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艾看向徐威,微笑道:“徐威兄長年隨主公在軍中,近段時間又隨文則將軍左右,想必對於防守之道頗有心得,我看司空府就交給徐威兄你了。”
徐威轟然應命。
鄧艾見徐威允諾之後又冷然道:“文鋒將軍你要小心,敵人很希望把主公的妻妾們掌握在手中,尤其是小公子,但是敵人並不知道主公已經把夫人們接走了,他們必定派出精銳士兵攻打司空府,你定要堅持住,若是被敵人殺人府中,主公的計劃就露餡了。”徐威點頭表示明白。
鄧艾又看向姜囧,沉聲道:“將軍我對你並不甚瞭解,不過我聽主公說,將軍勇猛絕倫,縱觀今日之長安,無人是將軍對手,主公留下的幽影就交給將軍,將軍可逐個擊破,並且兼顧蔡邕先生的府邸。”
姜囧眼中閃過精光,肅容道:“主公親衛軍幽影嗎?”
鄧艾點了點頭道:“正是那隻兗州軍中最勇猛無敵的軍隊。”姜囧興奮的點了點頭。
徐威卻皺眉道:“鄧艾小子,雖然我對你的安排並無異議,只是對方有于吉,此人武功超絕,姜囧將軍雖然也自雄長,但是和于吉相比只怕--”
鄧艾哈哈大笑道:“文鋒將軍多慮了,于吉卻不足爲慮,莫要忘記,于吉乃是曹孟德的人,現在他一定已經得到了主公身亡的消息,他當然急於通知程昱這個消息,畢竟這對曹操的霸業有着至關重要的作用。所以于吉根本就不會參與王子服等人地軍事行動。反正最後這些都會落入到程昱的手中。”兩人恍然大悟,徐威興奮道:“如此說來。鄧艾你已經猜出于吉的行蹤了,那是否意味着我們可以痛下殺手。把這個禍害置於死地?”
鄧艾搖頭道:“行蹤當然可以確定,但是我們根本就沒有必要做這件事情。莫要忘記,于吉本身就是特級高手,甘寧將軍如此神勇尚且對其無可奈何,更何況我們現在長安城中並無大將,又有誰可以對付他呢?而且這人的武功特點是飄忽不定,若是他想蓄意逃跑,天底下只怕沒有人能夠擋住他。”徐威皺眉道:“我們不是有幽影嗎?一陣連弩射過去,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鄧艾看了徐威一眼道:“若是如此,我們的兵力優勢就會被分散掉。莫要忘記,幽影的殺傷力是從其配合而來的,若是兵力分散,實力將會大打折扣。”姜囧此時顯現出了有頭腦的一面.沉聲道:“我們不是有史阿先上在長安嗎?或許史阿先上可以將其拿下也說不定。”
鄧艾臉上露出了微笑道:“兩人的武功熟優熟劣還很難說,又何必冒險呢?何況史阿先上還有負責保護聖上他根本就是分身乏術。”
頓了一頓,鄧艾又道:“更何況.不用史阿先生找他,只怕于吉自己就會進宮了。”徐威正一頭霧水地時候,姜囧卻彷彿恍然大悟一般地叫道:“我明白了,于吉要通知程昱。卻苦於沒有辦法親去,只有找到自己的幫手才行,而最不惹人注意的幫手就是在皇宮中擔任禁軍統領的王圖,若是找到王則等人就會惹人嫌疑。因爲于吉沒有理由接近這些人。于吉完全可以打着進宮去說服劉協的旗號去皇宮,把這消息說給王圖聽,然後由王圖派人出城通知程昱。到那個時候,史阿先生自然就會和于吉那妖道見面了。”徐威聞言一愣。擔憂道:“如此說來史先生那裡怕是有些麻煩了,若是王圖身邊有于吉的話。只有阿史先生一個人,怕是應付不過來。”
鄧艾笑道:“徐威將軍你又多慮了,首先我們可以確定王圖在賈詡進入長安城內之前絕不會動手,因爲動手早了,最後只能便宜王子服等人,若是聖上最後落到了王子服一黨手中,曹操這一番心血可就白費了。”徐威和姜囧聞言點頭,這一點他們當然知道。
鄧艾又道:“其次是聖上的角度,聖上表面看起來似乎離王子服等人很近,和主公的關係很遠,但是實際情況並非如此,要知道聖上乃是經歷很多磨難的人,他對於別人絕對不會輕易相信,而且聖上也知道完全的靠向哪一方都不是明智之舉,只會變成別人地工具,他只不過是想要讓自己有較多的理由,使得諸侯之間可以相互制衡,從而確立自己的地位,若是有人打破這種均衡的話,聖上馬上就會對其敵視起來,以前聖上僅僅是針對主公,因爲他認爲只有主公纔有實力打破這種均勢,可是現在呢?王子服等人先動手了,你們說聖上心中會怎麼想?”
