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炎舉劍作勢就向着已經受傷的布爾多砍去,可那布爾多竟然眉頭都不動一下。
虛晃的大劍生生在布爾多的髮梢止住。黃炎見他如此態度,知道問不出什麼,便示意古勒吉斯去詢問其他響馬。
古勒吉斯一邊喝令響馬們交代來路,一邊對着響馬們一通拳打腳踢。其他民衆恨極了這些屢次來犯的響馬,也對着他們一通暴打,可這些響馬竟然沒一人交代。
古勒吉斯揮起大劍,對着一個看起來有些驚懼的響馬砍去,同時喝道:“不說我就一個一個都宰了!”
看着泛着寒芒的大劍,那個響馬大驚失色,喊道:“我說!我說!”
布爾多見狀,趕忙喝到:“閉嘴!想想大家的妻兒老小!”
那響馬聽到這,竟然閉上了嘴,哪怕再次面對古勒吉斯虛砍過來的大劍。其他響馬也是任由軍民們如何打罵,竟然齊刷刷的沒人吭聲。
黃炎一聽,這些響馬竟然還有妻兒老小要顧及,他們究竟是哪的呢?
軍民們有的都打累了,可那些響馬哪怕鼻青臉腫,也沒人開**代。黃炎見狀,便下令停止了衆人對響馬們的痛毆,吩咐克羅澤明天打造一些鐵質的手銬腳鏈,好把響馬們更好地桎梏住。沙田郡有的是活兒幹,這些被俘的響馬正好可當奴隸勞工,誰叫他們前來掠奪多次呢。
黃炎又讓辛克萊和歌瑤抓緊時間救治受傷的軍民,讓古勒吉斯統計死亡人數,並打掃戰場。
不少響馬們的草原駿馬都被牽了回來,一下子,沙田郡多了二百二十四匹駿馬。黃炎可知道這些駿馬的價值,他已決定給所騎兵都換上這些繳獲的草原駿馬,然後拿一部分原有的馬匹到布咔察市變賣,以換得一些金幣來撫卹、獎勵參戰軍民。
夜晚的戰鬥,沙田郡僅有二十六人死去,傷了五十幾人,好在傷者都及時得到了辛克萊和歌瑤的救護。被俘獲的響馬共有七十六人,等待他們的是勞作奴隸的宿命。
那些死去的人們,黃炎準備給他們設立一個公墓,以接受生者的敬仰。死者家屬,均會獲得府衙的撫卹,並以爲沙田郡的英雄家庭。整個戰事,書記官喬治如實記錄,以爲沙田郡的郡志內容。
轉天,克羅澤便在鐵匠鋪叮叮噹噹地打造手銬腳鏈,並陸續把響馬們都銬上。忙活了一整天,這才把所有的響馬都銬牢。
接下來的日子裡,這些新奴隸怎麼也不肯乖乖幹活。黃炎命令不許毆打他們,卻對他們說,不幹活兒,那就餓着,直到餓死!民衆均覺大快人心。
在布咔察市,黃炎派的人把淘汰下來的一百五十匹駿馬都賣了,獲得了四千五百金幣,回來主要都用於撫卹、獎勵、獎勵基金之用。男爵決定,獎勵基金是專項款,將來主要用於獎勵學業成績突出的孩子們和工作、守護方面貢獻巨大的人們。
巨大的戰鬥勝利,使得沙田郡的居民信心大增,對府衙的募兵工作積極響應。很快,府衙又把二百人的騎兵部隊招滿,而且,還組建了一個六十人的弩兵部隊。
這場戰事,黃炎也責令書記官喬治書寫了彙報公文,使人送到了大漠洲布卓市的洲督撫衙門。黃炎此舉,並不是想着憑此事升官發財,卻是提醒布卓市中總是對沙田郡虎視眈眈的人。
索拉爾少爺的府宅,在沙田郡戰事結束的三週後,迎來一位 “客人”。
“索拉爾少爺,我來向您彙報沙田郡的動靜了!”沙田郡鄉紳思科索諂媚道。
索拉爾這幾天很是不快,淡淡地問道:“思科索啊,沙田郡又有什麼動靜了?”
“前些天,大股響馬又來了沙田郡了,總共有三百多騎,卻都被那個男爵率人擊敗,還俘獲了七十多人。。。。。”
“哼,這事我早就知道了,都上報到洲督撫衙門了。那些響馬說什麼了嗎?”
“沒有,他們什麼也不說,都成了郡子裡的勞作奴隸了。”
“哦,還有什麼嗎?”
“那個男爵帶人大肆開發郡西,郡南,並開始建城牆,還建了不少房舍和廠房,開展工業和商業。。。。。。”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沒別的事你回去吧。再有什麼重要的、不爲人知的事,你再來向我彙報!”
思科索見這索拉爾語氣不快,趕忙訕訕答道: “是,少爺。。。。。。”
特爾沁草原,那十幾騎佯裝攻擊沙田郡郡東、隨後掉頭就跑的響馬來到了額克倫酋長的氈房中。
“額克倫酋長,大事不好!”
“怎麼?怎麼就只有你們回來了?!”
