人。修煉到了淬氣五重,身體都會發生良性的變化。
自此,陳少白永不受沉痾侵擾,直到兩個世紀後,壽元枯竭,天人五衰,纔會化爲一抔黃土。
然而,在此期間,他可以將戰鬥力足足保持兩百年!
“算算路程,也該快到了,繼續趕路吧。”
富貴不還鄉,猶如錦衣夜行,陳少白現在心頭微熱,迫不及待地想要回歸清玄門,大展手腳,提升地位了。
淬氣五重的實力,通過考驗,便是真正成爲宗門核心了。以他的修爲提升速度,即便林遠兮身爲仙道掌教之尊,只怕也要爲之動容了。
……
煉獄一重天,南域。
此地乃是冥河黃泉的盡頭,沒有水源的滋潤,顯得荒蕪寂寥,千里無人,黃沙漫天,狂風肆虐。
尋常時候,連地位最底下的劣魔也不願意來這種地方討食修煉,但現在,卻有數十名衣着光鮮華麗、態度卓然超羣的傑出人物同時出現在此地。
這些人,隨便抽一個出來,都堪稱是鳳毛麟角,天地鍾靈之子,即便是在開元世界十大宗門裡,也要被當做種子來培養。
雖說龍與龍盤,蛇與蛇居,但這些淬氣四重以上的傳奇人物聚集一堂,還是太過驚世駭俗了一些。
這些人全都閉目沉思,不言不語,萬籟俱寂,滿耳皆是風聲。
即便那些往日霸道跋扈的紈絝子弟來此,也都爲這種場面所懾,緘口不言,免得惹來敵視。
所謂寧欺白頭翁,莫欺少年窮,得罪了這麼一大片潛力無窮的天才人物,後果並不比得罪一名化神仙境的大神通者要來的輕。
衆人盡皆沉默不言,不知過了多久,一名女子似乎終於沉不住氣,猛地站起身來。
“襄棟魔皇分身爲五,分別將我們隔絕封鎖起來,也不知究竟是何目的,難道你們準備就這樣束手就擒?”
這女子顯得英姿颯爽,着一身碧色蓮葉戰裙,腰佩瑪瑙寶劍,腳蹬硃砂戰靴,看上去如同煌煌女武神降臨,說話之間,都帶着一種蠱惑人心的味道。
見到她站起身來,許多修爲不凡的傑出核心男弟子眼中都露出一絲熾熱之意。
太史琳,琉璃虛空預備掌教,人美修爲高,身世清白,沒有與任何男性發生過曖昧緋聞,可謂是仙道十門諸多男弟子心中的女神。
這位女神似乎吃了秤砣鐵了心,對一切男歡女愛都拒之門外。
所以甚至有人認爲,她的名聲不止侷限於仙道,就連魔宗裡,也有不少人願意做他裙下之鬼。
“只要你一句話,我清玄門的人悉聽尊便。”說話的是一名魁梧高拔的男子。
他名爲完顏洪日,身高九尺,濃眉大眼,面色紅潤,精氣幾乎要滿溢出來,恍若一輪煌煌大日,在他身邊,實力稍微不濟一些的淬氣強者,甚至根本睜不開眼睛。
此人一發話,便如同一瓢滾油潑到了烈火之中,場中氣氛頓時熱切起來,衆多人傑紛紛發言,有隨聲附和的,也有極力反對的,有嫉恨的,有愛慕的,如此種種,不一而足。
“與其在這裡浪費力氣,不如閉目靜修。”
在鼎沸聲浪之中,這略顯稚嫩的聲音顯得極爲刺耳。
衆人順着聲源望去,發現一名童子模樣的青年靜靜盤坐在那裡,任八面來風,他自巍然不動。
此人脣紅齒白,靈氣逼人,雙目神光粼粼,自有一股卓絕傲氣,陽氣逼人,彷彿秉承天地至陽而生。
“王若愚,你有什麼意見?直說便是!”太史琳柳眉如刀,微微翹起,顯得有些不喜。
如果放在平時,王若愚區區一個初入淬氣四重的小傢伙發話,根本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但這一年以來,衆人在煉獄世界中廝殺拼鬥,雖各自爲戰,卻也被其睿智所折服。
兩人之間名聲和實力境界的差距,被這個清玄門的後進所彌補起來。
她好不容易纔將紛亂人心收攏,讓一盤散沙有了點凝聚力,對方輕飄飄一句話落下,幾乎就將她一切努力否定了,她怎麼能開心的起來?
說完話之後,王若愚便合上了雙目,似乎真在閉目養神,養精蓄銳,並不回答。
這般作爲,卻是赤裸裸地輕視了。
什麼時候,煉陣境的小傢伙敢輕視淬氣十重圓滿的準神通者了?
太史琳怒意剛生,一旁不曾插話完顏洪日便適時地開口了:“若愚,說罷。”
聽到這話,王若愚微微一笑,緩緩站起身來,表現得極爲從容:“原因很簡單,只有兩點。”
“一,在地底九魔皇之中,襄棟魔皇雖然排行倒數第二,但他畢竟是化神仙境的大神通者,體悟天道法則的存在,隨手設下的陣法,也不是我們這些淬氣秘境的晚輩可以破解的。”
“二,有太史琳、馬封紫、方唐鏡、吳南炎這等仙道魔門的傑出核心存在,除非襄棟魔皇修煉出了問題,走火入魔失心瘋了,想引發兩界戰爭,否則,他絕對不敢對我們下手——至少,他不敢殺我們。”
說罷,王若愚頓了頓,不知道是在給其他人思考時間還是自己在斟酌話語,隨後才接着說道:“如果我們煉過戰陣合擊之法,能將法力完美共振,還有一線希望破開樊籠,現在嚒……”
他嘴角掛起一絲嘲諷似的消融,也不知道在自嘲,還是在嘲笑太史琳的不自量力。
“那他把我們囚禁起來作甚!你覺得這裡面一點圖謀也沒有?”太史琳貝齒緊咬,恨恨地說着。
王若愚眨了眨眼睛,下巴微微翹起:“如果我所料不錯,襄棟所圖謀的,不是我們,而是……”
“鼎天魔皇!”
說到這裡,他還沒來得及爲衆人解惑,一道清冷霸道的聲音便從天外傳來,彷彿直接在諸多天才們的心中直接響起。
“聰明的小傢伙,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猜出來的?”
一名通體泛着紫金色澤的男子忽然出現在衆人的視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