徐威一拍大腿道:“那即是說聖上絕對不會跟王子服等人走,除非長安的局勢已經完全被王子服控制,否則聖上是絕對不會離開皇宮半步的。”
鄧艾傲然道:“因爲種種原因,王圖絕對不會用強迫的手段的,免得自己得手後,聖上反而會被王子服要到手中。這豈是曹操所願意看到的結果?”衆人哈哈大笑起來。
正在這時,外面跑進一名士兵,沉聲道:“鄧艾先生,敵人行動了。”
鄧艾冷哼一聲道:“你二人各司其職,我這就趕往西城和北城的城牆,準備迎接張繡大軍,至於程昱,哼,相信張遼將軍不會放過他的,我定要曹操日後想起此事便抱憾終生。”
徐威兩人轟然應命。外面喊殺聲響起。而此時卻沒有注意到鄧艾全稱一點口吃都沒了,流利地安排和言語讓徐濟看到一定會十分驚訝的。
長安的居民原本像往日一般出門,誰知道城內居然亂了起來,登時嚇得全都跑回家中,閉門不出,而整個街道也是一片狼藉。
董承所派地兩支軍隊分別在西城和北城鬧事。西城和北城的守軍按照鄧艾的預先佈置。派出小股軍隊進行抵抗。董承地這兩支軍隊目的在於騷擾,所以並非是硬碰硬。再加上在街道中,所以兗州守軍的優勢就很難體現出來。不過兗州軍擅長巷戰,他們只是按照鄧艾的意圖把這兩支軍隊開始逐漸的壓縮在極小的範圍內,以便以後徹底收拾掉他們。
故此一時間雙方出於僵持階段。
董承得另外兩支軍隊與此同時開始攻打司空府,並且妄圖佔領蔡邑府。徐威豈會讓他們得逞?用司空府中有限的人手憑藉虞翻在設計這司空府房子的時候所想出來的嘔心瀝血的防禦傑作。遊刃有餘地抵擋着敵人一波一波的如潮水般地進攻。
因爲敵人乃是西園八校尉,再加上徐濟地嚴格控制,故此沒有什麼重型攻堅武器,自然對司空府的高牆產生不了什麼威脅。敵人的第一波士兵人人手持長矛,跟在二十多個手持巨木的撞門的士兵身後衝了上來,還未到門前。就被司空府高樓處地瞭望士兵發現。幾處高樓上的十字狙擊士兵發動強弩,射的那些巨木士兵人仰馬翻。
隨後,在院內的兗州軍隔着這大門用神臂弓和拋射技巧吊射長矛士兵。
登時,慘叫聲迭起。血光迸濺。指揮這支軍隊地人乃是侍郎黃奎和太史丞許芝兩人。他們原本認爲現在的司空府就是一個擺設,裡面只剩下一下婦孺,自己大軍殺到還不是手到擒來?