“我們失敗了,部隊幾乎全軍覆沒,只有我們跑了回來。布爾多頭人也凶多吉少!”那響馬沉重地答道。
“老天!怎麼會這樣?!咱們的部族,以後該怎麼辦!”額克倫大聲呼喊着,一時手足無措。他好像沒想過,劫掠了沙田郡,那裡的居民該怎麼辦。
“酋長,咱們再出兵吧!若是沙田郡還有咱們的人活着,也好營救他們回來,同時,嚴厲地報復沙田郡,爲死去的族人報仇!”
“酋長,要報仇啊!”
“你們都說說,沙田郡怎麼會如此厲害了?”額克倫有些傷感地問道。
“他們新來的這撥官員太厲害了,不僅鬥氣出衆,看起來有三個鬥氣七階以上的,還有幾個實力強大的魔法師。”
“對了,其中一個傢伙,好像會妖術似的,竟然會放出有劍刃的旋風,非常厲害。他們的騎兵部隊,除了馬匹比咱們的差一些,但訓練有素,與咱們的部隊作戰,根本不落下風。我們晚上去偷襲,那些可惡的居民竟然聯合起來對我們進行了包圍。而後。。。。。。”
“好了,我知道了。”一陣無力感襲來,額克倫癱坐到了椅子上。
“酋長,咱們要報仇啊!被俘的兄弟也許沒死,咱們也得去營救他們回來!”
額克倫搖了搖頭,說道:“哎,部落總共也就這三百多的精銳,哪裡還有足夠的人馬。如果強行派人再失敗,咱們這個原本只有一千多人的部落也就完了。。。”
“那咱們什麼也不做嗎?”
“你去一趟布卓市,問問那個索拉爾,這批沙田郡的官員這麼厲害,咱們損失慘重,這事該怎麼辦?最好能找他要回一些補償款。你呢,返回沙田郡,打聽一下咱們被俘獲的人現在如何。得到消息後不要輕舉妄動,趕快回來告知我。”
“好的,酋長,我明白。”兩個響馬齊聲應道。
兩週後,這個響馬來到了布卓市索拉爾的府宅。
“索拉爾少爺,我們行動失敗,損失慘重。”
“嗯,我知道了。你來幹什麼,只是告訴我這個壞消息嗎?”
“您派人來要求我們出兵時,可沒告訴我們這撥沙田郡的官員如此厲害啊。我們的部落損失慘重,你是不是再給我們一些補償款?”
“混賬!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事,你們已經拿到預付款,行動失敗,關我什麼事?!”
“索拉爾少爺,話可不能這麼說。您當初可沒把沙田郡的具體情況告知我們,這才導致慘敗。可以說,這次慘敗,您是有責任的!”
“放屁!你們沒有達到預定目的,我沒找你們賠償就不錯了!這批官員照你們這麼敷衍了事,那可就在沙田郡紮下根了!這事我找誰去?”
“這。。。”
“沒別的事你走吧。回去告訴額克倫,錢我是不可能再付了,除非你們能想辦法把那批官員悉數趕走,餘款我才能全額付清。”
“索拉爾少爺,你!”
索拉爾兩眼一翻,問道:“怎麼?”
“好好好,咱們走着瞧!”
“媽的,走着瞧就走着瞧,我還怕你們不成?滾!”索拉爾怒道。
那個響馬見他這麼說,怒氣衝衝地離開了索拉爾的府宅。
前去沙田郡的響馬,喬裝成一個商人,來到了郡子裡。他找到一個興沖沖前行的路人,說道:“這位兄弟,借一步說話。”
“嗯?你是誰?有什麼事嗎?”
“我是個商人,聽說沙田郡遭了響馬的攻擊,怎麼樣啊?還有響馬嗎?不清楚情況,我們都不敢來行商了。”
“嘿!你放心吧!前來劫掠的響馬,幾乎被男爵率領大家全部擊潰,還俘獲了七十多人呢!”
“哦?是嗎?你們的男爵這麼厲害啊。那些被俘的響馬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當勞作奴隸唄。誰叫他們屢次來犯沙田郡的,活該!男爵大人真是大快人心。”
那響馬暗中恨得牙根癢癢,卻誇張地讚道:“哎呀,沙田郡來了個這麼有本事的男爵,可是把大家救了!”
“誰說不是呢。”
“這位兄弟,那些被俘的響馬現在在哪?”
“你問這個幹什麼?”
“這。。。他們不是奴隸嗎,賣不賣?我這正想買些奴隸回去勞作。”
“這我就不知道了。只怕得問男爵大人。”
“哦。奴隸們現在在哪?我去問問監工,男爵也不可能直接見我這個小小的商人啊。”
“他們就在郡西勞作呢。也就是男爵心腸好,不僅給他們療傷,還給他們飯吃。要是我是郡長官,早把那些響馬都殺了!他們實在可恨!”
“嘿嘿,兄弟好膽色。我這就告辭了,再見。”
“回見,你走好啊。”
這響馬依言來到了郡西,遠遠地看見了正在勞作的響馬們,也發現了頭人布爾多。帶着手銬腳鐐的他們身邊,都有全副武裝的軍士看護,憑他自己一個人,根本無法施救。待看清楚情況,他翻身上馬,匆匆返回了特爾沁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