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是在臨近普利芬城的小鎮旅店進行的,黃炎看着疲憊的奴隸們,轉過頭來對巴恩斯說:“這樣不行啊。”
“什麼不行?”巴恩斯問道。
“咱們天天被關在囚籠裡,足有兩週的旅途,身體無法運動,憋也憋壞了。”黃炎知道,這種疲勞,不是因爲過多運動引起的身體疲勞,而是被關押在擁擠的囚籠中引起的精神疲勞。
“那怎麼辦?”巴恩斯素知黃炎足智多謀,乾脆懶得動腦子了。
“我想讓大家都下來,咱們一路做身體訓練到獸都,總比天天悶在籠子裡強。你去詢問一下大家的意見,如果都同意我去找老狐狸談。”
“好的,我也覺得在囚籠裡太悶,我這就去問問他們”巴恩斯點點頭,便去找奴隸們商議去了。
不多時,巴恩斯便回來了,結果令黃炎很高興,所有的奴隸們都同意黃炎的提議,看來他們也被囚籠悶壞了。
在守衛的帶領下,黃炎來到了巴爾的面前。巴爾正在獨自享用他的大餐。見到黃炎來了,擡頭問道:“黃炎,你又有什麼事找我?”
對於這個奴隸,巴爾心中很是複雜。一方面對於他在奴隸們中的聲望感到不安,另一方面又不得不有些佩服。他不僅讓奴隸們都乖乖地聽話,使得訓練效果出衆,而且他每每在生死邊緣,總是能給自己帶來驚喜。這次選拔賽,這個貌不驚人的黃皮膚人類奴隸不僅獨力殺了暴熊,創造了新的競技史,而且還升到了五階鬥氣,使得巴爾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奴隸的價值。
“巴爾老爺,此去獸都,路途遙遠,奴隸們如果一直在囚籠裡的話,得不到訓練,我怕在將來的大競技上影響發揮,從而導致您無法得到比爾大帝的青睞。”黃炎緩緩地說道。
“哦,你想怎樣?”巴爾目不轉睛地盯着黃炎。
“老爺,我想讓奴隸們一路做身體訓練到獸都。您派一隊狼騎監督,這樣就不用擔心他們逃跑了。我們在前方,也可以幫您查看路途上有沒有危險。並且,您還可以騰出兩輛多拉獸車,多裝一些補給,或者可以安排您的手下休息,您看呢?”黃炎坦然地看着巴爾說道。
巴爾緊緊地盯着黃炎,半晌,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這樣做,你有什麼好處?”
“老爺,我只想讓您的奴隸們在大競技上爲您贏得榮耀,而且我也想活着得到您恩賜的自由。這一路上,如果奴隸們一直在囚車裡得不到系統的訓練,肯定不行。”黃炎平視着巴爾,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
沉吟良久,巴爾一字一句地說道:“如果,我發現你有什麼花樣,我會讓你求死都難!要是跑了一個奴隸,你的結果也一樣,明白嗎?!”
“是的老爺,我明白。您放心,那種事不會發生的。畢竟如果我在大競技中表現出色的話,您也會給我自由的,對吧,老爺?我不會冒這個險,也不會讓一個奴隸逃跑的。”黃炎肯定地點着頭,心說:“我不會讓一個人跑的,大家都跑的話就不是一個人了,嘿嘿。”
“你明白就好”巴爾點了點頭,轉過身,對守衛命令道:“就照黃炎說的做吧。用項圈都給他們都套上,並且用多拉獸筋連在一起。再分一隊30人的狼騎監督他們訓練,另外20人在我的前面開路,注意和前隊保持聯絡。”
“遵命,老爺。”守衛和黃炎齊聲應道。
黃炎回到了奴隸們休息的牲口棚,旅店太小了,只能在牲口棚住宿,即使有房間,巴爾那個吝嗇鬼也捨不得花錢讓奴隸們住的。
巴恩斯走過來問道:“怎麼樣?”