雖然徐濟府中的那些女人很多都動不了。但是兗州盛產美女可是出了名的,若是可到司空府中劫掠一番,自然可令人大塊朵頤。
豈料這司空府這般難打。黃奎還是有點真才實學的,一拍腰中寶劍。喝道:“盾牌手上,給我四面爬牆攻擊,先殺入司空府中活捉徐濟妻妾者重重有賞!”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手下士兵們聞言立刻便精神大振,發瘋一般開始攀爬牆頭。
不過很可惜。司空府的高牆牆壁不但很厚,而且每塊牆石之間都有一些小洞。這些小洞的大小剛好可供一根長矛來回穿梭。黃奎的士兵在措手不及之下,很多人正在爬牆的身體就被兗州軍在牆的另一面用長矛刺了個對穿。
哭爹喊娘、鬼哭狼嚎。長矛被抽了回去,可是鮮血卻從傷口處標出。司空府的高牆和高牆外的地面很多地方被鮮血染紅。
有些士兵比較幸運地爬上了牆頭,卻被站在底下的兗州軍用特製的鉤鐮槍勾住了腳脖子,一下子扯了下來,摔得七葷八素,還未明白怎麼回事時的時候,便被兗州軍用斬馬刀手起刀落,斬下人頭。隨後,兗州軍便把血淋淋的人頭拋到牆外.
黃奎和許芝面面相覷,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司空府居然這般麻煩,到底是誰在指揮司空府內的少數士兵進行這般頑強的抵抗?他們根本就未想到忘記這個被他們看不起的無名之輩防守起來這般令人頭痛,又或者說他們壓根就沒預想到是徐威在指揮司空府的全局。
現在長安城內兗州軍根本沒留守的大將才對啊!徐濟和于禁不在長安城,到底是誰有這般才略,指揮爲數不多的家丁進行如此有效的反擊,難道是那個什麼姜囧,但是沒道理啊,他們這時候應該都在城牆上纔對。
他們手下的士兵則被兗州軍殺的全無一點脾氣,他們早就知道,兗州軍的悍勇,卻沒有想到兗州軍難纏到這般境地。
尤其是兗州軍把那些被斬殺者的人頭拋出來之後,對他們的打擊更是巨大,不由得士氣低落起來。黃奎把牙一咬,喝到:“準備火把,給我燒火,我就不信弄不開這司空府的大門!”
手下的士兵連忙應是。
許芝也在一旁獰笑道:“莫要以爲勉強支撐可以等來四面城牆的援兵,他們現在都是自顧不暇,等張繡大軍入城,看你還能囂張到何時?”蔡府前面三條街道處。
大鴻臚周奐親領一支軍隊到蔡府中。
誰知才過一條街道。迎面便碰上一支兗州軍打扮的軍隊。
來人正是姜囧,他早已偵察到大鴻臚周奐的動向,立即領着幽影和大鴻臚基狹路相逢姜一見大鴻臚周奐。立時裝模作樣喝道:“前面的軍隊是什麼人?我乃姜囧,奉命破滅城內暴亂。你們這些鼠輩,給我站住!”
周奐聞言一喜。心道原來你和徐威那小子在一起,馬上對手下人低聲道:“回去告訴王子服大人和董承大人。就說我們已經發現了姜囧,看樣子西城和南城的兵力已經被分散掉了,可以從裡面攻打長安城的西牆和南牆了。”
那士兵點頭應是而去。周奐此時別提心中有多高興了,知道只要纏住姜囧,司空府和西城北城那面自己人形勢就方便多了,畢竟他們是羣龍無首。
姜囧看自己達到了目的。沒興趣和對方廢話,手提長槍,淡然道:“全都是判黨。一個都不需要留,格殺勿論!”
身後的幽影連聲音都未發出。迅捷無比地抄出了人手一架的連弩。一個機括響聲,特製的小型駑箭如飛蝗般高速飛出。周奐沒有想到對方這般不講規矩,連招呼都未打。直接動手,登時吃了大虧。
站在他身前地親兵反應很快,一下子站到了他的前面,然後一陣慘叫,便和身邊的很多士兵一起頹然倒地,鮮血橫流。
周奐駭然看向救了自己一命的親兵。只見這忠心耿耿之人已經變成了刺蝟,連面門也不例外,無法分辨他的相貌了。一陣血腥味傳來,周奐馬上有一種嘔吐感涌上心頭。
隨即被其他親兵拽起。藏身於盾牌之後。
“是兗州的連環弩。大家舉起盾牌!”有人高喊。
周奐的士兵這才如夢初醒,紛紛舉起了盾牌。姜囧卻一擺手,舉重若輕地挽了個槍花。幻化出重重槍影,好似海市蜃樓一般朦朧地看不清楚。卻又足以致命。
口中清喝:“殺——!”
幽影高喝一聲“掠!”蜂擁而上。
鄧艾此時正站在牆頭,看向城外。只見不遠處張繡的軍隊緩緩開到,微微一笑,對身邊一名士兵道:“發信號吧!”
那名士兵點頭應命,便點起一支造型奇怪的燈。
若是徐濟在此的話,一定會驚駭的叫出這是後世所謂的“孔明燈”。只是沒想到最開始用這個的並非諸葛亮。
不多時,着人類歷史上第一支信號燈緩緩升空。
城外的張繡大軍看到這信號燈後,馬上如斯響應,突的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吼叫聲,展開了攻城的架勢,開始向兗州軍控制的城牆“攻擊”。鄧艾看着聲勢浩大的張繡大軍,感受着震顫的大地,哈哈一笑道:“就當是軍事演習吧。所有人手都給我調到城牆內部,抵禦叛黨軍隊的內部騷擾。”
張繡攻城的聲音傳的整個城都可以聽見,王子服等人當然也不例外,董承立即帶領手下最精銳的四隻軍隊直奔城牆而去,希望和張繡大軍裡應外合,一舉拿下長安。而王子服則志滿意得趕往皇宮,在他看來,只要劉協到手,今次已方就贏定了。
皇宮。
劉協急得在地面上踱來踱去,不知道外面出了什麼事情。
劉虞的兒子劉和此時正坐在邊上,一臉蒼白,長時間的戰亂已經令他完全喪失了膽量,故此一聽見廝殺的聲音,立時悽惶無助地看向劉協,希望劉協能想出一個辦法來。正在這裡,劉協派出去打探消息地小黃門已經回來了,慌慌張張道:“聖上,現在長安城內一片兵荒馬亂,王子服大人等人,正在指揮西園八校尉,攻擊守城的兗州軍。聽說徐濟已經毒發身亡,長安城兗州軍羣龍無首,王子服大人成功的機會很高。”
劉和聞言先跳了起來,興奮道:“原來如此!聖上,我們終於擺脫了徐濟的魔爪了”頓了一頓,劉和恨聲道:“徐濟沽名釣譽,巧取豪奪,根本就是死有餘辜,老天開眼,幫我報此大仇。”
劉協的臉色卻難看起來,冷哼道:“王子服好大的膽子,這件事情爲何寡人不知道?”
小黃門派馬屁拍到了馬腿上,立時不做聲。劉和終於看出劉協的不高興,小心翼翼地詢問道:“聖上,有什麼不對嗎?”
劉協冷笑道:“徐濟便是死了又如何?王子服等輩未必不是何進王允徐濟之流,若使他們控制了長安,寡人只怕還不如徐濟活着的時候自由呢。”
劉和也是政治老手。立刻捕捉到了劉協的心態,馬上色變。劉協想了想,對那小黃門道:“你去把四位娘娘都給我叫來,尤其是董妃和伏妃,一定要帶來!”
“聖上,沒用的。”不知何時,大漢第一劍師史阿已經飄然而至。
劉協看見史阿大喜過望道:“太傅你來了正好!”史阿點了點頭,對劉協恭聲道:“聖上只怕還不知道吧?禁軍統領王圖已經控制了皇宮,四位娘娘都在他的控制之中了。”
劉協聞言呆立半晌,滿臉的懊惱,知道自己失去了唯一的一個和對方講條件籌碼。
史阿憐憫地看着他,心中嘆息,同時想起了徐濟。
主公,看來只有你纔是配五德的君子啊。