“恩,老狐狸同意了,不過咱們要戴着項圈用繩索連在一起。”
“這老狐狸,夠狡猾的。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巴恩斯壓低聲音偷偷問道。
“走着看吧,老狐狸還派了30個狼騎盯着咱們。有好機會的話再想辦法逃,把握不大別冒險。”黃炎輕聲說道。
“恩,那你準備怎麼訓練?”巴恩斯點了點頭。
“一路咱們就做身體訓練跑到獸都,保持狀態,‘鐵護甲’都穿上,沒什麼特別的。總比一直悶在囚籠裡強,大家都能得到鍛鍊,真到了競技場也多一分活命的機會,對吧?”黃炎沉吟道。
“好的,就這樣吧,我想大家都願意聽你的。”巴恩斯很贊同黃炎的說法,真的連續兩個星期一直悶在囚籠裡,肯定無法保證競技狀態。
轉天一早,衆奴隸們的脖子上就被套上了鐵質的項圈,並用多拉獸的筋連結在一起。鐵項圈一般是巴爾對於那些剛來的、不聽話的競技奴隸用的。而多拉獸的筋,相當堅韌,就算有武器也不好輕易砍斷,巴爾認爲用來綁住這些奴隸是再合適不過了。腳鐐雖然都給去掉了,但是,30幾個人連成一串,怎麼跑也跑不過狼騎的。而狼騎所騎乘的座狼,不僅身材巨大,如同一匹半大的小馬駒,而且兇猛異常,屬於3階猛獸,奔跑迅速。座狼野性難馴,只有狼人能騎乘,可能是他們有共同的“祖先”吧。而狼人揹着長弓,手拿大刀盾牌,本就是獸人軍隊的先鋒陣營,最善於衝鋒。想在狼騎的眼皮底下徒步逃跑,可以說是癡人說夢,否則巴爾也不會同意黃炎的提議了。
“開始吧,先5公里慢跑熱身。”在最前面的黃炎帶頭跑了起來。
之後,奴隸們又開始了他們的日常訓練,慢跑、抻筋、蛙跳、兔跳、跨步跳、負重長跑等等,每跑出去10公里左右的距離,狼騎就叫他們停下來等待後面巴爾的車隊。而黃炎也沒讓他們閒着,等待的時間就做俯臥撐、仰臥起坐等鍛鍊上身力量的訓練。等巴爾的車隊到達,奴隸們又開始往前繼續訓練。
雖然很累,可沒有奴隸抱怨,這和平常的訓練量也差不多,而且還不是在封閉的環境中訓練。即使是在嚴冬,樹葉都凋謝了,路上沒有什麼可看的,但對於天天總在訓練場、飯廳、奴隸房間的衆人來說,一路上的景色簡直是美不勝收,訓練效果也出奇的好。
高強度的訓練量讓這些沒見過的狼騎們很是驚訝,他們是普利芬城城主從部隊中選出來,專門派來保護巴爾去獸都的。這些人類奴隸頑強的精神,讓他們頻頻乍舌。獸人的體質天生比人類強,可是,如果所有的人類都按這樣訓練,很難保在戰場上獸人還能佔得肉搏上的優勢。
當然,訓練中也出現了一些問題。比如,緊跟保爾後面的萊迪克,因爲身材矮小,在做蛙跳和兔跳等訓練時,跟不上保爾這個大塊頭的節奏和步幅,經常被他拉得前仰後合的,恨得萊迪克在後面猛踢保爾的屁股。最後還是黃炎找守衛把萊迪克調到自己的身後纔好些。還有就是項圈了,每個人的下巴、脖子、肩膀都被鐵質的項圈在運動中磨得掉一層皮,有的人甚至出血了。對於這種情況,黃炎也無能爲力,巴爾那隻老狐狸,是不會同意取下項圈的。只能咬牙堅持,好在衆人都能理解,其他小問題也都克服了。
奴隸們在風餐露宿中堅持訓練。三天後,衆人身上與項圈摩擦的部位,都結了厚厚一層繭子,倒是減少了不少的痛苦。而此時,整個車隊也遠離了城鎮,官道兩邊,除了山上隨風搖曳的大樹,再也見不到人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